抬眼看了白衣男人身边的齐萃,注意到她没有迎上自己的眼光而是垂下头去,她自然又多了一份疑虑。
那男人与今日的燕迟一样,穿的是白色的,就像情侣装一样,还好燕迟今天仍旧是男装。他在燕迟的对面坐下,若有深意的看着燕迟,半晌才到。“我以为你死了,才——”
燕迟有些郁闷,想不到竟然有人的开场白就是“我以为你死了——”这算不算诅咒?想问,“你以为我死了,才怎样?”可是她知道还不是时候,只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秦昭打破沉默,低笑道。“想不到上官兄所说的救命恩人就是弟妹啊!”
这话打破了我之前的疑虑,知道了自己就是上官的救命恩人,就是他所谓的被秦玄杀了的人。
可是被秦玄杀了的,我知道的只有蔡玟一个人!难道他确定没有认错人?
我竟然求助的看着秦昭,用眼神告诉他。“或清楚点!”
秦昭这才促狭的笑道。“忘了介绍了。”他指着上官说。“这位是赵国富商上官家的家主,上官温。”他指我,却有些疑惑。“她,她是——”
秦昭犹豫的样子让燕迟噗哧一笑,代替他说道。“我是燕相国,也似燕皇后,不知,何时我竟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此时她只透露了一半给这两个人,也是把显而易见的东西透露给他们。只是怕他们知道赵国的灭亡竟然也有赵国嫡长公主的份,会忍不住要把她五马分尸。而且她也想知道此时的秦昭究竟知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
上官温严重的失望一闪而逝,只见他对齐萃道。“去,准备一壶茶来。”
齐萃乖乖的下去,虽然眼里有即将知道真相却被支开的不甘,却还是下去了。
在燕迟以为上官温支开齐萃就会给解答的时候,但见他低声道。“上去。”
在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时候事的时候,就见一个黑影闪过,若不是她看得真切倒要怪自己眼花了。
燕迟疑惑的看着上官温,等待他的解答。
上官温低笑。“齐萃不是我的人,她知道的太多了。”
这话听来让燕迟的心一颤。她以为这事牵扯到富商上官家已经不小了,现在看来上官家上面似乎还另有大头目!而他这个上官家的家主似乎临时决定投成了!
而这个齐萃,势必是不能留着了。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诱惑竟然让上官家决定投诚?
上官温看她疑惑的样子,低声道。“公主可还记得七年前从韩国回赵国的路上?”
这一句话让燕迟心下大骇。上官温这个名字有一点点的熟悉之感,但是她始终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被这样一提醒,她猛然想到了当时遇到的被土匪袭击后的狼狈的上官家一行人。
原来正是在那个时候,不经意的帮了他一把——
她轻笑。“没想到上官公子已经成了一家之家主。”
上官温儒雅的笑着。“没想到公主殿下竟然将一世人蒙骗过去了。”他巧笑着看着燕迟。
燕迟知道,现在有了这一层关系大概会比以前的下场好一点,但是她还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上官温看出她的焦急低笑道。“公主不必多想了,日前皇上就已经说了要来这里了。现下应该快到了。”
这句话无疑是拨云见日的。但是她心下的疑惑却更多了,难道上官家上投的大主顾竟然是秦玄?可是齐萃并不像秦玄的人啊!
上官温低笑。“陛下前些日子就找到这里了,想必皇后娘娘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带着笑意看着疑惑的燕迟。“当时与陛下商谈,就知道了公主殿下未死,只是当时有些不置信,今日才信了——”
她不禁开始抱怨秦玄,真的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才来接她!这肯定是他故意的!况且那香料字进这园子之前她就丢下了的,最近几天才找到,未免有些勉强了!
而她也开始考虑,这之前,策划绑架她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看到她疑惑的目光,上官温非但不解惑,反而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不知皇后娘娘要不要一同去迎接陛下?”
她顿时抛开了心里的疑惑,雀跃的望向大门的方向。
一月不见的秦玄终于来了!她好想那个永远都很羞涩的男人,很想调戏一下那个美丽的男人,还想知道他们的三个儿子怎么样了——
还来不及她整理好激动的心,就听到身后有马蹄声。
不知道哪个煞风景的竟然在浣园里面骑马!而且竟然骑到了浣园的主花园!
她抬眼看去,就见一匹白色的骏马上,一抹红色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从七年前见离开韩国之时到秦玄的第一面开始,她的心里就将红色定格成秦玄的颜色,一个张扬的男人,一个喜欢穿着红色袍子的漂亮男人。
就见秦玄的马在他们休憩的亭子前猛然抬起前蹄,急刹车一样。
她想起了七年前追她出韩国皇宫的秦玄,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急刹车,否则他的马蹄会踩上她乘坐的马车——
她轻笑。“阿玄——”眼泪却不争气的暴露了想他的事实。
秦玄并未翻身下马,也并未笑,更没有说话。直到后面追来的亲随的马蹄声再次打扰了这里的沉静,他的嘴角才挑起一抹笑。
她激动的看着秦玄,小手粗鲁的抹掉流到脸颊上的眼泪,撇撇嘴,连哭带笑道。“阿玄,你要是再不来,我就不要你了呢。”她没有察觉自己的撒娇。
秦玄宠溺的轻笑,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伸了手,示意她过去。
她迅速的起身,但又觉得这样似乎太便宜他了,正要再次坐下,却瞧见秦玄的手又往前伸了神,终于不想跟他赌气,却还是不甘心的走过去,任由他拉住自己的手。
秦玄一个用力,她就被拉上了马,坐在秦玄身前,被他的手臂囚禁在他的怀里。
到此时,他都未曾说出一句话。
仿佛不曾看到秦昭和上官温,他掉转马,飞驰而去。
徒留两个人,一个欢愉,一个若有所思。
她倚在秦玄的怀里,并不觉得在马上有多颠簸,只静静的呼吸着鼻端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香气。
“阿玄,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她带着笑意看着他的侧脸。
秦玄的手猛拉缰绳,待到马停下来才目光炽热的看着她,沙哑的声音道。“没有你这么向人表白的——”竟然自己都不确定。
她轻笑,扭过身子,环住有一个多月不见的人腰身,左捏右捏的心疼道。“阿玄,你的腰怎么可以比我的还要细——”
秦玄只无奈的摇头。“不要再撩拨了。”他轻笑。“你想渴死你男人么?”他指指自己有些干裂的唇。
燕迟这才注意到他刚才声音的沙哑大概不是因为情欲难耐,而是口渴难耐,顿时羞红了脸。正要藏到他不厚实的怀里,她突然坏心的一笑。
待到秦玄还没说出要调侃她的话,她已经敏捷的吻住了他干裂的嘴唇。
这一日,许多的变故横生,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放弃而被杀的时候,得知其中一个主谋曾经受过她一点恩惠,而且另一个知情人似乎还很想救她,就在她以为生还有望的时候,有看到了秦玄。
一日之内,变故之多,让她的心都有些不相信是事实了。
昨天一天看一动画片,嘿嘿,看过点了。
今天补上。
另外
今天完结
第四卷 第30章 悔不当初
二人甫一脸红心跳的放开,秦玄只深情的看着她,意识到什么,这才回头看看。
随侍们当然会看脸色,早就呆在远远的地方守护着,不上前了。
注意到秦玄的视线,燕迟顺着看过去,倏然一笑。“阿玄,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看这个了?”以往不是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么?还乐得别人当他是昏君呢。
秦玄羞煞的瞪她一眼,完全没有威力的一眼。“总是这么不正经!”
燕迟觉得这句话煞是耳熟,似乎是她呆了将近三十年的那个世界里,女人对男人常说的一句话,而且是男人对女人动手动脚的时候,此时却被秦玄来“喝斥”她了。
她扑哧一笑,倚在秦玄的怀里,低声问。“这次是谁掳的我?”
秦玄无奈的轻笑,对她跳跃性的思维有些无奈了。拉一下缰绳,让马飞奔起来。他可是记得此时可要尽快离开这里的,否则不仅他怀里的女人,就连他自己都要陷入困境了。
斛瑶光已经知道失踪的皇后与燕相国都是一个人了,而之前他又知道燕皇后其实就是沁阳皇后,所以这时候已经赶来这里了。
若是错一步,那天下刚刚稳定一点的局势就又要起纷争了。
一路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她骤然听到。“是韩舞阳用你来求取斛瑶光发兵相助的。”
她以为自己没听清,小手扯扯秦玄身后的袍子,放大了声音问。“韩舞阳相和斛瑶光联手?”
她想来想去的竟然没料到这事竟然是三方联手做的!韩国,突厥,以及赵国人!没想到自己的面子竟然这么大!可是怎么三方联手她还没被怎么样?
秦玄若有若无的点头。
若不是她在浣园门口撒了那种香料,若不是南方没有擅自一直隐瞒下去,他或许此时已经不能再拥有她了,至少不会这样轻易的就从上官府上带走她。
她轻笑。一直以来对秦玄的不出现,以及将她的生命推到生死边缘的御驾亲征都没了怨言,只一心的想着重逢的甜蜜。当然,她还笑自己竟然未曾料到韩舞阳竟然想用她来和斛瑶光联手。一个忠于秦家的燕相国对斛瑶光的用处有多大,韩舞阳难道不知道么?或者说韩舞阳已经知道了燕相国的真实身份就是赵沁阳或者燕皇后?可是即便是那样她也想不出她对斛瑶光的用处——
马进了一个城门,是她曾经牺牲斛瑶光的四万人马拿下来的余江城。她这才知道,自己被掳的地方竟然就在余江城不远的地方。
进了城,马蹄缓下来,她知道他们已经安全了。余江是赵沁月的封地。
她仰头看着面色微红的秦玄,低低的笑着。
秦玄挑眉看着她,低声问。“笑什么?”
她轻笑。“阿玄,为什么总觉得你越来越漂亮呢。”她觉得,她的阿玄就算是气息不匀导致面色泛红的时候都有别样的风情,就像,等人摘拮的水蜜桃!
秦玄瞥她一眼。“可知道,以前说我漂亮的人都被我杀了?”面带宠溺的笑道。“只你一个,这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也让他脸红了一遍又一遍。以往有人谈论他的相貌的时候,不论怎样形容,他都觉得那是对他的讽刺,所以有胆子议论他的长相的人都被他杀的杀,割舌头的割舌头。所以在秦国,皇帝的相貌是个大忌讳!可是自从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漂亮”他总是忍不住羞煞,也从未有过生气的感觉,只觉得只要她喜欢就好。
她轻笑。既没有怪他以前的滥杀无辜,也没有为之后会出现的人求情。“我是阿玄的老婆,阿玄是我的老公,当然只有我可以享受阿玄的美色了。”她色色的笑着。
秦玄仰着头不看她,可她还是看到了秦玄红的过度的脸。只轻笑道。“阿玄,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原本被关在浣园里过日子,她根本对时间不怎么注意了,只觉得大概是九月下旬或者十月初的样子,但是进了城里,看到家家户户门上门神,她有些疑惑了,难不成已经到了腊月?
可是浣园的菊花还正含苞待放啊!不应该是九十月份么?好混乱啊!
难道是熟悉了秦国的冬季,而忽略了南国赵国比较温暖的冬季?她一直是按对秦国四季的划分来感觉大概的日子的!
秦玄低笑。“腊月——”
她的眼睛圆睁着,猛的吞咽一口唾沫,不置信的问。“我,被掳已经三个月了?”
她被掳的时候是九月中旬,现在都是腊月末了!她以为自己在浣园呆了一个月已经够久的了,想不到事实竟然是,三个多月!
秦玄无奈的摇头,翻身下马,伸手把她也接下马,向赵沁月的宅邸走去。
她眨着眼睛,看着牵马的秦玄。“怎么可能,阿玄?我只记得是一个月啊。况且她手上的易容胶也只能用一个月的,刚刚才用完的!不可能是三个月的。”看秦玄不准备给答案,她急忙追问。“可是我以为菊花的花期提后了,浣园的菊花到现在都是含苞待放!”
秦玄轻笑。“浣园周围被几座山围着,而且周围是森林,就算是腊月也会跟春天一样的暖和。”所以那些菊花的花期早就乱套了!
燕迟眨眨眼,这个道理她明白,可是怎么只记得自己被掳只有一个月?她喃喃道。“不会啊——”
秦玄无奈的摇头。“见了韩舞阳,你就知道了。”他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
她猛力的眨着眼睛,低声问。“韩舞阳在余江?”难道韩舞阳已经战败被俘了?可是她这个请求支援的筹码还没用啊,太奇怪了!
而且秦国统一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要快!
眼前的韩舞阳,已经成了大秦帝国的一个封王,武阳王。
这是她知道的对于韩国皇族来说最好的下场,据她所知,韩国战败之后,包括韩舞阳在内的韩国皇族甚至整个宫廷的主子连同奴才被杀了个一干二净。而现在韩舞阳还活着,就表明韩国皇族以及宫廷的人下场也不错了。
韩舞阳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在此时出现,只带着惊讶的笑意定定的看着她。
“我料到你的才华,但未曾料到秦玄一样的不可一世——”他悔恨的闭上眼睛。
假如他料到秦玄不是他一直认为的那个吃软饭的皇帝,大概就不会在掳走燕相国之后大意轻敌,甚至许诺战胜之后把秦国皇帝赏给将领们吧——
他更是未曾料到,那个为秦玄打下一半多的江山的燕相国就是那个对权力很热衷的赵沁阳,那个他一心爱慕的女子——
他至今不知,为何赵沁阳要两次隐瞒自己的身份来帮秦玄一统天下。
燕迟轻笑。“谢谢你肯定了秦玄。”她还记得的一年前在秦国平城郊外的行宫,韩舞阳说的话。
他摇摇头。“但此时已经晚了。”在丧国之后才知道对方的真正实力,已经很晚了。
燕迟但笑不语,只看着窗外易主已经一年有余的景色,江山本没有姓氏的,只是统治它的人有姓罢了,而曾经三方联军辛苦攻下的余江城,成了囚禁韩皇的牢笼。有时候神的玩笑开的很大,大到让人自己为自己量身定棺材。
“为何没有用我做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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