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老样子!
我的电脑,我的书本,我的床,我的充气娃娃,一切都如往昔一样的摆放着。只是,它们的主人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轻轻的走到电脑桌前,才几天不在,电脑上已经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我抬起手来试图将它们掸去,但是没有用,我的手指所及之处,立刻穿入其中。我反复试了好几次,但却不能碰到任何东西。
奇怪,我看电影里的鬼可不是这样子的。难道是少点什么咒语吗?
想到这里我起身向后退去,然后举起一只手来指向前方,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天官赐福!”
没有反映。
“百无禁忌!”
还是没有反映。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如意令。风萧萧,雨茫茫,观音菩萨牛魔王。”
。。。
我承认,我这是在白费心机。
我走到电脑前,对着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像,那台电脑上的灰尘竟然被吹动了。
为了确定不是一时眼花,我又鼓足一口气,弯下腰来贴近电脑屏幕。
“噗!”
那上面的灰尘被我吹起在半空,扬起又返弹回来,纷纷又洒落到我的脸上。
哇!原来真的可以吹动呀。怪不得刚刚进门之前吹胡大妈时候她那么快的就跑开了。口能吹动灰尘,为什么手却不能拿起一物呢?真是搞不明白。我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按电脑开关,只见机箱上面的硬盘灯闪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风扇转动而发出的声响。
这下把我喜欢的不得了,哎呀!不如坐下来玩把魔兽过过隐啦。
想到这儿,我走到电脑椅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哎呀!”我的身体居然穿过电脑椅,坐空到了地板上。
这是怎么回事嘛?
很快,我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凡是经我吹过气的东西我都是可以摸的着、抓的住的。而其它的东西我却只能看不能动。看来,这鬼的气息用处倒是挺大的。
我打开电脑,我的桌面上面,文文的笑容依旧。我亲爱的文文知道我死去的消息,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可是如今我们两个已经生死两隔,再难相见了。想着想着,我的眼睛一酸,却从那眼中留出两滴眼泪出来。不过奇怪的是,我的眼泪从我的眼框掉了下来,我看到它们打落在键盘上面,可是键盘上面却是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唉,看来鬼就是鬼,连眼泪都不能留在阳间了。
我开登录上自己的QQ号码,里面一个活人都没有,清一色的灰,真是扫兴之极。我又习惯性的点开QQ空间,种的白萝卜已经丢的七七八八了。我在农场里面偷了一会儿菜,觉得好没意思。做点什么好呢?一回头,我看到床头的电话来着。不如。。。不如给文文打个电话吧!
我这么想着,便离开转椅走到床头,我拿起电话,正打算拨号,当下心里又想:我这样给文文打电话会不会吓到她呢?如果她听到我的声音恐怕会吓晕过去的。算了,还是不要打了!
我把电话放下来,可是心中又想:我就给她打一下,只听听她的声音就好了。
于是这一次我拨通了那一串我最熟悉不过的手机号。
“对不起,您拨叫的电话已停机!”
文文的电话停机了!怎么回事嘛?难道她也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是她知道我死了一时间想不开。。。不可能,文文才不是那种人呢!
我于是又拨了文文家里的电话,这一次却是电话留言。
“嗨!我是文文,你现在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去美国洛杉矶的飞机上了。我一到那里就会给你们联系方式的!拜拜。。。”
文文去美国了,她一定是跟着那个黑鬼去的!好痛苦,好痛苦哇!算了,人鬼殊途,我们终究不会是朋友!
我回到电脑前面,依然是无事可做。过了一会儿,想想大约妈妈已经洗完澡了,便打算出去看看。
我刚推开门,猛的就看见房间里面居然多出一个人来。我忙将门虚掩,只留一条极小的缝隙能够看到他。
那是一个中等身高的男人,三十来岁,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穿着一身过时的西装。第一眼看到他时候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感觉很快就被警惕之心所掩盖。
他是谁?
小偷?怎么看也不太像。
修电器的?没道理这么晚还来。
妈妈的情人?不可能吧,妈妈不会这么没品位。再说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过?
这时,只见这个男人摄手摄脚的走到卫生间前面,然后惦起脚向里面偷看起来。
我干!原来是条色狼,居然还敢偷看我妈妈洗澡。
我怒火中烧,对着门后的棒球棍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把它拎在手中,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说:“好看吗?”
“好久没看了,她都有小肚子了。”
“是吗?”
“你是谁?”那个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看我。
“我告诉你我是谁!”说话间我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就在他的头上来了一下。
那人一下子被我打倒在地。
“让你偷看!我让你偷看我妈妈洗澡!你个大色狼。”我把手中的棍子抡的龙飞凤舞,打的那个家伙扒在地上双手抱头,只有招架的份。
“吱!”卫生间的门看了,妈妈裹着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在我们两个的身体中穿过,如若无物。我看着她走进卧室,手中的棒球棍“咣铛”一声,不自主的掉了下来。
妈妈显然是听到了声响,忙转身过来看。
这时只见被我打倒在地的那个人,对着地上的棍子吹了一口气,那棍子突然间竟消失不见了。
妈妈什么也没发现,拍拍脑袋说:“唉!看来明天还得去看医生。”说完,自己便又进屋去了。
我这时用绝无仅有的怪诞表情看着脚下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此刻正将被我打掉的眼睛往鼻子上戴。
那个家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盯着我看了十多秒钟,我也那样的看着他,我想起来了,这家伙就在“翡翠楼”撞住喝浆者的那个家伙。
“哦!是你。。。”
那个家伙这时也指着我说:“是你。。。”
他张开双臂紧紧把我抱住,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小宝,都长这么大了。”
有病吧!他是谁?搞的我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他把我松开,说:“我不是把你弄到天堂去了吗?你怎么又跑到这里。”
居然还知道我去天堂的事,这个人也太神了吧。我决定再从新审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他,他这副长相太像一个人了。
“你是。。。爸爸?”
“对呀,乖儿子。快说说,怎么回事?”
十多年都没有爸爸,没想到死了反而多出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爸爸来,一时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始将我从死亡后到现在所经历的事情草草的同他讲了一遍。
爸爸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没关系,我的儿子。天堂咱去不成了,就先在阴间呆上几天,等等投个好胎。”
我歪歪头,说:“爸爸那天在翡翠楼做什么?”
“哪里?我,我吗?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你一定是看错人了。”
我敢打赌,那天在翡翠楼门前见到的就是他。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
我在左爸爸在右,妈妈则表情麻木的看着电视剧。
“一定要等到她睡着了才可以吗?”我问。
“是的,如果我们现在进入她的大脑,那就不是托梦而是鬼上身了。”
“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睡意呀!”我打着呵欠说道。
“是的,你的妈妈很小的时候就得了神经衰弱。现在你意外的死了,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
“也许我们该给她吃粒安眠药,让她早点休息。”
“没用的,你还不了解你妈妈吗?安眠药对她来说没什么用,我见过她一次吞下十粒安眠药,但最后还是没能睡着。”
“难道就这样等么?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已是呵气不断。
爸爸看了看我说:“要不你先睡,我一个人等好了。”
“这样呀!你记得托梦的时候告诉她也要给我多烧点纸钱。”
“你放心吧!”
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
可以这么说,自打我死后就没有这么痛快的睡过。那阴间的潮湿阴暗、满天的血腥味道,还有那一具具来历不明,残缺不全的尸体,一想起来就叫人反胃。真想永远在这里呆下去,可是办证者说只能在阳间呆七天,这是什么道理。
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亮。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裤子上茅房。茅房有人,没有办法,只好拉到裤子上。”
唱着自己最爱的起床歌儿,终于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
下了床出了自己的房间,看看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相互抱着对方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笑了笑,然后走到洗手间。刚想洗漱刷牙,突然想起来自己以经是条鬼了,哪里还有牙齿可刷?算了,还是出去跑跑步算了。
我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见门外万道恶光扑面而来,一个面貌狰狞的幻像带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冲了过来。我不及提防,被那气流重重的掀翻在地,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我倒地的声音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爸爸。他忙跳起来跑到我的身边,将我扶起。
“发生了什么事?”
我用手指指大门,却没能说出话来。
爸爸缓缓的走到门前,小心翼翼的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只见他轻轻的抬起手来,向外面指点了几下,便又转身回来了。
“是钟将军的神像,挂在邻居家的门上。现在已被我给禁住了它的法力,不会对你有事了。”
搞死呀你个胡大妈,原来在家门口挂钟馗害我,有机会我一定拌鬼吓死你叻!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问:“爸爸!早餐吃什么?”
“早餐!”爸爸听到这话,忙扭头去看房间里的钟表,时间已经指向早上的七点二十。
“坏了,又要迟到!小宝快跟我一起回去。”说完拉着我便冲出门外。
九 作为鬼拥有人性是会被瞧不起的
跟着爸爸我才知道,原来作为鬼在阳间居然是可以飞的。这可真他妈的太爽了;要是早知道能这样那我也不会学人家挤公车被肥肥坐在屁股下面。
我们两个乘风而行,整个城市都在我们的脚下。不到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便到达了公墓。
在爸爸的指点下,我循入自己的坟墓之内,世界在一瞬间变成了另一副样子,一阵风吹过来,眼前又是阴间的景象了。
站在黄泉路上的我正打算向前走,这时却听爸爸说:“等我牵马!”
我靠!看来爸爸在这里混的不错,都骑上马了。
只见他转到一处枝盛叶茂的树林子里,不一会儿果然牵着一匹又瘦又老,浑身秃毛的马匹走了过来。
“马长的寒颤了点,不过这可是名马,它叫纤离。死后来到阴间,我看它是匹好马,便花钱买了下来。它的脚程快,脾气好,最重要的是吃的不多,养起来很划算。而且它非常的通人性,IQ,EQ在马中都是非常高的。”
我立在马前;看着它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真不忍心骑它。不过爸爸再三保证没有问题,我也只好骑到了老马的背上。
等我们两个人上了马,那马撒开蹄子,一转眼便过了岔路口,再一转眼,便是奈何桥了。
——果然是好马!
“咱们快停下来,得等那日夜游神交接班的时候,倒着走过去!”
我提醒爸爸,但是为时已晚,老纤离已经快活的跃到了桥上。而在我们的面前,日游神立着板斧,凶神恶煞样的看着我们。
完蛋了,这下子又要被抓进监狱了。
“日游神见过主簿大人!”
日游神放下板斧辑手说道。
主簿大人?是说我和爸爸吗?这里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日游神辛苦了。”爸爸回答道。
哎呀呀,原来爸爸在这里还是个官儿!主簿大人,是个多大的官?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的理所当然。
爸爸把我带到了他在阴间的家里面,交待了一声就匆匆的骑马走了。
下面我来简单的描述一下爸爸在阴间的家。
爸爸的家是一个不大的独门小院,目前看来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蓝砖砌成的院墙,青石门脸儿。那院中有四间南屋,两间东屋。虽然不大,但很精致。在院子里面长着几棵柿树,生的枝繁叶茂。而院子的另一角有一圃花园,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ju花。
“欢迎欢迎!”
我抬头一看,只见在一株柿树上挂着一只鸟笼。
“唷嗬!这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黑鹦鹉。”
“拜托!人家是一只八哥好不好!”那只鸟说话了。
“八哥?不好意思!在我的记忆里就知道能说话的鸟都叫鹦鹉。”我冲那只自称是八哥的鸟说道。
“孤陋寡闻!太孤陋寡闻了!”那只八哥说话的神情就好像是一个特臭屁的小子的站在你面前得瑟,叫你恨不能上去抽丫两儿耳光。
“这么说你知道的很多了?”
“天上地下,过去将来。无所不晓,无所不知。”
“吹牛B呀你!”
“你说脏话,真没素质!”
这家伙还真是——我擦!
“你说谁叱?”
“说你呢!怎么滴?”
我从地上拾起一条小木棍,然后走了上去。
“干什么?要动手吗?告诉你,爷也不是吓大滴!”那八哥张开翅膀冲着我摆出一副挑衅的样子,真是叫人又好笑又好气。
看来,不给它点利害瞧瞧它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了。
我举起手中的木棍对着它捅了起来。
这家伙跟我想的一样耸,除了一张臭嘴巴便再一无是处了。在我的小棍子离它的身体还有0。5公分的时候,丫的就开始像个软蛋儿一样的讨饶了。
“停!君子动口不都手。”
我才不是君子呢!小棍子继续——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我的主人绝不会放过你!你可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主簿大人。”
主簿大人是我爸爸。小棍子继续——
“。。。哎呀,痛死我了。大爷饶命呀!我还没买保险呢!”
原来这家伙也是会服软的么。小棍子继续——
“爷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计较。”
“我不是很没文化么?”
“哪有!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腈纶满腹,出口成章。您就是文曲星下凡,孔夫子再生。”
“我不是很没素质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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