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国度(下)(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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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国度(下)(绿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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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孔雀的师父?”她仍是有些不信,“那个败给了解神一辈子的宫垣?”
  不是听说他厌恶女人、且看她很不顺眼吗?他怎会没事跑来救她?
  “……后面那句你可以省了。”两道记恨的目光,当下自底下朝她狠狠杀去。
  “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救我,但,谢了。”下榻穿好鞋后,夜色一手按着腹部,另一手自近处的木桌上取来她的一双弯刀。
  完全不觉得有被感激的宫垣,在好不容易顺过气时,忙不迭地来到她的面前抬起一掌栏下她。
  “慢着。”
  “你碍着了我的路。”夜色神色淡漠地道。
  “女人,你以为凭你这副德行能上哪去?”宫垣泼冷水地一手指向她那被桶过一刀的腹部,“你要知道,这伤虽是未伤及要害,但解神给你的这一刀也已经很够瞧的了。”换作常人早就投胎去了,她没死算是她命大,她还想拎着两把刀上哪?
  再去同解神互砍一回不成?
  “让路。”“你这女人是耳背还是听不懂人话?”-条条青筋开始不受克制地在他额上浮起,“给我听清楚,光是为了救你,我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少给我再找麻烦!”“谁要你多管闲事?”佳人的秀目朝他淡淡一扫,说得很不客气。
  “你……”心火立即被点燃的他,张牙舞爪地蹬着眼前这个只撂过一句谢字,却完全不知恩也不图报的女人。
  “我再说一次,让路。”不想留在这同他浪费时间的夜色,将一刀系在腰际后,缓缓握紧了另一刀。
  “我……”他深吸了口气,硬是把这股子闷气往腹里吞,“我忍!”跟个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女人动手。他老人家还不屑!
  “主子!”自屋外推门入内的喜天,在见自倒下后就没醒来的夜色,不但已经醒来,且还拎着弯刀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她忍不住被吓白了一张脸。
  “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主子,你……你先躺回去……”喜天忙将手中熬好的伤药搁在桌上,小心地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回榻上。“解神人呢?他死了吗?”面容苍白的夜色一手拉往她,很执着地要先得到这个答案。
  喜天缓缓摇首,“解神与主子一般,皆受了重创。”
  他没死……
  松手放开了喜天后,夜色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伤处,怎么也不明白,为何那日解神给她的那一刀,所刺的并不是她的要害。
  是解神失手吗?还是解神刻意放她一条生路?不,这不可能。因为,在黄琮死后、在她亲手杀了截空之后,对她毫不留情,使出浑身解数的解神,明明就是很想杀了她不是吗?脑海中徘徊不去的疑问,像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愈是深思,就愈是搅乱一池春水,这令她不得不甩去那些关于私人的恩怨,重新戴上理智的面具。
  “战况如何?”眼下两军皆按兵不动。”自她与解神双双倒下后;两军阵营不约而同退至所属地域,静候下一战的来临。
  夜色霍然站起,“出兵,”
  “什么?”喜天担心地看着似有些站不稳的她,“主子,你的伤……”
  她紧咬着牙关,硬是将腹部的刺痛压下。
  “我得抢在他前头出兵……”若是她不把握这机会。只怕解神也会紧紧捉住这机会。“主子。你的伤势不轻,还是多休养几日再——”喜天不断朝她摇首.却冷不防地被她一手捉住衣领。
  “我不能败给他。”目光炯炯的夜色,眼底有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有一下没一下的掌声,自她俩的身旁缓缓传来,她俩瞥过眼,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局外人。
  “啧,老是败在解神那家伙手下,也挺无趣的……”很欣赏她的固执的宫垣,朝她扳了扳两掌,“虽然我也很不情愿,不过,你就将就点配合一下吧。”
  下一刻,夜色立即推开喜天,扬起一刀挡下朝她探来的一掌,宫垣脚下一转,趁她因伤势还不能完全自由行动时,动作快速地来到她的身后,一手扯过她衣后领,在将她拉回榻上坐着的同时,顺道点了她的穴不再任她乱动。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心火暗生的夜色,直瞪着他脸上那副摆明了别有所图的模样。他壤坏地咧齿而笑,“不做什么,我只是乐得很,所以想继续看戏。”
  “看戏?“你可别以为本山人天生就热血心肠,故才大发善心。或是吃饱了太撑了才去救你,我是为了那只臭鸟。”宫垣蹲在她的面前,一手撑着脸颊笑给她看,“看在我救你的份上,你可千万别输给你那个前任师父,不然的话,我可是会很遗憾的。”嘿嘿,师父输、徒弟也输,这都没关系,现下他只要等着这对老仇家师徒相残。然后再来捡便宜就成了。她冷冷地道:“我会杀了那个多事的孔雀。”
  ”那正好!记得到时帮我多砍那个不肖徒两刀。”宫垣菲但不阻止她,反而还很愉快地鼓励她。
  “……”真的接不下去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师徒关系?
  同一对刻,远在迷陀域的另一端,同样也受了重伤的解神,在清醒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也与夜色一般.就是急着想要快点赶回战场,以免被夜色占了先机。
  “师父……”也受了不少伤的旬空,在他一而再地想下榻,却总是力不从心时,忍不住上前将他扶躺回去,但却遭解神一掌挥开。
  “师父,您还不能起身。”不畏厉色的旬空。依旧不死心地按着他。
  解神微喘着气,“她不会错过这机会的……”师徒多年,他太过了解夜色的性子了。
  “夜色受了您一刀,相信她也无法在近期——”旬空还想劝他,却遭他狠狠一瞪。
  “不,她定会赶在为师的前头。”
  无言以对的旬空,在他又试着想要起身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父,夜色她……她无意杀您。”在他见到解神的伤口时,他就已明白这点,因为,夜色真要杀解神的话,其实是可以一刀就解决解神的,她根本就不需如此手下留情。
  一掌抚在胸腹间的解神,在明白了自己的伤势后,丝丝讶然自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顿了顿,在旬空带着悲伤的目光下,眼中缓缓替换上无法回头的杀意。
  “但,为师要杀她。”
  
  



  第三章
  天宫
  当风破晓与天涯在天孙的令下,率大军重出天宫三山时。被留下来负责守城的霓裳与海角,两人站在织女城城门处,静看着一批批的军员,脚步整齐划一地朝山脚走去。
  直到天宫所有的兵力已离开三山后,这些日子来总是沉默得很的霓裳,忍不住叹了口气。
  “霓裳?”
  “这样真的好吗?”她愈想就愈替仍在神宫里躺着的云岌感到心酸,“我们所等待的天孙,为何要回到人间?天宫对丽泽而言,究竟是什么?”
  自丽泽出现后,在全天宫都不能接受丽泽是天孙这事实时,头一个下跪对丽泽效忠的,是云笈;当天宫有难,而丽泽却视若无睹时,出手捍卫天宫的,亦是云笈,可瞧瞧,云笈落得了什么下场?
  她从不怀疑丽泽的能耐,只是,无论她再如何说服自己,她就是不能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在天宫所有神子的心中。天孙不该是这样的,也许是凤凰烙在他们心坎上的影子始终都未消去,故而他们才会希望丽泽也能似风凰一般,深爱天宫也努力地保护着他们。可那日她也亲耳听见了。丽泽只当这是他与浩瀚之间的私事,在他的眼中,或许,天宫就只是他用来……
  海角揉揉她的发安慰,“也许,这一回,天孙会领着城主他们先破帝国守在北域之军,再进军中土。”
  “这是两回事。”她皱眉地直摇首,“那日他是如何对待云笈的,你也亲眼瞧见了。若不是那时有你拦着我,说不定,我会和云笈一样也挨上他一掌。”
  “或许……我们只是还不够了解他。”强迫自己接受事实许久的海角,也只能这般哄哄自己。好让自己在失望之余。不会落得了个太伤心的下场。
  “别再骗自己了。”心思剔透的霓裳,很清楚他跟每个人一样都在忍,“我知道你和云笈一样,都很想念风凰。”
  就算再如何想念,他终究还是走了……
  回想起风凰是如何死在他怀中,和在烈火中化身为神鸟高飞远逸,海角在万般不舍之余,也只能替总是想要回家的凤凰感到庆幸。只是在丽泽出现的这些日子来,他却格外想念凤凰。
  他最无法忘记的是,凤凰总是在他们每个人最需要有人来帮一把时,适时地出手相助,整个人就像个温暖发光体的凤凰,照亮了所有的人,也温暖了他们的心,可在丽泽身上,除了冷漠与无情之外,他什么都找不到。
  那日在丽泽一掌击倒云笈后,他很想问问天宫的神子们。即使天孙是丽泽这般,他们还是愿为天孙而死、为天孙而战吗?天宫,真有这么需要丽泽这个天孙吗?
  “若是可以,我真想用丽泽换回风凰……”霓裳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侧首靠在海角的肩上。
  一道语调甚是愉悦的女声,在她的话落后,远远地自蜿蜒的山道上传来。
  “我俩会很乐意实现你的心愿的!”
  完全没有察觉来者是在何时逼至近处的海角,忙不迭地一手将霓裳护在身援,并拿下背后的大弓,在弓弦上同时搭上两柄箭瞄准前方。
  “你们是谁?”当一男一女走至他们面前不远处时.也取下金鞭的霓裳站在海角的身后问。
  “帝国日月二相。”刻意挑在丽泽出门不在家,跑来这闯空门的月渡者,大大方方地报上他俩的名号。
  什么?
  霓裳怎也没想到,这两人竟敢就这般大剌刺地走进天宫的大门,不带任何兵员,只带了个看似随从的男子,彷佛根本就没将他们给看在眼底。
  “你先上神宫,他们就交给我。”月渡者朝身边的日行者使了个眼色。
  他不平地低叫,“由我先去?”那里头有着一尊曾害他们吃尽苦头的云神哪。
  “你还是不是男人?”她以一记冷眼扫向罗哩叭唆的同僚。
  日行者一脸哀怨,“每回苦差都由我来办……”到底是谁规定身为男人就得任劳任怨的?
  海角在日行者把话说完就挪动脚步时,立即松弦朝他射出两箭,忙着去爬山好上神宫的日行者,看也没看地韧身侧伸出一掌,出手如闪电地先后接住两柄箭,再顺手祷两箭甩掷回去,登时,两箭笔直地定射在海角的跟前,阻止海角再往前一步。
  也忙着想拦下日行者的霓裳,边跑边挥出手中的金鞭,负责断后的月渡者稍稍移动了脚步,下一刻即以一手紧捉住金鞭,动作之快,就连海角也看不出她是怎么移动的。
  “我们的目标只是石片,因此,我并不希望你们白白把命葬在我手上。”她边说边以另一手握住金鞭的鞭身,两掌轻轻一拉,金鞭随即应声而断。
  跟底闪烁着惊慌的霓裳,忙转首看向远处的山门,然而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的月渡者,只是抬起一指缓缓朝她摇了摇。
  “不用看了,眼下,没人能赶回来保住石片。”等了那么久,他们就是刻意挑丽泽不在家时才来抢东西的,不然他们哪敢向天借胆跑来这行抢?
  “海角,你设法拦住她。”霓裳压低了音量在他身后说着,打算走另一条山道,好赶在日行者之前先进神宫叫云笈极去避难。
  耳尖的月渡者笑了笑,在海角又是两柄箭飞快射出时,她两手分别捉住一箭。扬高两手朝两个不同的力向一掷,他俩就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两箭顿对分插在他俩的肩头上。
  “小姐……”。一手折断肩上的箭后,海角心疼地将被射倒在地的霓裳揽进怀里,并在她咬牙忍着疼耐,一鼓作气拔出她肩上的长箭。
  “我的下马威,就到此为止。”月渡者投扳两掌,“若你俩不想死,那就识相的待在原地不许跟过来,否则,你们就得做对短命鸳鸯了。”
  听了她的话后,又痛又急的霓裳,忙抬首看向山顶上的神殿。
  “云笈……”
  位于山顶,云雾缭绕的神宫,此时神宫每一殿的大门,一一遭人一掌轰开,当殿外护宫的武将一一遭人摆平、殿中的宫女们纷纷四处窜逃对,背上伤势未愈的云笈,只是动也不动地端坐在大殿之上。
  当最后一扇殿门被目行者一掌震开时,云笈缓缓站起身,高站在阶上俯视着独自踏入殿中的他。
  “你是帝国的人。”
  “石片可在你手上?”不想罗唆的日行者,在知道找对了人后,开口就直问重点。
  云笈的回答是朝他扬起一袖,自她掌心中释放出最强烈的冰雪。
  “你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日行者忙运气抵挡,但冰冷入骨的寒意.仍是令毡的身子禁不住开始大大打起哆嗉。
  她边说边加上一掌,“这是凤凰的石片,不是你们帝国的!”
  扑面吹袭而来的暴雪,在日行者能够闪避之前,迅即冰冻住他的身子,令他动弹不得地被冻站在原地。极度寒冷中,他试着想拙出腰际上的佩剑,但手指却不昕使唤,在云笈兀自加强了力量后,下一刻,他的十只手指也结冻上一层敲打不入的白霜。
  体温骤失,光靠内力再挺也不知还能挺多久的日行者,在心底开始埋怨起那个动作慢吞吞的月渡者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宛如天籁般地突然出现在云笈的身后。
  “丽泽值得你为他如此卖命吗?”
  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何时多站了个人的云岌,方一回首,月渡者立即一手拔下云极头上的金簪,一簪直刺入她的左胸里。
  “这是你的选择。”轻轻推开她后,月渡者面无表情地看着双手不再使出冰雪的她。
  云岌低首看着自己的胸口,“我……选择了什么?”
  “你选择当个忠臣,而不是在看清一切后适时抽身而退。”
  上回丽泽是如何对付飞帘的,云笈不会不知道,而丽泽又是怎么对付她的,她也应该比谁都更明白。可就算如此,云笈仍旧是选择留在这座神宫里不离开,而不是在大受打击之后,抛下丽泽与天宫远走天涯。
  “飞帘……”身子摇摇晃晃的她,两手紧捉住月渡者的衣领。“飞帘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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