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兄?宋泽到此时已经急的乱了分寸,他被安置给宋明远后,自然和少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看这武尉邓连城主府的人也一刀了账,还能不去和杜家火并吗?可是这一打起来,他们出气了但少爷却完了啊!这个时候的宋泽在邓家的气势下,已经不再怀疑邓家的实力。
“族公?”邓海东问道,那模样仿佛听了令下,就转头要杀去了。
邓世平闭起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宋泽大骇,这老头张口的话今日洪城便是尸山血海一片!他急的拉着邓世平的袖子连连哀求:“邓公,邓公,且看我家少爷薄面,缓上几日,从此你邓家行事,我家少爷一定全力支持,我家老爷也绝对不会忘记今日邓公的情分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完全不要面子了。
邓世平睁开眼,邓海东摸着光头:“关城主什么事情?”
“这洪城一乱,我宋家有人会对我家少爷寻事…”
“城主怕人寻事?那我武尉邓就不要面子?宋管家你这是……”
“海东闭嘴。”邓世平开口了,他转头看着眼中终于冒出希望之火的宋泽,沉吟了一番后,他缓缓的点点头:“好,城主往日对我邓家也算照顾,今儿平三也是他救下的,我邓家恩怨分明,无需城主什么回报,我给这个面子,但是月内的比试上,我武尉邓家绝对不会留手!”
“谢邓公,谢邓公!”宋泽激动的连连作揖,头抬起来时邓世平却已经气呼呼的走了,看那背影不平之气冲天!邓长远则铁青着脸转身对着子弟喝道:“继续演武!族公令,月内比试时,再杀杜家猪狗不迟!”
“是!”
十万儿郎十万兵……宋泽呆呆的看着这武尉邓,上下如臂使指令行禁止,再看场上杀气腾腾而规模壮观,他在想,赶紧回去和少爷说说,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光头不是前几日才说不会斗气的吗?他一抬头,邓海东还在看着他。
“海东兄,你,会斗气?”
“才学了两天。”邓海东一脸寂寞的挥舞钢刀,蓝光如水荡漾,却分明是至斗气有成。
宋泽当然不相信,邓海东也不会去和他解释,但心中泛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他哼了一声对了宋泽咧嘴阴森森的一笑,说道:“若不是看你家小姐的面子,便是族公要砍了我,今儿我也要去杀他个天翻地覆!回去吧,宋管家。”
宋泽连连点头,想他救了小姐一命,也没多想,只是再次感谢之后,转身告辞而去,走到门外听到下人哭诉,下人们自然兔死狐悲有挑拨之意,惹的宋泽无处出气顿时马鞭乱抽,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灰头土脸而去…
邓世平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去问身边的傻子道:“海东儿,你懂兵事?”
“风火山林而已。”
“疾如风,侵如火,徐如林,不动如山…”
于是整个晚上,邓世平都躺在床上琢磨着邓海东的这番话,所谓练兵大成之时,儿郎们就该有这样的模样,躺在床上的邓世平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遥想武侯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再想来日骠骑上将大旗下,邓家儿郎顶盔贯甲,当头一人点钢枪亮银铠,光头醒目。。。。。老爷子哆嗦了下。
而今天的杜家,一片寂静之中则隐有杀气,流星马报个不停,可渐渐的…
下人看到老头子面沉如水,不由想起老头子说的:“就怕不知道别人的后招。”入夜后,杜月阳下令各自归房,整个杜家本摩拳擦掌等待了好久,一腔热血无处挥洒,自然回房去床上逞凶了。
杜月阳入睡之前说了一句:“既然回不了头了。。。。。”似乎有些悔意,无人能知。
至于邓海东自然早已经“梦武侯”去了,他今日修炼下来斗气进展还是缓慢,那是因为身体内的药性没有全部被吸收,二十六阶奠基之后的急冲劲头已经过去,能一步进入武校境才有的斗气成灵,并且踏入了流火炫的中境,邓海东已经心满意足。
而族老们毕竟活了五六十个年头,现在心态也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既然斗气有灵,海东儿的斗气自然会逐日深厚,说不定一日就自然的形成了青色上境,一步跨入真武兵境,何况明日就是二次药汤固体了。
不过今日族内子弟们可是骚动不已,对杜家的仇恨由来已久,今天白天城主府管家的低声下气让这些只看到表面现象的子弟们,心中已经平衡了一些,但让他们失衡的自然是斗气呈蓝耀武扬威的邓海东这颗今日最为耀眼和让人震惊的光头。
这个有着长期痴呆史的家伙,吃了什么药?
这个家伙的异常同样也让宋明远为之意外。
黄昏时分宋泽回到城主府内后,和他没有丝毫隐瞒的讲述了一切,宋明远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但他现在非常的想见见,见见宋泽形容的武尉邓家是如何的好手如云兵强马壮气度森严!
一夜,宋明远心绪翻滚,想起族内堂兄弟们对自己的非议种种,想起父亲的冷漠,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第二日大早,宋明远就走入后厢唤醒了小妹,他说道:“今日陪我出城游玩一番。”不多久,青衣小帽的宋婉言就陪着兄长,在宋泽和几个好手的陪同下便装出行。
噗!邓海东狠狠的一抖木棍,东木缠藤所制的枪杆蓝光闪耀,虽然钝而无头,却轻易扎透了面前的岩石。
一抖手腕微微的扭转着把长杆飞快的收起,邓海东满意的看着禁地里的这片残破假山,邓长青背着手站在一边就这样看着他耍宝,虽然这混球在禁地内为非作歹肆无忌惮,但邓长青心中却喜悦异常,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从没有接触过斗气的后生,居然能这么快踏入这样的境界。
运转自如生生不息!这几个字不仅仅体现在了邓海东的明台斗气之源,还体现在了他的枪术。
另外是这厮天生力大,自己不运转斗气,也只不过能挥舞大枪小半个时辰,就会疲惫,这厮却撒泼似的能蹦跶半天,停下了的时候还精神抖擞,看的心喜邓长青见他作势又要发疯了,连忙笑道:“海东,再过些日子你就能使真大枪了。”
草庐内二叔公正躺在那里指挥着三叔公放草料,族公正在摩擦手掌准备放火,一边的其余族公正在等着。烈虎上品固体汤,今日是第二轮了,今日是要勾出之前的全部药性并再入骨三分,今日这次药汤后,说不定海东儿明日就能进武兵境。
不过庄园外正有一行人驱马而来。
第二卷 第六节 莫急躁
不过庄园外正有一行人驱马而来。
宋泽走到昨日的路弯处,指着前方对着宋明远道:“少爷,昨儿就在这里,看到斗气漫天红了半壁,那气势!”
宋婉言已经知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也知晓了光头男是会斗气的,女孩想到自己骗他之后得意,不由脸上发烧心中恼怒,想骗那傻儿没想到却是自己被他骗了,这叫她如何能气平?
听到宋泽说的那副样子,宋婉言气鼓鼓的道:“说不定放火烧的呢。”
宋明远看着妹妹这无名火,再看看宋泽的尴尬,他无奈的一笑:“胡说什么呢。斗气之光岂能作假,泽叔跟了父亲多年能看走眼不成?”
“那光头居然骗我说不会斗气!”
原来是为这个,宋泽也为之莞尔,打趣道:“小姐,那光头昨儿当面还在和我说自己才学会的。”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光头男说的最后一句,什么看小姐面子。
他看宋婉言还气呼呼的,于是哄着她道:“小姐,我都忘记了和少爷说了,昨儿那光头男最后对我说过一句,他说若不是看宋家小姐的面子,便是他家邓公责罚,他也要杀到杜家。”
“嗤,杜家好手也不少,他一个人去有什么用?”宋婉言不屑的道,可是眉宇之间分明有了得意之色。
宋明远看的直皱眉头,宋婉言忽然偏了头来看到兄长的目光,她俏脸微微一红,娇嗔道:“哥哥!那光头居然说看我面子,不把你放眼里,给我收拾他。”
宋明远气的一扬马鞭:“再胡言乱语,你小女儿家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少来这些江湖口吻!”
不久之后,在邓长远的迎接下进入邓家的宋明远,他在过演武场的时候默默的看着,虽然不通武艺斗气,但毕竟出身将门见过真章,看到这些邓家子弟明明知晓有人前来了,却人人目不斜视的专注着练习武艺,他不由的暗自点头赞许,心中想宋泽说的还真不是夸大其词。
宋婉言则忙着在东张西望,但没有看到那颗光头。
到了演武场不远的会客厅堂,邓长远请他们坐下没多久,邓世平便大步走了进来,宋明远心中有求于他,自然不会再摆什么架子,站起来抢在邓世平之前拱手道:“邓公安好。”
一身烟火气的邓世平忙回礼,分宾主再次落座后,邓世平却不发一言,宋明远无奈之下只能开口道:“昨日还要感谢邓公给我三分薄面。”
“这杜家欺人太甚。世间武门争斗频繁,这无可厚非,可是我府上平三不过是一管家,粗通拳脚不会斗气,他杜子腾居然就有脸下手?”
宋明远沉默之后,开口问道:“这杜家一向鱼肉乡里,不似邓氏乃将门之后,今日明远来见邓公,一是为感谢昨日安排,二则是想问问邓公,月内一战可有把握?”
到这个地步,在这年老成精的邓公面前,他不在隐藏自己的心思,因为也回不了头了。
“十足把握。”邓世平面对他的询问自信的道,心中有颗光头飘过。
“邓公,那邓海东呢?怎么不在演武场上?”宋婉言忽然开口问道,宋明远心中气苦,妹妹被自己宠坏了,这么问人岂不被邓公所笑?
但他没想到,邓世平居然对宋婉言比对他客气,听到宋婉言发问,邓世平忙解释道:“海东儿正在固体,老朽这浑身烟火就是为他煮药汤的,还请婉言小姐见谅。”
老头其实分明是在表示,那小子不是不见你,老夫若不是看药汤精贵,早把他拎来了。
在来之前,他正双眼冒光,放野火烧的邓海东大呼小叫的时候,突然听城主府来人,邓长远还八卦的传话说宋婉言小姐也来了,老头一个把持不住险些加温到沸点,邓海东赤条条的窜了起来又重重落下,不敢骂族公于是口中大喊:“那小娘皮也来了?”
知道他们已经“暗通款曲”的老辈们顿时开怀大笑,纷纷劝海东儿千万莫急躁,今日一定留下城主兄妹。邓海东恼怒的于是又狠狠的骂了几句小娘皮害人之类的。但谁也没信他的话,气苦之下邓海东终于爆发,不给面子的把族公也喷了一顿。
想到那傻小子的“羞怒”,再看看面前少女出身名门,气度娴静,如花似玉,明媚动人。
老头于是更客气三分,又赶紧加上一句:“今日还请城主和小姐在这里好好歇息一番,正是秋高蟹黄时,顺便尝尝我邓家老厨头的手艺如何?”
“好呀。”宋婉言得意洋洋,妩媚的横了身边的哥哥一眼,口中说道:“你看邓公对我多好?”少女神态天真动人,惹的邓世平老怀大开,捏着山羊胡子就笑。
宋明远不知道刚刚还对自己有些倨傲的邓公现在居然这样没了身段,自然也只有连连点头:“那就打搅了,小妹不得无礼。”
“哪里哪里,婉言小姐性格娇憨善良,娴静温润,却又恩怨分明,当断则断不愧是将门之女。”
一连串赞美让宋明远更为头大,只有宋婉言知道恩怨分明是为了什么,见邓公这样说自己好,小女孩更为开心,笑的两颗小虎牙都冒出来了,在那里害羞着摆手:“哪里啦,人家也不是很好…”
宋明远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禁地内,被一群老头冠以拐卖幼女之名,被污蔑的不堪的光头男正在咆哮。
“那小娘皮才多大,二叔公你不要胡说八道!”邓海东在桶内浑身煮的龙虾似的,口中嚷嚷不已,躺在椅上的二叔公眉开眼笑:“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邓长青站了一边,只听的连连翻白眼,一个为老不尊,一个简直是…无法形容!
药汤浸身,这次用药,比上次要猛了三分,纯粹为了刺激人体勾出之前潜藏的药性,邓海东本就痛苦不堪,老头在不停的废话,他还能斗斗嘴,现在安静了下来,他觉得这药刺的人更为难受,可怜胯下的兄弟都给刺激的有些浮肿了,他担忧的低头去看看,但浑浊的药汤里有几片虫尸飘过那里,光头男不寒而栗。
整一个时辰后,引汤终于完工,三叔公按着这傻货又是一顿狂捶。
这个时候,宋婉言已经在邓世平的亲自陪同下,看完了邓家除了禁地之外的所有地方,沿途宋明远只问邓海东的情况,这邓海东三个字,可是大家全感兴趣的话题。邓世平自然是把自家的海东儿夸的天上地下,宋婉言心中有气偶尔不屑几句,邓世平呵呵一笑,小儿女嘛。
宋明远倒是为邓海东说了几句,但言下还是有些不信,二天之内就能把斗气炼到如此境地?世间岂有这样的奇才!可是他总不能指责邓世平在胡诌吧,只能放在心中。
终于到了偏午。
待客的厅堂内,邓家下人已经把精心准备的佳肴流水一般的上了过来。
洪城离长安数百里,隔了一道九曲澜沧,一道赤水,这年代,一方水土一方特色难有交汇,赤水引明湖,狼山之下明湖秋蟹乃大唐贡品。
邓家在此多年,就谈这秋蟹,恐怕比天子也吃的好些,何况宋明远兄妹。虽然宋明远前来做城主已经一段时间,但这可是他在洪城第一个秋天,他看着桌上木杯银碗,勾剪勺锤样样精巧,他好奇的问:“这是?”
“呵呵,食蟹专用。长远,去看看长青和海东儿,叫他们赶紧过来。”邓世平可是算好了时辰的。
其实他累的不轻呢,可怜老头子少说也有十年没这样逛过邓家庄园了,宋明远也心中暗自叫苦,偏偏宋婉言精神抖擞,看的老头更喜,好身体好生养!老头却不晓得,这女人啊,无论在哪个时空,逛街的耐力就是武侯重生也要甘拜下风的。
第二卷 第七节 冤家
而半响之后,被煮的通红的光头到!
邓海东坐的位置正在宋婉言的对面。
但邓海东心中异常的不快,对面的少女容貌俏丽气质出尘,正是大好年华,可邓海东看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宋婉言看着这可恶的光头自然也是满腹的怒气,她看邓海东坐下时看了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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