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从来没有神圣的- 第51部分

而同时，刚刚获得了一场大胜，全军从上到下都赚的盆满钵满的瑞典军队，也在古斯塔夫国王的严厉督促下继续南下。双方即将碰面……

第七章　东欧的畅想

说真的，虽然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什么的。但是埃吉尔对于对阵古斯塔夫，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信心。对于这个主导了冷热兵器交替时代战争的男人。无论冠以怎样的荣誉都是轻微的。当年的古斯塔夫，堪称打遍欧陆无敌手。一手硬生生的将瑞典这个欧陆三流小国提升到了超一流水准。堪称逆天的神一样的男人。

当年埃吉尔刚刚出道，还是一只江湖小虾米的时候，只是稍微听到了古斯塔夫的名字，之后就差点尿了。再之后就果断断绝了往东面开拓国土的打算。好在这时候有矮人冤大头送上门来给他糟蹋。三万联军直接登录英伦，再挑唆了苏格兰人，埃吉尔这才创下了这一番的家业。

然而接下来，埃吉尔就犯了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英伦基本上已经开辟完了。苏格兰放着他自生自灭吧。要是敢跨国哈德良长城讨生活的话就把他再揍一顿就是。那么接下来，欧陆本体南欧离得太远，果断pass掉。就剩下东中西欧三块地。

西欧，法兰西豪强林立，看似是个机会——然而架不住人家有一位至少是名义上的君主在那里镇场子。而腓力二世在历史上也是留下过光辉业绩的。狐狸的外号象征着阴险狡诈。埃吉尔的头衔上还兼任着诺曼底公爵。算起来还是法兰西国王的封臣。装傻无视自己作为封臣的本分（参见吾王万岁，以及朝贡什么的）那也就算了。以下犯上可是大忌。会被群起而攻之的。相信不会有哪个法兰西大贵族会放弃这么好的增加地盘的机会。

诺曼底这块领地，埃吉尔虽然还没怎么治理呢。出产并不丰富。但是这里好歹也算是进军欧陆的跳板。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埃吉尔还没有大方到能够拿着这么大块领地冒险的程度。

那么，再看神罗。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话说神罗再合适不过了。成为神圣罗马帝国成员国—成为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成员们选你当萝莉——我是说皇帝的人数最多。那么恭喜你，你就可以在自己的头衔上加一个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强大的帽子了。

然而，埃吉尔在分析了神罗局势之后果断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因为实在太可怕了。整个神圣罗马帝国，包括另外一个时空中的德国，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瑞士和北意大利。这样恐怖的领土数字，以及异世界莫名其妙的高达一千七百万的人口，能够轻而易举的动员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大军。

而且神罗贵族们都非常齐心。不管内部怎么打的乱七八糟的。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一旦外来势力加入进来，想要分一杯羹，他们就会暂时放下嫌隙，团结起来，之后把那个可怜的家伙扒皮拆骨。

当年，也就是埃吉尔还没有穿越之前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统一了匈牙利王国的匈牙利国王阿提拉，在巴尔干一带横行无碍。麾下十万控弦之士，甚至能逼迫着东罗马帝国向他进贡。阿提拉志得意满之下，又连续横扫了基辅罗斯，灭掉了这个罗斯人最古老的东正教国家，之后继续进军，击败了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饮马波罗的海。紧接着就进军了神圣罗马帝国。

原本按照阿提拉的打算。这个分裂的，内战不停的国家绝对无法抵御他的匈人和马扎尔人联军的。而控制了神圣罗马帝国之后，他便可以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以此基业与东罗马帝国掰一掰手腕。甚至做成当年亚历山大大帝都没有做成的伟大基业。

然而，匈牙利国王失算了。

在内战中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的神圣罗马帝国诸侯，在外敌入侵的一瞬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直接推举了施瓦本公爵红胡子巴巴罗萨为盟主（不是皇帝），之后就组建了包括七千五百骑士，以及数万重骑兵在内的四十万联军。把匈牙利人好一顿揍。

同时，匈牙利新晋占领的土地上也爆发了剧烈的反叛，罗斯人趁机独立，建立了诺夫哥罗德和莫斯科大公国两个政治实体。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趁机收复失地，东罗马人不甘示弱，抢占了塞尔维亚和特兰西瓦尼亚的宗主权。保加利亚果断背弃盟约出兵掠夺匈牙利本土……

就这样，一个原本算得上是欧陆超一流强国的国家一夜之间被打会原型。据知情人透露，原本不到四十岁的匈牙利国王阿提拉在这一段时间里迅速衰老了。看外貌绝对超过了六十岁。

埃吉尔不寒而栗。

匈奴大帝阿提拉那是何等人物，埃吉尔自然清楚的很。当年“仅次于亚历山大”的排名。让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游牧民首领平添了几分光彩。埃吉尔可不觉得，自己掌控的地盘能有人家稳固。自己的军队比人家能打。前车之鉴啊混蛋。埃吉尔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诺曼王国分崩离析。

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东欧了。东欧，环波罗的海圈。曾经催生出了最早的商贸关税同盟，即著名的汉撒同盟。东欧平原密布，更适合骑兵驰骋，当年波兰羽翼骑兵威震天下。同时，波兰，乌克兰更是被誉为欧洲粮仓的肥沃土地。所谓用武之地说的便是这等地方了——事实上，在工业革命以前，十六至十七世纪，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就是欧陆当仁不让的第一强国。

虽然到了最后，联合王国因为它艹蛋的政治制度灭亡了。但是那是人的错误，不是土地的错误。东欧一直都是一片催生强国的宝地。

中世纪打仗打的是什么呢？钱，粮。而占据了东欧环波罗的海圈，那么钱粮问题一下子就都解决了。更重要的是，早先进入了波罗的海沿岸的博弈之中的各个国家，条顿骑士团，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瑞典，诺夫哥罗德……这些国家之间的矛盾极为尖锐，埃吉尔可以借力打力。拉几个打几个。而不会像是介入中欧那样，被人联合起来一顿胖揍。

就这样，埃吉尔选定了东欧作为他今后发展的方向。并且坚信，如果将东欧经营好了的话，是绝对不会逊于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这两个西欧中欧的庞然大物的。说不得，君士坦丁堡也近在咫尺……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是虚的。目前近在咫尺的并不是君士坦丁堡的无尽财富，而是气势汹汹的瑞典人。埃吉尔之前的预想，究竟是王图霸业还是白日梦，就看着这一回了。

战争，战争，以及战争。中世纪的主旋律，除了战争之外还能有什么呢？在挪威黑森林之中，双方的先头部队。芬兰轻装骑兵和埃吉尔新招募的一队巡逻骑兵遭遇了。紧接着长矛与马刀相互交击。一场搏杀迅速展开。身穿轻装镶皮软甲，头戴船型铁盔的芬兰骑兵们，都是追随着古斯塔夫转战波罗的海沿岸的精英，其素质，武装与士气完全不是埃吉尔新招募的巡逻骑兵能够比比拟的。只是一个照面，便将巡逻骑兵杀的人仰马翻。

最终的结果非常令人灰心丧气，五十骑斥候VS五十骑斥候。最终芬兰轻骑兵五死一伤。巡逻骑兵阵亡四十六人，逃走四人……

只是，正当芬兰轻骑兵们轻松的谈笑着下马，之后拣选死人留下的战利品特别是马匹的时候，忽然间从斜后方传来了数声破空声。训练有素的芬兰轻骑兵自然听得出来这是利箭离弦破空之声。紧接着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就又听见了几声闷哼。紧接着“咯咯咯咯……”这样的声音，却是几个倒霉鬼的喉咙被人射穿了所发出的声音。

望着昔日同伴死死地握着插入了喉管中的箭杆痛苦的哀鸣。几个轻骑兵再忍不住，拔出刀结束了他们的痛苦——然后紧接着又是数声箭羽破空的声音。这一回轻骑兵们有了准备，迅速下蹲，抬起盾牌护住脑袋，紧接着就听见“叮叮叮”的三声。之后又有几个人痛苦的倒了下去，却是箭羽直接射穿了骑兵们的圆形盾牌，这一次，仍然是喉咙。

“该死的……上马，散开！把这些偷袭放冷箭的混蛋都砍了！！”轻骑兵首领挥舞着马刀这样狂吼，紧接着也被一箭放倒。芬兰轻骑兵一片哗然，高声怒骂着跨上马背，分成十几个小组四散开来……

再之后，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最后的一队逃出生天的轻骑兵仅有三个人，他们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说，他们在森林里面遇到了看不见的敌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只能听见不远处拉弓上弦的声音和同伴们的惨叫。最终，这一支精锐轻骑兵部队，就这样极为憋屈的死在了黑森林里面……

“对方肯定是受到了天主——不对，是撒旦的祝福了。”

最后一名轻骑兵在说完了这样的话之后，就被面色阴沉如水的古斯塔夫砍掉了脑袋……

第八章　蹶张弩三列阵

将那支斥候部队屠杀一空的，自然就是埃吉尔麾下第一等的斥候部队兼长弓兵，舍伍德神射手。总共两百人的舍伍德神射手在挪威黑森林之中兜了一圈，便绞杀了自身数量近一倍的芬兰轻骑兵，极大地延缓了瑞典军队前进的速度，并且一定程度上消磨了瑞典军队的士气。几百训练有素的芬兰轻骑兵，说起来也算是一支不错的力量了。最后却连一点动静都没出，就这样躺在了挪威黑森林里面。这也让古斯塔夫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看起来，对方不好对付啊。”古斯塔夫麾下两万七千大军，而芬兰轻骑兵也不过一千五百之数。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换了谁都会觉得肉痛的。再加上刚刚洗劫了整个毕亚德城，全军从上到下都发了一笔横财。目光短浅的士兵们现在已经在幻想着自己回到故乡之后，用这一大笔钱买房子地老婆，之后过着土财主的美好生活了。如果这时候挂掉了的话，那可就不划算了。

军心思变。

军队就好像是一只猎鹰一样，想要让猎鹰听话就要让他即吃不饱，又饿不着。吃不饱就会努力工作（杀人），饿不死就会有力气工作（杀人）。可是这一回，这一支名为瑞典军队的鹰，却是吃得快要撑死了……总共四十多万的金币。就算按照五五分成的原则，还剩下二十万金币。军官贵族们十万金币，那么就还剩下十万金币。那么，两万多的士兵每个人都分到至少五个金币。我勒个去的五个金币，五个金币——一个铜板一个黑面包，一个银币一只鸡，一个金币一亩地。五个金币就是五亩地……

呃，好像也没多少啊。

——总之，吃饱了的瑞典人们不想动弹了。想要回家了。特别的不想死。

之前自己是个穷棒子的时候，死了就死了。反正烂命一条，除了命之外什么都没有，还不如拼一拼，说不得能能拼一场富贵。所谓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北蛮子能打赢了南面的富贵人家就是这样的道理。

所以说，现在的瑞典人有钱了——越有钱越怕死，越是衣着光鲜就越是害怕溅一身血。这样的道理自古皆然。

还是那句话，军心思变。

此时此刻，古斯塔夫国王也挺后悔的，如果说挪威人战斗力弱爆了，那么凭着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瑞典钢铁军团，以及自己碉堡了的指挥能力，说不得仍旧是一场好大的胜利……然而，挪威人已经展示出了他们的恐怖战斗力。至少古斯塔夫自忖，他的军队之中没有这样可怕的弓箭手部队，可以在密林中神出鬼没不被人发现，并且吃掉将近五百精锐轻骑兵。

然而此时此刻，古斯塔夫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和其他的国王一样，他也有着自己的野心。一统整个北欧，称霸波罗的海，乃至称霸欧陆，完成亚历山大壮举。这些有人的功绩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呢？

所以，和埃吉尔将他当成了目前最大的绊脚石一样。他也将埃吉尔当成了最大的障碍——一个极为擅长敛财，聚拢人心与统治，并且用兵老道的君主——这样的人还是快点死了比较好。

因此，古斯塔夫咬着牙，完全无视了一切障碍，无视了逐渐涣散的军心，无视了被挪威海盗不断侵袭的本土，无视了暗潮汹涌的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坚持着继续向埃吉尔的大军前进。

最终，埃吉尔思考了一下之后，后退了五十公里，让出了挪威黑森林之前的一大片，包括毕亚德到奥斯陆的大道在内的一片空地，作为瑞典人驻扎的军营。并且写下了战书。要求瑞典人在三天之后与之展开会战。

即挪威黑森林之战。

埃吉尔麾下军队总共两万四千余（虽然在新接手的丹麦领土放了一千多人，但是再加上奥斯陆守军，仍旧是这个数字差不多）。除了轻装骑兵不如对方之外，其余兵种全线胜出。而瑞典总共两万七千余军队，与挪威人正好相反。除了轻装骑兵比人家强之外其余兵种全线失败——不过，埃吉尔稍微看了一下，对反两万多人马，竟然也全都是职业部队，最次最次也是装备了皮甲的盾矛手。在机上古斯塔夫高达十二点的可怕指挥能力，以及七点的美德，外加一个北欧雄狮的特殊技能……这场仗恐怕还有的打。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双方同时积蓄着实力。埃吉尔抓紧思考战术，而古斯塔夫则抓紧时间稳定军心。之后，三日转瞬即过，西元一千零一年六月八日，瑞典与挪威两军会战于奥斯陆地区。

是日，晴空万里无云。天气良好，风向西北偏东南，风力一到零级。说白了就是基本没有风。因此弓矢受到影响极小。命中率大幅度上升，这对于拥有一千五百长弓手，两千弩手以及两百舍伍德神射手这样华丽的远程阵容的埃吉尔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因此，在第一轮的攻击之中，挪威人先拔了个头筹——第一线的弩手们半蹲下身体，紧接着第二线的弩手们站立着，排成宽松阵型，而第三列的弩手们则交错站在第二线弩手的中间的位置。这样一来，就能保证前三列的弩手同时平射——虽然说滑轮弩，元戎弩这种大杀器还没有发明出来，标准齿轮和青铜扳机这种“高科技”装备也同样没有。但是脚踏拉弦（蹶张弩）的技术已经成熟。这让埃吉尔麾下弩兵的攻击力和射程大幅度提升。破甲能力大幅增加。战斗力增强了不少。

而眼看着对方排列出的三排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