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了……看起来，强行攻击实在不是个好办法。而这两天的伤亡过后，也让诺曼人的兵力，在数量上超过了自己。瓦迪斯瓦夫二世左想右想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那么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还是，先等到援军来了再说吧。
最终瓦迪斯瓦夫二世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攻破里加，光凭自己手里的两三万人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不过，等到自己在国内再次征集的五万人马一过来，到时候八万大军将里加城围困的水泄不通……到时候，就凭借着兵力，强行围困，守个一年半载的好了。打不垮的城市可以饿垮嘛。等到城里面拆骨而炊易子而食的时候，就是瓦迪斯瓦夫二世自己不去打他。里加城也要开门请降。
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瓦迪斯瓦夫二世再次派出信使南下，催促援军尽快北上。结果，就在十一月份——诺曼人们三天两头的在夜里面打开城门，之后派出骑兵骚扰，弄得联合王国军队不堪其扰的时候——瓦迪斯瓦夫二世得到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没有援军了。
或者说，援军没有了。
当然这两个实际上意思都是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条顿骑士团。
条顿骑士团的阿尔布雷西特大团长在诺曼与联合王国交战的功夫，不声不响，不宣而战——八千骑士团精锐部队分成十几股小部队南下，四处的侵扰村庄，袭击城镇，将联合王国北部领地骚扰的鸡犬不宁——再加上这些地方在几年前还都是骑士团的领地，乡镇的乡绅贵族们一合计，为了少遭点罪就果断的投靠了条军，做了大大滴良民……
就这么着，骑士团的地盘一瞬间增加了一倍不止。再加上条协军，军队扩张到了一万五千，阿尔布雷西特志得意满，准备下一步配合着诺曼人，将瓦迪斯瓦夫二世的叁万大军歼灭在立窝尼亚境内。只要瓦迪斯瓦夫二世挂掉，那么接下来整个联合王国就会立刻分崩离析。到时候整个波兰，立陶宛，便又是骑士团的盘中餐了……
然而，阿尔布雷西特这么的想当然，最终却是天然了一把——埃吉尔他根本就没有配合条顿骑士团全歼联合王国军队的计划。而是果断的再一次选择了卖队友。
在获知了条顿骑士团进军的消息之后，瓦迪斯瓦夫二世大为惊慌——倒不是因为条顿骑士团的战斗力强悍，而是因为条顿骑士团的破坏力太大——就好像蝗虫一样一路烧杀抢掠的无恶不作，对于经济和农业的破坏极为严重。而且骑士团的手段极为残忍，整个村庄乃至城镇的屠杀啊屠杀的，完全做得出来。他们又不像埃吉尔似的，打一棒子懂得给个甜枣——苛捐杂税沉重的要死。所以极为不得人心。
瓦迪斯瓦夫心痛。觉得自己的王国被这么一群蝗虫一样的混球给糟蹋了，实在是不值当。而他麾下的军队在得知了条顿骑士团这样的怪兽攻击了自己的家园之后，也表现的惶惶然不可度日。再加上里加城守备森严，想要攻克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最终。瓦迪斯瓦夫二世一咬牙，便做出了撤退，回国，灭掉条顿骑士团再说。这样的打算。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整个联合王国的大军不告而别了。等到了第二天，埃吉尔得到消息之后“哦。”了一声，表明自己知道了。紧接着慢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餐，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维尔纽斯，我们去那座城市吧。”
“……你不管那些家伙了？”在旁边埋头死命的吃的阿尔托莉雅一下子抬起头。使劲将自己嘴里面的食物咽下去之后咕嘟咕嘟的灌了一瓶红酒，之后这样问。
“谁？”埃吉尔装傻。
“哦……没有谁。”阿尔托莉雅心里默默地为条顿骑士团的死催们默哀了一秒钟，之后继续埋头吃。
“我之前有计算过了的。”埃吉尔掰着手指头这样数数：“在接收了维尔纽斯之后，咱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去条顿骑士团的领地，将马格德堡给接收过来。再之后还有时间南下，去给骑士们收尸，顺便接收骑士团南部的领地，顺便再教训一下波兰人和立陶宛人。这样一来，立窝尼亚地区基本上就差不多可以完完全全的稳定下来了。地盘和人口又有了拓展，何乐而不为呢？”
阿尔托莉雅心里面盘算着，如果行军速度快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在“接收”了这些城市和地盘之后，再往南进军。正好能赶上联合王国灭掉了骑士团的部队——但是伤敌以前自损八百的。在干掉了骑士团之后，联合王国也肯定会有损失。正好能再捡个便宜，把联合王国揍一顿。这样，联合王国在损失了大量的士兵和领地之后，元气大伤，再逼迫着他们议和，多半能成功……
“但是，这也太想当然了吧？”阿尔托莉雅忍不住这样吐槽：“所有的事情你都算计的是最好最理想的情况。但是如果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又如何？如果你‘接收‘不了维尔纽斯和马格德堡又如何？如果与条顿骑士团一场大战之后，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并没有伤筋动骨又如何——甚至，最坏的情况下，他们两家直接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样又如何？”
对面阿尔托莉雅说了那么多如何如何的。埃吉尔却完全不在乎，直接一句：“到时候再说吧。”就完事了。
“还有，条顿骑士团如今和我们仍旧是盟友关系，又不像是其他的结盟那样，你有足够的理由背弃盟约。这一回你收回维尔纽斯自然可以——但是收回马格德堡，占领普鲁士地区，你想要用什么理由？”
“条顿骑士团暴虐害民，故代天讨之，如何？”埃吉尔极端无耻的说。
“——如果这个理由成立的话那么全欧洲的所有战争都能用得上了！”阿尔托莉雅抓狂了。
“哦。这个都被你发现了。”埃吉尔打了个响指：“书记官，把这句话记下来——之后没理由和其他国家宣战的时候就用这个好了。”
第二十四章 条顿悲歌
埃吉尔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埃吉尔觉得稍微有点后悔。在坐在维尔纽斯的领主府邸之内，只能再次加固城防的时候。
他算错了两点：第一，冬天的大雪真的很给力。
第二，条顿骑士团那些渣渣真的很不给力。
在难得的几天晴天之后，东欧的大雪再次纷纷扬扬……这一回，埃吉尔麾下的军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原本埃吉尔麾下全都是北欧的战士的时候，冬天下雪对于这些维京人的影响基本很小，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但是当埃吉尔的地盘越来越大，麾下的民族也越来越多了之后，这个季节优势被进一步的削弱了。
英格兰人，凯尔特人，乃至法兰西人……这些人种对于冬季的抵抗力并不像维京人那么强。因此，在大雪的气候之下埃吉尔的诺曼大军速度被严重削弱了。而埃吉尔也舍不得将这些战斗力强劲的长弓兵，以及骑士部队抛下。所以大军在这样的气候下每天只能前进二十里不到。堪称龟速。冷缩热涨的物理原理也让长弓的弓弦绷的紧紧地，一点弹性都没有。很容易就崩断了。这也让长弓兵们丧失了很大的作战能力。诺曼人的远程优势被进一步削弱。
而所谓条顿骑士团是渣渣这一点，说起来也实在是有点冤枉他们了。
十一月五日，大雪。条顿骑士团的好日子基本到了头——在收复了不少普鲁士故地之后，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南下北上的八万大军会师了。并且在一片冰雪之中与条顿骑士团展开了会战，因为此次会战的地点是在波兰境内的普沃茨克地区，因此此次会战又被称为普沃茨克会战。
条顿骑士团拼尽全力，将所有能召集过来的部队全都召集了过来。将所有的存款都点了佣兵，再将所有能强行征召的民夫全都征召了过来。总共得到了军队——两万！其中条顿精英骑士，条顿骑士，条顿荣誉骑士，条顿编外骑士，条顿雇佣来的骑士，自愿来帮忙的骑士……总共，六百！再加上他们的骑士扈从，条顿骑士团此次凑齐了一千五百重骑兵！
除此之外，普鲁士附庸军的标枪骑兵，骑士团重装长矛兵，来自宝剑骑士团的精锐剑士，来自立窝尼亚骑士团，手持全钢制重弩的立窝尼亚弩兵，来自伯格霍尔地区，身披链甲的超长枪部队……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条顿骑士团看家的兵种，这一次就好像展览一样全都拿了出来。
而条顿骑士团要面对的，则是来自波兰－立陶宛－立窝尼亚－鞑靼－巴尔干这一系列地区的联合王国的大军——八万。其中国王直属波兰卫队，各地的波兰贵族骑士，波兰封建骑士，波兰雇佣的骑士，总共一千五百！再加上骑士扈从，波兰一方总共拥有超过五千重骑兵！
除此之外，波兰本身具有的弩骑兵，标枪骑兵，立陶宛弓骑兵，鞑靼，塞尔维亚，马扎尔，库曼以及同样来自普鲁士地区的附庸轻骑兵，更是高达两万！波罗的海沿岸，手持双手战斧，身披链甲的战斧兵，他们来自萨摩基西亚——还有来自拉脱维亚的弩手，来自爱沙尼亚的重装长矛兵……以及为数更多，漫山遍野的波兰人，立陶宛人组成的盾矛手。
这一战，双方精华尽出。拼尽全力，喊杀声直冲天际，周围十里之内鸟兽绝迹……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早已经能够预料到了的。
骑士团的溃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骑士团的楔形阵没能按预期的击垮联合王国的中央厚密的盾矛手阵列？还是大批量的轻装骑兵绕到了骑士团两侧发起进攻？又或者是骑士团遭到了联合王国重装骑兵的猛力冲锋？阿尔布雷西特阵亡？侧翼的立窝尼亚弩手率先崩溃？
好吧，总之，在这一场实力对比相差明显。双方指挥官都不是白痴。并且没有出现奇迹的战役之中，结果也显而易见。
条顿骑士团，完败。
瓦迪斯瓦夫二世为了报复骑士团在联合王国北部的强盗行为而颁布法令，宣布条顿骑士团为非法。所有自称条顿骑士团成员者，亦或者身披白底黑十字服饰者皆斩——此时此刻，瓦迪斯瓦夫二世已经将整个普鲁士地区当成自己的囊中物了。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埃吉尔。埃吉尔·斯卡德拉格里姆松。在得知了自己的盟友完全覆灭，只有少量骑士逃亡出来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换了个非常好听的名头：协助条顿骑士团防御自己的领地。之后，将整个条顿骑士团的领地，包括马格德堡在内的所有土地和城堡全部接管了过来。同时向瓦迪斯瓦夫二世写信。
“兄于日前与条顿骑士鏖战于波兰境内，据人所言，其时大军十万，喊声震天，弟悠然神往，恨不能参与其中。兄亦抱憾有无？然此事亦非毫无办法。条顿骑士虽无状，却与弟相约盟好。天主在上。盟约为必须遵守之事。因而弟虽无奈。却不得不按约出兵援助。日前条顿骑士团大团长兵败身死，骑士团精华尽没。妇孺孤儿无人供养，兄岂不惭愧？愿兄早日蒙天主福音，止戈为武，铸剑为犁……如果不然，弟虽不才愿帅诺曼王道之师三十万，与兄会猎于马格德堡……”
“……坑爹啊？！”
在接到了埃基尔的亲笔信之后，瓦迪斯瓦夫二世再次掀翻了桌子：“你妹的盟约必须遵守！劳资一开始就是和你签订盟约，结果你丫挺的哪有一点想要遵守的意思？！天主教诲？！你妹！骗傻子呐？！杀人的事情你比我做得多！你手上不过三万兵马，哪来的三十万？！吃空饷太严重了吧？！”
就这样，瓦迪斯瓦夫直接将埃吉尔的劝说当成了汤泡饭，紧接着继续下令。命令最开始召集的三万余（现在已经只剩下两万多）士兵回到国内休整，再重新调遣了，召集和雇佣了一批新的部队，准备凑够了十万大军进军马格德堡，彻底消灭条顿骑士团残部，并且“给那个该死的维京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就这样，战争仍旧是主流，和平依旧没有降临的可能性。整个东欧仍旧遍地狼烟。但是埃吉尔的地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扩大了不少，将整个立窝尼亚地区，以及半个普鲁士地区囊括其中。而侥幸逃回来的条顿骑士团骑士们面对此等鸠占鹊巢的行为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还要仰仗着这批诺曼人帮着自己抵御穷凶极恶的波兰人。甚至有些条顿骑士私下里商议着，看看是不是能够推举埃吉尔做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这样一来两家合成了一家也不是不行……
此时此刻正值隆冬，埃吉尔盘算了一下，自己麾下现在不过三万多一点的兵马，困守马格德堡倒是够了。但是想要决战，乃至击败波兰人却是不太可能。再加上波罗的海沿岸这一圈，埃吉尔能得罪的基本得罪了——现在除了诺曼人本部之外，还勉强算是自己人的，不过是两三千条顿骑士团残兵败将。几乎排不上什么用场。再加上马格德堡深居内陆。想要利用海军封锁和突袭的战术也不太可能。也就是说……
兵力不足。
于是，埃吉尔狠了狠心，第二次的下达了征召法令：之前招募的五千雇佣矛兵；再额外征召两千立窝尼亚守备军团。与原本的立窝尼亚守备军团凑够五千部队；从凯尔特人地区征召一万凯尔特人部队参战；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征召一万维京人参战；从英格兰征召一万五千英格兰人参战；从诺曼底公爵领征召两千法兰西人参战。以上军队以及贵族必须在一个月内到达指定沿海码头，再经过诺曼王国海军运输到立普鲁士地区，不得有误。违令者斩；阳奉阴违者斩；有意破坏者斩；满腹怨言者斩斩斩斩斩……
就这样，埃吉尔雇佣了五千军队，招募了五千军队，又征召了两万七千军队。一共从自己的领地内抽调动员了总共三万七千大军。再加上自己手上原本的三万多职业部队，诺曼王国第一次总动员，在对经济和农业发展影响较小的情况下，总共出动了近七万大军。而因为这支军队之中，精锐的职业部队所占的比例极高。所以实际战力与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的十万大军相差无几。
就这样，决定波罗的海沿岸命运的一场大战即将开始。交战双方其一为传统东欧强国，在欧陆之中也能排名三甲的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其一为近年来异军突起，以恐怖武力四处征伐，创下庞大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