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诺曼-凯尔特联军的两翼被毫无悬念的击破了。再加上一头扎进敌群之中的前锋,联军这一下子,好像被人包围了一样。在阵型方面处于极端不利的状态。
然而,“只要继续往前突击就好了——继续突击,将对方阵列凿穿。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也是我的胜利!”
此时此刻,阿尔托莉雅多少页明白自己似乎犯了一些错误。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样的道路,那么接下来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即使是在这样不利的条件下,阿尔托莉雅仍旧不认为自己会失败。怎么可能呢——自己麾下还有上万精锐战士,虽然战术上稍微出了一点错误。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凭借自身实力来赢得胜利好了!!!
“冲锋!继续冲锋!!!”阿尔托莉雅继续这样大吼着。率领着自己的骑士卫队,以及其他一些聚拢过来的骑士和重骑兵继续向前。在贞德难以想象的惊讶的注视下,再次突破了一道阵列——只见阿尔托莉雅翻身下马,之后双手持剑一个横扫,便将刺向她的的数名瑞士长戟兵的长戟木杆砍断,紧接着在那些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上前一步,一剑将这几个倒霉鬼的脑袋削掉……
虽然接下来原本是应该继续往前冲锋的。但是阿尔托莉雅却发现了一个更好的目标——在山丘上的高高飘扬的,异常醒目的三面旗帜:红白蓝三色的自由旗帜,法兰西鸢尾花旗帜,以及三大天使旗帜,之后便是站立在那面旗帜之下的,穿着善良的洁白的特殊甲胄,拥有着金色短发的瘦弱女子。
阿尔托莉雅稍微愣神了一秒钟,之后嘴角上翘,露出了邪恶的微笑。或许是因为很有即视感的原因吧,阿尔托莉雅觉得很想笑……
第二十六章 天使与魔鬼
战争的走势和当年泰晤士河畔战役大同小异。同样是阿尔托莉雅的军队趋于弱势,而阿尔托莉雅本人想要冲锋,靠着斩将夺旗来挽回战局。
所以说阿尔托莉雅此时此刻的目标,便是私下里被法兰西民众与士兵们称之为圣女,而公开则被尊敬的成为贞德的法兰西总指挥官。
将之杀死。之后将那三面旗帜砍倒。那么法兰西军队赖以维持的士气便会土崩瓦解。将华丽的,被命名为民族主义的外皮拨开,乌合之众还是乌合之众。
“所以说,对不起了差不多和我同龄的少女,为了我在我家那口子面前的颜面,请你去死吧。”
阿尔托利亚这样子完全没有任何诚意的嘀咕了一句,貌似应该是道歉的话,之后呵呵呵呵的笑着,继续冲锋。
战争如今的目标已经极为明确了。
“那个女人想要杀死贞德!快点去保护她!!”法兰西人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阿尔托利亚转变了冲锋的方向,目标何在。
不得不说,贞德受到己方军队的拥戴的程度,要比阿尔托利亚高得多了。法兰西士兵们在发觉了她的目标之后,便奋不顾身的冲锋,杀过去,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阿尔托利亚面前,希望用血肉之躯将之阻挡。
然而,毫无悬念的,这样的努力只能稍微延迟一点阿尔托利亚前进的速度而已。仅此而已。
“请暂且避让一下吧——”眼见此情此景,周围卫兵们拼死搏杀,却如同螳臂当车一般,完全起不到一点作用。而那个王后的实力比传说中的还要强上一筹。甚至连法兰西军中第一勇士拉海尔也不是她的对手。吉尔斯男爵先是拔剑护在了贞德面前,紧张的看着逐渐推进的阿尔托利亚,以及她麾下的重骑兵。之后转过头去,这样对贞德劝说。
“这怎么可以?”贞德摇了摇头,拒绝了吉尔斯建议:“将士们在拼命地战斗,而作为指挥官的我却要临阵脱逃?绝对不行。”
“可是如果再不走的话,那个怪物就要杀过来了!”吉尔斯转过身去,这样对着贞德大声喊道:“我们没人能阻挡住她!她会杀了你的!”
“所有的法兰西人都可以为了祖国而献身,为什么我不可以?”贞德继续拒绝。
“你是贞德——是法兰西人心目中的圣女!只要你还活着,法兰西人就会受到鼓舞,继续战斗下去!”吉尔斯急的满头大汗。耳边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再转过头去,却发现对方骑士已经下马作战,最前锋距离此处不过三十米。
“快啊,贞德——”吉尔斯再转过头去,却发现贞德并没有在他身后,吓得他差点没叫出来。却听见自己前面传来了贞德的声音。
“吉尔斯吾友。别忘了,我身上也有甲胄,我手中也有长剑,我也是个战士——我,也能杀人的。”
伴随着这样的宣言,吉尔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和他相处了好几个月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拔出了自己腰间,绝大多数人一直以为是装饰品的长剑,之后剑如流星,向着对面猛扑过来的敌人骑士连续刺击,每一下都只是在对方胸口轻轻一点,之后一挽。对方身上的甲胄便如同无物一般,直接被刺穿。对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胸口便爆出了一朵血花。之后毫无悬念的倒下去了……
“这样的技巧……闻所未闻。”吉尔斯惊讶异常,就好像看见兔子蹬鹰,绵羊吃狼那样的不和谐感。然而同样的,这种不和谐感也让吉尔斯觉得异常的美好。在看着贞德奋勇作战的同时,吉尔斯觉得自己心里面有某种东西在悄悄发芽……
“指挥作战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吾友。”紧接着贞德这一句话让吉尔斯从自己的幻想之中清醒过来,这才记得如今仍旧是在战场上。
“明白了。”眼见如此,吉尔斯也知道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沉声答应了下来。
战斗,继续进行着。
在经历了数个小时的高强度作战之后,双方将士们都开始感到疲惫。以及不同程度的士气下降。特别是诺曼军队之中的法兰西人。此时此刻已经出现了溃逃的士兵。甚至,有一些士兵直接倒戈相向,加入到了法兰西军队之中。即使是那些贵族们也无法阻止。
而与之相反,法兰西军队却越战越勇。特别是在贞德的战术起到了作用,阵型向着对法兰西人有利的方向发展之后。法兰西军队士气如虹。将侧翼轻骑兵驱逐之后,法兰西重骑兵在诺曼人侧翼展开了数次冲锋,每一次冲锋都极大地损伤了诺曼军队的数量和士气。如果不是阿尔托利亚的特技,会让士兵们在一段时间内无论如何都不崩溃的话,那么诺曼和凯尔特人,应该也已经出现了逃兵。
但是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阿尔托利亚的死亡暴虐的有效时间是四个小时。如今已经用去了将近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再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阿尔托利亚的军队就将会大量出现溃逃。除非,在这之前,阿尔托利亚能找到有效的振奋人心的方法。
比如说,杀死敌方指挥官。
战场之上,王对王。
至此,阿尔托利亚稍微有点气喘,想必是之前的战斗太过激烈的原因——当然,阿尔托利亚也在反省。果然很长时间没有进行过这种激烈活动了,体能稍微有点下降。
“你就是那个奥尔良的贞德?”在这时候,阿尔托利亚反而不想打了。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所以觉得很新鲜。于是就在战场上和她聊起天来了。
由此也能够看出来,阿尔托利亚对自己的实力极端的自信。认为只要自己一出手,对方就完全没机会了。那么在此之前,还是稍微问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较好。
“没错。”贞德手一挥,收剑回鞘。右脚靠后,整个身体呈弓字型,却是随时都做好了继续战斗的准备。
“你为什么要站出来?想要展示自己的才能?想要荣誉,地位,还是金钱?一个贵族爵位,一块富庶的封地,还是别的什么?”阿尔托利亚接着这样问道。
“我想,拯救法兰西的人民。”贞德如实回答。
难以理解。
阿尔托利亚难以理解。
因为她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从来不认为一个人能够如此的大公无私。并不是出于妒忌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是阿尔托利信奉的实用主义,信奉人人都是利己主义者。她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贞德这样奇怪的白痴。
但是,退一万步讲,如果贞德的确是这种白痴的话。
那就更应该杀了她了。
“哼——”
下一刻,剑光暴现!阿尔托利亚手中黑色魔纹长剑与贞德手中洁白闪耀之刃交加,黑白两色剑光瞬间覆盖了周围数米范围!
双方出剑速度皆是极快。眨眼的功夫便对了上千招。阿尔托利亚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腕力在对手那里似乎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招数细长延绵,如同流水之势,完全不与自己正面交锋,而是以巧妙手法卸力。守备的颇为紧密。而间或一两招反攻却如同山洪爆发一般不可阻挡,刚柔并济异常强势。
同时贞德也心惊于阿尔托利亚的实力。在第一次交锋的时候,贞德差点被她的力量震的握不住剑柄。而阿尔托利亚疾风烈火一般的恐怖攻势也让贞德穷于应付。原本便专精防守的贞德只能完全采取守势。同时尽量寻找反击的机会。饶是如此,也有很多次,贞德一个没留神便被对方攻破了自己的防线,差点身首异处……
“劲敌。”交战少许时间,两人都在心底给自己的对手下了这样的评价。同时加倍小心,加倍努力。
然而,现在的局势却是对贞德有利。法兰西军队依靠着阵型和人数方面的优势,已经占据了上风。在吉尔斯的指挥之下,法兰西军队渐渐地完成了对于诺曼联军的包围,并且坚定地,分割蚕食之。
因此,贞德采取守势即可,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法兰西军队便能获胜。而阿尔托利亚却必须继续强攻。赶在己方军队崩溃之前杀死自己的对手。
然而阿尔托利亚毕竟是阿尔托利亚,凯尔特女王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物——趁着一次兵刃交加的功夫,阿尔托利亚迅速向后退去了数步,之后对着旁边正在观战,却完全插不上手的己方骑士大喊道:“你们还等什么?!继续冲锋!将敌人的那三面旗帜砍倒啊!!”
诺曼,凯尔特骑士们这才如梦方醒,大吼着继续向山顶冲锋。
“可恶——”贞德自然明白这几面旗帜的意义所在。想要阻拦他们,却再一次被阿尔托利亚缠住。
“你的对手是我,小丫头。”阿尔托利亚用略微得意的嗓音这样说道……
第二十七章 平手
战争至此,最终的结果即将揭晓——在完成了最新一轮的指挥调度之后,吉尔斯也明白了自己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拔出长剑,鼓舞士气,之后带着身边剩余的,不多的士兵阻拦大约三百左右的重装步兵。
感觉上,是个稍微有点难的任务。但是不完成的话又不行。吉尔斯男爵的指挥能力倒是不错。但是武技的话只达到了一般骑士的应有水准。放到农兵里面自然能够以一敌十。但是如果对面全都是强力骑士的话,那可就有些困难了。
这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注定了结局。诺曼联军的骑士们无论装备,战术还是人数都要比这里的守备部队强很多。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与屠杀类似的情况。
吉尔斯男爵虽然非常努力的抗争着,非常非常努力,但是随着他身边的袍泽一个个的倒下,男爵的处境也变得相当的糟糕——在刚刚撂倒了一个敌人之后,又要躲闪另外几个敌人的攻击,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完全成功。如果在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那么脑袋就会被对方砍下去了。
所以,只能挥剑格挡。
诺曼联军的骑士们相互之间的配合极有默契,让男爵穷于应付。已开始的时候好歹也还有几个其他的士兵,能帮衬着一下,但是打到现在,男爵只顾得上自己一个人了。
在经历了十几分钟的高强度作战之后,男爵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而他手中的长剑也同样不满了豁口,最严重的是右手的一条筋腱被刺伤,哆嗦着,有些拿不住武器了……
不多久,男爵的长剑就被磕飞,右手也被扭曲成了奇怪的角度,给中枢神经传去了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该死的——”但是,现在并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吉尔斯在血腥泥泞的地面上打了个滚,顺势用还算完整的左手抓起了一个钉头锤之后站了起来,接着用钉头锤挡住了对面另外两个敌人的斩击。之后又侧身,闪过了另外一个敌人的突刺——紧接着,这位法兰西元帅忽然发现了一个极端可悲的事实。
这片高地上面,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法兰西人了……
此时此刻,战争的天平已经完完全全的向着法兰西倾斜了。诺曼人被分割成了数个小块,包围了起来,完全失去了指挥。虽然不少的诺曼,凯尔特人仍旧在奋勇拼杀。但是也同样有一些开始眼神游移,准备逃走了……
大概还有不到十分钟吧,再有不到十分钟,阿尔托利亚的死亡残暴技能就会失效。到时候,便是法兰西的胜利。
然而,吉尔斯男爵似乎撑不到十分钟了。
虽然仍旧在呐喊,怒吼,并且用仅剩的左手挥舞着钉头锤。但事实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这家伙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是在空挥而已。
“该死——作战,继续战斗啊!法兰西人!!!”男爵继续这样呐喊着,却仿佛完全听不见声音了一样。或许是之前的一次撞击吧。耳朵嗡嗡的一片。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耳朵这样嗡嗡的响,至少就不用听到那刺耳的,来自诺曼联军的骑士们的大声嘲笑了。
吉尔斯·德·雷斯,拉瓦尔男爵,法兰西元帅,战死。
随着男爵的战死,那三面代表着自由法兰西的旗帜被,诺曼人砍倒下。战局,再次向着对于诺曼人有利的方向转变着。
然而,也仅仅如此罢了。
骑士们的动作仍旧稍微晚了一点。诺曼联军的溃败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了。而法兰西军队也因为旗帜被斩断而士气全无。两支军队都没有了继续作战的勇气。同时,天色也已经黯淡了下去。
又拼了一招之后,贞德与阿尔托利亚各自向后,跳出了战圈。
“虽然稍微有点不甘心,但是,今天就到这里吧。”贞德用平静的声音这样说道。
“……可恶。”阿尔托利亚同样不甘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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