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开了一条缝,叶天就看见奇怪的一幕。
现在是深夜,后院里住着的,无论是姑娘还是小厮、下人,此刻都应该休息。后院应该平静如水。可是,现在这里却像菜市场般热闹。
只见百花楼后院里,站着、坐着或躺着十几个地痞无赖,院子当中竖起一个木头支架,架子上捆着一只小乳猪,下面垫着一个炭火盆,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背对着后门,正在不紧不慢地摇着架子上那只烤乳猪。
夜风吹过,一阵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叶天还没吃饭,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架子不远处,有几个小地痞正在掷骰子赌钱,还有几个在那大呼小叫着猜拳喝酒。
“小狗子,去拿把切肉的刀来!”正在摇着乳猪的老无赖突然回过头来叫了一句,红红的炭火中,只见他脸形瘦削,两片香肠般的嘴唇高高肿起,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中仍是看得清楚分明。
张二!叶天在心里大叫一声。前些日子,他在大街上欺负卖艺的父子俩,叶天出手相救。那两片香肠般的嘴,还是拜叶天所赐。只是过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没消肿?叶天觉得奇怪。
黑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向张二跑过去,显然是那做作小狗子的无赖。张二接过刀,在烤得香喷喷的乳猪上轻轻一插,乳猪肉肥得流油,刀尖瞬间没入。
“熟了,可以吃了!”张二嘴里欢呼一声,“去叫宋五爷过来一起吃。”
看来,那天的宋五爷也在这儿。只听小二狗子回答道:“宋五爷在前面大厅里守着,说要死死守住,不放一个人出去。我把肉切一盘,给前面的弟兄送去吧。”
张二一听,哈哈大笑道:“宋五爷真是小心谨慎,不就保护崔公子,让他好好上白牡丹那骚货吗?嫖客嫖(娼),本来就没什么,非得这么兴师动众。”
叶天在暗中大吃一惊。原来又是那色情狂崔可晶,今晚来,是为了要把白牡丹搞到手。可能是那天晚上吃了叶天和了空的亏,吓怕了。但又色心不死,只好把一伙无赖地痞带过来保驾护航。
“你怎么不把你老爸的军队开过来呢?”叶天心里暗骂一句。为了嫖个女人,居然如此大动干戈,也只有这富二代加色情狂崔可晶才干得出来。
后院里这么多地痞无赖,想从这里走过去而不被发现,似乎有点难。但叶天又很着急,他不知道白牡丹现在怎么样了,菊、杏、桃仙现在又在哪里。还有,逃跑的哑弟去哪了?回来了吗?
正在想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向后门走来,叶天一惊,赶紧把开了一条细缝的后门重又关上,自己躲在门后贴墙而立。
咣的一声,那身影一脚把门踢开,走出数步,解起了裤子。原来是喝多了出来撒尿。借着淡淡的月光,叶天认出这人正是刚才送刀给张二的小狗子。
小狗子松下裤子,对着后门前的小河就放水。天气有点冷,一阵风吹过,他缩缩脖子,向旁边吐了口痰。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个人也正看着他,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小狗子吓一跳,刚要张口大喊,却见那人手里拿着把洋枪,已经顶在自己下身处。
“别叫,否则一枪打掉你那撒尿的玩意,让你变太监!”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小狗子吓得一抖,手里的裤子掉在草地上。
叶天一皱眉,洋枪仍然顶着他,低头看看,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只是个小孩。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只要你老老实实,不乱喊叫,我保你无事。”
小狗子惊恐点头。叶天缓缓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所为何事?”
小狗子浑身发抖,答道:“崔府公子说在百花楼栽了跟头,吃了一个小厮的亏,约我们老大张二爷来寻仇。”想了想又道:“我们张二爷和宋五爷好像也吃过这小厮的亏。所以,把弟兄们都叫来了。”
叶天道:“认识这把枪吗?”小狗子看一眼叶天手里的枪,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叶天那一身小厮的打扮,和脸上诡谲的笑容,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张大嘴巴,呆呆说不出话。
叶天轻声喝道:“不错,正是你爷爷我教训的那些人渣,你小子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小狗子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问道:“什么?”
叶天微微一笑:“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
第三十九章 英雄救美
小狗子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又不敢不听,只好慢吞吞把外衣外裤都脱了,正要再脱贴身小衣,却听叶天说道:“行了,蹲下吧。”
小狗子只好蹲下,叶天把地上他刚脱下的裤腰带捡起来,把小狗子的双手双脚交叉在一起绑住,然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外裤,把一只裤脚结结实实塞进小狗子嘴里,换上他刚刚脱下的衣服,嘿嘿一笑,闪身进了百花楼后院。
皎洁的月光下,这伙无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或划拳行令,或赌得汗流满面,谁也没有注意到扮成小狗子的叶天。
叶天低着头,快速向百花楼前厅走去。
张二正在一刀一刀割肉,他这个人有个怪癖,不怎么喜欢吃,却喜欢捣鼓,别人吃了还必须要说好吃,要不然,这位老大会不高兴。
一眼看见“小狗子”头也不抬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向着百花楼前厅而去,张二感到奇怪,喊了一句:“小狗子,你他奶奶的去哪?”
叶天一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站住,身子却还兀自朝着前面——他只想早点过去,不想把脸转过来。张二见他不说话,把手中的刀一挑,挖了一块里脊肉,直直向叶天丢了过来,嘴里还喊道:“接着!”
叶天背着身子,突听后面张二喊接着,本能地回过身,用手接住一看,却是香喷喷的烤肉。自白天上了桃花寺到现在,叶天还没吃东西,肚子正有些饿,突然来了这么个好东西,心中大喜,三口两口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也许是隔着有点远,光线有些暗,张二一下子没看出什么,见“小狗子”吃得那么香,心中颇为得意,骄傲地问道:“怎么样,臭小子,好吃吗?”
叶天嘴里怪叫一声:“好吃!”之所以怪叫,是怕他们听出声音,而且饿了半天,吃什么都香,说好吃却也不是假话。
张二哈哈大笑道:“还有哪个要,不多了啊!”叶天一听,赶紧转过身,急急向前面走去。他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刚好过关。
来到前厅,偷眼往里一瞧,只见烛影摇曳,大厅靠门角处分别摆着两张八仙桌。桌子上堆满酒菜,坐着一大伙人。菊、杏、桃三仙,还有几个普通窑姐,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另一桌比较空,只是妈妈和皮头,刘妈手里端着酒壶,站在一旁。
更空的那桌,主人位置坐的是一个老者,手里正拿着一只鸡腿,撕着肉,一片片往嘴里塞。就着烛光,叶天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正是那天和张二一起被自己虐过的宋五。
可是,叶天并没有发现白牡丹,估计被崔可晶缠住。奇怪的是,曹梦兰也不在?她去哪了,是不是也被已付定金的崔可晶一起拉走?这个(变)态狂,该不会今晚来个一龙二凤吧?
哑弟也不在这里,白天他从神秘人手里逃脱后,叶天心里就一直隐隐有些担心:这么一个哑巴,要个饭都开不了口,离开百花楼,怎么活?
叶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哑弟。这个担心的念头冒出来,转瞬又逝。一想到白牡丹和曹梦兰此刻的处境,叶天倒吸一口凉气。他悄悄走进来,又把门关上,同时把门栓紧紧拴住——后院那么多无赖,等下如果闹了起来,别让他们听到,过来帮忙。
这时,就听宋五大声问道:“唉,你们怎么一个个傻坐着,吃啊!”妈妈陪笑道:“宋五爷,咱们都是老熟人,这街面上,你和张二爷照顾我们不少。按说呢,我们也没什么好见外的,只是你们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保崔公子快活,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宋五把眼一瞪:“老(鸨),你她妈的少在这装蒜,前几天,崔公子被你这儿一个小厮敲诈勒索,我和张二爷早些天也着了那小子的道。要不是老熟人,素来知道你乌龟老妈子还算识时务,我们早就打过来了,还在这跟你废什么话?”
妈妈连声陪笑道:“谁说不是呢?开始我也只是听信那小哑巴,以为真的是他家远房表哥,不曾想这两个小子给我惹下这么多麻烦,现在两人都已不见,这叫我如何向二位爷交待!”
这时,后面有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叶天干什么了?你们认清楚人吗?不问青红皂白,带这么多人来,如此兴师动众,搞得我们生意都没法做,还有理了?”
妈妈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那没心没肺的小桃仙。虽然语气太重,但那句“搞得我们生意都没法做”正是妈妈心中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所以,妈妈嘴里轻喊了一句“不得无理”,脸上却一丝责备的意思也没有。
宋五看一眼小桃仙,傲慢地说道:“一个(婊)子,成天让人骑被人跨,一点都不懂规矩,老大说话,你插什么嘴?”
一旁的小菊仙媚眼一转,忽然说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宋五爷,不管什么小厮啊伙计,只要不伤咱们的和气,你们想怎么样都好说。”说完,胸脯一挺,荡笑道,“良霄苦短,宋五爷要是有兴致,咱们两个活动活动筋骨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宋五爷色色笑道:“你这个浪荡货,身上那股子骚味为何总是那么重?也行,等下半夜崔公子办完事,看我怎么弄你!”
叶天不想听他们废话,四处瞧了瞧,从楼梯扶身后面的阴影处绕了过去,趁着大家都盯着宋五,宋五正仰脖喝酒的当口,一闪身轻轻上了二楼。小杏仙的位置恰好正对着楼梯口,一眼看见一个无赖模样的人正在上楼,吃了一惊,刚想叫,叶天头一抬,把脸露出来,手横在嘴里做了个“嘘”的动作。小杏仙认出是他,脸上一阵惊喜,便默不作声。
叶天遛上二楼,蹑手蹑脚走到正对着楼梯口的那间房,也就是以前关过梦兰的那间房,侧耳细听,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不由得心里暗暗奇怪,这崔可晶把两个大美女弄哪去了?
正在诧异间,远远看见小杏仙眼睛盯着自己,手中拿着一条香帕,涂着脂甲油的小指尖斜斜指向二楼拐角处一间房。
叶天马上明白,轻轻走过去,只见这间房里灯光昏暗,里面鸦雀无声,不像有人在干“那事”。想了想,叶天伸手在嘴里沾点唾沫,在纸糊的窗户纸上轻轻捅了一个孔,随后,眯着眼睛通过细孔往里看。
房间里一灯如豆,只见崔可晶全身一丝不挂,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脸上满头大汗,似乎很着急。旁边床上,铺着锦被,锦被里并排躺着两个女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叶天隐约认出正是白牡丹和曹梦兰。只见二人眼睛紧闭,似乎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这色情狂施了什么法术,怎么把白牡丹和曹梦兰给弄昏了?而且,崔可晶满头是汗,难道已然得手?
正在此时,却听崔可晶口中自言自语轻声叹道:“这张二最不可靠,说什么迷香粉药性如火,两个娘们一闻都会淫性大发,主动投怀送抱,可现在怎么都晕了?”
喝一口酒,崔可晶嘴里牙痛般,发出招牌似的“丝”一声,又道:“晕就晕了,少爷我倒也喜欢摆弄。可这迷香粉也太厉害了吧,把我的老二也迷晕,到现在都萎迷不振?丝!气人!”
说完,走到床前,把被子一掀,两个赤条条的充满魅力的女子裸身立即出现。窗外的叶天那天经过小三仙重重考验,虽说不是第一次看见裸(体)女人,但裸(露)的白牡丹和曹梦兰,风情万种,凹凸有致,不由看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崔可晶眼睛冒着火,手在自己下体拼命摸来摸去,很着急,撸了半天,仍旧没半点反应,恨恨把被子一放,嘴里骂着娘转过身来。
叶天倒是不用摸,觉得自己就像全身着火般,他拼命压抑着自然属性,脑子高速运转想办法。隔着窗户的两个人,一个干着急,另一个干瞪眼。
崔可晶又喝了一杯酒,眼睛红红的,目光落在曹梦兰脖子上,在她雪白嫩嫩脖间挂着一把长命锁。崔可晶死死盯着这把长命锁,忽然走过去,一把抓住,用力扯了下来。
窗外的叶天大吃一惊。不用猜都知道这变(态)狂接下来要干什么,他已经见识过小杏仙的惨痛遭遇。
来不急了,叶天轻轻用手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住,无奈之下,只好轻轻咳嗽一声。里面的崔可晶手拿长命锁,正想玩点刺激,猛然听到窗外有人,吓了一跳,喝问道:“谁?”
叶天故意粗声大气说道:“我!”这句话等于没回答。崔可晶没好气地又问道:“你是谁?”叶天回道:“我是小狗子,张二爷吩咐我再送点药过来,前面那药给错了,不适用。开门你就知道了!”
崔可晶一听是送药来了,真是雪中送炭啊!心中一激动,很快就把门打开。
刚开门,一条身影迅速闪了进来,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无赖的短衣黑裤,低着头不说话。崔可晶急急问道:“药呢?”
来人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一件东西,送到崔可晶鼻子底下。
光线有些暗,但崔可晶还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支黑洞洞的枪管,在那枪管后面,来人慢慢地抬起头,一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眼前。
“丝!我的妈呀!”崔可晶大叫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板上。
第四十章 脱光了也不看
看着崔可晶倒下,叶天一阵叹息。这位仁兄,也太不济吧,阳萎不说,胆子还像老鼠那么小。拿起洋枪,用枪管撩一撩那像瘪茄子一样的小鸡儿,叶天鼻子里“哧”一地笑,拉过床架上一条显然是他自己脱下的裤子盖住,替他遮上羞。
回过头来,叶天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投在那两位睡美人身上。说实话,叶天有一种想把被子掀开,一个一个骑上去的冲动——他可不是崔可晶,身体杠杠的——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
叶天不是动物,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邪念。房间里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估计是崔可晶偷偷点的迷香粉,才进来没多久,叶天就觉得有点脑袋发重,浑身发软。古代人名堂真多,为了把女人泡到手,总喜欢发明点偷香窍玉的春药。
叶天一边心里想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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