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你,眉宇间总带点淡淡的忧愁,记得在风月……”云艳艳脸一红:“记得在我们第一次约会那时吗?你总是开心不起来,但现在的你神采飞扬,想是有什么好事了吧?”
我不禁大讶,云艳艳的确心细如发,当时我为丽丽的事所困,现在得知她并没死之后,心情自然是发生了大大的变化。
云啸却是注意到了云艳艳另外一句话,瞪大双眼道:“艳艳,风月什么?难道你们去了风月酒店?”
云艳艳整张脸简直红到了耳根,连声否认:“没有,没有。”
云啸半信半疑,云艳艳道:“哥,我们还是说正事吧,音乐会也没剩几天了。”
一提到音乐会的事,云啸的心思立时就被岔了开来,此时服务员已把饭前的第一碗汤“八仙过海”端上来了,云啸焦急道:“对,事不宜迟,妹夫,我们吃了饭后立刻到工作室去一趟。”
云啸的工作室和其乐队名一样,就叫真理工作室,在市郊祖的一套大房子里面。房东已移民到澳洲,几乎从不回来,再加上地理位置偏远,因此租金很划算。另一方面,这附近都没什么人居住,大部分都是外籍华人,多数在外国定居了,再吵也不会影响他人。对乐队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说是工作室,其实甚是简陋,基本上是空旷的,除了一个饮水机,一张长沙发,和一个飞镖环供累了时候消遣之外,就基本上没什么东西了。乐器倒是一应俱全,吉他,鼓,钢琴,大提琴,横箫,贝司,风琴,筝……简直是应有尽有。
这就是狂热的摇滚歌手的生活了,基本上每天都在练习,不断练习,用汗水来创造实力,为自己提供机会。
还没进门就可以听到火热震天的音乐声,带着狂放,自由,不受拘束,放纵自我的元素在内,这是年青人所极力追求的东西了。我的心志比起一般人来要老成了些,但毕竟还是个骨子里跳动着青春去激情的年轻一代,也感到一阵的热血沸腾,他们的音乐,确实是很有感染力。
美中不足的是,音乐声中有些瑕疵:没有吉他声。吉他是非常流行的一种乐器,也是一支乐队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摇滚乐队来说,说它为灵魂乐器也不为过,一般的摇滚乐队中都会有一个钢琴手,一个鼓手,一个贝斯手,但吉他手可能会有两个,甚至是三个都不足为奇。
一些音乐爱好者也喜欢在空暇之余弹弹吉他,唱唱歌,还有部分人玩吉他纯粹是为了扮酷,实在是居家旅游,泡妞显炫的必备工具。
正因吉他的作用如此重要,一支乐队是万万不能缺少的。
走进房子,里面的几个人正在弹唱,完全沉浸其中。我们进来时他们也目不斜视,直至一曲已完,才纷纷把目光调转过来。自然都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他们共有四人,钢琴手是个瘦瘦的男子,戴着一副厚厚的眼睛,一副书生之样,实在是难以将他与摇滚乐联想在一起。
鼓手也是个男的,在所有人当中应该是最年长的,长的比较强壮,不时将两根鼓棍上抛下接,或在手掌中风车似的转来转去,根本不需眼睛看着就能玩的出来,像是在耍杂技一般。
贝斯手居然是个女子,还是个美女,最显眼的莫过于她那头火红色的浓密卷发,呈波浪形地滚动,将人的眼睛和心都映得一片火热。
房子里有暖气,并不冷,再加上演唱时热力四射,因此她穿的极为火辣。上身连外套都没有,只着一件短短的低胸蓝色T 恤,露出一小截浑圆雪白的乳肌,随着她喘气而一起一伏,煞是诱人,下面连性感的小肚脐都无法遮掩得住。蓝色牛仔裤将她结实修长的大腿勒得紧紧的,完美的曲线展现无疑,休闲式皮带的最后一截也不缠在裤子上,而是随意地甩在一边,一派放纵自我的形象。
钢琴手道:“云啸,今天早上来应试的吉他手我们试过了,还是不行。”
云啸春风满面地走上前道:“不用再找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我找到好吉他手了。”
鼓手停下手中抛动的鼓锤,大喜道:“真的?”
“艳艳也来了,好久没见你了啊。”红发女子腰肢摆动中,已来到了我们身前。一阵夹带着香风的热浪逼人而来,她双手叉在牛仔裤的两只前袋中,身躯略向前倾,头往后仰,平坦的小腹和性感的小脐就更加让人引起遐想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我,眼光自然而然落在了上面。
云啸对红发女子似乎有些忌惮,却是不敢多看她,云艳艳笑道:“馨姐,你还是那么的美艳。”
红发女子格格笑道:“哎哟,论美艳,谁又比得上咱们的北平大学校花艳艳呢。”口中说着云艳艳,一双热辣的妙目已落到了我身上,毫无顾忌地扫视一圈后又收了回去。
云啸给我介绍道:“这是我们乐队的主唱,也是唯一的一个女成员,赵馨。因为我不在,因此她刚才客串贝斯手,我们乐队的人,个个都是精通各种乐器的。”说话间透露出傲然。
此时其他几人也陆续过来了,云啸指着我道:“他就是我找来的吉他手,许逐。”
我低声道:“喂,我只是先试一下,行不行到时再说,别言之过早。”
云啸也低声道:“没事,我对你有信心。”
又指着乐队其他几人:“鼓手,邓庆平。钢琴手,徐若重。”
我们互相问了好,那些人都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会,发现我穿得规规矩矩,神色平淡,眉宇间也没有什么锐气,均是有些半信半疑。
赵馨目光再在我身上转个圈,一个火辣的媚眼抛过来:“小帅哥,人长的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技巧如何。”这是一句极其暧昧的话,配以她挑逗性的神态,很容易让人对引起别人的误会,不知她口中所说的“技巧”是指哪一方面,这也让我难以回答。
云啸却没想得那么多,道:“你可别小看许逐,他可是我妹妹亲自推荐来的。”
赵馨刹时动容,收起艳媚之态:“艳艳居然还会推荐别人,那可真难得。”
云啸笑了一下道:“如果他实力不够强的话,也不会被艳艳看上了。”
赵馨听到这句话,比听到一头猪爬上树都要讶异:“你,你是说,他是艳艳的男朋友?”
云啸点点头:“没想到吧?这下还需要怀疑吗?”
而云艳艳的脸刷地就红了,却也没否认。赵馨把云艳艳拉到一边,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在嘀咕什么,云艳艳脸上红晕未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那粗壮的鼓手邓庆平走上前来,拍着我肩膀咧嘴一笑:“兄弟,你厉害,艳艳都能让你追到手。”
徐若重也扶了扶他那副眼镜:“呵呵,想不到,想不到,我还以为艳艳这辈子都不会看上男人呢。”
此时云啸走上来,悄声道:“妹夫,我们都叫赵馨”水蛇“,是个辣妹,最好别惹上她,否则会有很多麻烦。”
邓庆平和徐若重也同时点头赞成,看起来有些心有余悸:“恩,,恩,我们就吃过她不少苦头,你千万要小心一些!”
我原本对赵馨不太在意的,但他们这话反是勾起了我的兴趣,男人的心理就是这样。
我朝赵馨望了过去,但见她和云艳艳笑语嫣嫣,除了穿的火暴一些,又哪有什么辣味了。
此时赵馨的目光也朝我转了过来,和我目光在空中相撞击,她的眼波一挑,将拙挺的双峰和小巧的肚脐都故意突现在我眼底下,一派骄傲和挑战的神态。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孤男寡女
此时云啸道:“我们先试一下吧。”说着递给我一把吉他。
我定了定神,轻轻按上了第一根弦,来熟悉一下这把吉他的特性。因为即使同一乐器,音质方面也会稍微有些不同的,只是非专业人士很难听得出来罢了。
几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我,心中紧张,再有没多久就是莎华的音乐会了,我技术的好坏直接关系着他们乐队的前途。就连那看起来总是一副轻松自若样子的赵馨,脸色也正经起来。
“叮”,美妙的吉他之音如山涧泉水般活泼地在我手下跳跃而出。
“好吉他!”我情不自禁地点头赞叹道,再试了一下其他几根弦,音质也都极好,随便选个曲子弹了一小段出来,自然连贯,浑若天成,没有一点的阻碍和勉强之感。这吉他的确不错,比我以前买的那个便宜货要好的多了。
云啸傲然道:“那是当然,这是我们乐队花高价托朋友想方设法从桑那利亚弄回来的。”
桑那利亚是南大极洲的一个小国,然而在世界上享有“音乐之都”之誉,那里音乐风行,举国上下,从三岁稚童,到八十老人,人人皆通音律,世界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大音乐家是桑那利亚所出,是所有真正音乐爱好者和创作者心目中的圣地。
而作为音乐圣地的桑那利亚,也以其精良的乐器闻名于世。乐器出口是这个国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当然其价格也不菲,比起其他国家生产的最好的吉他价钱也要高上两三倍。据说用桑那利亚弹出的曲子,会带着当地那特有的风味,这究竟是其技术特别抑或是传言夸大,就不确定了。无论如何,桑那利亚生产的乐器总是供不应求,他们是小国,生产的数量也不多,每个音乐爱好者都以得到一把桑那利亚的本地乐器为荣,这却是勿容置疑的。
云啸花这么多心血在乐器上,对这次盛会的至在必得之心也可见一斑。
赵馨收起了原本的一点轻视之心,脸露赞叹之色:“弹的不错!”一个吉他手的技术怎么样,从试音中其实就可以略知一二,对一根弦力度的拿捏,只要稍微有点不同,表现到了声音上就会相差就侗然而异了。因此一个好吉他手的手一定要稳,比在闹市中赛车的车手还要稳。
云啸也信心大增道:“那当然了,我和艳艳推荐的还能有错?”心底却大大捏了一把汗,毕竟是和理想,前途息息相关之事。
邓庆平也是颇为高兴地道:“有许兄弟,我们夺冠就有望了。”
徐若重道:“兄弟应该浸淫这方面一段时间了吧?”
我点点头:“恩,大半年了。”
徐若重极为吃惊:“大半年就有这成就?兄弟真是天才,我们以前的吉他手林以从七岁就开始学了,也只不过这水平。”赵馨,云啸和邓庆平的表情也有些夸张,云艳艳也尚是第一次听说我练吉他的时间,甚是讶异。
云啸递给我一本谱子:“这是我们乐队自创的《激情燃烧》,是最得意的一首曲子,你试一下吧。”
我接过谱子,略为浏览一遍,抱起吉他,刚想下手,看到几人都在身旁紧张地地看着我,又停了下来。
云啸见状急忙道:“怎么了?没把握吗?”
我老脸一红解释道:“你们这样看着我的话,我可弹不出来。”
话音刚落,赵馨“扑哧”失笑:“一个表演者还怕其他人欣赏吗?”其他人也都笑了出来,只是云啸有些担心:“妹夫,那可不行啊,到时音乐会时台下可是有成千上万的人的。”
我尴尬地道:“你们离我稍远一点吧,这样我会有压力。”
他们依言站到离我远了一点的地方,赵馨边走边笑着对她旁边的云艳艳道:“艳艳,你男朋友可真有意思。”
我收敛心神,全神贯注于手下吉他之中,随着指尖在弦上跳动,圆润的音节而随之而出。
这首《激情燃烧》确实是曲如其名,几乎如燃烧火焰般的旋律几乎是不断往上提升,攀上一个又一个高潮的颠峰,一波尚未退,另一波又到,波波相推,勾起人心底那最亢奋的激情……最后,音律在最高潮的那一刻嘎然而止,留下的只是充斥心胸的那不畏一切,敢与天比高的无限豪情。
第一次弹奏这种新曲子,尽管我反应比一般人要敏捷得多,还是难免有些生涩,当然,这是相对我以前为丽丽所弹,那由心去催动,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曲子来说的。事实上在其他人的眼里,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只是有一点令我不满意的是,这本是一首绝对狂野不羁的曲子,却带上了一些潜在的忧郁因素在内,就好像一个豪放得不将世间一切的年轻人却因某件意外之事而失意落寞,实在是美中不足,一大败笔。这一点无疑是致命的,在苛刻的评委眼中只有死路一条。
一曲既完,云啸率先走上来道:“不错不错,第一次能就有这样的效果,比我预计的要好得多了。
其他人也一个劲地鼓掌,但我并没有开心。赵馨迟疑一下道:“就听觉享受来说的确已很好了,音韵控制得很好,只是似乎带有一点点伤感的味道,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她有些困惑,似是有什么想不通的,皱眉道:“奇怪了,能把《激情燃烧》按照原调弹出来,却又带上伤感味道,按说是绝无可能的才对。”说着又对创造这“不可能”的我瞧了几眼,多了几分好奇心。
我顿时对这艳若桃李的辣妹刮目相看,在音乐方面她确实是有一定造诣的,若是换成普通的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云啸笑道:“水蛇不愧是我们乐队中鉴赏力最好的,你说的不错,我妹夫他的确是以忧伤风格的歌为主的。”
赵馨笑吟吟的对云啸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她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好像春风吹拂在脸上那样的舒服,就连我也感觉一阵的荡漾。但云啸却是如见虎豹那样脸色大变,冷汗涔涔直下:“没,没什么,我是说,我们美丽大方的小馨。”
云艳艳掩口笑道:“赵馨,你就别吓我哥了,你明知他最怕的就是你。”
赵馨脸上温柔的笑容未变:“艳艳,你急什么,不就是随便问一下么?”
我见赵馨也无异样,云啸就一副副满头大汗的害怕样子,心下甚是奇怪,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