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也许他才是最无辜的吧!
“父王。”不管如何,安呈逸还是恭恭敬敬向安漠南行了一个礼。安漠南却往旁边挪了挪,生生躲过了这个礼节。安呈逸的身子明显一僵。安漠南叹叹气,“皇兄,孩子也这么大了,是时候告诉他实情了,他身上肩负着这个国家的未来,不能连这么一件事情都承受不住。”
安呈逸浑浑噩噩地走出大厅,仍旧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自己不是父亲的儿子,而是皇上的亲子。安呈逸苦笑了一下,怪不得安漠南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而皇上却是对自己关怀备至,他原以为是皇上没有子嗣的缘故,没成想却……
安呈逸慢慢走在这安王府中,不知不觉走到了吕王妃被拘禁的地方。他看着那紧闭的屋门和两边列队的禁卫,眼中有着阴霾。刚刚皇上和父……皇叔已经跟他说明了当年吕氏家族的事情,隐晦地表示了,自己这个母亲不会有好的下场。这是提前给自己做预防?毕竟是他的生母?安呈逸嗤之以鼻。
生母,自己从一出生就是她的一颗棋子吧,为了留住安漠南,为了牵制安家兄弟。为了从皇上那里获取权势?安呈逸从小接受的就是帝皇式培养,虽然外表温和儒雅,与当今圣上似乎颇为相像,然而他的内心却更像他的皇叔,冷漠冷情,只有对自己认可的人才会付出真心把。可惜,吕王妃从来没有想过要走进他的内心。
安呈逸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禁卫们都在猜测,这安王爷到底要不要进去见吕王妃?安呈逸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屋门。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没有一丝的留恋。本来就无甚母子情分。到如今,便彻底断了吧,吕氏妄图染指皇权,其心可诛,罪无可恕!
安呈逸转身去了秦清清处。正碰到云飞扬和萧舞。原先对于云飞扬将接任影阁阁主一事,安呈逸还颇有些异议,毕竟影阁相当于江湖上的皇室,坐拥的势力不可小觑,而历任影阁的阁主跟当朝皇帝都是关系极其亲密的兄弟,都是百分百可以信任的。现下知道云飞扬其实是自己的堂兄弟。安呈逸莫名就放心了,也许他是安漠南的儿子吧!
两人对面站着,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安呈逸温和一笑,“堂弟,以后这江湖上就交给你了!”目光中是全然信任,与原先见到云飞扬那种客套完全不同。云飞扬倒是蛮惊讶这个堂哥这么快就能接受这一切,他点了点头。影阁跟朝堂联系紧密,安呈逸能信任他。对彼此都有好处。
秦清清此时还不知道安呈逸的身世,咋听他对云飞扬的称呼,甚是疑惑,不过她一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王妃,人已经全部带过去了。”安呈逸看向秦清清,面带疑惑。“刚刚云阁主来说,在……在母亲的寝宫里发现了密道,里面救出了一名男子,怀疑原先伺候母亲的人中有影阁的叛徒,所以请我帮忙查一查这些人。”秦清清柔声解释道,边注意安呈逸的脸色。吕王妃的寝宫囚着一个男人,安呈逸这个儿子的面上,怕是不太好看。
熟料,安呈逸的脸上很是平静,他甚至扬起了眉头,“哦,本王跟你们一同去看看,看看这王府中是哪些个东西在吃里爬外。”
云飞扬带着安王夫妇一同来到了吕王妃的寝宫,安漠南也已经到了。寝宫正殿里,乌拉拉站了几排的女婢男仆。
安漠南看了一眼肚子已经微微显怀的秦清清,点了点头,“好好保重,生下我皇室的健康血脉。”秦清清顿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自己这公公压根没见几面,见了面也从不正眼看他们,这……秦清清下意识看了看安呈逸,发现自己的丈夫也没有每次见到安漠南的那种怨气了,同样的崇敬,似乎心情还不错。
“巫叔,人都在这儿了,你看看。”云飞扬搀扶着巫令行来到正殿中间。其实不用巫令行辨认,几个人已经敌不过心理素质露出了些许的胆颤,安漠南一一示意将这些人带了下去。不过,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的,多数也可能只是送送吃食,打扫到扫的人,涉及不到核心的人物。
巫令行在一众低垂着头的男女之间缓缓走着,走过一遍,重新回到正殿中央。“那个人不在里面。”巫令行摇摇头。
“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吗?”云飞扬看向秦清清。“都在这了,府里的人员流动和配置都掌握在嬷嬷的手里,定没有遗漏。”秦清清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她有几天没出现了,也许她发现了身上的追踪香也说不定,毕竟她也算我的半个徒弟,当年我可没少教她。”巫令行脸色阴沉地说道。
“这个人张的什么样子?面孔或许可以易容,但身型仪态总有她变不了的。”秦清清咳嗽一声提醒道,“再说,能够自由进出这里的可不单单是这些下人,有一个人也有这样的特权。”
“你是说吕清漪。”云飞扬和萧舞对视一眼。“可是,吕清漪不会武功,村长说的女子应该是懂武功的。”萧舞迟疑地说道,如果吕清漪会武功,这么多年在影阁,云飞扬纪寒等高手怎么会看不出来?
“吕清漪出自名门吕家,听说吕家内功心法独特,看不出任何内力和真气的浮动。只要不动手,平日里也看不出来,她在影阁中,有什么事情需要她现身暴露的呢?”秦清清解答道。
“青云派不愧是天下武学的集结地,这种信息应该算是吕氏的机密了,而且并不是人人都能修习的吧。”安漠南看着秦清清,点点头。传说中,青云派有着天下武学典籍,没个青云弟子修习的武功可能都不一样,所幸青云派弟子多数很低调,青云山更不是一般人能够闯入的地方。所以造成了,现在青云派成为了江湖中超然的存在。
“吕清漪现在在什么地方?”云飞问道,从王府寿宴之后,吕清漪就再也没有会影阁,在王府也没怎么见到她。
“跟吕王妃一起被拘禁了。”秦清清说道。
“带他过来。”安漠南示下。真的会是吕清漪吗?众人心中都各自有着猜测。安呈逸虽与吕王妃一向关系不太亲近,对这个表妹还是很好的,而且吕清漪温柔娴静,对人也真心,安呈逸倒是真心把她当作妹妹来疼。后来因为自己娶妻,吕清漪便彻底搬出了王府,住进了影阁,他心中还有这一丝愧疚,因此在其他方面对吕清漪加以补偿,可以说,如果不是安王府在背后撑着,吕清漪也不可能在影阁中担任管事。
所以,真正来说,安漠南是不希望这件事情吕清漪参与其中,那就意味着,自己又少了一位亲人。
云飞扬此时已经有几分认定,吕清漪也许就是那个人。若果这么看来,所有的事情,前后就能连起来了。有能力掌握影阁的一些重要讯息,又知道自己的行踪……云飞扬猛然想起来,自己在掉落山谷后,因为药性发作,不得不离开,第一个遇到的影阁中人就是吕清漪。
云飞扬仔细回想着,自己在巫家村见到的自称是巫令行义女的女子,后来死去的凌若霜,还有吕清漪,虽然面容不同,但是……她们是同一个人!云飞扬瞪圆了眼睛!
在这时,被派去找吕清漪的影阁的人回来了,“阁主,吕清漪跑了!”
“说清楚。”众人都集中起来,此时,最后一个有嫌疑的人自己跑了,这难道正是说明她?
“门口的禁卫说,吕清漪一刻钟前,已经借口去厨房给吕王妃端补品走了,我在府中找了一遍,后门的人也说看见吕清漪已经出府。”
在场的人的脸都沉淀了下来,看来,真的就是吕清漪了,不然,她为什么要走?
“你去的时候,吕王妃什么表现?”安呈逸开口了,吕清漪一走,所有的事情将全部落在吕王妃的身上,吕清漪从小是吕王妃长大的,若是说吕清漪丢下吕王妃自己走了?安呈逸不太相信,那就是吕王妃授意的?为吕家留下最后的血脉,或是企图来最后一搏?
“没见到吕王妃。禁卫说,吕王妃因为闹着要出来,见,见阁主,被禁卫劈晕了,到现在还昏睡着。”
安呈逸沉默了。
“不管如何,传令下去,将吕清漪也加入寻找的范围,活捉为上。”最终,是安漠南开口了,“给吕素心用药,有些事,我要亲口问问她!”安漠南眼中满是风暴。
第九十二章花明
吕王妃在药力的作用下悠悠醒转,后脑勺一阵疼痛,心中怒火翻上,从来就没人敢这么给她没脸,她抬起头,刚要发怒,却见前面站了几人。
她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睁闭闭几回,终于确认,真的是安漠南站在她的眼前了。萧舞几人看着吕王妃这般模样,都有些微微别开脸。
“漠南。”声音绵长哀怨又充满了情意。安呈逸直接是扭开了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吕王妃,尤其是皇上和安漠南都在场的情况。萧舞也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尴尬,具体来说,这安漠南和皇上到底是谁戴了绿帽子呢?
“吕素心,这些年,你做的事情不少啊!”安漠南背着手,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萧舞在背后看着,皇上也只是站在一旁并不开口,自己这公公貌似比皇上的气场还强,还有范儿,这皇帝也不恼?事实上,皇帝貌似还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的弟弟。
吕王妃一怔,“你还是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呢?”话语中一股子的哀怨,神情也是含羞带怯。萧舞看了,凭空感觉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吕王妃这个时候已经不若以前那么精神,再加上之前应该是上过妆,被打晕后,头发也乱了,妆也有些花了,再配上她此时的表情,真有些从精神病院赶出来的模子。
吕王妃此时的精神状态确实也有些恍惚,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安漠南的手,安漠南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吕王妃抓了个空,也不恼,萧舞有些惊异,按照她以前的状态。此时应该已经快要歇斯底里了。
吕王妃只是低头垂眉,复又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淡淡的,看的萧舞觉得汗毛直竖,怎么这种状态的吕王妃更恐怖呢,一举一动仿佛是刻意的,有种在表演的感觉。
此时,安漠南一甩袖子,“东施效颦,收起你的姿态。”脸上满是厌恶。这个时空也有东施效颦这么一说?萧舞被这么一个词吸引了。再看其他人,脸上都微微带了点不解,唯有吕王妃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似乎听明白了安漠南的意思。难道是自己那位穿越前辈曾经跟他们说过这个典故?
“东施效颦?”吕王妃喃喃重复着,“你为什么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上她?”
“你哪里比得上她?”安漠南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我哪里比不上她?”吕王妃猛然抬起头,直看向安漠南,“我出身名门。她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我自幼习武,家学渊源,她空有一身蛮力;论相貌,我也是不输与她,甚至,她之前连基本的女工都不会。字也不认识!”
“那又如何。”安漠南又是一句,直接将吕王妃堵了回去。萧舞在背后悄悄竖起大拇指,这个恨。纵然你有千般好,我就是不喜欢,你的好与我何干?那又如何?
吕王妃不说话了,眼睛一一从在场的每个人身上扫过去。“都来了,真好。这是要来审问我?”
“你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萧舞忍不住,看着吕王妃的眼睛问道。
吕王妃转身也看着萧舞。“像,你跟她真像。不是面貌上的像,而是那该死的感觉。她也是像你一样,来历不明,莫名其妙就将人给抢走了。”萧舞一怔,这句话,什么人也曾经跟她说过,是谁呢?凌若霜?萧舞猛然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跟凌若霜一起被绑架,凌若霜曾经在马车里跟她说过一段感情的事情,语气中满含怨气,也是说青梅竹马,男方被另一个来历不明,横插进来的女子抢走了。现在想来,不正是验证了吕王妃这段感情?
萧舞有些想不明白,那时候,自己还不认识眼前这些人,凌若霜跟自己说这些难道只是单纯的感慨?
“你像那个女人,清漪的遭遇就跟我一样了。”吕王妃又补充了一句。
是吕清漪?萧舞突然想到了,那个凌若霜是吕清漪,她说的那段故事其实是隐喻自己?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跟云飞扬的关系?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认识的李兮就是影阁的云飞扬。想到这,萧舞一阵后怕。
想到被绑架后见到的那个公鸭嗓子男人,萧舞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那个男人其实也是吕清漪?萧舞回想到,自己昏迷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凌若霜了,那个公鸭嗓子身材瘦小,而且给人一种违和感,如果是个女人?那一切就说的通了,那人曾经跟自己说过什么?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如若不是后来纪寒追踪过来,自己和肚中的孩子或许就逃不过那次了。
想到这里,萧舞浑身有些发抖,后来到了影阁,吕清漪对自己那么好,想到身边藏了这么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对自己下手……云飞扬觉察到了萧舞的不对劲,拉住了她的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萧舞摇了摇头,只是紧紧握住了云飞扬的手。
“孩子被你们送到什么地方了。”安漠南似乎已经不耐跟吕王妃相处下去,又补了一句。
“那个孩子?”吕王妃看着眼前几个人的脸上,多少都有着担心和关注,云飞扬和萧舞是孩子的父母,表情最是凝重,而安漠南的脸上,却也很是担忧,这是?吕王妃又在安呈逸和皇帝的脸上看了看,“你,知道了?”这话是对这安呈逸说的。
安呈逸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不回答,只是避开了她的眼神。一旁的皇帝脸上倒是闪过一丝不自在。
“那个孩子的下落,你说出来吧。”安呈逸看了一眼云飞扬,转身对着吕王妃也说了一句。
吕王妃紧紧盯着云飞扬的眼睛又看了一刻,“果真是你?原来那是不是我神志不清,不是。”
“是你跟云娘的那个孩子?你也知道了。”吕王妃面相安漠南,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你也不确定?”皇帝低声呢喃了一句,他正是从吕王妃的态度中推测出云飞扬的身份,后来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对云飞扬的身世便认为十拿九稳了,后来从云飞扬自己的叙说中证实了这件事情,现在看来,只是吕王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