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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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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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转头四顾,眼里大多带着无尽的疑惑甚至于惊恐,不过此时他们也大多慢慢放下心来,心想总算躲开了危机,逃过了一命。

只是,还没等他们的呼吸恢复平静,那些砸在地上的榕树须根突然嘎吱嘎吱地动了起来,象匍匐移动的大蛇。

大家几乎都惊得叫出声,心也跳到了嗓子口,而事情也确实如他们所料想,那些慢慢蠕动了一会的榕树须根又慢慢转过方向,对向了他们,接着忽然加快了速度,接二连三地向他们直抽过来。

“啊!?”老流吓得叫出了声。

现在他们贴在这榕树上,被它的须根砸到,还不更稳稳当当地被砸成肉泥?

老流也放开了抓着大鹏王的双手,半缩在地上,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可惜他在地上抓了半天,指甲都几乎抓破,那土地却坚硬如铁,他连把土都抓不起来,更别说挖出个洞。

眼看躲无可躲,大鹏王和蛟龙王已无心计较老流的反应,他们先跳了出去,挡在大家前面,大鹏王举着他的霸王枪,蛟龙王则变出一把形如陌刀的长柄大刀,一声大吼,朝着最先撞来的一条须根打去。

大鹏王是举枪直刺,蛟龙王则是拿刀横劈!

只听扑扑两声,大鹏王的霸王枪和蛟龙王的青龙刀或刺或劈,一齐打进了须根里,那榕树须根来势阻了一阻,却还是没能彻底停住,继续朝前推来,速度依旧快捷无比,势猛力沉。

大鹏王和蛟龙王也咬牙向前推去,无奈还是被榕树须根逼得直退不止,他们脚下冒起阵阵青烟,想是与地面摩擦所致,痛得大鹏王和蛟龙王几声闷哼。

他们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接而又是一声大吼,双臂肌肉囚结,拿着霸王枪和青龙刀向上挑去。

又听扑扑两声,霸王枪和青龙刀都从须根表面破出一个洞来,但须根来势依旧凶猛,快速地砸到了他们身上。

只听哇哇两声大叫,大鹏王和蛟龙王被须根砸飞的同时纷纷吐出一口鲜血。

杨角和彪家三兄弟等几个大鹏王和蛟龙王的手上惊呼一声,也赶紧跑上前去想接着大鹏王和蛟龙王,但在他们接住大鹏王和蛟龙王的同时却反而被带倒,一起骨碌碌地滚了回来,重重地撞在榕树上,撞得头冒金星,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不过也幸亏大鹏王和蛟龙王最后那一挑,榕树须根多少是被跳了起来,在后面也越来越偏离了方向,最后擦着其他人的头顶而过,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不过还没等大家松口气,后面的榕树须根也接二连三向着这边砸抽来。

阿诚看了看受伤的大鹏王他们,心中微动。

眼看大家几乎无处可躲,阿诚一一闪到老流他们身边,不由分说把他们给拉进了戒指里,然后是差不多委顿在地上的大鹏王和蛟龙王以及杨角他们。

然后他背贴榕树,拿着草雉剑,手上狂运真气,草雉剑的剑气也瞬间涨到了十多米长,看去通体白色,光芒如炙。

这样突然不说一声把大家强行装入戒指,只因事到如今,阿诚已没时间去解释,而老流青离他们自然会理解,至于大鹏王他们进入戒指后的疑惑,就交由青离他们去解释吧。

在阿诚刚做好准备,那些巨大的榕树须根也终于一一抽到,阿诚大喝一声,挥动手上的草雉剑砍去,只听哧的一声,第一条须根应声而断,干脆利落。

榕树须根被草雉剑砍断处,顿时喷射出一阵细密的透明树液,不过因为惯性缘故,又加草雉剑锋利无双,几乎造不成什么阻碍,两段须根来势不减。

阿诚一跃而起,避开了砸来的须根,心中却是自信了许多,看来这草雉剑依旧没让他失望。

阿诚高高跃起后,后面两三条榕树须根都重重地砸了个空,砸在他脚下,不过在后面的须根却也同时把方向改变了过来,纷纷向着还在半空中的他狠狠抽来,带动风声呼啸。

有着草雉剑做依仗,阿诚却是不惧,在空中腾挪躲闪的同时,不停挥动手上的草雉剑,快捷无比地砍向近身的榕树须根。

只听哧哧声不断,草雉剑是无往不利,剑气过处,榕树须根纷纷断为两截,掉落在地,如一条条被从中砍断的蚯蚓一般,也竟然还会挣扎一番。

不过片刻,地上堆满了榕树须根的残头断尾,白汁遍地,有如小泉,虽然严格说来其实不过是植物的须根,却也有些触目惊心。

只是那写榕树须根也似豪不在乎一断再断,似乎无限长一样,攻势也丝毫不减,依旧连绵不绝地抽向阿诚。

好在阿诚如今修为深厚,真元充沛,又加利器在手,也是越战越勇,到了后来,他长啸连连,手上草雉剑的白色剑气又骤然变长了许多,几乎达到了三五十里。一时间剑气纵横,他一剑斩落,竟能同时削断好几条须根。

阿诚仗着天速变身法灵妙,又加如今不用担心他人心无旁骛,而且自身目标小,躲过这因为太过庞大而显得有些笨拙的须根其实并不太难,再有利器草雉剑,面对着漫天遍地的榕树须根,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阿诚越战越勇,丝毫不惧,最先那个声音又咦了一声,似乎很有些诧异。只是那声音在咦了声后又归于静寂,而那些须根的速度却反而快了几分,更密集和频繁地砸向阿诚。

阿诚却满意对方总算又出了声出声,他也长啸一声,冲向了大榕树,一剑直刺过去。

大概察觉到了危险,那些须根也骤然加快速度,纷纷挡在他的面前。

阿诚却是不躲不避,速度也不见减慢,竟然一声呼喝,连剑带人直接从那些须根上破了过去,最后一剑刺在了大榕树上,草雉剑几十米的剑气连着剑身通通没入榕树树干。

阿诚这一剑刺进去,那棵巨大的榕树竟然一阵轻颤,带动着整个大地一阵抖动,而本来纷纷打向他的榕树须根骤然停止,悬在空中不动。

阿诚看了看身后悬着不动的榕树须根,更是满意,不过手上的草雉剑却不急着拔出来,反而做势向下划去。

那苍老的声音也终于带着一丝急切和恐惧道:“朋友请手下留情!”

犯贱!阿诚暗骂一声。他早知道刚开始的声音只怕与这榕树也有关联,但这榕树突然袭击他们,狂风骤雨停也不停,似乎豪不讲道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声音的驱使,如果自己不显示一下实力,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只怕他就是叫破喉咙,再好言好语,这榕树只怕也不会停将下来。

“别装神弄鬼了,快快现身吧!”阿诚仰天叫道,手上依旧紧抓着草雉剑。

“这个……,朋友请问来这里何干?”那声音却犹豫道。

阿诚却驱着草雉剑向下划了划,哼道:“现身!否则就别怪我把这榕树整根给截了,虽然麻烦了点,但也未必做不到!”

那声音啊了一声,接着沉默了一会,而后咳咳几声,有些尴尬地道:“朋友,稍等,小老儿就来。”

他说完,悬在阿诚身后的那些榕树须根又纷纷动了起来,不过却是往回缩去。

不过片刻,那些须根纷纷缩了个没影,而那地上被阿诚切断下来的那些须根竟然真如蚯蚓一般纷纷钻进了坚硬如铁的地里,也消失了个干净,连那些须根的断口处流出来的树液也全都渗进了土里,云柱和榕树之间的地上又恢复如初,刚才一番大战似乎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一会,阿诚正等着有些不耐烦,他身边的某处榕树上突然如水浪波动一般扭曲起来!

阿诚一把抽出草雉剑,横在身前戒备。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那榕树枝干上扭动的地方渐渐现出了一张人脸,接着是一个人形的躯体,最后呼的一声,一个如木雕一般的人儿从树干里脱离了出来。

在人儿在站到地上后,身上的颜色一阵变换,本来是一体棕黄色,慢慢地有了其他各种各样的颜色,人儿看去也慢慢有了生气,到了最后,阿诚终于看清对方变成了一个须发皆白,高不过一米五,清清瘦瘦,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的赤脚老头儿。

老头儿朝阿诚做了个揖:“小老儿眼拙,不知朋友高姓大名?”

“你又是谁?”阿诚却反问道。

“小老儿就是这棵榕树,得些老友抬举,枉称榕王。”

老头儿回道。

第三卷 亢龙有悔 第四十三章 … 山重水复疑无路

听到从榕树里钻出的老头儿说自己就是这棵大榕树,阿诚不由有些吃惊。

阿诚本来推测是老头儿是用了某种法术控制着这棵大榕树,却没去想老头儿就是大榕树本身,也就是榕树修炼成精,经过千万年,这大榕树不止有了灵智,还脱胎成了人形。

老头儿虽然不高大,看去却颇有一番仙风道骨,若不是有刚才一场冲突,阿诚只怕还要以为他是躲在这里修炼的神仙,实难把他跟什么树妖树精之类的联系起来。阿诚也见过一些树木植物等修炼成精,但至多也就是这些植物因为年岁长久,产生了一定的灵智,像这榕王能够脱胎成型并且自由行动,他却是从没见过。

见阿诚疑惑,老头儿不等阿诚问,便自己解释了起来,原来他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产生了灵智,又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修炼,他用榕树的木心炼制了一个新的身体,就好比身外化身,也因此才能够说话和自由行动。

老头儿说起过去的岁月,说起千万年来他孤零零地屹立在这土地上,看风云变幻,沧海桑田,有一种别样的沧桑,一种虽没经过多少的坎坷与磨难,却由无尽岁月自然磨练而成的古老和沉重。

不过阿诚对这老榕王早就在天地初开时就屹立在这里,历经万万年才受天地灵气洗练而有了灵智,又苦修万万年才成就自由身等等这些事情并没多大的兴趣,他也不敢放松警惕问,起老头儿为什么要突然袭击他们。

老头儿竟也不隐瞒,没找借口说什么是误会之类的废话,而是直说自己如今受封天庭,在这迷雾森林一带做着土地公一类的差事,而他的使命就是阻止森林里的妖怪跑出森林。

不过当阿诚问起外面这云柱一样的东西是否也是老头儿所弄起来的,老头儿却否认了,他说外面这云柱其实为乾坤云泥困阵,是老早以前天界来的某几个神明所设,一是为保护他不受外面妖怪的侵袭,其实也为限制他的自由。

老头儿自出现后,阿诚问什么,他就回什么,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态度也甚是恭谨,甚至对阿诚表现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畏惧,也许正是阿诚的草雉剑之威一下子震慑住了他。

不过用戒指里的老流的话却说这老头儿也就是所谓的榕王其实是个缺心眼。老头儿虽然看去小心翼翼,带着一丝畏惧,但说了这么多的事情却一直没夹杂着多少其它的情绪,连说起所谓受封于天庭,管束迷雾森林里妖怪的自由等事,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阿诚不满或者说内疚的样子,似乎就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件事实,而显然他做这些事也并不带多少的是非善恶观念。

也许对于他来说,他做这些事,想当然的只是听从天庭的吩咐,至于是对是错,他也似乎从没有去想过,只凭单纯的本能或者指职责观念行事,就像阿诚他们进来后,也是不由分说便驱动须根袭击,不问理由,不管原因。而阿诚问起,虽然其实他也是榕树修炼成精,也属于妖族,却也没有感觉多么的不妥而小心隐瞒,反而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虽然表现出了一丝畏惧,却也看不出多么担心阿诚会找他算账。

他这样的表现,或说单纯,或说缺心眼,想来虽然他活了万万年,也修炼出了人形,但因接触的东西太少,却并无一颗与其年龄所匹配的复杂人心。

本来说三十而立,五十知天命,也只是说一般人类,对于虽有灵智,但灵智晚开的妖怪却并不适用,而对于这老头儿更是如此,虽然他已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但论起心智或者说人情练达程度,只怕还不比一般的小孩子。当然,这并非说他不聪明,而是说他的后天情商,若是让他去复杂的人间界,只怕不用呆上多少时间,就会焕然一新,脱胎换骨。而如今以他的懵懂无知却又毫无牵挂了无心事,相比世情了然却又满腹愁肠的阿诚他们,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对于榕王来说,当年天庭的神明找到他,要他看管他下面的妖怪,在看神明强大,他便理所当然的接受,然后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就算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损失了自己的自由,但他却并无怎么地去考虑,也无任何的不满,而如今阿诚他们闯出或者说闯入乾坤云泥困阵,他也立刻发动了攻击,不过在阿诚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尤其那草雉剑的锋利无双后,他也很识趣地停止了攻击,现形与阿诚坦白。

在他的眼里,阿诚也已与天庭来的神明无异,因此阿诚问什么他就小心翼翼地答什么,无敢隐瞒。阿诚却是不自由地想起了那些传说中活得窝窝囊囊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土地公们,看着榕王的样子,还真是十分地相似,也不知道那些土地公们是不是也跟着榕王一样,其实是那个地方的某种活得够长却懵懵懂懂的生灵,徒具一个貌似知天晓地仙风道骨的躯壳而已,行事其实拘泥僵硬,不知变通或者说太会变通而没有原则。

当然阿诚也不会反而因为榕王太过配合而感到不满意,他又问起榕王该怎么离开迷雾森林。

没想到榕王这次却终于表现出了一丝为难,阿诚还以为榕王是怕自己到时候他们而受到天庭的责罚因此才忧郁,便计较着该怎么说服这榕王,是尽量耐心说服还是直接用强。

榕王却支支吾吾道:“上仙,本来从我榕树真身顶上便可以出这迷雾森林,不过如今只怕却是不行。”

“怎么不行?”阿诚忙问。

榕王回道:“因为小老儿也不敢肯定,几天前,几位神明又在我身上加了一个强大的五行封印,如今连我这分身想到外面透口气都是不行,想来你们要出去的话也是有些困难。”

原来这迷雾森林有两个禁锢阵法,一个就是外面的木行幻雾阵,是由榕王所设和发动,阿诚也尝过他的厉害,再怎么飞,虽然感觉飞出了几千里上万里,其实差不多相当于是在原地踏步,怎么也飞不出去;而另一个则是这云柱状的乾坤云泥困阵,由天庭神明所设,一方面是为保护榕王不用直接受妖怪骚扰,也防止妖怪逃脱,另一方面也是变相限制榕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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