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拖着迷迷糊糊的阿诚来到下山的台阶前,老土又凑上来在阿诚肩上拍了拍,阿诚顿觉身子沉重,睡意也稍消,但还是感觉困意难挡,他问老土:“多少斤?”
“一百。”老土竖了竖中指,全然不知这样很侮辱人。
“我很困呐,要不让我再睡两个小时,等下你给我加一百五十斤?”阿诚说。
“滚!”老火一脚把阿诚给踢下山。
阿诚炼狱般的冰火双重的日子又开始了。
不过这次阿诚也是有所觉悟,再无以前那般多怨言,毕竟那妖怪元神三番两次的出来,也足够使他警惕,尤其这一次,妖怪元神竟然能破除了老土五人联手的封印,可见其隐藏的实力足够恐怖,阿诚感觉是一天都不能耽搁了。
后面的日子重复又单调,但不知不觉间阿诚不但习惯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那是一种精疲力尽又死而重生的感觉,一种自身的力量越来越充沛的感觉。因此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礼拜就过去了。也难得自上次明岛湖后,学校也没再给阿诚他们分配任务,倒让他好好清静了几天。
不过这一天,缥缈峰上却来了一位老客人——照失和尚。
正在练功房里跟老火和老金学格斗的阿诚见到照失,是又惊又喜。这几天,他也跟老土他们打听过照失的情况,却基本上没得到什么可靠的回复。阿诚也想去三论宗看看照失,却被老火他们阻止,老火他们只说让他放心,却怎么都不肯带他去。
“哟,小和尚来拉,伤都好拉!那两个家伙果然有些手段。”老火笑道。
明显清瘦了一些而脸色还有些惨白的照失给老金和老火做了个揖,却又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
“没事吧?”阿诚笑呵呵地问。他对于照失是心怀一点愧疚加感激的心情,当时他只是跟青离演一场戏,谁知照失居然肯为他奋不顾身,不管怎么说,照失的义气都赢得了阿诚相当的好感,再加上这些日子接触,阿诚也看到了照失老实忠厚又兼具大智若愚的性格,假如允许,阿诚还是很喜欢跟他接触的。
回到学校后,除了自己身上的情况,阿诚最担心的莫过于照失的安危了。他不知道所谓入魔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但看过招式最后那狰狞和狂暴的样子,再加上青离所渲染的恐怖,阿诚也是心有余悸。以前在阿诚的意识中,所谓妖魔妖魔,妖怪和魔鬼都是不分家的,阿诚也从没认识到或者说去注意过两者之间的区别,不过这一次,阿诚却是对两者的区别有了一定的认识。
相比与修真的人还有神与仙、佛与鬼,妖怪也算一个独立的族类,由各种各样的精怪修炼而来,包括会动的牲畜动物,也包括不会动的植物花草。而所谓魔却不同,他原身可以是人甚至也可以是神,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的心性变化,堕入了魔道,变得嗜血好杀,才真正成为了魔。而真正入了魔道,就算再大神通的神仙,也几乎再不能把他给救回,最好的结果就是把他打入地狱最深处,永世不得轮回。因此这魔就像是一颗毒瘤,不止长在人身上,甚至也长在神与仙,妖与鬼的身上。
照失这次能够安然度过难关,不止让阿诚感觉安慰,也让他对学校的认识有了一些改变。这学校似乎并不是他眼中所见的那般不堪,青离也说过只有神仙一类的人物才能救行将入魔的照失,现在可知学校里实在是藏龙卧虎。
“我、我没事,”照失吞吞吐吐,又停了片刻后才开口,小声对阿诚说道:“我们,还是、还是外面去说吧?”
“干嘛?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好哇,小和尚该不会是又想看什么电影了吧,你现在身体刚好,可要悠着点吧。”现在的老火受了阿诚的荼毒,在他眼里,所谓的电影也是最狭义的那种伦理片了。
“不是,不是……”照失有些慌了,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点红晕来,红白相衬,像是擦了胭脂一般。
“有什么事就说吧,没什么好瞒他们的。”阿诚现在可以说对老火他们也没有什么秘密了,虽然有些不甘,但却也比以前释然了许多,另外至少目前看来,老土他们以及青离对他也似乎没什么非分的恶意和不可告人的目的,这让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照失看了看老金和老火后终于说道:“是这样的,吕冒直同学叫我带话给你,说邀你决斗。”
“原来是这样啊。”阿诚也没感到多少意外:“为什么他不亲自来跟我说,还要你带话?”
而不等照失解释,老火却用行动给出了解释,他一蹦三丈高,暴跳如雷道:“好哇,他八仙门是跟我们宣战来着,看我不把他们山门给铲平了,把他们一个一个给捏死!”
老金赶忙一把拉住眼看就要跑出房门去寻八仙门晦气的老火,劝道:“别冲动,这是他们小孩子的事,你干嘛插手!”
阿诚总算明白了吕冒直为什么不敢亲自来说,要是他真敢来,只怕刚一挑衅,就要被老火给活生生给拍死。不过这确实如老金说,只是他跟吕冒直之间的事,于是他也说道:“这事还是我自己解决。”
老火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吧,真要跟他打了千万别留情,往死里整他。如果打不过他就别来见我了,等你死了我再帮你报仇,那绿豆饼和八仙门我早看不顺眼,简直跟吕纯阳那家伙一个样,要不是顾着赤脚的面子,我早送他去见阎王了!”
老金赶紧把老火给拖了进去:“你这家伙怎么老这样啊,动不动就打人杀人,别人说一你要变三,吕兜秉虽然没规矩,不知高低,也没惹你什么,何必跟他计较!你这急性子也该改改了!”
“什么什么?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看那狐假虎威的吕纯阳不顺眼,你这家伙,胳膊肘往外拐……”老火果真是说一变三,又逮着跟老金吵起架来。
阿诚终于不胜其烦,拉了目瞪口呆的照失跑路。出了练功房,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照失不免担忧道:“这些天你还是小心些吧,吕冒直虽然不敢来这里,听说一直在外面找机会跟你碰面。如果见着他了,要么还是先不要恋战,回了这里的好。”
在照失的意识中,来这学校不到一个月的阿诚怎么都不可能是吕冒直的对手,所以他也实在不想阿诚去飞蛾扑火。想像着阿诚真有什么意外了,老火去跟八仙门拼命,那学校里会出多大的动乱,至少他在朗空和尚的嘴里也听说过老火的可怕之处的。
阿城虽然不服被照失看轻,却也理解,所以也不出言反驳,而是点了点头道:“恩,我有数的。不过我有个疑问,学校对学生私自斗殴是怎么个态度?”
“这个学校向来是不管的,除非是学院之间的争斗,影响了学校的秩序,否则就算生死斗,学校也不会出面。”照失却还以为阿诚心怯,想找学校帮忙,感觉似乎是他的错一般有些不好意思道。
“生死斗?”阿诚有些意外。感情这里虽然似乎跟着凡界有些进步,但还真不比凡界的文明啊。
“是的,学校其实只管给学生分配任务,其它事情都很少管的。所以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了解,了解。”怪不得那吕冒直敢这么嚣张,阿诚点点头若有所思。
最后阿诚也没说究竟应不应吕冒直的决斗邀请,照失却以为阿诚已经有了警惕,所以放了些心,又聊了几句后告别而去。
第二卷 龙战于野 第三十一章 … 朝香
不过阿诚却也还真没马上应了吕冒直决斗的打算。他有些犹豫,不是说因为怕吕冒直,而是因为怕麻烦。不是阿诚自命不凡,吕冒直在他眼里从来称不上是他的对手。只是“阎王好送,小鬼难缠”,像吕冒直这种人更是如此,只要不把他杀了,他就始终要记恨在心,日复一日地寻思着找阿诚的麻烦。可惜,虽然说他们之间有过节,但不是生死之仇,而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凡界的阿诚,再加上大学里的法律教育,从没有过要杀了吕冒直的打算。
“看着办吧,真逼上来了,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阿诚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两全的法子,只能暂时这么计较着。
山中不知岁月,阿诚继续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只是在这几天里,他却不知道,吕冒直寻找阿诚决斗的消息已经在各个学院传得纷纷扬扬。甚至因为阿诚久久不应战吕冒直还发出了悬赏,用一件黄级法宝‘黄水剑’悬赏阿诚在缥缈峰以外的行踪。
这移界的法宝大可分二级,第一级又分天地玄黄四级,第二级分宇宙洪荒四级,另外也可以分攻击、防御和辅助三类,其中以攻击武器最受欢迎,所以这黄水剑也算是中上之流的法宝,再加上是攻击的宝器以及大众所用之剑,这等贵重的悬赏着实在学校掀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学校里的同学大多对阿诚的印象并不深,于是纷纷猜测这惹了吕冒直的家伙到底长什么衰样。更有被利益驱使者,或三五成群,或独自单干,整天躲在缥缈峰下山的路旁,期待能碰着阿诚刚好下山,好去跟吕冒直要奖赏。
不过迫于暴烈的老火以及泼辣的阿水的‘淫威’,学生们还是不太敢靠近山顶。再加上阿诚早上负重上下山也实在够早,所以居然没碰到过别人,也以致缥缈峰上一直如隐居一般的老火他们加上阿诚自己全然不知外面居然这么热闹。
又过了两天,阿诚忽然想起来给跟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否则太长时间没打电话回家也不知道家里爸妈会不会担心。不过这移界可打不了电话,也上不了网,传说中的在珠穆朗玛峰都有信号的移动通信还是覆盖不了某些偏僻的旮拉,更不用说这不知经度纬度和东南西北的移界了。
打定了主意,阿诚决定回凡界转一圈,跟家人和几个朋友通个消息,省得有好心人去派出所报失踪,另外也去先前上班的公司看看,是走是留,总得有个交代,这样吃空饷终归不是那么一回事。
晚上九点多,阿诚基本完成了一天的训练任务,跟老火说了一下,梳洗一番后,便驾起烧火棍径直朝着那界台飞去。阿诚现在可没老土的实力,能直接钻进地中从移界到凡界,所以只能乖乖通过界台走。
下到界台,阿诚正准备走近那木牌调那坐标,界台上却发出一道白光,阿诚闭眼睁眼间,只见界台上出现了两个男子。一胖一瘦两个青年男子还在阿诚惊讶间便面带疑惑问道:“你是谁?”
两人都神情戒备,手上也抓紧了法器。这也不怪他们,怪只怪阿诚的穿着和打扮实在不像是移界的人,以致让两人怀疑是不是有妖怪从哪里逃了出来。
阿诚也看出了两人的紧张,赶忙解释道:“我是五行分院新来的学生,去凡界有点事。”
“你就是阿诚?”那瘦子突然问道,有跟胖子互相交换了眼神,两人眼中都露出一丝兴奋。
“是的,你们?”阿诚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自己在学校里也有点名气了?他哪知道这阵子学校里名气最大的莫过于他了。
“久仰大名了,不知阿诚同学去凡界有何公干?是要去哪个地方,要不要我们给你开坐标?”那瘦子又问。
“不用了,谢谢。就去凡界见个朋友。”阿诚感觉瘦子的态度有些古怪,但又说不清到底怪在哪里。
“客气客气,那你慢走。”那两人退了出来,让过阿诚。
看着阿诚出了移界后,两人再也掩饰不住激动,驾起手上的法宝,快速向八仙学院的方向飞去,路上不停商量着到时候如何分奖励所得的法宝。
站在城战火车站空旷的右边广场,听着周围喧嚣的人声、车声和喇叭声,阿诚仰望天空,感慨万千。
给家里以及几个经常联系的朋友打了电话后,阿诚来到公交车站,坐上了11路车。坐在11路车二层,看着下面的行人匆匆,车流不息,听着车上广播间或地报站,阿诚没来由地有一种亲切感。
从上次去明岛湖,阿诚发现身后也不再有猫狗时不时的跟随了,也不用担心车上再出现老鼠。因此阿诚的心情也没来由地好,甚至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近一个小时后,阿诚来到了公司门口。站在自动门前,‘剽历史’先生笑脸相迎,酸话伺候的情景似乎就在昨天,又似乎已经有好多年。这是怎么了,不就半个多月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伤春背秋的调调,阿诚自嘲了一番后进了公司。
上了办公楼的七层,来到了法务部办公的房间,阿诚也没直接闯进去,而是敲了敲门,问了声:“有人在吗?”
法务部里一群人也刚刚上班,正交流着昨晚的夜生活,等抬头看到阿诚时,都是一阵惊讶,而后纷纷跟阿诚打招呼,更有阿健跑到阿诚前,狠狠地朝阿诚肩膀上打了一拳:“好啊,你倒厉害,不声不响丢下我们去快活,这么长时间没个音训,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被拐去给食人族女酋长当小妾了呢。”
“是啊,刚刚逃出来呢!”阿诚也玩笑道。两个人正说笑间,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申秀苑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漂亮的年青女子。
申秀苑本就漂亮出众,端庄明丽,而她身旁的女子却是另外一种文静秀气的美丽,两人一进来,给办公室里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旖旎风情。
阿诚一方面也因为两人的漂亮稍有失神,再加上他本来不擅记人姓名,与申秀苑接触不长,半个月不见,居然一下子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也在一瞬间不知如何打招呼。
不过幸运的是,申秀苑一见到阿诚居然难掩一分惊喜,早早打招呼道:“阿诚先生,你回来拉?”
“你好。”阿诚笑了笑简单答道。不过尴尬中的他并没发现申秀苑旁边的女子一听到申秀苑说后,看着阿诚的眼神里居然有一分莫名的激动。
申秀苑招呼阿诚进了经理办公室,而让阿诚有些意外的是那没见过面的女子也跟了进来,所以倒让阿诚有些难猜她的身份。
“先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们法务部的老员工阿诚先生,”申秀苑先介绍了阿诚,又指向新来的女子:“这是一个礼拜前新来的员工朝香小姐,也是我的助理。”
阿诚客气的跟叫朝香的女子握了握手,心中却奇怪女子姓名的古怪。朝香却也大方,跟阿诚握手时还说了声多多关照,不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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