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校露出惊喜神色,脱口说道:“难道我们终于可以摆脱大梁王的那怪物,也不用担心北周军的兄弟,被抓去给他麾下的尸兵当作血食了。”
北周王冷哼一声,喝道:“小声些!”他看着那小兵脸上喜色顿去,也不由得喟然道:“也不知大梁王有了什么奇遇,竟然可以化身天尸,收拢数万尸兵。以武力,强行逼我降他。我亦想早日摆脱这混蛋的控制,只可惜天尸不死躯,刀剑水火,甚至毒药都难以伤害,我们还是看看今晚大战的结果,若是大梁王不幸,嘿嘿……我北周王也不是忍气吞声之辈。”
那小兵躬身施礼,立刻跑出营帐,大声传下了拔营的命令。北周王不似大梁王那样,投身天尸,连带地影响了智力,统领的军队也松散之极。北周军本来纪律就胜过了大梁军,因此,无论是王佛儿,还是仓云红,袭营的目标,都放在了看起来一团糟的大梁军方向。
北周王也因此,才能临时聚拢手下兵马,仓皇逃出了军营,把大梁军的侧翼生生卖了荒木军。
仓云红既然身为荒木大将手下的六大猛将之一,自然是军阵上一等一的老手。本来他率领荒木军仅存的三千骑兵,只是想大杀一阵,报复下被两家反王攻城的仇恨。没有想到军容最整齐的北周军,不但没有应敌,反而莫名其妙的撤退了,仓云红怎会不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指挥了部下从失去了主将统领的大梁军中死命冲杀,仓云红把一腔怒火发泄的淋漓尽致。一直杀到了天亮,才领兵退去。
血饮佛陀 第二十七回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军万马入掌来
王佛儿杀出大梁王兵营之后,便没有再折返回去,当仓云红的第二路袭营兵马闯入,王佛儿皱了皱眉,就没有按照计划逃逸,而是在大梁军营地不远,等了下来。
他身边只有乐狮驼跟泪倾城两人,其余的无论是七头黑甲玄骑,还是三大护法神将,又或者兵符里的尸兵,都是可以随时收起的东西,没有任何累赘。
要打要走,随心所欲,就算大梁王从恶鬼道杀出来,他也不怕。
等到了天亮之后,仓云红率兵退去,王佛儿这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大梁王被我等送入恶鬼道之后,并无半点动静?倾城,天尸之躯,是否没法从恶鬼道出来?”
泪倾城摇头说道:“天尸之躯介乎生死之间,并不会受恶鬼道的力量克制,虽然比常人进出恶鬼道难些,但是以大梁王的实力,应该也可进出自如。”
王佛儿喃喃自语道:“寻常人只要有第三品的力量,就能自如进出,大梁王的功力却直逼第一品的境界,脱身应该不是问题,他还未出来,难道是遇到了某些不可抗拒的意外?”
一个极为大胆的假设,在他的心里形成,至于是否要执行这个临时的计划,他却有几分犹豫不决。若是一旦除了纰漏?王佛儿左思右想。一咬牙喝道:“乐狮驼你给我留在原地,把兵符借给倾城小姐,我们要再入大梁王地营地一次。若是里面出了什么乱子,你立刻去跟公望他们会合,不可进来帮忙。”
乐狮驼脸色甚为惊讶,但是却一言不发的交出兵符。这个时候,已经天色大亮,就算有两队精锐尸兵,进入也是极端危险之事。乐狮驼虽然不知王佛儿的打算,却已经暗自下了要尾随主公闯营的决心。
一夜恶战,嵩阳铁骑折损了八十余骑,乐狮驼手中的兵符,也只剩下了三百余名尸兵。王佛儿并不象夜间那般,快速冲锋,而且放缓了骑兵的速度。尽量散开了阵势,慢慢接近。
稀稀落落几支羽箭射出,王佛儿伸棍一拨,顿时多了几分信心。大梁军已经被杀地人心散乱,又缺乏有威信的将领统带。见到这一支不足千人的骑兵,先是有数十人一声发喊,四散奔逃,再然后,王佛儿见到的不能置信的一幕。
大梁军再没人肯奋勇杀敌。几乎是不战而溃,面对他这支闯入营中的敌军,只懂避让。就连泪倾城都不禁叹息:“就算兵败如山倒。这大梁军也太不成气候了。怎说他都是天下十八家反王之一啊!”
王佛儿看着没头没脑乱窜的大梁军士兵,冷哼了一声,运起大喝道:“大梁王昨夜已经被我斩杀,荒木大将已经齐聚麾下十万兵马,围困在外,投降者不杀,顽抗者碎尸万段!”
他这一提气呼喝出去,大梁军似乎更加乱了,不过肯过来投降的倒也没有。所有士兵都在忙着冲出了兵营,免得收到池鱼之灾。
王佛儿也不去管那些逃兵,仗着嵩阳铁骑,清一色的黑焰龙兽,脚程极快,一个冲锋,就拦住了几十名兵士,在他的威压之下,这些大梁军地兵士,几乎是立刻就弃械投降了。
有了这个开端,王佛儿撒开嵩阳铁骑,倒也拦下了几股逃窜的较慢的大梁军兵,前后有了数百人之后,便叫他们按照自己的话,大声喝喊,让昔日同僚投降。
北周王临阵脱逃,手下的兵马也折损了三成,跟大梁军混在了一起,虽然经过仓云红地一夜冲杀,依旧有接近四万人马。大梁王猜忌之心颇重,因此手下武将并无掌握重兵的之人,王佛儿临时其意,收获竟然意想不到的丰厚。
除了有一万余的人马,已经逃出了兵营不知所踪,混乱不堪的大梁军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有人大喊,自己地已经被人包围,主公又已经战死,王佛儿更叫几队人,挑了拣来的头盔,四下里宣扬,临阵倒戈的大梁军不计其数。
看到投降过来地大梁军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王佛儿惊喜交加,等到完全接掌了大梁军营盘之后,他生怕另有变故,连人数也来不及点齐,就下令放火烧营,立刻向东撤兵。
“赶紧追上了姜公望,李玄感他们,跟矢锋营合兵之后,想必杀散围困我大雷音寺的西歧军不是问题。有了这些人口,日后大雷音寺发展前景不可限量!”
这般从天上掉落的巨大果实,让王佛儿率领降军行出四十里之后,还感觉犹如发梦一般。
乐狮驼本拟冲入敌营,跟主公浴血奋战,没有料到战况竟会如此,王佛儿出了敌营,立刻把这批降军分了一半给他,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手下,乐狮驼还真有些不够习惯。
他出身的狮头妖族虽然男子个个彪悍,武功强横,但是毕竟乃是妖族中的弱势族类,从无地位高崇的人物。作为流浪的武将,他也不是没有过占山为王的经验,但那时最多也不过几百名手下而已。在矢锋营地时候,王佛儿让他统领两千人马,已经让乐狮驼扬眉吐气,如今手下一下子翻了五六倍,乐狮驼飘飘然,似乎已经快飞上天去了。
看着两人都似乎神不守舍,泪倾城不仅有些好笑,王佛儿这一战,实在打的有些莫名其妙,本来只算蛮干的战略,竟然会出现这种意外的战果,除了说明大梁王的带兵方法出了问题,只能说王佛儿运道太好。
连夜撤走地青木城百姓跟兵马。自然是一路急行,不过拖家带口的,怎么也比不上王佛儿手下的降军,行进的速度。在终于摆脱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王佛儿终于下令,暂时休憩片刻。整顿军容。
“若是这么乱七八糟的走下去,只怕遇到些什么变故,这些刚投降地大梁军就自己跑路了。先编下队伍,再赶路也是不迟。”
血饮佛陀 第二十八回 神鼠将军,伏兵于九地之下
王佛儿对搞编队这个东西,远比中土神州任何名将,更有心得。而且借着编队的方便,他也大致清点了一下降军的人数。
清点的结果,此役收降了大梁军两万三千余人,其中大半是步卒。只有不到两千的骑兵。武功高强,有九品以上修为者三百余人。驽兽一千五百头,各种军略物资虽然因为走的仓促,丢了大半,却也足够一支大军十日的用度。
整理大军之后。王佛儿在僻静处抛弃下了用不上的笨重之物,发配干粮,略作休憩之后再度上路,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行军一日之后,王佛儿预计。早就应该追上了青木城的百姓,路上却没有任何发现,顿时心里起了疑惑。让乐狮驼带领一队骑兵,去前方探视消息。
乐狮驼才离开,王佛儿就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忐忑,好似忘记了什么重要地东西。他转头对泪倾城说道:“我现在心绪不宁,又想不起自己忘记了什么!慕容村就算有惊天能耐,也不可能让这些百姓,走的这么快啊!”
泪倾城说道:“是否慕容村走了别的道路?所以我们没能碰上?”
王佛儿摇头说道:“若是那样,公望他们绝对不会跟慕容村一起走的。”
泪倾城一想也是,她是苦修的武者。对领兵更不在行,也没什么建议可提,小脑袋里盘算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半点法子。
王佛儿端坐在飞云驼上,眼望前方,灵柩山大雷音寺前方,是数千里方圆地一片荒原,三面分别的西歧节度使姬炫治下的苍南州,荒木大将的青木城,跟北周王的北周山。大梁王虽然领地跟南荒并不接壤,但是有余三家控制地地域间隙颇大,他的兵马随时可以从北周山周边迂回过来。
这片荒原,因为尸气浓郁,虽然非是寸草不生,但是也极少有树木,更没什么土丘之类的可以藏兵之处。王佛儿本来担心,是否会有什么伏兵,在前方相候,但是这种地形,根本也没法埋伏。
“越过南荒平原,就要进入苍南州地地界,然后再去羲和族的领地,无论慕容村怎么走,也该早就被我看到了才是。除非他钻到了地下……”
想到了这里,王佛儿突然心中巨震,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荒原,一条淡淡蒸气形成的长龙在空中飘飞。他原本并未注意到这个几乎微不可查的细节,但是现在却让他看的心惊胆颤。
在上一世的记忆中,有个非常经典的电视剧片段,就是有关于挖掘地道的。那是,最为可歌可泣地一段保家卫国,抵抗侵略的战争。为了跟武力占据优势的侵略者抗衡,聪明智慧的中国人民,想出了很多别具一格的战争方式。其中最有名气的一种,就是地道战。
而侵略者为了应付这种叫他们头疼,神出鬼没的战争方式,就请来了一位地道专家,来破坏纵横交错的地道,其中的发现地道的一个法子,就是清晨观看大地上的水气蒸腾。
“如果按照这个形象,前方岂不是有大军正潜伏在地下,等我踏入瓮中?谁的人马竟然有如此奇能?”
王佛儿一声大吼,让大军停了下来,摆开了应敌的阵势。泪倾城见王佛儿紧张若此,不由问道:“十方你发现了什么?难道前方出现了什么异兆?”
王佛儿简单的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泪倾城立刻惊讶失声,说道:“我此番西来,也是从姬炫的领地过来,听说这位中土名将座下,有十六卫,都是身经百战的领军将领。其中便有一位,被人称作神鼠将军詹爪,最善挖掘地道,座下神鼠军是天下有名的强兵。前面定是他在埋伏。”
王佛儿这刻才突然想起,自己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仓云红是天亮才撤出了大梁王的军营,他那几千骑兵哪里去了?
“倾城,你带着所有骑兵向南方兜开,避开地道,迂回到他们的后面,等他们伏兵四起,就掩杀回来。”
大梁军新近投降,王佛儿也没法随心所欲的调遣。好在他刚才已经整顿了编队,按照强壮程度,每五百人分成一部,五千人分成一曲。随便拎了大梁军中武力值最高的几个,充当军官。
泪倾城离开之后,他立刻让一曲人马,在前方横向挖开一道深沟。竟然是拿定了主意要跟守株待兔的西歧军耗下去。
“大梁军战意堪虞,无论是怎么打,被吓的四散本套的可能性,都大的无限趋近百分百。这种时候,定要摆出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他们明白,除了拼命一定会死,才可激发除了战斗力来。我先摆出一个乌龟铁桶阵,看看这地下的仁兄有什么戏法可变!”
挖开深沟,所掘出的泥土,王佛儿喝令在深沟后,垒砌一座土台,这地势之利,居高临下,怎么也比没有遮拦强。
不旋踵,乐狮驼带了侦查的人马赶回,看到王佛儿这么布阵,感觉奇怪,想王佛儿禀报道:“前方没有任何问题,主公怎么不继续前行了?”
王佛儿一指前方说道:“慕容村若是带了百姓从这里离开,一路上定会丢弃一些东西。毕竟撤走的慌乱,现在我们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现,若非慕容村从别的方向走了,就是他们早就被人击败,全军覆灭,做了人家的俘虏。所以道路上才会被收拾的这么干净!”
乐狮驼大惊,说道:“不会吧,大梁王的军队不是已经溃败了么?难道是西歧军?”
血饮佛陀 第二十九回 铁骑踏破敌阵阙
王佛儿面对乐狮驼的疑问,却不想说出泪倾城的推断。这种事情终究非是十拿九稳,若是万一推断错误,在部下面前失了威信,对维持他的正面形象极端不利。
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且耐心等下去,狮驼你回归本部人马吧!”乐狮驼不好再问,去跟部下会合。王佛儿心中想的却是:“如果真是那头神鼠将军,我就不信在地下就会那么好受,过了一天,我憋了你这支伏军。等你们上了地面,只怕连站都打晃,作战起来也就未必能胜过大梁降军。”
他这边摆开了架势,没过两个时辰,预计中有伏兵的地面,就开始长龙般滚滚而动,洒上了泥土的草席翻开,一队队的士兵从地下冒了出来,为首一员黑甲将领,身材肥胖,五短身材,远远冲着王佛儿怒喝,用一种很奇怪的放眼,在破口大骂。
两军相距尚远,又是人马嘶吠,王佛儿功力再精深也没法听的清除这位胖胖的武将,在怒骂些什么。他微微一笑,突然提气大喝道:“来者可是姬炫节度使门下,神鼠将军么?我在大雷音寺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传过,神鼠将军詹爪,顿时脸色难看的紧。他本来颇为自负的手段,竟然被王佛儿觑破,心里便大为奇怪。现在又被人嘲笑,他也忍不住提气大吼道:“来者是大烂陀寺地哪一位高僧?大雷音寺我可没听说有这么狡猾的人物?”
王佛儿笑笑懒得继续对答,他亦看的出来,神鼠将军詹爪的神鼠军,只有三千余人,又都是步军。正面冲突大梁降军也并不怕他,泪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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