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此刻冷声道:“石长老,若有辱我圣门,纵然得以不死,这顿责罚却是免不掉的。”
石定研心中一急,向林至缺喝道:“找死!”
劲流爆现,四散于两人周身,林至缺暗道:“来了!”
他有意要瞧“尽天蚀心”的招数,故缓招逼其施展,忽地四周的空气彷若凝住一般,带种令人说不出的诡谲感受,铁剑扬起,却不得其法,这才惊觉己着石定研邪功所制。
石定研面目狰狞,狂喝道:“今日教你这小贼命丧于此!”
数掌拍出,林至缺纵身闪避,然身子骨却极为迟缓,若非及早识破石定研所击之处,恐己遭数掌袭身。
宋青书等人皆担忧起来,难道剑圣不及陇魔?!
石定研愈攻愈猛,周身气场亦愈聚愈密,林至缺早受制于其中,此刻处境危殆之极。
圣母摇头叹道:“江湖传言过于夸大,‘剑圣’二字名过于实。”
段府羲及邪半仙见猎心喜,来到二人身旁为石定研压阵,只要宋青书等人敢妄动,立即前去阻止,两人心中皆是一般的念头,只要石定研解决了林至缺,剩下四个小鬼又有何患?
眼见林至缺落在下风,宋青书早己准备拔刀相救,见着段府羲等人挡在身前,不由得思及该如何突破二人的阻挠?
眼见石定研魔功愈施愈深,林至缺己亳无招架之力,只能一昧闪避,待真气耗尽,唯有败亡一途...
忽地听见林至缺笑声传出,道:“老头儿,玩够了吗?”
众人心头一惊,只见林至缺身子一稳,手中的铁剑现出黑芒,剑锋真气凝聚,刹时间石定研所集之气场似一扫而空,石定研感到愕然,念头方转,眼前却己是剑影重重,数十把乌黑铁剑直刺周身而来,然却无力还击...
“碰!碰!”
变异忽起,宋青书等人皆瞧不明白,回望而去,只见林至缺状若天神般的立于中心,对着众人微笑,而地上却躺了三人,分别是石定研,段府羲及邪半仙,此刻皆是神色痛苦,似受伤极深。
原来是林至缺忽地突围而出,际出重剑杀着,攻往石定研,段府羲二人己瞧出石定研不敌,连忙向前抢救,岂知林至缺更为高明,倾刻间一人一剑,连败无极教三名好手!
胜负转眼立判,连圣母亦是动容,此刻忽地喝道:“撤!”
林至缺挥剑喝道:“休想!”
躺于地上的三人虽伤重,但仍咬牙起身,林至缺己决意不让他们生离此地,长剑正欲刺出时,却见圣母挥掌攻向林若璇,宋青书等人本己要前去阻止三人逃离,但圣母忽地偷袭林若璇,众人皆是一惊,连忙护在她身旁,林至缺亦顾不得三人逃去,连忙回身抢救。
圣母于林若璇身前忽地止住,身子向后转去,迎向自后头攻来的林至缺,双掌划圆挥出,攻向林至缺。他亦挥剑挡架,气流交错,令林至缺受阻而不得再向前,然圣母却藉其劲远飞而去,转眼己俏立客栈屋顶,对着林至缺笑道:“剑圣──林至缺,果真名不虚传,今日石长老败得心服口服,来日有机会,再让奴家来领教。”
语毕一跃而去,连同石定研三人皆逃得干净。
第七集 第六十二章 偶遇别离
王誉持剑叹道:‘这圣母可真攻于心计,假袭若璇,实则相助无极教的邪人脱身。’
林至缺回剑入鞘,摇头笑道:‘不碍事,终有再相会的一日。’跟着瞧着自己的手腕道:‘这圣母确实有一手,方才亦是施展“尽天蚀心”的气劲将我止住,然功力却比石定研更为纯厚。’
林若璇笑道:‘想不到这老头儿苦练十多年,却仍教哥哥轻易击败。这次回去可不知又要闭关多久哩?’
林至缺摇手笑道:‘石定研或许真以为可以取我性命,然圣母却早瞧出他不是我的对手,也因此才会事先设好逃离之计,更不会在我诈做不敌时感叹剑圣名过于实,她此番前来该只为瞧清我的底子。’
林若璇佯怒道:‘方才你为何要假装不敌,害我们担心极了。’
林至缺回笑道:‘她想瞧我的“重剑诀”,我又何尝不想弄清楚她那手“尽天蚀心”的邪功呢?’
宋青书不由得思及,站在他眼前这气魄动人的男子──林至缺,无疑是王汗心头最顾忌之人!这也证明林至缺猜想的没错,王汗定会将他除去。
之后数日,众人皆聚于客栈后,林至缺一方考较王誉及铁长风之剑法,另外令宋青书与其互拚比试,期间宋青书始终落于下风,但王誉数度与其斗个不相上下,而铁长风若不出尽全力,亦无法止住宋青书狂袭而来的刀势,只要稍有大意,定会落败。
这日,宋青书和铁长风斗的正酣,林至缺等人则在一旁观战,两人皆是出尽全力施展,不留余地,令一旁的林若璇瞧得心惊胆跳,美目直视宋青书,只见他右臂回旋,将血狼刀翻转,一连砍出三刀,铁长风闷啍一声,长剑斗动,恣意拨开刀锋,宋青书心中暗道:‘自和铁长风相识以来,从未与之相斗,直至连日来的相拚,方惊觉此子剑术超然,悟性之高,俨然有林至缺当年的风范,难怪江湖上誉其为新一代的剑圣,果不负盛名!’
心境一沉,将思绪散去,唯视手中的刀,宋青书面对剑圣的传人,纵然明知不敌亦不可轻易败退,他定要施展骇人的刀法重站上风,这皆仰赖其狂傲的刀意。
黄芒隐现,狼刀际出,灼锋八诀再度施展开来,宋青书刀势一斜,施展“入”字诀攻其肩头,铁长风侧身闪避,变招间顺势将长剑递出,直刺宋青书心口,却惊觉宋青书忽地抽刀划圆,跟着喝道:‘破!’
劲流涌现,刀锋汲满真气,气像万千的劈向铁长风,此式来的突然,众人皆是一震,相不到宋青书有这般能奈,铁长风仓促间将右足一踏,硬是将剑身抽回挡架...
‘锵!’
两人刀剑相连,宋青书浅笑道:‘高明!’
铁长风不与理会,迫退宋青书后再向剑尖迎上,宋青书亦转刀向抗,只见铁长风连划三剑,宋青书避之不及,只能侧身闪去,跟着数道剑影闪出,剑锋直染无形剑气,宋青书晓得此乃“重剑”杀着,咬牙将刀挥出...
‘止住!胜负己分。’
说话者正是林至缺,他己瞧出铁长风技高一筹,宋青书此刀挥下也不过令二人互拚内劲,于武学之道无所增益!
铁长风收剑入鞘,退往一旁,宋青书亦收刀置于身后,瞧着自己周身己布满不少的伤口,该是受剑气所袭,虽无大碍,却己显现不敌,林若璇此刻取剑而出,俏立宋青书身旁,众人皆感愕然...
只见林若璇黛媚一扬,于身前抽出子午剑,娇斥道:‘铁师哥仗著『重剑诀”欺人,这对青书不公平,不若让其以一敌二,我们用“刀剑合璧”的功夫和他斗斗,看谁技高一筹?’
林至缺哑然失笑,只因他晓得林若璇这几日瞧着宋青书连败于王誉及铁长风的手下,虽早知会有这般的结果,但见着宋青书受挫,心中始终不忍,此刻摇手道:‘妹子你不必多此一举,青书虽不及二人,但与其相距不远,兼之“刀剑合璧”乃青书自创之绝学,威力惊人,只要你二人联手他们决不是你俩的对手。’
这番话对宋青书多所推崇,林若璇这才做罢,林至缺跟着纳闷道:‘青书,你的灼锋刀法乃受之于幻玉,是吗?’
宋青书点头道:‘没错。’
林至缺沉思道:‘嗯...你的刀法其实该可更上一层,我不会使刀,因而不大理解,但由莫杰至你,或许寇逸仇也是这般,刀势凌厉不再话下,寻常人难以挡架,但总感到有所局限在。’
宋青书沉思后道:‘玉娘曾道纵刀者心境总置于极端,也才能造就绝世刀法,灼锋刀法的“刀招”不足为奇,其“刀意”才是过人之处,因此虽同习一套刀法,然却各有千秋,如莫杰刀性嗜血,逸仇则充满满孤寒意味,而古今最骇人的便是王汗的“刀意入魔”,不知师哥怎会忽地有这种感触?’
林至缺笑道:‘只因我瞧过陆靖的“天刀”。他的刀法才真令人偑服,或许正如你所言,用刀者心性皆极端,而陆靖的刀法却毫不俱极性,浑然天成,也因与你们相异我才感到好奇。’
宋青书点头道:‘师哥所言甚是,玉娘亦曾说过相似的话,她认为因陆靖出身剑门,根基扎于正统,也才会练就应天道而生之刀法。’
林至缺点头道:‘这就是了,你的刀法若要再突破,则心境上必要有另一番转折,但这样易堕入魔道,且终有穷尽时,不为武学正宗,陆靖出身剑门,你不也扎根于长拳,他办得到你自然也行,或许你该改改你练刀的路子。’
林至缺乃武学大家,见其刀法便得见其缺憾,这番提点令宋青书沉思良久,不禁思索问题所在之处....
林至缺跟着转头对王誉,铁长风道:‘你二人近日来的潜修,于“重剑诀”确有相当程度的体悟,但仍显不足,当须明了剑劲源自何处?又将攻至何方?人剑必要合一,这和初诀上的剑法巧招是截然不同的,幻剑为虚,重剑为实!前者空而后者明,以人御剑,以剑破敌,今日你们连青书都这般难应付,别忘了“玄武三刀”他仅名列第三,身后尚有荒刀──寇逸仇与血刀──莫杰,他二人亦不断在刀法上提升,若你们无法参透,又有何相较之姿?!’
二人面色凝重,慎重拱手道:‘是!宗主。’
宋青书明了林至缺虽为他二人之师兄,然实际上与师徒无异,林至缺这番话实是爱深责切,非刻意令其难堪,而他二人对其言亦是受益良多,莫敢不从,宋青书本身亦通晓幻剑初诀,此刻听闻林至缺的话,亦思索其道理,直感到重剑之深不可测,妙不可言。
众人跟着起身返回客栈,期间林若璇步于宋青书身旁,刻意放缓脚步,落在众人身后,此时以手掩口,轻柔的在宋青书耳旁道:‘今晚于后院内相会,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宋青书不解道:‘什么东西?’
林若璇嫣然一笑,故做神秘道:‘到时你便知晓。’
跟着携着宋青书的手,向前走去,回到客栈内,却惊见客栈内坐着两人,正在用膳,宋青书想不到竟会在此见,里头那两人见着亦惊讶的回望,其中一人面带慌恐的瞧着林至缺,右手连忙紧握刀身,然左掌己断,此刻早缠了起来。那人是封平刀──刘任,莫杰的师弟,他左掌正是给寇逸仇卸下来的!
另一人着淡黄衫子,容貌秀丽,美眸深切的望着宋青书,似若有所思,正是王汗之女──王梦雁。
刘任神情紧张,支唔道:‘大小姐,是..是剑圣..林至缺,咱们该怎么办?’
王梦雁充耳不闻,依旧瞧着宋青书,跟着见着他身旁的林若璇,双目透出恨意,却忽地消逝,神情显得憔悴。
刘任正不知是否该起身离去时,王梦雁却拱手行礼道:‘林宗主,久违了!’
林若璇刻意挨近宋青书的身子,低声道:‘怎会在此遇见她们?’
宋青书耸肩,示意不知。林至缺则爽快的坐到二人面前,俊容现出笑意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知王姑娘是特意来访,亦或真是巧遇?’
王梦雁淡然自若道:‘这岂还有假的,晚辈受家父所托,前去恭贺河北许老爷子大寿,顺道转呈书笺一封。’
林至缺微愕道:‘许老爷子?可是“洪阳派”的掌门许温?’
王梦雁回道:‘正是。’
林至缺长笑道:‘这倒奇了?“洪阳派”为我南宗剑门旁支,与刀门势不两立,怎的王汗还遣爱女前往贺寿?’
王梦雁亦笑道:‘晚辈不敢过问家父之事,然前往河北确是实言,若林宗主仍要疑心,晚辈亦是无能为力。’
林至缺双目现出异采,笑言道:‘你不说我亦猜得出来,南北宗此刻正面对峙,你爹爹当用尽心计,破坏南宗团结,削弱我方势力,这信的内容不外乎威逼利诱,若许温从他,则灭绝南宗后可留他一命,为王汗效力,否则定教他上下无一活口,是吧?’
王梦雁耸肩道:‘晚辈己说过对信笺的内容一无所知。但林宗主此言有失,众人皆知不论南北宗各脉,皆为天玄圣人所传,门人亦心盼一统,此刻彼此该泯去恩仇,若强分南北,只是徒增困扰,则内斗将难以休止,平和之日永难到来。’
王梦雁不亏为王汗之女,一旁的刘任己是吓得心惊胆跳,而她却仍不失风采,与林至缺侃侃而谈。这时林若璇冷声道:‘啍!你漠北不乏大奸大恶之徒,我们岂能与之为伍!’
王梦雁瞧了她一眼,跟着嘴角轻笑道:‘林姑娘可别急着划清界线,你身旁这位宋公子尚在玉娘子门下。’
林若璇玉容霜罩,娇斥道:‘你..’
王梦雁不待她说完,续道:‘更何况各门各派中虽不乏侠义之辈,但亦有败坏门风之徒在,你圣剑山庄虽是侠名满天下,但庄内这位人称“君子剑”的王公子,曾于江南调笑与我,这虽非大奸大恶之行,但和“君子”二字大异,不免有欺世盗名之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讶的望向王誉,只见他神色自若,却不加以否认。这事宋青书曾听王梦雁道出,但直觉不可能,今日她在众人面前重提此事,王誉既不否然,即是默认了,心中不由得猜想王誉为何要去招惹王梦雁?
林至缺此刻笑道:‘我南北宗世代仇恨累积,多少人因而丧其挚亲,这段恩怨断难善了,如今南宗势弱,我更不相信你爹爹会放过我们。不过我可奉劝姑娘一句,这河北之行倒可免了,如今拥有“天玄遗卷”者乃圣剑山庄与宋家堡,胜负亦决于我俩之间,于旁系无干,就算仅余圣剑山庄独力抗北,我们亦无所惧,决不屈于王汗之下。’
王梦雁淡淡道:‘既然剑圣不顾门人性命,一意相拚,晚辈亦无可奈何,恕晚辈先行一步。’
起身离去,来到宋青书面前,柔声道:‘宋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青书依言前去,两人来到客栈外,王梦雁遣开刘任后转身娇笑道:‘我道你到那里去了?想不到竟是与佳人有约。我找你出来私下谈天,林若璇恐怕恨极人家了。’
宋青书摇头笑道:‘我南下是受水灵之托,来这儿更是应林至缺所请,可再无其它。’
王梦雁面露怀疑道:‘真是如此?那可苦了林若璇,意中人竟像个木头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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