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力翔带着易寒的信求见萧临楚,萧临楚心里稍缓,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原来易寒已经出发在路上了,他们还没出京城救遇见了打劫的,丢失了不少银子,不过没有人受伤……
萧临楚长吁一口气,难怪他心神不宁,原来遇见打劫的了……
“力翔,你立刻带着人马去扫平了匪窝,天子脚下居然有打劫的事情发生,岂有此理!”萧临楚胸口如压了一个巨石,还是不能放心,半响,他再次开口,“派人跟着易寒,暗中保护她!”
力翔诺了一声,心中却不是滋味,王妃果然会算计,连她死的时候,王爷会有心灵感应都算的出来,可是瞒过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两年之后,没有信了,那该怎么办?
萧临楚每天都会收到易寒写给他的信,春去冬来,刮风下雨,从不间断,信的字体是简体字,他看见这种字体总觉得好笑,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每晚拿着她的信贴在胸口入睡……
力翔也会絮絮叨叨的讲他和素心的一些事情,每当这个时候,萧临楚总是冷笑,没出息的力翔,注定了一辈子被那个恶妇欺压,他们的儿子也经常进宫看萧临楚,时时的为他带来一些落寞的欢笑。
萧临楚对易寒的思念越来越浓,他好怀恋他们在屏风上相见的那个夜晚,已经两年了,两年来,他无时不刻的梦想着和她团聚。
最后一封信,是这么写的,“该死的萧临楚,我一点都不想你!”
萧临楚亲吻着信封微笑,他的易寒,总是独行立异,将厚厚的一摞信笺收好,他心中豁然开朗。
游荡20
东祈,已经国富民强,短短的两年多时间,萧临楚已经将东祈变成第一强国,南轩国紧随其后,两国交好,其余国家纷纷低头示弱。
这两年的时间,是东祈百姓最开心的两年,没有战争,国君开明,多次减免赋税,百姓安居乐业,真正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萧临楚两年多来的第一次没有收到易寒的信,他皱眉看着力翔,力翔不住的劝他充实后宫,已经有不少官员开始偷偷的打点,希望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为妃。
他冷哼,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只是淡淡的道,“力翔,那些在朝堂上劝我纳妃的老臣就交给你,你答应他们纳妃也成,不过,首先阉了你,你一个人在后宫侍候着……”
力翔跪在地上发抖,一时不敢言语。
萧临楚叹息,眸光看向远方,“两年了,我们两年没有见面了,她还好吗……”
力翔依旧噤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力翔,我好想她,想到浑身都痛,现在我已经按照她的吩咐,还了东祈一个太平盛世,我想见她,就算下一刻死去,都没有关系……”
“爷——”力翔一时惊呼出口,眸含泪花。
“力翔,安排我们见面吧,是时候,给我一个真相了!”萧临楚苦笑,薄唇紧抿,咽下口中的腥重,嘴角仍有血丝逸了出来。
“力翔,安排我们见面吧,是时候,给我一个真相了!”萧临楚苦笑,薄唇紧抿,咽下口中的腥重,嘴角仍有血丝逸了出来。
力翔抽噎,“皇上,两年了,您苦苦撑过了两年,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见她呢?”
萧临楚凤眸落在远处的孤灯上,幽深的夜,轻薄的纱灯在屋檐下散发着微暗的光芒,宫灯内忽明忽暗的烛火,凄凉萧索,他薄唇轻启,嘴角的血丝在苍白的脸颊下妖治夺目,“力翔,你也知道我苦苦撑过了两年,易寒和我都不是怕死之人,我们之所以花开叶落永不相见,只是因为我的确欠东祈一个太平盛世,现在,我们欠下的债,已经还清了,该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了……”
“爷!”力翔跪下,不住的磕头,眼泪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摔碎了,晶莹如钻。
“力翔,你起来,明晚安排我和易寒见面吧,还是宫灯,还是屏风,我们会商量,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如果易寒的想法跟我一样,你就扶持萧临风的儿子继位……”萧临楚苦笑,眼神落寞。
力翔无力的走出御书房,他现在,该怎么把这场戏演下去,爷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说出的口,句句带着遗言的味道。
秦松主张把事情真相告诉萧临楚,力翔反对,千迹倒是站在力翔这边,于是商量了后,让千色穿着易寒的衣服,晚上隔着屏风和萧临楚见面。
夜,浓如墨,寂寥的星子悬在苍穹无辜眨眼,空气中有冷流暗涌。
千色穿着易寒的狐裘披风站在屏风后面,她很紧张,她不知道能不能骗过萧临楚。
恕罪1
萧临楚缓缓的靠近屏风,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屏风上的轮廓,嗓音嘶哑,“易寒,力翔说,你受了风寒,喉咙沙哑,不能开口说话,是真的吗?”
屏风后的女子缓缓点头,萧临楚的眸光带着些许迷惑,他轻声道,“寒,你能伸出手吗?”
千色犹豫一下,缓缓的伸手,在屏风上的阴影与萧临楚的相握,萧临楚看着那纤细修长的阴影,眸光徒然变得阴鸷,脸色乌云密布,在屏风上的手赫然撩过屏风,闪电般转身擒住女子纤细的喉管,眸中寒光迸发,“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易寒?”
躲在暗处的千迹等一干人立刻现身,齐齐的跪在地上,“皇上,请恕罪——”
萧临楚看清了千色的面容,眉峰紧皱,松开她,冷声,“说,易寒呢……”
力翔看着不断打颤的萧临楚一阵心酸,其实爷已经预料到了,只是他不愿接受,逼回眼泪,“爷,王妃她,已经过世了。”
萧临楚身形不稳,面无表情,薄唇颤抖,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年前,她和你见面的那晚,回去之后,就撑不住了,原因是她心脏和肋骨之间卡有一颗子弹,子弹伤了内脏,药石无惘……”力翔声音低缓,神情哀恻。
萧临楚点头,面容平静,“这两年的信,都是她死之前全部写好了,托你拿给我的,是吗?”
力翔泪如雨下,“是的,爷……”
萧临楚依旧是没有表情,胸腔中有股火热的液体不断上涌,百转千回间,他硬是忍了下去,半响,他再次开口,“她的遗体呢?带我去见见。”
萧临楚平静的表现倒让众人吃了一惊,秦松站起身来,“爷,我带你去,只是这天冷,去冰窖恐怕更冷,您多穿几件。”
萧临楚点头,真的招手唤来太监,为他添衣。出门的时候,天突然不似先前那么阴沉,洋洋洒洒,下起了鹅毛大雪。萧临楚突然想起了那天早晨,他在地上捻起的那抹带血的雪花,他的易寒,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去的呢?
那七百多封信,换来他七百多个不眠不休的夜,易寒,这一切,可值得?
冰窟,呵气成冰,萧临楚站在悬浮的玉棺前看着棺中女子平静的面容,倏然,他笑了起来,眼泪滑过脸颊,如冰花般绚烂。
他回头,看着秦松,“这里太冷了,不适合易寒,明日下葬皇陵,以楚王妃的名衔待之以国礼。”
秦松单膝跪地领命。
下葬的时候,雪下的越发湍急,团团的大雪,如棉絮般想将整个世界淹没,萧临楚如雪人般站在皇陵,看着玉棺落地,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往日的种种浮现眼前,两年,他迟了两年,易寒用那七百多封信留住了他七百多个不眠不休的夜,疼痛从心脏裂开,一丝一缝,蔓延各个毛孔。浓浓的腥味在唇间弥漫,易寒的一颦一笑出现在鹅毛大雪中,他强忍不住,血雾喷薄而出。
恕罪2
没有人知道皇上的身体为何变的这么差,照说他体内有强劲的内力,又在战场上饱经风霜,不会这么轻易倒下,可是事实是,他确实倒下了,倒在易寒下葬的那一日。
如果有人知道,七百多个日夜,他从未阖眼,七百多个日夜,他讨厌进食,他们就不会那么想……
两年前易寒走的那晚,活着,他已成了一具死尸,萧临楚呵,一辈子不开窍,最后开窍的一次,却必须得假装毫不知晓,他的易寒,他必须得陪着她,演完这两年的戏。
冥冥中似乎早有注定,萧临楚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他倒地的那一刻,看见了雪中全部是易寒的身影,忽然想起,两年前的今天,易寒是不是也以同样的姿态倒地?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没气了,皇上驾崩了……”
平静的夜,月明星稀,枯枝在微风中萧索抖动,雪花从枝头簌簌飘落,大地洁白一片,这样的夜,不暗,却冷的煞人。
萧临楚缓缓醒来,温热的龙榻上有一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面容清秀绝色,负离子披肩的长发,闪着暗红的光泽,她的面容……
“易寒——”萧临楚惊呼,紧紧抓住女子冰冷的手,他感觉不到一丝她的温度。
女子巧笑倩兮,小手划过他骨节分明的大掌,魅惑一笑,冰凉的手指环住他麦色的颈项。
萧临楚一时惊呆了,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这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议,易寒媚眼如丝,带着他向往已久的柔情蜜意,缓缓的依附着他。
“易寒,真的是你吗?”萧临楚抚上女子的脸颊,眸光在她眉心流连。
女子没有说话,娇美的柔唇覆上萧临楚的薄唇,娇躯上的衣衫已经滑落,她微凉的小手抓住他的肩膀,汲取着他身体的热度。
不管是不是梦境,只要有她的地方,他就甘愿堕落,萧临楚闷哼一声翻身将女子压下,汲取着她唇间的芬芳,他扯掉两人身上多余的衣衫,感受着她带给他的震撼。
女子秀眉微皱,唇间逸出一声痛苦的娇吟,双手紧紧的拽住丝滑的床单,“楚……”
她不住娇喘,眸光迷离,萧临楚低头擒住她的柔唇,在她唇间低喃,“易寒,易寒,这是梦吗?还是,我们已经在黄泉相见?”
女子双手穿过他的头发,拔下他头上的发簪,墨染的青丝倾泻而下,中间夹杂着根根白发,青丝狂野的在她娇躯上晃荡,她泣不成声,“楚——好痛——”
萧临楚俊削的脸颊挂着迷惑,如果是梦,为什么会感觉痛?而且身下的女子明显是第一次,他停住身下的动作,眸光瞬间变得冷寒,伸手捏住女子的下颚,“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易寒长的一模一样?”
女子微怔,伸手一个耳光扇在男子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彻空荡的卧房,明黄的纱幔摇曳,男子楞在那里。
“王八蛋,不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做这种事情!”女子伸手去推男子,无奈他还停留在她体内,怎样都不肯离去。
男子突然兴奋起来,他紧紧抓住女子的肩膀,凤眸闪烁着流光,“易寒,真的是你,是你,你没有死……”
恕罪3
易寒秀眉紧皱,她好痛,她也不知道,这个身体居然是第一次,就这么勾引他,她亏大了,本来还想装鬼吓他一把。
萧临楚轻轻的抽撤,唇角掩不住的笑意,凤眸察觉到寝宫外有动静,伸手抓过玉簪,凛然的回身,玉簪出手,利落的刺穿窗纸射向外面。
接着外面响起了一声哀嚎,“好痛啊,眼睛废了,废了……”
萧临楚轻笑出声,易寒依偎在他怀里,不安蹙眉道,“是叙风师傅,他和祈大哥救了我。”
“他活该,谁叫他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听房!”萧临楚大掌不断的在易寒娇躯上探索,她好像,比以前胖了不少,胸部也有料了很多。
“楚,叙风师傅说,你要是还是不肯叫他师傅,他就把我带走,不许我留在你身边……”易寒看着萧临楚,眸光带着怜惜,他瘦的让她心悸,也美的让她心悸。
萧临楚嘴角掀起一抹浅笑,“是吗?那个死老头,现在才带你回来,他怎么不等我死了,让我们在阴间相遇?”
“你已经死了,还好叙风师傅和祈大哥及时赶到,这两年的时间,我灵魂虽然已经进入了这个身体,可是却无法醒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见,就是无法睁眼,直到那晚你揭穿了千色,唇角流出血丝,我才突然醒来,原来,已经两年了。”易寒清澈的眸光没有一丝杂质,白皙的小脸,泛着健康的光泽。
萧临楚抚摸着易寒的秀发,手指描绘着她精美的五官,失声微笑,“易寒,你的模样,好像只有十九岁,可是我已经老了……”
易寒摇头,伸手捧住萧临楚的俊脸,“你没有老,你终于成熟了,楚,我终于在你眼里看见了沉稳。”
“两年的沉淀,易寒,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吗?”萧临楚俯头吻上易寒的柔唇,将一切的浓情蜜意全部化为一吻,这一吻,地久天长。
翌日,萧临楚的病奇迹般痊愈,并且三天以后举行了封后大典,相传,皇后是一位和逝去的女将军长的一模一样的奇女子,也有人说,女将军根本就没有死,皇后就是女将军。
叙风不住的呜咽哭泣,小楚还是不肯叫他一声师傅,他太失败了……
萧临楚看着他脸颊上被玉簪划下的伤口冷笑,冷冷的威胁,“老头,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叙风掩面而泣,“小楚,你腰间有颗红痣,注定了要当我弟子!”
萧临楚一阵暴打,结果换来易寒的怒目,叙风呜咽着走近易寒,“徒弟媳妇,你说说,你说,小楚就是不肯叫我师傅,他晚上又那么粗暴,要不,我们走,我再帮你找个比他温柔十倍的老公……”
易寒苦笑不得,转脸看向祈殇,祈殇别过脸去,厚道的装什么都没听到,萧临楚凤眸已经燃起火焰,看样子想上来再爆发叙风一顿。
“师傅,他不叫你师傅,我叫,好不好?”易寒哄着叙风,觉得这位顽童师傅也蛮可爱的。
“好,好,易寒,你拜我为师,小楚他想赖账都赖不掉,除非他不想娶你……”叙风活蹦乱跳的拉着易寒。
易寒不顾萧临楚的怒视,直接开始拜师,叙风笑的乐颠乐颠,一把白胡子差点被他捋断。
恕罪4
大婚当日,举国同庆,东祈百姓欢呼声一片,他们都从心里祝愿这位国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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