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楚拽过薄被,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完全隔绝了易寒和自己的身体,再次熟睡。
易寒咆哮起来,用力的拽着薄被,“你起来,说话怎能不算数,昨晚答应了我今天去找冰墨的……”
萧临楚没有动,被角却被他牢牢的拽在手中,易寒再次用力,“扑哧”一声,丝绸薄被完全撕裂。
易寒看着薄被,有些须走神,萧临楚终于动了动身子,赤/裸着胸膛坐起身,皱眉,“昨晚几乎没睡,你都不困吗?”
易寒摘掉身上的棉絮,起身穿衣,“谁叫你毫不节制的,赶紧起来,力翔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府外等我们!”
萧临楚打着呵欠,“叫丫鬟进来侍候吧……”
易寒看着他无语,穿衣也要人伺候,如果是在现代,他要怎么活下去?
饶是这样想,她还是敲了下铃铛,片刻,两个模样上乘的丫鬟躬身而入,声音媚如蚕丝,扰人心痒,“奴婢淡月(新凉),为老爷(夫人)更衣。”
易寒拒绝了其中一个的服侍,自己动手系着腰带,看着另外一个丫鬟,正在帮萧临楚穿衣。
萧临楚几乎全身赤/裸,一点也不害臊的任由丫鬟帮他穿衣,他似乎还没睡醒般闭着眼睛,后背有昨晚被易寒抓过的痕迹。
看着丫鬟脸颊通红,仔细看去,这两个丫鬟都不是普通的丫头,只见她们虽然身着太守府的下人服饰,质地确是上好,姣好的容貌,窈窕的身段,如未经雕琢过的璞玉一般。
恕罪14
易寒心底一阵郁闷,难道她真的是老了吗?现在随随便便一个丫鬟都如此美貌。
随即看向一旁站着的丫鬟,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叫新凉?”
丫鬟头垂的更低,恭敬的道,“回夫人,奴婢原名秦双,太守老爷赐名新凉。”
易寒点头,转眸看向另外一个丫鬟,只见她削葱般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萧临楚的胸膛,粉脸上更是绯红一片,她顿时气结,大步上前,一把拽过萧临楚,怒视着叫淡月的丫鬟,“走开,不需要你侍候了!”
萧临楚拉着易寒的手,终于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道,“怎么了?”
易寒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着两个丫鬟,“走吧,去打水准备洗嗽,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萧临楚刚穿上了中衣,起身穿鞋道,“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易寒咬牙,怒视着他,“你没手没脚吗?为什么要让别人帮你穿衣……”
萧临楚一时懵在那里,看着易寒气愤的摔门而去,冷哼,这女人,越来越会无理取闹。
易寒在马车上等萧临楚,可莹活泼的像个小白兔,在宽大奢华的马车上蹦来蹦去,她小脸粉红,皮肤好的如一掐就能滴出水。
易寒搂住她,轻声道,“好了,不要再蹦蹦跳跳了,怎么一说去找冰墨,你就这么开心?”
可莹抓住易寒的胳膊撒娇道,“干娘,冰墨好可怜,他一个人在冰雪岛,潭水那么冷,他为了治内伤,每天都要在冰上中浸泡几个时辰,你去了求求他,让他不要赶我走,我要留在岛上陪他……”
易寒这才注意到可莹对冰墨的特殊感情,蹙眉道,“可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冰雪岛的话,你爹娘怎么办?我呢?你不要我们了吗?”
可莹急的眼泪掉下来,“干娘,我很想你们,可是爹身边有娘陪着,干爹身边也有你陪着,冰墨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孤苦伶仃的拖一天算一天,干娘,求求你,让我留在冰雪岛。”
易寒脸色稍稍动容,抚摸着可莹的头发,“傻丫头,干娘会治好冰墨的内伤,然后冰墨会离开冰雪岛,你要一个人呆在冰雪岛吗?”
可莹摇头,目光坚定,“我不,冰墨走哪里,我就去哪里。”
易寒叹息,“可莹,不可以那么没礼貌,要叫阮叔叔……”
可莹皱起鼻子,“冰墨还让我叫他干爹呢,但是我哪有那么多干爹。”
易寒无奈的摇头,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居然跟着冰墨生活了四年,不知道冰墨怎么受得了她四年?
故意的沉下脸,易寒冷声道,“可莹,冰墨一定不会让你四年不回父母身边,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可莹鼓着嘴,低头,嘟哝着,“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冰墨他身体不好,又不能离开冰雪岛,所以就四年没有回家。”
“你再撒谎,小心我扔你下马车,一辈子都见不到冰墨了哦……”易寒提高声音,威胁道。
恕罪15
“你再撒谎,小心我扔你下马车,一辈子都见不到冰墨了哦……”易寒提高声音,威胁道。
可莹立马态度软了下来,晃着易寒的胳膊,“干娘,干娘我错了,是我,我不想回家,冰墨一直都要送我回来,可是我每次都偷偷的溜掉……”
易寒松了口气,瞪着眼睛,“你说,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不愿回家?”
可莹两眼望着马车车顶,眨巴着眼睛,“嗯,因为在冰雪岛不用学习,也不用挨训,冰墨他人好好哦,从来不发火,也不打人。”
看着可莹两眼放光,易寒只觉得头晕,语重心长的道,“可莹,你才十岁……”
可莹摇头,急切的道,“十一,已经十一了,前几天过的生日。”
“好吧,十一,你这么小,不能那么迷恋冰墨的,你小时候叫他干爹……”易寒抚额,感觉事情越来越严重。
可莹似乎察觉出什么,收回发光的视线,乖巧的躲在易寒的怀里,撒娇道,“哎呀,干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冰墨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况且,人家还这么小。”
易寒一个暴栗打在可莹头上,怒目,“你也知道你还小?看看你提起冰墨时候的样子像什么?色女!”
可莹揉揉被打疼的地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可惜易寒没有听见。
萧临楚适时登场,一上马车就看见易寒打可莹暴栗的一幕,一撩衣衫下摆,坐在易寒的对面,轻声道,“做什么打她?”
易寒还在生气,开口讽刺道,“皇上你终于舍得离开温柔乡了吗?”
萧临楚皱眉,他又怎么她了?淡淡的讽刺回去,“对呀,易姑娘你大概是月事又来了吧?”
易寒气的腾然站起身,还好马车够高,她叉腰看着萧临楚,怒吼道,“萧临楚——”
萧临楚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挑衅道,“干吗?”
可莹一见即将要爆发战事,随即溜到马车门口,边下马车边开口道,“我去看看我爹可以出发了没,你们继续。”
易寒气的咬牙,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然后坐下,冷然道,“萧临楚,你给我记着!”
萧临楚冷哼,放平枕头,闭上眼睛假寐,“记着呢,不必叫那么大声!”
易寒一直生闷气,直到马车缓缓出发,可莹再次跳上马车,见萧临楚睡的正欢,一溜烟钻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干爹,干爹我要你哄我睡觉。”
萧临楚皱眉,不耐烦的推开可莹,“你多大了?睡觉还要人哄……”
可莹死活就是不松开抱着他脖子的手,委屈的道,“干爹,我想你了嘛,小时候你最疼我了,可是现在你和干娘都不喜欢我了!”
萧临楚疲惫的睁开凤眸,想要推开可莹,想想,还是抱着她坐起身,揪着她的小辫子道,“小丫头,你也知道干爹干娘疼你?怎么一失踪就是四年,连个信也不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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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莹搂着萧临楚的脖子,摇摇晃晃,“哎呀,干爹,我可想死你和干娘了,可是冰雪岛除了我和冰墨就只有一个聋哑的老伯,我根本就没法送信给你们。”
“你可不知道,你失踪的那几年,你干娘差点剥了我,替你报仇。”萧临楚微笑,点着可莹的鼻尖。
可莹整个人往萧临楚怀里蹭,撒娇道,“干爹最讨厌,干娘才舍不得你呢……”
易寒脸色更沉,整个人别过头去,可莹依旧嘻嘻哈哈的道,“干爹你知道吗,早上干娘去找太守大人,要他把早上给你穿衣的丫头赶出太守府,她说那丫头存心勾引你……”
萧临楚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捏着可莹小小的鼻子,笑道,“是吗?”
可莹摇头,摆开萧临楚的手,笑道,“可不是嘛。”
萧临楚看着易寒还在生气,放下可莹,坐到易寒身边,脸凑近她偏头看着窗外的小脸,暧昧的一笑,轻声道,“我当什么事一大早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来是吃醋了。”
易寒猛然回头,怒视着萧临楚,愤然的放下车帘,冷然,“你觉得可惜吗?坏了你的好事……”
萧临楚冷下脸,不悦道,“易寒,不要无理取闹。”
易寒点头冷笑,“对,我是无理取闹,也难怪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来湘南,就就是因为我无理取闹。”
萧临楚背靠着马车,俊眉拧成一团,冷然道,“那两个丫鬟根本就没怎样,况且,你不相信我?”
易寒背过身,小脸冷若冰霜,她可没忘记他三妻四妾的大男人思想,嘲讽道,“我应该相信你吗?”
萧临楚气的咬牙,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看不见,现在居然为了莫须有的罪名怀疑他?
“你的确不该相信我,就如我根本就不相信你和阮冰墨一样!”萧临楚怒吼出声,看着易寒瞬间失去血色的脸,顿时又后悔起来,但是当着可莹的面,他不可能低头。
随即撩开车帘,扬声,“力翔,力翔,牵马过来——”
可莹一见两人玩真的,拽住萧临楚的手,“干爹,干爹你别生气,干娘和冰墨之间没什么的……”
萧临楚转头看着易寒,见她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解释的样子,愤然的甩开可莹的手,“你小孩子,懂什么?”
力翔刚好牵了马过来,他自己骑着一匹,手上牵着一匹,不解道,“爷,马来了……”
萧临楚纵身跃上马背,不再多看易寒一眼,扬鞭走在前面,易寒气的不轻,萧临楚一走,她就开始落泪,她真是没出息,不就一个丫鬟么?她犯得着发这么大火吗?
可莹一见易寒落泪,着急的抱着易寒的胳膊,“干娘,干娘你别伤心,干爹在气头上,等下就没事了。”
易寒摇头,晶莹的泪水挂在雪白的脸颊,她伸手拭去,安慰着可莹道,“我没事,没有伤心。”
可莹一见她眸中欲坠的泪花,急了,头伸向马车外,高喊着,“干爹,你快来看啊,干娘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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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赶忙捂住可莹的嘴巴,“别瞎说,我没有不舒服。”
萧临楚勒紧缰绳,等着马车走过,扬声道,“怎么了?”
可莹再次露出一个小脑袋,“干娘不舒服——”
易寒再次将可莹抓回,萧临楚骑马走近,伸手撩开车帘,一见易寒脸上挂着泪水,心顿时软了下来,叹息道,“可莹,会骑马么?”
可莹兴奋的跳起来,“会骑,会骑,但是爹不给我机会表演。”
“现在给你机会……”萧临楚交出缰绳,可莹从窗户钻出来,他一把将她捞上马背,一个纵身已经跳进马车。
易寒看着可莹骑马的样子吓的惨白了张俏脸,着急的道,“她根本就不会骑马!”
萧临楚拉过她的手,轻声道,“不打紧的,旁边那么多侍卫看着,不会出事……”
易寒放下车帘,恨恨的抽回手,“我出去陪可莹一起骑马,你休息一会吧!”
萧临楚一把将她摁在身下,削瘦但不羸弱的身体整个压住她,凤眸盯住她的眼睛,“想逃避我?嗯?”
易寒转过脸,推他,却没推动,淡淡的道,“其实,你说的很对,我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感情的事,谁又说的准,我们只是共患难,长相思而已,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的女人,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会放你自由……”
萧临楚怒火冷然而生,满口银牙几乎咬碎,一把扳过她的脸,“在你心里,我的爱就那么廉价?说放就放?”
易寒眸含泪光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接受你三妻四妾的思想,所以,彼此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萧临楚简直想动手打醒她,咬牙倏然坐起身,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爱上了阮冰墨,我也必须放手,对吗?”
易寒愤然的回眸,揉着被他压疼的手臂,“如果你不想去救冰墨,请不要找这种借口!”
萧临楚气到七窍生烟,站起身,“行,你眼里只有阮冰墨是吧?放心,就算我死,我也会帮你救回阮冰墨!”
易寒赫然起身,“萧临楚,我讨厌你说这种话!”
“我明白,阮冰墨说出的话就一定会招你喜欢……”萧临楚再次撩开车帘,“力翔,力翔再牵一匹马来!”
易寒脸色苍白的坐在马车内,别过脸,直到萧临楚的背影消失在马车门口,只留下天蓝色的车帘在不停晃动。
两人一路谁也没理过谁,索性可莹天真烂漫,不停的逗弄着易寒和萧临楚,在到达骆驼山的时候,萧临楚终于肯低头,对着易寒伸手,想要扶她下马车。
易寒却看都没看萧临楚的手一眼,提着裙摆,纵身跳下。
骆驼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不在是土匪窝,而是安居乐业的农户,山顶以前驻守的房子都在,打扫过后虽不及以前那么光鲜,也勉强能住人。
深夜萧临楚挑灯批阅奏折,这些都是八百里加急的重要折子,他本不是如此勤劳的皇帝,可是被易寒一气,心思也都全部放在了国家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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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第三个奏折的时候,他微微眯眼,南轩国发生重大的军事叛乱,起因是由于南轩国的一位将军之女在南轩澈的后宫受了委屈,反被南轩澈所杀,那位将军起兵作乱,将军之子龙城飞也受到牵连,被贬去看守皇陵,上奏折的文臣以为,这个时候,应该出兵帮南轩澈平复叛乱,以谋求南轩国和东祈的和平发展。
萧临楚拿着朱笔犹豫,看着跳跃的烛火,他想起了南轩澈和易雪之间的暧昧关系,南轩澈诛杀将军之女,八成可能跟易寒的往事有关,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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