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个隐蔽法?”易寒挑眉。
“去冰雪岛的路在一个藤蔓后面的山洞里,很小的一个洞,过了山洞,是一条河,要划船过去,然后是树林,树林冰墨布下了阵法,阵法很厉害,你们肯定过不了的……”可莹已经急的跳脚。
“阵法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阮冰墨会什么厉害的阵法?”萧临楚扶额,作沉思状。
“真的很厉害,冰雪岛常年冰雪不化,却有大片的挑花盛开,那挑花都是用酒灌溉,你们根本过不了挑花林……”可莹跺脚,松开易寒的手。
勾引3
“那,你又怎么过的了挑花林?”易寒跟着萧临楚夫唱妇随,逗着可莹。
“我当然知道,我在冰雪岛住了那么久,冰墨怕我误闯挑花林受伤,什么都告诉我了……”可莹急的红了眼睛,小丫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寒,可莹一定在撒谎,我们走,她小孩子,懂什么阵法?”萧临楚揽了易寒的腰肢,作势就要往回走去。
易寒配合的点头,两人一起转身,可莹跑在前面拦住两人,“是真的,我就是懂,那挑花林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转移生门,但是有仙鹤飞起的方向,就一定是死门,死门的对面右边第一个挑花树的枝桠就是生门说在……”
萧临楚和易寒两人相视一笑,“哦,原来是这样。”
可莹这才发现上当,一扭身子一跺脚,急红了眼睛,“你们讨厌,一起合起来骗我!”
易寒笑的更欢,“现在,我们什么都知道了,更不需要你跟着我们了,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山上吧!”
可莹垂下头,两条小辫子一晃一晃,然后有晶莹的液体从她脸上滴落在地面,易寒这才意识到她哭了,赶紧上前哄她,“可莹,乖,你才回来没多久,好好的在山上陪陪你父母,想见冰墨的话,以后一定有时间!”
可莹抬起头,委屈的不停抽泣,“你们都是坏人,又凶又喜欢骗人,冰墨他从来不会骗我也不会凶我……”
易寒无奈的抬头,向萧临楚求救,萧临楚这才发现可莹对阮冰墨不寻常的感情,抚摸着她的头发,“可莹乖,冰墨是长辈,你不能这么依赖他,而且他从来不凶你,不代表就是为了你好……”
萧临楚难得的第一次会这么语重心长的和一个小丫头讲道理,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可莹就一把推开他,哭的更加伤心,“我不理你们了,你们就是不想我和冰墨见面,我自己一个人去找冰墨,我讨厌你们!”
力翔正巧过来,听见可莹无理的话,一见他至高无上的主子爷正脸色煞白,三两步靠近可莹,劈头就是一个耳光,厉声道,“反了你了?居然这么跟皇上说话?”
所有人楞在那里,易寒没有想到力翔平时温吞,这个时候训起女儿毫不手软,萧临楚也皱起眉头,不是吧?力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男人了?但是暴力不是应该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吧,何况这个女儿还是他和易寒的干女儿……
可莹先是楞了几秒,清秀白皙的脸上浮现通红的五跟指印,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又是在这么多人眼前,她“哇”一声哭了起来,奔跑着朝住的地方跑去。
易寒紧颦黛眉,看着力翔道,“力翔,上次你打素心,还没吸取教训吗?”
这次萧临楚也不帮他,皱眉道,“你疯了吧,居然对自己的女儿动耳光?”
力翔躬身,垂首道,“爷,王妃,可莹都被你们宠的无法无天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勾引4
易寒和萧临楚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两人牵着手往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易寒深思,这个时代,都是重男轻女,可莹虽然极得他们的宠爱,但是地位仍然不及力翔的儿子在他们夫妇之间的地位,再加上可莹从小素来和自己跟萧临楚亲近,恐怕素心和力翔,对可莹的疼爱之心远远不及自己跟萧临楚。
一路上,易寒深思,这个时代,都是重男轻女,可莹虽然极得他们的宠爱,但是地位仍然不及力翔的儿子在他们夫妇之间的地位,再加上可莹从小素来和自己跟萧临楚亲近,恐怕素心和力翔,对可莹的疼爱之心远远不及自己跟萧临楚。
易寒停住脚步,抬头看着萧临楚,轻声道,“楚,要不,等回了皇宫,我们把可莹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萧临楚回眸看着她,沉默片刻,慢慢的走近她,轻拂着她额前的头发,柔声道,“寒,不是我不愿意收养可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可莹跟着我们,将来我们自己生孩子了怎么办?恐怕可莹和我们自己的孩子心中都有芥蒂,而且力翔和素心会怎么想?”
易寒垂下眼睑,叹息,“我怕可莹会受委屈……”
萧临楚揽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拥在怀里,轻声道,“傻瓜,可莹是力翔素心的亲身女儿,又有我们这么宠她,怎么会受委屈,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堆孩子?”
易寒微笑,伸手打了一下萧临楚的头,“你的孩子是成堆计算的?”
萧临楚从后面拥住她,对着她耳朵暧昧的说了句什么,换得易寒小脸一阵通红,两人边走边闹的往住的地方走去。
可莹满脸泪水的从旁边灌木丛中走出来,他们的话她都听到了,如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般,她用手背擦去泪水,爹娘只疼爱弟弟,现在连干爹干娘都不要她了,她要去找冰墨,冰墨只有她,她也只有冰墨了……
可莹本是抱着一种孩子的心态,冰墨对她,其实再普通不过,冰墨的性子本就淡薄温和,就算小可莹再调皮,冰墨最多是无奈的叹息道,“可莹,你这样是不对的……”
但是调皮的可莹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当她烧了聋哑老伯的白胡子,将冰墨的衣服全部撒上痒粉后,冰墨也依旧是皱着眉头,默默的为聋哑老伯疗伤,一件件的洗干净自己的衣服,甚至连责骂都没有一句。
小可莹见冰墨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害怕了,哭着抱着冰墨的腿,楚楚可怜的承诺,以后再也不敢了。
每当这个时候,冰墨总是会弯腰抱起她,带她去洗脸,洗脸的时候冰墨也会先伸手试下水的温度,然后用毛巾沾湿,在她脸上轻轻的拂过一遍,最后再洗一遍拧干了毛巾替她梳头。
冰墨的脾气好的一如既往,每当他沉默几天,忽视了冰雪岛上可莹的存在后,可莹总是会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坏事,比如放火烧了冰墨悉心栽培出来的树苗,将自己的棉被全部扔进水里,几次三番后,冰墨叹息,“可莹,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勾引5
小可莹摇着脑袋,滴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然后甜着嘴巴,“干爹,可莹没有人要,爹娘有了弟弟,不要可莹了,干娘也有楚王干爹,求求你不要赶可莹走,可莹会听话的。”
冰墨无奈,想起他在冰雪岛第一次见可莹的情景。
那是他每日必备的功课,在冰雪岛后方的寒潭浸泡身体。他用五毒教的玄天神功救了易寒以后,必死无疑,玄天神功的残余内力反噬身体,犹如走火入魔一般,血液都会在体内燃烧,最后一次。他看着易寒的背影离开,他以为,这辈子,只要爱过,也算了无遗憾。
当他闭上眼睛,浑身血液停止流动的那一刻,一个淡青色的人影将他救走,他完全没有知觉,事后他才知道,那是独孤青,爱着他却深深伤害过他的女人,她一次次的在他体内输入内力,带着他碾转求医。
独孤青每日每夜呼唤着昏迷不醒的阮冰墨,她知道,他是为了救另外一个女人牺牲了自己,阮冰墨是真的不爱她了,可是她却一直爱他,曾经为了独孤家的荣誉抛弃了冰墨,她后悔了,后悔到想要杀死自己,那么好的冰墨,她居然为了独孤家可笑的权势放弃了,冰墨,她眼泪一次次的滴在他白皙绝美的脸颊。
最后独孤青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他苟延残喘的身体,当他醒来的一刻,也是独孤青油尽灯枯的一天,她交给他一个地图,告诉他,冰雪岛的寒潭可以压抑住他体内残存的魔功。
阮冰墨安葬了独孤青,当他看着独孤青下葬的时候,心脏终是刺痛了一下,痛的是,原来,他真的不爱阿青了,看着她为他而死,除了感动和愧疚,完全没有别的。
他告别了独孤青的坟墓,对着她摇摇一拜,转头,毫无留恋的往前走去,原谅我,阿青,原谅我不再爱你……
路上,他救了一个聋哑的老伯,老伯死活要跟着他,没有办法,他只得带着他,来到了这个四季如冬的冰雪岛。
直到他呆在这里一年以后,才发现冰雪岛地处湘南地界,这里气候异常,冰雪终年不化,气温湿冷,就算有阳光,也是被冰雪折射过来的光线。
那是一个很冷的夜晚,阮冰墨不记得时间,冰雪岛那么冷,估计外面也是秋天接近冬季了吧,他从寒潭回来,身边跟着一群仙鹤,看着灼灼盛开的桃花林,第一次萌生了出这个林子看一看的想法。
这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丫头挂在断崖的树枝上,浑身都是被枝桠挂出的鲜血,将小丫头救回去以后,擦干她满脸的血污,看着她的容貌,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但是阮冰墨早已经忘记了昔日叫他干爹的小丫头,当小丫头醒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最后突然尖叫起来,“美人干爹——”
这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丫头挂在断崖的树枝上,浑身都是被枝桠挂出的鲜血,将小丫头救回去以后,擦干她满脸的血污,看着她的容貌,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勾引6
但是阮冰墨早已经忘记了昔日叫他干爹的小丫头,当小丫头醒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最后突然尖叫起来,“美人干爹——”
那时候,他才想起在湘南和易寒共同收的一个干女儿,只可惜,易寒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属,他也只能在岛上惶惶度日。
冰雪岛来了一个活泼万分的可莹,阮冰墨似乎觉得岛上多了一些生气,可是同样的,可莹经常提起易寒,他冰封的心再一次被拨痛,他经常情不自禁的问可莹,易寒的一些事情,小丫头很狡黠,尽量说一些开心的给他听。
臼但是从可莹的叙述中他明白,易寒过的并不好,萧临楚没有原谅她,身边还多了一个独孤菲,他经常在寒潭中问自己,如果他能散尽身上的魔功,他和易寒之间,还有可能吗?
听着可莹甜甜的叫他干爹的样子,他心里不是不甜蜜的,如果她真是他和易寒的女儿,那该多好……
冰雪岛的日子,枯燥乏味,一日复一日,可莹也日渐长大,调皮更胜从前,别的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总该读书识字了吧?
咎于是他找来书本教可莹识字,小可莹聪明伶俐,就是对功课不认真,经常眨巴着眼睛,问一些连他都答不上来的问题。
一日,他教她《诗经。卫风》的时候,阮冰墨缓缓念出里面的诗句,“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可莹仰着小脸,不解道,“干爹,我不懂……”
阮冰墨依旧淡然一笑,绝美的双眸如岛上的寒冰,他手持着经卷,缓慢的为可莹解说这段话的意思,思绪回到几年以前,他和易寒那段脆弱不堪的感情,面露迷离之色。
可莹打断他解释的话语,站起身天真无邪的道,“爱情的世界里,不分男人女人,也不分年龄大小,爱了就是爱了,即便是有一天两人都变心了,那段爱情依旧是存在过,怎么能怕受伤就不敢去爱呢?”
阮冰墨看着可莹小巧的脸颊,一阵落寞,将书卷缓缓的放在书桌上,低声道,“可莹,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会体会有些人不敢去爱的心……”
可莹抓住阮冰墨的手,摇晃着脑袋,“我不小了,我都懂,你爱干娘,可是干娘爱楚王干爹,你一个人在冰雪岛,不能离开寒潭,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阮冰墨眼神有些漂浮不定,带着些许迷离,淡然的道,“可莹长大了,是该离开冰雪岛了。”
可莹第一次急哭了,“我不要离开,我死也不要离开。”
阮冰墨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要送走可莹,他特地在寒潭多泡了几个时辰,待他出了寒潭之后,睫毛上都结了一层薄霜,找遍了整个冰雪岛,都不见可莹。
同往常一样,这丫头一听说要送她走,她就会躲起来,最后从她的床底下将她捞了起来,小可莹楚楚可怜的向阮冰墨求饶,“干爹,求求你,不要送我走,我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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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冰墨没有再被她说动,依旧帮她打包好了东西,点了她的穴道背起她就朝岛外走去。
中途,可莹突然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原来她知道了这次阮冰墨是动真格的要送走她,就提前吃下了马鳖果,虽然毒性微小不至于送命,但是也够她折腾的了。
阮冰墨无奈,只得中途返回为她清毒,后来好了以后,也试过几次送她走,可是都被她中途溜了回去。
日复一日,转眼就是四年,阮冰墨依旧淡然的像寒潭中的一朵冰花,绝世的容貌在冰雪岛的修养下,更是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淡漠如玉的他,没有随着时间的逝去逐渐变老,由于在这里的清心寡欲,终年浸泡在寒潭,他看上去依旧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冷漠的眸子,终日带着霜雪般的忧郁,他是个美丽的少年,也是个孤寂的让人心痛的少年。
在可莹十岁生日的时候,小丫头越来越不掩饰对冰墨的迷恋,她看着满桌子的好菜,笑的贼贼的问冰墨要生日礼物。
淡然的冰墨哪会准备什么礼物?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这冰墨岛什么都有限,你要什么,就直接说,我要是能弄来,一定会给你弄来……”
可莹从椅子上跳下来,蹦跳坐到阮冰墨的怀里,揉着他的脖子,歪着头,“我要,你发誓,一辈子都不会抛弃我!”
阮冰墨淡然的笑,眸光如天际被冲散的云彩般迷离,摇头道,“这个誓,我不能发,冰雪岛不是你的家,总有一日,你要离开,我能照顾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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