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墨淡然的笑,眸光如天际被冲散的云彩般迷离,摇头道,“这个誓,我不能发,冰雪岛不是你的家,总有一日,你要离开,我能照顾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可莹不服的瞪着他,鼓着嘴,“你又想要抛弃我,将我赶出冰雪岛了?”
阮冰墨摇头,“寒潭的寒气也快压不住我体内残余的魔功,所以,我快要死了,过完了这个生日,我会送你走……”
可莹看着阮冰墨的脸色,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忍不住哭了起来,摇晃着冰墨的脖子,“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离开冰雪岛,你撒谎,你不会死的!”
冰墨微笑着帮她擦干眼泪,“人都会死的,我死了,你要和聋哑的福伯呆在这里吗?”
可莹将脸埋在阮冰墨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雪白的衣衫,不停的抽泣着,“我不要你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
可莹将脸埋在阮冰墨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雪白的衣衫,不停的抽泣着,“我不要你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
冰墨抚摸着可莹的头发,“傻孩子,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不能一辈子呆在冰雪岛……”
可莹在他怀里哭睡了过去,睡梦中依旧揪着他的衣衫不愿放手,待她醒来,红肿着双眼走到阮冰墨的房间。
阮冰墨没有睡,靠在窗台画着一幅画,依稀的月色将他和画卷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臼可莹靠近,是易寒的画像,她从来不知道,干娘的容貌在冰墨脑中是这样记忆清晰,已经四年了,她几乎都忘记干娘长什么样子了。
勾引8
阮冰墨回头看着可莹,见她光着脚丫子没有穿鞋,淡淡的道,“这么凉,你不冷么?”
可莹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衣衫单薄的阮冰墨,“你不冷,我也不冷。”
咎阮冰墨收起画卷,随手扔在一旁的书丛中,那么多的书卷,画像卷起来落在其中,毫不起眼,他依旧是淡漠的微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可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不睡,我也不睡!”
阮冰墨微笑着看着她,“走吧,我送你回房睡觉,我也要睡了……”
可莹站在那里不肯动,过了十岁生日的孩子,已经正在发育,个头几乎要到冰墨的肩膀,阮冰墨也不好再拉着她走,只有陪着她站在那里。
可莹再次开口,眸光闪烁着些特殊的神采,“我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干爹,我的干爹是楚王,我只会叫你冰墨……”
阮冰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淡然,“随你,快回房吧,等下要着凉了。”
“你送我回房。”可莹伸出手,拉着阮冰墨冰冷的手掌,他的手总是很冷,冷到她感觉抓住的是一块冰块儿。
阮冰墨只得拉着她走进她的房间,然后松手,“你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过来叫你。”
可莹没有说话,转身掀开床榻上的棉被,淡蓝色的床单上一抹殷红,她小脸染上一抹红霞,灼灼的看着阮冰墨,“冰墨,你看,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我来月信了……”
阮冰墨一愣,身体僵直在那里,嘴角常年不变的笑意
可莹没有说话,转身掀开床榻上的棉被,淡蓝色的床单上一抹殷红,她小脸染上一抹红霞,灼灼的看着阮冰墨,“冰墨,你看,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我来月信了……”
阮冰墨一愣,身体僵直在那里,嘴角常年不变的笑意有些凝滞,他别过脸去,淡淡的道,“可莹,真的长大了,明日,我会送你出冰雪岛。”
可莹定定的看着他,扬声道,“就算看着我死,你也要送我出去吗?”
阮冰墨没有说话,半响,回头道,“早点睡觉吧,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动不动就说死。”
可莹目送着阮冰墨的背影离开,翌日,不出意外的,可莹又中毒了,而且这次比较严重,整个人浮肿的像个馒头一样躺在□□不能动弹。
阮冰墨直接煎了药过去,可莹奇怪,她中毒不到一个时辰,冰墨就把药准备好了?
疑惑的喝下药,她瞅着冰墨,冰墨放下空碗,轻声道,“你喝的,不是解药,是普通帮助睡眠的药,你的毒,既然是你自己服下的,你就一定有解毒的办法,你睡着了,我会送你离开冰雪岛……”
可莹急忙的想将药吐出来,可是已经晚了,她头越来越重,眼皮不停的打架,最后昏睡在□□。
等她再次醒来,就已经在湘南太守的府上。那湘南太守一听她是当今皇上和皇后的干女儿,力翔大将军的亲身闺女,僵直把她当菩萨一样供了起来,只是她再也找不到阮冰墨。
勾引9
毒解了以后,她就听到了皇上和皇后已久她的亲爹要来湘南接她回去的消息,不是没想过要回去,只是要她放弃阮冰墨一个人在冰墨岛,她的心,总是像被剜去了一般。
至于阮冰墨,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出冰雪岛,出了岛以后,所经之处,皆引起一阵躁动,他浑然天成的美貌,让所有的人看呆了眼。
他身受玄天神功的残余功力影响,不能离开冰雪岛太久的时间,将可莹送往湘南太守府以后,就托人给远在京城的力翔送了一封信。
湘南太守本是一个酒色之徒,这一生见识的美女无数,府上也收留了不少的俊男美女,见阮冰墨的第一眼,他简直懊恼的想要剜去自己的眼睛。
为何他没有早点看见阮冰墨这个冰肌玉骨的仙人?枉他以前都将府中的那些美人当宝贝一眼看待,现在那些美人跟阮冰墨一比,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阮冰墨是淡然的,他在冰雪岛的日子,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外貌,他每日的浸泡在寒潭中,只察觉到全身上下的肌肤呈现一种透明的白。
看着湘南太守屠大户看着他的眼神,他微微皱眉,礼貌的躬身行了一礼,“请代为照顾可莹,她中了毒,不深,但是也对健康有影响……”
屠大户慌忙上前一步,想要扶起阮冰墨,被阮冰墨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经验的嘴巴忘了合上,看着冰墨差点流出口水。
阮冰墨转身就欲离开,屠大户上前,“公子,下官一定完成您的吩咐,力翔大将军也会感谢公子!”
阮冰墨微微的皱眉,轻声道,“请问,当今天下,皇上的名讳?”
屠大户“哈哈”一笑,壮起胆子道,“当今圣上乃昔日楚王,名讳萧临楚……”
阮冰墨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声道,“那么,皇上可有娶亲册立皇后?”
“有,当然有,册立皇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听说皇后也是位极美的妙人儿,跟皇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传言道,皇上孤苦了几年后才娶了皇后,这皇后就是昔日的易寒女将军……”屠大户喃喃自语,话还没有说完,阮冰墨已经没了踪影,他摸着鼻子,心道,难道真是的神仙不成?
时间再回到可莹躲在灌木丛中偷听了易寒和萧临楚讲话以后,她打定了主意,如果见不到阮冰墨,她宁愿去死,孤独的小孩儿,性格有些偏执,有时候分不清大人讲话的轻重,就那么认定了易寒和萧临楚不会带着她去找阮冰墨。
于是再次来到断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断崖,闭上了眼睛,嘴里默默念叨着,这次要跟四年前一样,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绝美的冰墨。
臼阮冰墨在清理着冰雪岛的一些东西,福伯用得上的,就交给福伯带出冰雪岛,用不上的,就烧了吧,正如他这个人一般,一生在世,了无痕迹。
夜幕已经深沉,昏暗的油灯照耀的他肌肤玲珑剔透,听着一个急切的步子,然后是福伯“依依呀呀”的声音,他缓步走出去,看见了福伯怀中一个昏迷的女孩。
勾引10
小女孩衣衫被树枝挂的褴褛,脸颊有浅浅的血痕,人已经昏迷过去,受伤比较严重的,还是腿,只见她的右腿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弯曲,裤管上血迹斑斑,他心猛然一抽,接过福伯手中的小女孩。
咎她受的伤,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已经不算轻了,只是不知为何她又从断崖上摔了下来。
这次她没那么好运,像四年前那样样有树枝挂着她,要不是她在冰雪岛住了四年,这里饲养的仙鹤都认识她,恐怕她就摔死了。
她的腿应该是落下的过程碰着了崖壁所以骨折,阮冰墨替她接骨以后,静静的等她醒来。
翌日清晨,可莹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阮冰墨嚎啕大哭,申述着自己不幸被所有人抛弃的遭遇,阮冰墨在听见她说她自己跳下悬崖找他以后,剑眉拧在一起,最后总算分析出原来是萧临楚要带着易寒来找他,但是不肯带着可莹,于是逼得可莹跳崖找她。
满心都是复杂的滋味,阮冰墨一个人走进桃花林,天空开始飘着细小的雪花,灰蒙蒙的恍如仙境一般,他伸手破除了阵法,等待着故人的来临。
可莹突然失踪,易寒和萧临楚满心愧疚,两人打算,救了阮冰墨以后,就找到可莹将她带回皇宫抚养,并且赐予公主的封号。
两人按照原定的计划下了断崖,一路上萧临楚抱着易寒潇洒的如天外飞仙,几个停顿就落在了崖底。
在两人通过藤蔓掩饰的山洞,渡了河,看着远处冰雪飞舞的桃花林的时候,易寒愣住了。
你见过冰雪中盛开的桃花么?一簇簇闹盈盈的压在枝头,粉色的花朵姿态各异,风雪中竞相开放。通透的雪花,斜斜的飞舞在花林中,最后不忍破坏掉花朵的妖艳,无声落在地面。
你见过冰雪中抚琴的绝美少年么?三千青丝墨染一般垂坠在腰间,洁白的衣衫,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粉色的花丛,冰肌玉骨的少年,还有他白皙通透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断跳跃,悦耳的声音,如流水湍湍,飞舞的细雪,成了他身后永不磨灭的风景。
……………………………………………………………………
萧临楚眯眼,这个阮冰墨,长的越来越像小白脸了,伸手揽住易寒纤细的腰肢,宣告着自己的占有权。
阮冰墨并不知道故人来了,内力大减的他,思绪还在遥远的天际,那个时候,他为了易寒不能抚琴,在冰雪岛的这几年,每天浸泡在寒潭中,手指反而灵活了,又可以再次为了心爱的人抚琴。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脸,阮冰墨吃了一惊,手下一顿,一个圆润的音符走了声调,他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指,看着蹲在他眼前的易寒。
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阮冰墨有些模糊,在冰雪岛的日子,他从来不记时间,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易寒一点也没有变化,秀气的黛眉带着英气,精致的五官从不施粉黛,她看着他,欲语还休。
勾引11
萧临楚打破沉默,一把拉起蹲在地上与阮冰墨对视的易寒,皱眉道,“再看,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阮冰墨微微一笑,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这是他真心的笑意,萧临楚,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看着他略带敌意的眼光,阮冰墨缓慢的起身,“你们,来了多久?”
“刚来。”
“很久。”
易寒和萧临楚异口不同声,说刚来的当然是易寒,说很久的当然是萧临楚,阮冰墨依旧是淡然的笑,易寒瞪了萧临楚一眼,转头看着阮冰墨。
“冰墨,可莹说,你的身体……”易寒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话题被萧临楚劫走,他邪肆的一笑,“阮冰墨,听说你快要死了……”
易寒蹙眉,胳膊肘狠狠的撞向萧临楚,萧临楚笑的僵硬,伸手抓住易寒的胳膊。
阮冰墨见夫妻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垂下眼睑,淡然道,“没事,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可莹现在受伤了,还在岛上,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易寒提高了声线,“可莹又在你这里?”
萧临楚也皱起了眉头,觉得阮冰墨有诱拐未成年少年的嫌疑。
阮冰墨无奈的点头,“嗯,她自己从断崖上跳下来,摔断了腿骨……”
易寒吓的脸色苍白,抓住萧临楚的手,哆嗦道,“这丫头,真不得了,大人骂一下打一下就寻死觅活,我们真是宠坏她了。”
易寒吓的脸色苍白,抓住萧临楚的手,哆嗦道,“这丫头,真不得了,大人骂一下打一下就寻死觅活,我们真是宠坏她了。”
萧临楚扶住易寒,眉峰皱成一座小山,意味深沉的看着阮冰墨,“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阮冰墨别过脸去,分开桃花树枝,“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她。”
易寒看着萧临楚,缓慢的跟着阮冰墨身后,低声道,“楚,你也发现可莹对冰墨不寻常的感情了吗?”
臼萧临楚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扶住易寒的腰肢。
阮冰墨虽然内力失去一半,但是耳力极好,他已经听见了易寒的话,可莹那丫头的心思,他并不是十分了解,虽然可莹对他是多了一些常人不该有的依恋,但是他并不觉得那是见不得人的儿女私情。
他的年纪,都可以当可莹的爹了,他这四年,也一直把可莹当做女儿抚养,听着易寒这么评论可莹对他的感情,饶是他脾气再好,还是非常气恼。
咎回到湖心小筑的时候,阮冰墨绝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发自内心的淡然微笑,他疏离的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莹就在里面,希望你们带回她后好好抚养。”
易寒觉得冰墨的口气有些冷漠,甚至眸光都带着些疏离的感觉,她迟钝的开口道,“冰墨,可莹的父母都在等着可莹回家,所以希望你能谅解。”
萧临楚扯扯易寒的衣角,他真不明白,他这个老婆平日的时候智慧那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一遇见感情这回事,就比他还迟钝。
勾引12
看他看见阮冰墨的第一眼,就明白,阮冰墨喜欢的,依旧是易寒,特别是他看着易寒的眼神,让自己有种抓狂的冲动,想想,自己为什么就学不来那种眼神呢?
清澈的毫无杂质的星眸,琉璃般的瞳仁,忧郁带着伤,嘴角偏偏是淡然的笑意,这个阮冰墨真该死,他讨厌他看着易寒的眼神。
易寒没有理解到萧临楚拉她的衣袖干吗,不耐的摆脱他,瞪了他一眼,转脸看着阮冰墨。
阮冰墨嘴角勾起一抹冰花般的微笑,清澈的眸子已经没有焦距,后退几步,礼貌的道,“你们现在就可以带着可莹离开,我这冰雪岛也不方便招待客人……”
易寒楞了一下,她说错什么了吗?回头看着萧临楚,一脸莫名其妙。
萧临楚抚额,叹息,看着阮冰墨离开的背影,身为男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