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莹似乎被打呆了一般,膛大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易寒,踉跄着上前几步,萧临楚赶紧将易寒护在怀中,防备的看着她,冷声道,“可莹,干娘也是为了你好!”
可莹笑了起来,眼泪不断滑落,她不断的后退,捂着红肿的脸颊,“为了我好?她自己不喜欢冰墨,也不准我喜欢,她不要冰墨,就必须让冰墨孤独一辈子吗?她自私自利,我恨她,恨……”
溯看着飞身而去的可莹,易寒红了眼睛,仰头挣扎了几下,眼泪依旧没有忍住,滚烫的滑落眼角,萧临楚看着可莹消失的方向皱眉,又不能抛下易寒去找可莹,只能盼望着叙风老人的内力移植快点结束。
结局16
易寒抬手自己擦干眼泪,“我错了吗?从小我看着他长大,可是她喜欢的人为什么是冰墨?她才十一岁啊……”
萧临楚叹息,将易寒抱的更紧,放柔了声音,“寒,其实可莹若真的喜欢阮冰墨,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你这样,只会让她误会你。”
易寒摇头,眼泪掉的更加厉害,“楚,难道我们真的都老了吗?”
萧临楚宠溺的一笑,亲吻着易寒的额角,“傻瓜,我们第一个孩子都没出生呢,哪里老了?可莹能够看上阮冰墨,是那个小白脸的荣幸,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这件事生气了,好吗?”
易寒抬头,“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萧临楚轻轻的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对错,可莹固然偏执了一点,但是感情的事,万一爱上了,谁阻止都没用的,你这样,只会毁了可莹……”
易寒微微颤抖,想起了可莹离开时候的眼神,或许,她真的做错了,她伤害了可莹,看着地面上可莹踩出的脚印,再抬首时眸光已经一片清明。
“楚,你快去找可莹,这丫头可能会做傻事!”易寒着急的揪着萧临楚的衣领,秀眉蹙成一团。
萧临楚微笑,将她拉入屋檐下,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易寒身上,轻声道,“我去找可莹,你照顾好自己,还有,”他温热的大掌覆上易寒的小腹,眸光变成虔诚,语气一顿,“还有,我们的孩子。”
易寒点头,看着萧临楚消失在雪地。
可莹此刻正在冰墨平时疗伤的寒潭,小巧的她不顾一切的跳进寒潭,她知道她的感情惊世骇俗,她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不被世人所理解,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是真的迷恋上了,她不懂得什么是亲情,也不懂得什么是友情,更不理解萧临楚和易寒之间的爱情,她对冰墨,是什么样的感情都有,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可以不顾一切,她要的,只是能留在阮冰墨身边……
干娘明明是爱过的人,为什么她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可莹在寒潭中泪流满面,胳膊不停的拍打着平静的水面,阮冰墨不相信她,干娘想方设法的拆散他们,干爹也不支持她,凭什么别人之间的爱情是天经地义,活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她就罪该万死?
可莹一次次的沉入寒潭之中,嘴唇冻的发紫,就那么淹死自己算了,反正阮冰墨不喜欢她,他就想着怎样的摆脱她……
阮冰墨,如果我早生十年,你还会不会这么对我?
阮冰墨,如果我比你生命中任何一个女人先遇见你,你还会不会这么对我?
可莹绝望的在寒潭中闭上眼睛,脑中出现了阮冰墨隐忍绝色的容颜,冰墨,我明白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了,那是一种升华了的爱情,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计较,我可以如你所愿,一辈子做你的干女儿,我要的,只是留在你身边……
萧临楚捞起可莹的时候,可莹气息微弱,他直接在寒潭边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半响,才看见她吐出几口水,悠悠的转醒,这丫头,居然性子这么刚烈。
结局17
可莹睁开眼睛一看萧临楚,挣扎着再次往寒潭爬去,就算死,她也要死在一个跟冰墨有关的地方。
萧临楚一把抓住她,皱眉道,“可莹,你干娘她想明白了,她不会再阻止你喜欢阮冰墨了,别做傻事!”
可莹缓慢的抬头,清澈的眸光潋滟着绝望的哀悸,她抓住萧临楚的衣袖,不确信的道,“是干娘,干娘这么说的?”
萧临楚点头,“是的,别做傻事!”
可莹凄婉一笑,放下手,湿漉漉的头发不断的滴水,无力的匍匐在地上,“可是冰墨讨厌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爱的人一直是干娘……”
萧临楚皱眉,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有对别人做思想工作的一天,叹息道,“可莹,要是你真的喜欢阮冰墨,就不能计较这么多,喜欢一个人,是处处为他着想,而不是想得到什么。”
可莹抬眸,睫毛眨出水花,柔唇颤抖,试探的问道,“真的吗?”
萧临楚重重的点头。
阮冰墨醒来是在翌日清晨,可莹红肿着眼睛坐在他身边,萧临楚斜斜的靠在圈椅上,怀里坐着易寒,易寒不住的打盹,看样子是一夜没睡。
可莹的嘘寒问暖声惊动了易寒,她走到阮冰墨身边,看着他过于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笑,两人似乎是多年的朋友般,不需要多余的言语,阮冰墨回之以倾城一笑。
可莹在旁边看的心中酸水直冒,委屈的抹了把眼泪,默默的退到一旁,萧临楚上前,双手环胸,调侃的看着阮冰墨,“喂,姓阮的,你死不死得了?”
阮冰墨微笑着看着萧临楚,声音如丝绸滑过指尖般好听,“托你的洪福,死不了……”
竣这本是一句反唇相讥的话,萧临楚把它当成了阮冰墨的真心之语,确实托他的洪福,要不是他和易寒,他能活过现在吗?
看见易寒欲言又止的样子,萧临楚拉起可莹,“走吧,我们去外面看看早餐准备好了没有……”
可莹知道易寒必定是有什么话要同阮冰墨讲,三步一回首的往外走去。
溯阮冰墨撑起身子斜靠在床榻上,唇角带着笑意,“易寒,有什么事,直说吧。”
“冰墨,可莹她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回宫,她能不能再继续跟着你?”易寒问的小心翼翼,眸光一直注视着阮冰墨。
阮冰墨笑容凝固在嘴角,轻轻的叹息道,“易寒,你明知道,凡是你的要求,我都不可能拒绝……”
易寒垂眸,避开阮冰墨的视线,“对不起,冰墨,我知道你很为难……”
“她跟着我,”阮冰墨打断易寒的话,轻声道,“可莹跟着我,但是五年以后,你们必须接她走,她不能跟着我一辈子。”
易寒点头,唇角带着暖暖的笑意,“冰墨,谢谢你!五年以后,我会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看你……”
阮冰墨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继又看着她幸福的笑靥,“易寒,你过的,真的很幸福……”
易寒眼睛笑成弯月,“冰墨,你也会幸福的!”
结局18
萧临楚站在木屋外,冷寒的风从衣领灌入他的衣衫内,看着黎明的第一道阳光,他微微眯眼,厚重的云层下阳光逐渐破云而出,先是第一道光线撕裂了阴霾的云层,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最后光芒万丈。
当整个大地被阳光普照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二十二岁的自己,那个时候,他总觉得幸福离他很远,直到十年后的现在,他突然明白,原来,幸福一直在身边,只要你肯敞开胸怀,微笑着接纳人生,幸福触手可及……
五年以后,皇宫中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完全继承了她父亲和母亲的优点,漂亮的人神共愤,她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一溜烟撞进了易寒的怀抱,奶声奶气的道,“母后娘亲,父皇爹爹说,你来自与另外一个时空,我要你讲故事给我听嘛……”
易寒抚摸着女儿粉嫩的脸颊,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那是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时空,那里有种叫电的东西……”
远远的一个小男孩手中捉着一直蟋蟀跑来,嘴里直嚷嚷着,“母后娘亲,你看我在草地上捡回来的……”
易寒看着小男孩俊美如斯的小脸,儿子完全是萧临楚的翻版,特别是那双勾魂的凤眼,还不知道长大后要长成怎样的祸国殃民,小男孩拿着蟋蟀靠近易寒几步,易寒抱着女儿后退几步,舌头有些打结,“小皓,放了蟋蟀好不好?”
小皓仰着脑袋,将蟋蟀提高过头顶,“为什么要放了它?娘亲,让蟋蟀晚上睡我的床好不好?”
易寒汗毛倒竖,萧临楚早朝完毕信步走来,一把捉过儿子手中的蟋蟀,“这是什么?”
“应该是蟋蟀……”易寒站起身,蟋蟀在她相公手中,她就什么也不怕了,有他在,她好像就没有怕过,依偎在萧临楚身边,“快点扔了吧,看上去怪吓人的。”
“干吗要扔,儿子喜欢玩,就给他玩。”萧临楚将蟋蟀递给儿子,捏捏女儿可爱的小脸蛋,“跟哥哥去旁边玩去吧,等下别忘了找奶娘洗手……”
看着欢呼而去的一双龙凤胎儿女,易寒微微一笑,萧临楚从身后拥住她,“寒,五年了,你才为我生了对双胞胎,你觉不觉得愧疚?”
易寒回头,对视着萧临楚勾魂的凤眸,“我为什么要愧疚?”
萧临楚点头,“是我比较愧疚,走吧,我们现在再去继续努力……”
话音未落,易寒已经被他拦腰抱起,她不断的在他怀中挣扎,拍打着他的胸膛,“萧临楚,不要闹了,孩子都看着,而且我不要再生孩子了,有小皓和小嫣还不够吗?”
萧临楚邪邪一笑,捉住易寒的手,暧昧的道,“说笑的,我也舍不得让你再生,生一次孩子,我起码半年不能碰你,再生下去,我都可以出家为僧了……”
冰雪岛,萧临楚和易寒携着一双儿女去看阮冰墨,顺便履行五年之约,可莹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心平气和的对易寒讲,“干娘,我已经十六岁了,分得清什么是爱情,我爱冰墨,我会一直跟着他,直到阴阳相隔……”
结局19
易寒和萧临楚再一次无功而返,阮冰墨也不肯再带着可莹,他将冰墨岛的一切留给了哑伯,一个人浪迹天涯,不过无论他走到哪里,身后总是跟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阮冰墨美的一如既往,在冰雪岛隐居的他竟然如将时间停留在了十几年前般,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在俗世比起来,最多也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他明白,不能染上岁月的风华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记忆中,他的娘亲也是丝毫不然岁月的尘埃,可是娘亲没有活过三十五岁。
阮冰墨开始沉迷于酒色,经常在烟花之地逗留过夜,目的就是为了吓走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当他饮酒的时候,可莹豁出去性命般陪着他作贱自己,当他同烟花之地的女子厮混的时候,可莹帮他铺床折被,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他终于开始正眼看可莹一眼。
他发现,可莹的眼睛不像小时候那么灵动了,总是氤氲着一种不知名的哀悸,心脏倏然一痛。
蓦然回首,才发现这两年他无时不刻的在伤害着这个对爱情抱满幻想的少女,看着憔悴的可莹,阮冰墨轻轻咳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将可莹脸颊的碎发拂至耳后,眸光带着些许迷离,“可莹,七年前你下的媚药,还记得吗?”
可莹点头,眼睛已经变的湿润,他终于,肯回头看她一眼了吗?
“其实我的内伤根本就没有好,我求了叙风老人,让他骗易寒和萧临楚,我不要他们背负任何思想负担,他们不欠我的……”阮冰墨虚弱一笑,血树的树桨虽然及时,在他中了可莹下的毒后,已经不能挽回他的命了,最多只有十年的时间,可是他近些年来酗酒,身体已经作贱的不像样子,看着铜镜中日渐绝美的自己,他明白,他的大限已到。
可莹泪流满面,因为她五年前的任性,要害死心爱的人,这是多么残忍的惩罚?她脸颊埋在阮冰墨的肩头,不断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莹,不要伤心,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下媚药,这是在我烧掉易寒画像的那晚,为你准备好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带着它,去寻找一段新的人生,跟我无关的人生……”阮冰墨从怀中掏出一枚寒玉雕刻的玉佩,玉佩上小女孩儿的头案栩栩如生,仔细看去,小女孩坐在窗台前,拿着一本书仰头说着什么,这个画面好熟悉。
可莹不住的哽咽,紧紧的抱住了阮冰墨,“冰墨,跟你无关的人生,那不叫人生……”
阮冰墨笑容凄婉,抬手擦干可莹脸上的泪水,“傻瓜,我用了两年的时候想要换取你的回头,可是你……”
“我不会回头,冰墨,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回头!”可莹迷离的眸光落在阮冰墨的脸上,坚定无比。
阮冰墨微笑着唇角溢出血丝,“可莹,如果我走了以后,你做出什么傻事,阴间相遇,我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你记住,好好的活下去,寻找新的人生,我,不值得……”
他眸光逐渐涣散起来,嘴角的血越涌越多,呼吸变得急促,像是交代遗言般握住可莹的手,“不要将我的死讯告诉易寒……”
可莹眼泪滴落在阮冰墨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颊上,他轻眨了下眼眸,嘴唇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我,对不起你……”
阮冰墨的手重重落下,可莹的眼泪停止了哭泣,冰墨死了,是死在她的手上,是死在她七年前的那碗媚药上,他们的人生,他们在七年前就注定了悲剧的人生。
可莹缓慢的站起身,一点点擦干阮冰墨嘴角的血迹,他说,阴间相遇,意思是他会在阴间等她么?可莹面带微笑,她还是等来了,等来了她所谓的幸福,有他在阴间等她,这几十年的孤苦人生,又算得了什么?
可莹带着阮冰墨的尸体回了冰雪岛,她学会了弹琴,学会了医理,学会了阮冰墨会的一切,她在有阮冰墨痕迹的冰雪岛,带着冰墨给她的记忆,遥望着云端的彼岸花
彼岸花开的那头,是否有她的冰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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