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和自厌得厉害，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
条件，赵太子说出来，我都会答应的。”
赵逸定然地坐着，手指在身前的琴弦上一下一下地滑动着：“凤
将军，您这话什么意思，在下实在听不懂。”
凤惊燕摇摇头，眼神往楚怜消失的方向瞥了瞥：“赵太子，我们
这般的年纪，再装傻实在有些无趣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想来赵太子新登太子之位，总是有些根基
不稳……”
赵逸顺着凤惊燕的视线往楚怜的方向望去，“呵呵”地一笑：“
如果凤将军说的是楚怜，对我来说……那自然是千金不换的。”
“那……万金又如何？”凤惊燕话音刚落，就感觉身后的男子微
微俯身，在自己的后颈那里轻轻地咬了一下，并不是很大的动作
，外人或许并不能发现，却因为少年嘴唇与冬园温度的悬殊，而
变得格外清晰。
虽然，再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这样偷情一般的感觉，却别有
一番风味。
只是，这时候的凤惊燕知道，少年此刻如此的动作一定另有所指
。
果然，又过了一小会儿，凤惊燕就看到楚怜端着茶水往这边走来
。
“哈哈，燕燕，今日我才想起，我在凤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居
然是第一次给你泡茶呢。”楚怜笑盈盈地将茶水放下，眉眼之间
的春色浓郁，越积越浓，特别是眼神偷偷往赵逸那边瞟去的时候
，白皙的脸颊上涌上一抹酡红，分外诱人。
29 楚怜之选
燕非离贴心地从楚怜那里端了茶给凤惊燕，这一阵体贴和自然的
动作，令凤惊燕的心情微微舒畅了一些。
冬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草的味道，在阴寒的空气里，十分怡
人。
“楚怜。”凤惊燕唤了一声，手里握着那一个明显没有用过的崭
新茶碗，悠然开口，“我喜欢你在凤府白吃白喝。”
想了想，凤惊燕又补充：“虽然你要的东西，给我添了很多麻烦
，但是我并不介意……其实，仔细想来，你要的那些东西，普天
之下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全部满足你。”
这些都是实话，由凤惊燕说出来，却说不出的诡异。
确实，已经很多年没有说如此煽情的话了，这次讲来，凤惊燕连
自己都因为陌生，舌头有些发僵，回应的却是楚怜呆愣愣的表情
，还有压抑的沉默。
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凤惊燕看着楚怜忽然变得呆滞的表情还是
不免心浮气躁了。
嘴唇发干，将茶水拿到唇边，却感觉到一阵令人厌恶的灼热。果
然是毫无经验的楚怜，想来是用滚烫的热水泡的茶，就端了出来
，完全不知道其中的繁琐。虽然，医术决绝，楚怜却是一个被过
度保护着的人，过去的医圣，这些年的自己。
这样的楚怜，离开凤府？
想到这，凤惊燕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主子……”燕非离轻唤了一声，伸手接过凤惊燕说里的茶碗，
然后又从瓷盘里拿过一个空的瓷杯，两只手拿着，互相倒过来，
再倒过去，倒是很快就就将茶水倒凉了。
“主子，现在可以喝了。”少年脸上浮着令人舒服的淡笑。
凤惊燕“嗯”了一声，取了茶碗，一口灌了下去——温柔的茶水
流过发烫的喉咙，感觉粘腻，却只是让凤惊燕的耐心一点一点用
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怜的声音终于响起了——“对不起……”
“对不起，燕燕……”楚怜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是对不起啊。
痛苦，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时候，如今的凤惊燕再不复以前的脆弱
，这些年见惯了生死离别，早已经不会觉得讶异。
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多余的情绪更不想在赵逸面前表现出来。
即使是输了，她凤惊燕也能输一个潇洒，死缠烂打的把戏，她做
不出来，也不想去做。
凤惊燕“嗯”了一声，随意地将茶碗放在青台上，唤了一句“小
离，走吧。”便自顾自地抬步，走出了冬园。
身体懒懒的，步子有些轻浮。
“燕燕，燕燕……”身后传来楚怜的一阵轻唤，凤惊燕却是没有
回头了。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凤惊燕自然不会过多责备，更不会无聊地去
问一个“为什么”……倒不是有什么被抛弃的感觉，只是觉得心
口堵着什么，连喘气都有些压抑。
少年依然跟着，凤惊燕本想问问他与赵逸说了些什么，总觉得两
个人对视而坐的时候，有什么秘密似的，却又觉得懒懒的，不想
开口。
书房里。
宽敞的案台上的文书又是厚厚的一叠，等待着被凤惊燕审阅。然
而，凤惊燕明明已经坐在案台前不知道多久了，却依然不能静下
心来。
“主子，给。”少年将沾了红色朱砂的笔递给凤惊燕，又将放在
最上面的那一本文书在凤惊燕面前展开。
凤惊燕接过笔，睁了睁眼睛，却感觉看不进去一个字。
抬头看窗外，明明是生意盎然的春色，却怎么觉得密密麻麻交织
的绿色里，满满的萧瑟的气息。凤府庭院里的树木，一动不动的
，都安静得令人厌恶，偶尔来一阵风，又觉得摇曳的枝叶真是令
人烦躁！
眼睛先是有些发疼，又觉得开始发热了，最后冒着几丝酸气……
“主子，”燕非离不知道什么时候俯下身来，带下一沉阴影，一
双纯净的眼眸里带着一点儿难以置信，紧接着，好看的嘴唇吻了
吻凤惊燕的眼睛，“主子，你哭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想来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凤惊燕，平日
里淡定的摸样，此刻却被惊吓得飞掉了似的，居然难得得窘然，
却又带着几丝可爱。
凤惊燕随意地坐着，并不说话。
少年好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一下一下地吻着凤惊燕的眼睛，灼
热与灼热的气息相撞，摩擦出一丝奇异的火花。
诧异不是没有的，毕竟眼泪对于她，这些年实在陌生得厉害。但
是，凤惊燕并不需要隐瞒和逃避，情绪外露对于她说虽然是大忌
，却也不能影响她凤惊燕的身份。
眼泪被少年一颗颗舔走，燕非离的舌头灵活、温暖，又轻易带着
某种魔力，将凤惊燕糟糕的情绪，慢慢安抚了。
身体连着木椅被少年拉扯着转了一个弯，还沾着朱砂的笔“嘭”
的一声掉在地上。少年先是俯身吻着凤惊燕的睫毛，眼睛……却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双腿坐在了凤惊燕的大腿上。
从眼角的吻一直往下，口齿交缠。
少年唇舌里带着压抑的激情，轻易将藏在凤惊燕身上的情欲挑起
。
书房里弥漫起一股桃红色的气息。
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只是接吻根本不够，少年开始伸手解开凤惊燕的腰带。
少年下体的灼热，隔着薄薄的布料与凤惊燕纠缠。
感觉到异样热度，凤惊燕微微的缩了缩。但立刻被少年的身体与
木椅的后背紧紧的夹住。湿热而深入的亲吻还在继续，少年的一
只手越来越熟悉地在凤惊燕的胸口轻轻地搓弄、挑逗。下身互相
紧贴着摩擦，凤惊燕听见一阵阵从少年微微张开的的嘴唇里泄出
一点含糊的呻…吟声，更觉得后背一阵雷电窜过般的麻痹。
书房的光线很好，凤惊燕只要轻易抬起头，就能看到少年有额头
上有那一层细细薄汗，呼吸不稳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因为窘迫而
发烫的脸颊。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少年，此刻有了一股令人着魔的
性的妩媚。只多看一眼，就能轻易引得人和他一起堕落。
身体已经有些疯狂，已经不是这般的亲吻可以解决问题了。
可是……在书房这种地方？
凤惊燕微微一犹豫，抬头间眼神恰好与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相撞
……眼前的少年也看着自己，喉头动了动，重重喘息着，眼神里
满满的情欲，却好像是等待着凤惊燕的首肯，痛苦地压抑着自己
的最后一道防线。
“主子……”燕非离轻唤一声，猫咪一样微弱的声音反而更让人
疯狂。凤惊燕索性不再忍耐，朝着少年点了点头。
少年灼热的气息吐在自己的皮肤上，能让人燃烧了似的。咬住她
的脖子吮吸般亲吻，一只手已经往下面探去。
两人交叠着的喘息声，牵引着身体更深的情动，一阵酥软袭击而
来。凤惊燕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又觉得意识模糊。除了断断续续
的呻…吟和急促呼吸，就懒懒地将自己交给了少年……自己只要享
受就好。
然而，就在此刻，“吱呀”一声响起，书房的房门开了。
少年立刻反应过来，将凤惊燕挡在身后。
透过少年纤长的身体，凤惊燕往门边看去——站在门口的是碧莲
……还有顾惜朝。
30 撒娇死缠
“对不起……”
“好像打扰了……”
顾惜朝淡淡一笑，却是没有马上移开视线，一袭官服素然站在那
里，好像要将少年身后的凤惊燕看一个透彻，然而慢慢悠悠地开
口：“本来是想在凤鸣厅等着见凤将军的……又想是皇上派微臣
来探望凤将军，不敢怠慢。”
顿了顿，又仿佛很诚心地道一句：“看将军并无大碍，想来早朝
与之相比，确实无聊了一些。”
平静到诡异的语气，却愈加让凤惊燕觉得窘迫。特别是此刻顾惜
朝眼中的厌恶，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蟑螂。
凤惊燕不能抑制得红了脸——明明是十分坦荡的事情，此刻被顾
惜朝这般盯着看，却觉得身体一下子变得不像自己了似的，僵硬
得十分厉害。
“碧莲。”凤惊燕的声音还带着情欲堆积的暧昧，语气里的威严
却还是让碧莲颤了颤身体。
“是，主子。”碧莲垂着头，想来是为自己刚才没有阻止了顾惜
朝的动作而后悔不已，只是，这也不能怪他，顾公子怎么看也不
像是如此莽撞的人。
“嗯，带着顾公子去鸣凤厅，”
凤惊燕坐在少年身后，敞开的胸口，此刻漂亮的锁骨随着她的呼
吸慢慢起伏。
“是。”碧莲应一声。
走之前，顾惜朝又往凤惊燕这边瞟了一眼，也不多话，只是那眼
神里的厌恶，又是明显了几分。
两个人退了出去，碧莲很聪颖地将门紧紧地关上，屋子里又剩下
凤惊燕与燕非离两个人。
凤惊燕忍不住“呼”的一声，长出一口气，眉头微微皱着，抬头
命令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小离，伺候我穿衣……”
话音还没落下，感觉口腔忽然被少年强制包裹。然后开始反复蹂
舔弄，蹂躏。
一时反应不过来，凤惊燕“呜呜”了两声，本能地伸手抓住了少
年的背部。
——细瘦的腰，紧实的背，肩膀的线条也漂亮。骨架看似比其它
男的要纤细一些，紧绷的皮肤，光洁透亮，那是属于少年的独特
的新鲜和美好，带着一股有意无意的诱惑。
屋内的情欲的气息还没完全散去，混着少年口中干净清晰的味道
，还有那急迫到几乎杂乱的动作，令凤惊燕忍不住立刻又浮现起
那些春色氤氲的撩人情景。
仿佛被控制了一般，凤惊燕感觉自己的气息又开始变得炽热起来
。
“呜呜……小离！”
燕非离攻势汹汹，口舌交替着在凤惊燕嘴里撩拨，一只手更是从
凤惊燕被解开腰带的衣衫下面，一点点往上摩挲着。
凤惊燕连忙伸手抓着燕非离的手腕，想把那正恶意地撩拨着自己
的身体的手指拉开，但感觉舌头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整个人立刻
一阵酥麻。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拼命地将溢到唇边的呻…吟压了
回去。
身体的纠缠让凤惊燕感觉像是策马飞驰，路边的景象都看不见了
，耳边只有少爷引人遐想的喘息声。
“呜呜……别闹……”喘着气，凤惊燕难得找到一个少年攻击的
间隙，才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运力让自己连着椅子向后退了一
些，让自己的身体与少年分离。
眼神有些迷离，凤惊燕努力想着让自己冷静。
“主子……”燕非离脸颊通红，连带着红着眼角，不停地喘着气
，连肩膀都因为还未来得及发泄的激情大幅度地颤抖着，半蹲着
，可怜兮兮地看着凤惊燕。
凤惊燕用巨大的理智压下自己身上被挑起的欲火，将眼神从少年
身上移开。
“小离，别闹……”凤惊燕此刻已经没想着让少年伺候自己整理
衣服了，喘着热气，自顾自地站起来，将外衫拉了拉，又发现腰
带已经被少年扔到了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只能叹了一口气，小
步地走过去，俯身正要去捡
燕非离又好像某种犬类一般的，用力扑过来，一把将凤惊燕压在
了地上。
异域进贡的绒毯，还算舒服，凤惊燕却被自己此刻被少年压在身
下的姿势郁闷得不行，正想着燕非离实在做的太过分了，需要好
好惩罚一番。
抬起头，却看到少年压抑着急促的促呼声，努力压抑着而拼命咬
住嘴唇的样子，甚至连已经都好像泛着水珠似的，低着头，哀求
般地望着她：“主子，不要管他好吗……不要管他好不好？”
年轻英俊的脸上，带了水气的湿润眼睛和脸颊上因为情动而淡淡
发红，哀求和倔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这简直是能够让女人兽性
大发的模样。
虽然凤惊燕没有兽性大发，却忽然也觉得不忍了。
特别是看少年俯下身子，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用一种近乎膜拜
的神态一点点从她的额头，脸颊，嘴唇，到肩膀，往下吻……又
觉得少年眼里这般不识体统，不知进退的占有欲，也不是完全不
能令人忍受。
“好了，小离……起来吧。”凤惊燕就着躺着的姿势，淡淡一笑
，伸手摸着燕非离棕色的发丝，“你现在起来，主子便不责罚你
。”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凤惊燕，下体的灼热忽然消散了。
“你……还是要去？”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清冷。
凤惊燕摇摇头，又是窘迫，又是无奈。她觉得少年此刻仿佛将自
己当成所有物一般的语气，虽然令人讨厌，却也不失可爱。
不过，又些事情，还是要再提醒一下，方才放心。
“小离啊，我让你伺候，只是因为我觉得舒服……你万不能太得
寸进尺了。”凤惊燕又是笑，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背，“至于他，
就算是主子的回忆，那也是重要的记忆……”
凤惊燕说着话，又好像陷入了某些回忆。
燕非离垂着头，好一阵沉默之后，“嗯”了一声，居然就这样冷
静下来，刚才疯狂的模样好像被忽然从身体抽离了：“是，主子
。”
被燕非离伺候着整理衣服，系上腰带，整个人只要闭着眼睛，什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