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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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大官人-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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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这个如意算盘并没能打响,狄小石竟是不闻不问就当没发生过,因而弄巧成拙,使得田处夷失去主动结纳狄小石的机会。尔后传出狄小石是地行仙传人的消息,更成为慕容世家的乘龙快婿,为免被人视为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流,田处夷愈加不便找去,导致今天双方的首次会面颇显尴尬。

狄小石岂不明白田处夷言不由衷口不对心?越发觉得这厮不堪交结,打哈哈道:“好说好说,田住持太客气了,你来卧牛镇是客,当然是要我先去拜访你才对,只是我也一直忙得很,也就没顾上。咱们都失了礼,谁也别怪谁,就算扯直罢。”

田处夷不知狄小石脾性古怪,对人越随便就越把那人当朋友看,反过来则是将之剔出了朋友范围内,听他说得客气,大感高兴,忙道:“狄公子言重了,贫道岂敢见怪。”

狄小石不耐烦跟他多废话,扯入正题问道:“我这位许老弟的双亲中了什么恙?”

田处夷摇头道:“惭愧,贫道见识浅薄,单凭目视无法断定,还需知晓具体症状才能判别是何种恙虫入体作祟。”

狄小石对许父许母道:“你们自己说一说。”

许母还有些发愣,被许父推了一推才回过神来,慌忙道:“老爷他是不能开口说话,只要一出声,肚子里面就有怪物学舌,一句比一句大声,到后来响亮得就跟打雷一样……”

狄小石脱口道:“应声虫?”心下大奇,寻思在地球上看鬼怪志异类小说时见到过应声虫的记载,想不到还真存在着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难怪一直不见许父开口。极欲见识一番,心痒痒地对许父道:“你说句话来听听。”

许父似被肚内的应声虫害得怕了,面有难色,张了好几次嘴,才道:“我……”

刚只吐出这一个字,他腹中便轰隆隆地发出极为洪亮的响声来,当真有如雷鸣,震得偌大的客厅里回音不绝于耳。许父赶紧闭上嘴,苦着脸摇手不迭。

狄小石大呼邪门,亦大觉有趣,忙又问许母身上有什么异样症状。

许母的脸蓦然红了,羞答答地就像个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少女,半响方道:“唉,这等丑事叫我如何能够启齿……”又忸怩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道:“你们看吧。”向前迈出一步,身后就“咕”地响起异声,却是放出了一个大大的响屁,再退回一步后,跟着又放出一个响屁。

狄小石瞠目不已:“日哦,难道是传说中的跟屁虫不成?”只觉大千世界,当真的的确确是无奇不有,差点忍不住要捧腹狂笑起来。

许母脸红得直要渗出血来,羞惭欲绝。边上的许承翰见母亲出丑,亦感无比羞愧,急忙端张椅子过来扶她坐下。

狄小石嘀咕可不能让许承翰太难堪,问道:“田住持,他们身上的鬼玩意你有没有把握治?”

田处夷又道了一声惭愧,皱眉道:“此类恙虫贫道从未见过,不知其习性,以普通祛邪手段恐怕很难驱除。”

许父面色更苦,连连作揖恳请,许母急得垂泪,恳求道:“仙师若不肯相帮,我夫妇就只有坐在家中等死了。”

狄小石琢磨着这恙虫不比寻常毒物,自己用役气诀也不见得能奏效,胡乱出手把情况弄得更糟就麻烦了,又问田处夷道:“你不会说就没有法子了罢?”

田处夷道:“那也不是。这宅中有妖族中人潜居,恙虫必是那妖邪施放无疑,我们若是将之擒拿住,自然可以命其收回恙虫,从根源上断绝妖患之苦。”

听说要捉妖,许父面现异色,许母则满脸喜色道:“好,我早就想请仙师来家里斩除祸害了,偏生死老鬼贪恋那个女妖精的美色,还百般护着她,要不然哪会有今天的祸事?还请仙师大展法力将妖精全部诛灭,别留在世上害人。”说毕狠狠剜了许父一眼。

许父闻言顿现焦急之色,但苦于无法出声,唯有气恼地瞪视许母,又拼命向田处夷摇手,表示不同意许母的意见。

狄小石奇道:“还有很多妖精么?”

许父刚伸出一根手指头,许母已抢着道:“有两个,一大一小,都是妖孽。”许父回目怒视,忍不住冲口道:“你……”

响亮的腹音立即跟出,面对面的许母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气急下大骂道:“你这老而不修的老色鬼,一心一意吃嫩草,连一家老少的命都不要了么?”

《神仙大官人》 第三卷 中举 第十三章 恙(下)

狄小石隐约明白过来,不由啼笑皆非地劝解道:“好了,你们不用争,妖精能不能捉到还不一定,先去瞧瞧再说。”

老苍头引狄小石和田处夷刚一进入侧院,就不知从哪迎头砸来几块土石,田处夷袍袖一抖,尽数击飞开去。老苍头见状,慌忙告罪退出侧院。

两人向房舍行去,房前廊道中忽然冲出一个扎着冲天辫,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面白如玉,眸若点漆,容貌异常俊美可爱,却是满面怒色,指着他们脆声喝骂:“你们是不是那个恶毒妇人找来的人?快滚出去,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这小男孩身上妖气浓厚,未加丝毫掩饰,叫人一眼就能轻易认出来。狄小石哈哈笑道:“原来是个娃娃妖怪,脾气还挺冲的。”

小男孩瞪起乌溜溜的大眼珠,气愤愤地道:“你才是娃娃,你跟那恶妇人是一伙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手一招,院子里登时刮起一阵急风,飞沙走石劈头盖脸打将过来。

“大胆妖孽,朗朗乾坤下还敢如此肆行作祸,咄。”

田处夷冷声厉喝,掐诀御出飞剑,剑芒过处,将漫空砂石扫荡得一干二净,凌厉望小男孩斩去。

见飞剑风声呼啸来势迅猛,小男孩面露惊慌,不敢硬行挡格,身子微是一晃,整个人忽然钻入地下,消失无踪。

狄小石噫了一声,大呼奇怪。田处夷收剑,亦皱眉讶道:“这妖孽妖力虽是低微,不足为惧,但是竟会土遁之术,却不知是何种妖类。”

作为天生的修行体,有少数妖族生来就精通五行遁术,不比人类,必须元神有成后还得借助法宝之力才能潜踪遁形。

狄小石有所感应,回身一瞧,只见那小男孩无声无息在一株树下显出了身形,口唇快速开合,不知在诵念些什么。狄小石笑着招手道:“小鬼头,不要胡闹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罢。”

田处夷耸眉道:“这妖孽既然祸害世人,又与我等敌对,狄公子何必跟他客气?尽可诛杀便是。”复御剑飞射而去。

小男孩极是精灵乖觉,早已遁入地中,等飞剑斩空后,又从另一处钻出地面继续念念有词。

田处夷两番攻击无功,大感颜面无光,悻然哼道:“这妖孽好生狡猾,实在可恶。”

狄小石正在琢磨自己要不要出手,那小男孩忽地将手朝他们一指,狄小石心中顿时生出警兆,凝神待变。

毫无预兆地,狄田二人脚下地面猝然耸出数十根石刺,顶端利如尖矛,凶狠刺向两人。

“奶奶的,小鬼头想让老子断子绝孙么?”

狄小石怪叫,急掠上空中躲过穿裆破腹之灾。田处夷出其不意,没能及时避过,被一根石刺刺中左小腿,饶是修行者体质极之强横,亦免不了要皮开肉绽负上轻伤。

“该死的妖孽。”

田处夷怒极,这点轻微伤势虽然无碍,但被一个小妖所创,实是生平奇耻大辱,传出去只怕难以见人。羞忿之下,全力御剑狂扫,剑芒大盛尖啸刺耳,疾掠如电,将院落完全罩住,所有石刺皆被劈得纷折寸断,尘土飞扬,碎石若劲矢般四下激飞迸溅。

小男孩只往地底一钻,田处夷的飞剑纵使再厉害十倍,亦是莫奈其何。等尘埃散尽,小男孩毫发无损地现身,叉起腰得意地喝道:“就凭这点能耐,也敢来这儿出丑?快点滚回去便罢,倘若真惹火了我,定叫你们没好果子吃。”

“小鬼头好大的口气,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

狄小石悄无声息地掩至,一把揪住小男孩的冲天辫,将他拎离地面,嘻嘻笑道:“小鬼头,这下看你还怎么遁?”

小男孩大惊,蓦地张口吐出一细小物体,打在狄小石身上,破体而入。狄小石但觉脑中一晕,一阵强烈至极的睡意潮水一样席卷而至,登时精神顿懈,全身酥软乏力,几乎要就此沉沉睡去。

小男孩趁机摇身变成一只形如穿山甲,身覆洁白坚鳞的异兽,股后短尾中弹出一根尖细的长针,有如蝎螫,狠狠扎在狄小石的手腕上。

狄小石当即怪叫一声,吃痛松手,异兽掉落后直接沉入地中不见。

转眼间的工夫,狄小石手腕被蛰处就飞快红肿起来,痒痛难当,急提混元力驱出毒素,痛痒方止。再将体内异物逼出,捉住定神细看,但见好像是一只跳蚤,偏又细软无骨,嚷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田处夷过来一瞧,道:“这种恙贫道认识,是瞌睡虫。”

狄小石恍然大悟:“瞌睡虫?难怪差点弄得老子当场躺下,厉害厉害。”又糗然道:“奶奶的,两个大老爷们还斗不过一个小鬼头,简直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狄小石和田处夷的修为均已达到化丹期,而那个小妖精最多只在金丹初期,且狄小石还有着满身的法宝,却非但没能制住对手,反而都受了轻伤,这个脸委实是丢得太大了。

田处夷面沉似水,冷哼道:“房中还有一个妖邪,这次贫道决不留情,定要将之斩为剑下亡魂。”

还未举步,廊道中忽又行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妇人,姿容颇为秀美,粉面尽是忧色,含泪盈盈拜倒道:“贱妾赵贞,拜见二位仙长。贱妾那孩儿童玑虽然是妖,但从来未曾伤害过无辜世人,贱妾恳请二位仙长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狄小石凝神察看,发现这妇人身上并无任何妖族气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柔弱女人。田处夷厉声道:“你这女子信口雌黄,那妖孽已然祸害了许氏夫妇,还说什么从未害人?你本为白人类,却认妖魔为子纵其为恶,实属罪孽深重,速速招出那妖孽的下落,或可免你一死。”

听他一副生杀予夺的口吻,狄小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反感大增,寻思这厮跟天泽峰的那个王八蛋贺一承一个德性,不是什么好鸟。

那妇人赵贞长跪不起,悲泣道:“仙长若能放过矶儿,贱妾甘愿一死。”

“贞姨,你快起来,跟这些家伙有什么好讲的?”

那小男孩童玑在赵贞身边现出身形,小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大声道:“这些家伙跟那个恶妇人都不是好人,我们走,离开这里。”

田处夷料想他会露面,早已有备,戟指喝道:“妖孽休想再逃,咄。”飞剑疾速劈落,森凛剑芒所指,竟是连赵贞都一并笼罩在内。

童玑原本可以轻易遁形避开,但赵贞只怕会当场丧命,哪敢自行遁去?惊怒交迸,尖声叫道:“无耻贼道,我跟你拼了。”张开双臂挡到赵贞面前,身体表面瞬间覆满一层莹白透明的角质鳞状物,张嘴吐出一团黑沉沉的物体,倏然散开四飞,只闻“嗡嗡”声大作,似是成千上万只蚊蚁在急速飞旋。倏又合成一条黑带,也不去抵御飞剑防护自身,直望田处夷疾冲而去。

“蓬。”

“当。”

两声异响同时响起。

那条飞蚁组成的黑带如撞在一层无形的坚固屏障上,纷纷扬扬迸出,满天散飞。而田处夷的飞剑则被狄小石御出的奔雷刀挡下。

田处夷惊愕道:“狄公子,你这是何故?”

狄小石眨眨眼道:“当然是救人了,还能有什么?这女人不是妖精,又是我许兄弟他爹的小老婆,你要是就这么杀了她,我怎么跟许兄弟交待?”

田处夷醒觉,忙收回飞剑道:“是贫道一时欠缺思量,狄公子勿怪。”心中震骇不已,暗忖狄小石修为虽与自己相差无几,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两方的攻击拦下,这份本事可比自己强出太多,无怪能以一已之力将二皇子府中的修行好手连榘和海如天惊走,当真不愧为地行仙的嫡传弟子。

童矶比田处夷更为惊骇,情知狄小石真要出手对付自己,自己恐怕更还手之力都欠奉,留下来也只是送死,叫道:“不用你们赶,我离开许家好了,要是你们敢伤害我贞姨,我绝对不会放过许家的人。”又匆匆对赵贞道:“贞姨你别怕,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接你走。”说完晃身遁离。

狄小石嚷道:“小鬼头你跑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快回来。”

童矶却是早去得远了,不复再现身。

“这小鬼头不是兔子精,跑得倒比兔子还快。”

狄小石嘀咕一声,走到赵贞面前,挠头道:“这位大姐,你先起来罢,许承翰是我的老弟,我到这来并不是要把那小鬼头抓走,你放心好了。呃,你也是许家的人,到底为了什么闹意见,你说给我听,大家一起来想个办法解决就行了,何苦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呢。”又回头装模作样征询道:“田住持,这样处理你看行不行?”

田处夷的态度更恭谨了许多,很识时务地道:“狄公子可以说是贫道的长辈,既然出面,贫道自然唯狄公子马首是瞻。”开始放下身段着意攀起交情来,只可惜这个时候狄小石对他的观感已是非常之恶劣,亡羊补牢未免太晚了一些。

赵贞见狄小石出手制止双方的争斗救下自己,心中先存下了几分感激和信任,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道:“贱妾谢过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为贱妾主持公道,洗刷贱妾和矶儿的不白之冤。”

其后狄小石了解到,原来赵贞嫁入许家好些年没有生养,前段日子遇见一个流浪儿,见他可怜,便将他收在膝下抚育,也求老来有个依靠。而许母原本就嫉妒许父偏爱小妾,于是借机生非,道赵贞是处心积虑谋夺许家家产,整日寻隙对赵贞非打即骂。赵贞只求能让自己容留义子,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不妨那流浪儿童矶是个妖族,见义母被折磨得太甚,一气之下便对许氏夫妇下了恙虫,导致发生这场事端。

回到客厅,许母一见到赵贞就双眼冒火,恨声唾骂道:“你这个骚狐媚,竟然丧尽天良把妖魔带回家中,意欲害我母子性命独占家产,这等狠毒心肠天理难容。翰儿,还不快请你学长灭了这个祸害。”

赵贞骇得又赶紧跪倒,磕首泣道:“神灵在上,贱妾若有半分不良之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许父虽受应声虫之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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