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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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凶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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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单飞,神色之间却是有些恍惚。

刘鸣桐没有看他神情,立马下令:“你去挑选黑衣众十人,从后赶上,配合古承大人击杀苏十六。”

顿了一顿,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些不放心,又开口叮嘱道:

“要死不要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务须击杀这小贼。完事之后,到桃溪郡会合江伯禽大人,等候我带领揽苍山人马过来。此事份为绝密,事后绝不可多言。”

“诺!”

宗固答应之后,在座中将未在落乌镇受伤的六人尽数带上,到外面又点了四个精悍少年,出门上马而去。

“伯禽。”

“大人,属下在此。”

江伯禽这圆眼汉子也是跨步走出。

“伯禽,你久历江湖,经验丰富。你先带着这受伤的两个年轻人在桃溪郡留下来,我再给你配二个好的,这些侍女也尽数留下。你帮我做好接应,在桃溪郡也要想办法敷衍过去。宗固带出去的人中,有受伤的,也要靠你照顾。我此去快则十日,慢则十三日,必然带了大队人马赶回,到时会合后就出发屠尽太阳城。这段时间前后百数十人的手尾,在场面上都要有个遮掩。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可有临机决断之权。”

这些少女虽不会用长刀大剑,但也都有武艺在身,不在普通战士之下,其中两人更是四级战士。十四五人中,倒有八九个曾经杀过人。若是留下来作为接应,事急时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江伯禽也渐渐想明白,这恐怕是苏令南一案发了,心中不免有些火热。但他老于江湖,自身又只得六级,对这等事并不多问。肃然回道:

“大人放心,我必竭尽心力,把这些事情做得干净,不会拖了大人后脚。”转身就待出去。刘鸣桐却道:

“伯禽、加文,你两个先留一留,其他的人,你们先出去准备起来。今日之事,不可私下言语,有违令者,斩!”

堂中剩下的就是两个受伤的少年和十来个侍女,这些人齐声应诺,转眼间就全数退出门外。

这两个少年都是四五级的中阶战士,年纪又轻,恢复能力惊人,这等普通的伤势,行动之间也是无碍,不过三五日就能复原。到时就能给江伯禽再添一些战力。

江伯禽、加文二人都在一旁垂手站立。刘鸣桐寻思片刻,对着这两人低声道:“伯禽、加文,你们可知六年前温迪得商业联盟的那一件大事?”

加文眼神一亮,道:“大人,你是说……苏令南、杰斯洛盗取叠浪丹一事?”

刘鸣桐嘿嘿一笑道:“不错,十之八九,这苏氏一族,就隐居在这太阳城。”

“大人,这一千三百金岂不就等于落在我们手中,到时我们揽苍山可就能发展不少啊。”江伯禽也是眼中火热,立时搭话回道。

刘鸣桐轻声一叹:“先不要想得这么远,就算做成了这事,也要能从温迪得联盟拿得回这笔钱才成。”

一想到就算成功,还要从万里之遥的温迪得联盟运回这么一笔钱财,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明明暗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伯禽也不免有些退缩。呐呐地道:

“大人乃是魔师身份,想必还不会有人来冒这个风险吧。”

“隔了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只要做的干净,谁还把我一个准魔师放在眼里。”眼中精光一闪,将右手驻着下巴,刘鸣桐复又开口道:

“若是我,服了一颗叠浪丹不得突破,定会再苦修数年,把基础都一一夯实了,才敢再次服用……”

加文立时接着道:“他们当时可是得了三颗叠浪丹,也就是说,现在手中最少也还有一颗。”

“两颗也说不定,要知道,杰斯洛当年就已经是七级高手,苏令南总得留上一颗给这奇女子的。唉……这苏令南祖上也不知做了什么好事,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福气。加文你也到八级很久了,若是这叠浪丹到手,你服上一颗,突破成功,那我们前往温迪得联盟就有把握了。”

本来眼见苏家就是灭门之祸,说起来苏令南娶了杰斯洛反成了祸害。但这三人说起杰斯洛这个女子,倒都留着一份敬重之心,不敢也不愿稍有亵渎之心。

加文跟随刘鸣桐十二年,从这位伯爵还是七级人物起,两人就是上下级,更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刘鸣桐落脚揽苍山不久,加文就突破了七级瓶颈,晋升高阶战士。但他还是不肯离开刘鸣桐,反而将自己家人迁来,尽数生活到揽苍山旗下。刘鸣桐也待他极为亲厚,专门拨出了一个寨子,让加文自立门户,成就了一番家业。两人之间恩若兄弟,刘鸣桐也没有真的就把加文当属下使用。要说得到了叠浪丹,刘鸣桐还真愿意给加文服用。即使突破成功了,加文也是揽苍山的人,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怎么变化。

“好了,这事就说到这儿,加文和我带剩下的三个黑衣众一齐回去,尽快带了人手回来。这一路还不能带上双马,怕给别人看出端倪。伯禽,你留在这儿要十来天,这事又要做的隐秘,可要让你这个老江湖受累了。不然即使我们得了苏令南、杰斯洛的脑袋,怕也送不到温迪得联盟啊……”

别看刘鸣桐是准魔师身份,但一旦被人得知消息,路上抢了人头去——人家当地人,路道众多。虽说在拿钱时难免掩饰不住身份,可得了赏金之后,再换个五六道手。刘鸣桐一个外地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出来。而刘鸣桐这一路去就难了,风声稍露,人头送去要抢;即使做的隐秘了,赏钱拿回来还是掩饰不住,人家照样要劫。

……

苏明海跃出院墙,把管天旭的45点收到手中,立时脚下生风,不朝着郡城方向奔走,反向污浊之地跑去。

他刚才翻脸杀人,就是打着将这伙人尽数杀了,收获经验的主意。反正他现在已是魔师级别,耐力悠长,真的要跑路走人,谁也挡之不住。不然跟着刘鸣桐上路,岂不更能得些好处?

只是他现在还要用些手段,把这些对手一波波地引将过来,他却还不能显示出魔师的强横实力,不然吓怕了人家就没戏唱了。

古承上马提槊,破门而出,虽是迅捷,但少说也花去了两个呼吸时间。苏明海已跑出了二百余步,一里路走了大半,待马匹加速完成,这个距离又拉开了不少。这虬须汉子见古承向污浊之地跑去,只当他想着回家报讯,也不以为怪,只是策马急追。

即使是如古承骑乘的这般好马,它的极速也最多只有差不多八十公里每小时,而如黑衣众、加文、江伯禽等人乘坐的普通战马,极速更只有不到六十公里,而且这还只是在完全轻装的情况下达成的。

作为一个骑士,其真正的价值在于依靠马匹充沛的体能和庞大的重量对敌人阵形进行冲击。而且一匹战马,重量往往达到二千斤以上,又要披挂数十斤的马甲,加速并不很快。因此在一里以内,其平均速度往往连一个专精速度的三级战士都比不过。

这一路往前五六里地,就是原先落乌镇下属的一个村庄,也有五六十户人家,算是这片污浊之地的外围。据说当年魔物爆发时,只有这个村子还活下了七十余口性命,其他村镇都是十不存一,便是尽数死绝的也有。

……古承的马速已经渐渐提起,四个斗大的蹄子如雷霆般落下。每一次落地,就是一个差不多两尺见方大坑,露出下面潮湿的腐殖土来,带着腐朽气息的枯枝败叶,激起足有一人多高,被凛冽的西北风吹散,在身后形成一条二十余丈的黑龙。

这虬须汉子久经战阵,略微估计了一番双方的速度,就知道再追三里,就可以恰好在前面村庄前不远追上对方。他算的就是既要让对方的体力消耗到最大,又不能让这小贼跑进村子。

后面一片人喊马嘶,应该是有人马前来接应来。若是给对方进了村,他这个骑士就只能直穿村后,以防对方进一步遁入后面的旷野逃跑。不过这小贼虽然经验不足,但也不是傻子,定会依托村庄的复杂地势将养体力,不会做出在旷野中对决骑士的事情来。故而围剿之事,十之八九就只能交给后来的人手了。

——他也是二十多岁就突破高阶战士的人物,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苏明海跑出两里多路时,意识之中又是突的一震,却是汲星飞终于给憋死,将38点经验送入了他手中。

他转头一看,就发现又有十来个黑衣众奔出了村口,心中立时也是开始盘算。人在奔跑时,若给古承这般的人物带了二千余斤马匹的重量背后一击,他虽是魔师级别,也有些承受不起。他料古承也不会进村和他搏杀,多是和后面这一群人一齐上来。这样他就要面对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但要在旷野中击杀一个七级的骑士,又不能显露魔师的身手,又实在是力有不逮。

不然吓跑了后面一帮人马,这好不容易才找的灭人满门的因头可就白白浪费了。

二十一、古承之死

古承策马狂奔——前面的村庄已然在望,这小贼的后背也越来越大。

杀人……果然最是……让人上瘾啊!

这个虬须的白脸汉子渐渐露出了笑容,全身的毛孔都仿佛开始一齐呼吸,血脉中的鲜血也似乎在随着马蹄的节奏渐渐沸腾。他把长槊抬起,对准了十六郎的后心。瞳仁兴奋地放大了起来,周围的感觉清晰得连灰尘在风中的飘舞都能发觉,天地都似乎皆在他的掌中。

他曾无数次在这样的环境中追逐溃散的敌人,在这即将杀灭敌人的时刻,将全身的状态提升到顶点,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他的手稳定而有力,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控制马槊的方向上——骑士在冲击时从来不需要使用身体的力量。在这样的速度下,庞大的马匹重量就可以摧毁一切,他只需要转换武器的方向而已。

十丈!

八丈!

五丈!

三丈!

二丈!

成了!

他将中指握紧,掌跟鱼际下压,同时食指略微松开,防止马槊对自己的各处关节造成冲击!

烈马汗水开始涌出,热气蒸腾,在这正月的寒风里凝成了淡淡飘逝的白雾。它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一刻的激动,发出了激昂的嘶吼,从对方的身上一冲而过!

苏明海在神识中注视着马槊接近,就在古承一发力的瞬间,突然向下倒了下去!他虽是已经刻意控制自己的速度,但仍然不能消去冲势,继续向前翻滚了过去。

马匹轰然冲过,斗大的马蹄呼地朝着他的脑袋踏了下来。

苏明海身形倒翻,朝天一腿蹴出,竟是硬接了这重愈千斤的马蹄一脚。嘭的一声轻响,一面的靴帮就震得裂了开来。苏明海只觉脚底心上一震,难以忍受的酸痛从脚跟、足踝、膝盖、腰背一路传了下来,身躯竟是一时转动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左手在地上用力,借势向侧方翻出。右腕翻手之间,噗地将长剑直插入马腹之中。

古承突地手上一轻,一槊击空。正寻思着这小贼是不是给撞死了,接着就觉马的前蹄一软,轰然跪倒,整个马身都滑了出去。硕大的马头砸在地上,巨力之下,马颈立时折断,激起了漫天的烟尘。

在这等情况下,他根本止不住冲势,身形骤然前滑。双足方一落地,立时向前翻出,手掌接地,余势未尽,又向前连翻了三个空心筋斗,方才止住身形。

“可惜这么一匹好马,废了……”

“这小贼不死也差不多了吧”。他这样想着,但却本能地右掌一伸,就握住了身后的长刀。

痛!

痛!痛!

真痛!痛啊!痛痛痛痛……

“我好痛!痛啊!!”

这虬须汉子突觉下身一阵坠痛,痛得他不得不爬下身去,痛得他才捏住武器的手又复放开,在地上抓起了一把又一把的泥土。

这一剑直刺,先刺入马腹,再刺穿了马背的脊椎,复刺破了皮制的马鞍,接着又刺入了马上骑士的后裆,距离不多不少,恰好三分!古承马失前蹄,一滑而下,直肠便立时就被剑尖勾出。

偏生他为消去冲势,还向前翻了三个筋斗,跃出了丈许之远。这一条肠子自然被扯了个稀里哗啦,下水横流。

苏明海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噗地抽出了马身上的长剑。他刚才硬和硕大的马蹄对踢了一脚,但没有使用龙爪攻击,掉了20点血量,腰腿之间,到这时还有些发麻疼痛。

这马匹冲击之时,速度差不多能达到每秒十五六米,带了二千多斤的重量撞击而上,即便考虑骑士身体力量有限的原因,也怕不有上万斤的爆发力。苏明海即使将各项属性翻上一翻,也不敢正面相抗,便是给马匹撞上一撞,也要落得个半死。

但他这一滚到地下,一脚反蹴而上,承受的就无非只是马匹的重量。若是用了龙爪,凭他最高21点的伤害,只算元力和真力的破坏力就有二千多斤,如此巨大的力量攻入身躯,只怕会将整匹马的骨骼都震得粉碎,这魔师的身份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古承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泪影模糊中,看着苏明海踩着地面的残叶,发出“嚓、嚓”的声响,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一往无前,又无可阻挡,离自己愈来愈近。

地上偶尔还会发出枯枝断裂的声音,在他那兴奋还未消退的耳道内,刺激出针扎般的疼痛。

他很希望这个自己曾经帮助过的少年能一剑给他个痛快,却又不愿意服软开口哀求;

他想止住泪水,但泪水依然奔涌而出;

他想忍住痛苦,而痛苦却让他嘶叫出声。

这少年愈走愈近,跨过他的身侧,不管不顾。又慢慢远去,逐渐消失在前方的村口——只有你不立刻死去,才能拖住后面众人的脚步啊,古承,对不起了。

村子中在一大早就已经给黑衣众清理得一干二净,地面上散布着凌乱的骨骼。经过一段时间冥气的侵蚀,这些碎骨又会逐渐聚合,重新变回骷髅。

污浊之地的恐怖就在于此:碎骨永远不会被分解,只会变得越来越坚固,即使冥火消耗殆尽,经过数月的冥气滋养,又会重新生成;如果只是被击碎了骨骼的骷髅的话,只要将碎骨聚集在身边,一夜之间,就可以恢复行走,三五日内,就能重新恢复战斗力。

过往的客商死亡后变成新的骷髅,栖息的野兽也会逐渐魔化,而已经形成的骷髅却基本不会减少,凶物自然是越来越多。

一个上午的西北风并未抚平地面上的凌乱,村中到处充满着搏杀的痕迹。苏明海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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