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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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星-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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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门铃的兀鹫收回右手,大声道歉:“对不起,柳小姐,打搅您休息了!”
“有病,这都几点了。”柳淡淼暗骂了句,但她从外面几位严肃的样子看出他们这次来找计罗似乎不同于往常。女孩睡意全无,跑去卧室里加披了条毯子,背靠在门上,希望能听到些什么。可惜的是,虽然从猫眼里能隐约看到外面的一帮人在交谈,但她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木门的隔音效果怎么变得那么好?柳淡淼纳闷地扭头便走,一只脚刚迈进卧室门口,脑子里突然“轰”地一响,“刚才不是还听到外面回话?和隔音有什么关系?难道,难道他们这次是来找他麻烦的?可是看那样子,好像又很相信自己的话,没道理啊?不行!”闪过这个念头后女孩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冲进去抓起电话拨给计罗的手机,耳朵却听到外面客厅里传出熟悉的铃声。她这才回想起自从计罗使用了南茗兀鹫他们交给的通讯工具后,原来的手机就一直没再用过。
女孩呆立了会,越想越是害怕,再次跑到门后从猫眼里仔细观察,这次她看到了漠为的腰部,“血!”女孩骇退两步,双手撑在墙上,人直喘气。
“怎么办?怎么办?要镇静,镇静!一定要镇定!要找到范承,通知他这里的事,让他快走。”女孩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同时扫视着屋里,“窗户上都镶着钢条,根本出不去!对了,走后门!”
通明山庄6号是独户式,有两个出口,后面的是火警专用的逃生门,她顾不得换下睡衣,胡乱在鞋柜里找了双运动鞋穿上,踉踉跄跄地转过楼梯后面通道。
“见鬼,搞什么鬼!”消防通道厚门紧闭,看样子是上锁的,还是那种只能用钥匙打开的锁,她使劲蹬了几脚,可毫无用处,脚踢的对象屹然不动,最多轻轻震了震。她又跑回大厅提了一把椅子,狠狠地砸了几下,门锁依然没有松脱的迹象。
彷徨无计间,女孩看到墙上的消防栓,便用椅子猛地砸碎磨砂玻璃,伸手拿出里面的红色消防斧来,对准门锁用尽全身气力砍去。
“哐,哐,哐。”有病在身的她拿面前这个铁家伙没有办法,几次砍劈都只在锁上留下浅浅的白印,再努力了几回后,女孩沮丧地丢下斧子,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鞋子也不脱,和身扑倒在靠枕上,低声啜泣起来。
※※※※
“兀鹫先生,你这是不是在玩我们?”亚瑟沉着脸问,大有回答无法令他满意就立即引爆炸弹的意思。
兀鹫正色说:“亚瑟先生,我们中国人讲究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反口食言。你先等等,我搞清楚情况再说,这样,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没问题吧?”他走出白日的力场,拿出电话,本来打算直接拨给计罗,想了想,给留守的红梅先打了个电话。
“红梅,你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队长,青苑他们没事吧?刚才季宜山报告,范承5分钟前穿越防暴警察布置的警戒线回了家,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不过通不了。”
“好,青苑他们暂时都没事,我们现在正在一起,不用担心,我现在挂了。”
兀鹫挂掉电话,对亚瑟说:“你要找的人现在正往这里赶,很快就能和他见面,不过我还是要在人道主义的立场提醒你,如果炸弹爆炸——”
亚瑟打断他的话,“这些我自己会拿主意,不用你们操心,等等不准插手,否则。”他勾动一下食指,一颗漂浮着的磁浮雷发出急促的“嗡嗡”的声音。
现场只有李霏霏一人显露惊恐之色,但她不敢开口询问为什么那些看起来凶凶的老外要来这里找范承,只是静静地抓着青苑的手,藏在她身后,心里自在上下忐忑。
由明旒搀着的黑蝉鼻子里却重重低哼一声,不齿地说:“我们干吗要操心?巴不得哩!”
“好了,黑蝉,不要闹,范承过来了!看!”明旒指着前方喊道。几个人忙伸长脖子往前望去。
深秋寒夜里万籁俱静,蓦地起了阵不大不小的雾,混蚀的空气导致能见度很低,淡淡的些微青光映射间,能约莫看到远处缓缓行来了个身材高大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而协调,宛如山岳般渊峙,溪流般柔和;他的脚步声平稳而沉重,每一次踏下都好似在众人心间同时敲响千百面巨鼓;他的身躯看起来是那么的彪悍和雄壮,甚至能让大家还没有看清来者的脸就感觉到他身上钢铁般肌肉的强韧搏动;他伟岸的轮廓外依稀镶嵌着几圈忽闪忽灭,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描绘的隐秘光芒,这让他的气势更增添了十分暴戾和诡异,就好像,好像……
对了,就好像一尊夜半巡狩归来的魔神。
第一卷 坠落红尘 第三十五章

       计罗步伐不大,走得也并不快,这段路足足用了他小三分钟。来到众人跟前后,先是不动色声地扫视了下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十一个人,当看到三个老外时,眼睛眨了眨,跟着就大摇大摆地从三个洋人身边越过,然后挥手和靠近门的兀鹫几人打上了招呼,还专门冲着躲在青苑身后正满脸忧色的李霏霏笑了笑。
众人这时候再看站在面前的高大青年,已经和平时的计罗没有太多的区别,至少从样貌上看没了前一刻那股子让人毛骨悚然的妖异戾气。
兀鹫这边几人多见过计罗,如李霏霏,黑蝉等还混的相当“熟”。虽然他们都不太明白何以刚才现在这个青年判若两人,何以前后对照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但除了火瞳脸色惨白,隐在阴影里不愿意说话外,其他人还是纷纷张口和计罗打着招呼。
相对于兀鹫他们和计罗之间如朋友叙旧般的互相问候,不远处三个老外亚瑟,扎卡,漠为依旧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处,最后还是沉着脸的神殿骑士出言问兀鹫:“他就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他为人谨慎,被刚才计罗诡异的气势所欺,虽说猜到眼前的这个青年很有可能就是杀死异母弟弟的凶手,但也得先行确认清楚,免得惹上不必要的对头,至于他冀望甚大的磁浮雷,那毕竟是最后手段。
兀鹫没有搭理亚瑟,走上几步,在计罗拿出钥匙正开门的当儿,小心地说:“请等等,范先生,我们有些事情想麻烦您一下,就一会功夫,可以吗?”他可不想在亚瑟这么明显的话里指出计罗就是杀人凶手,要是拉拢对象认为自己这边出卖了他,引起忿满那就不妙了,所以他对亚瑟的话是充耳不闻。
“可以,不过淼淼病了,需要吃药,我现在没空。”
“您大可先进去处理这些私事,我的意思就是等等您忙好了能不能出来跟我们谈谈?”
“喀嚓”声响,计罗打开门锁,回应道:“好。”
背后的亚瑟在此时勾动中指,一颗磁浮雷倏地飘到计罗身侧,贴着他钻进了大门。
“亚瑟先生,你——”兀鹫把脸拉下,非常不高兴地说。
南茗也不满地说:“亚瑟先生,你们的私人恩怨请不要影响到无辜的人,所以,你最好把你的‘小朋友’管得紧一些。”
※※※※
计罗关上门,先去客厅倒了杯温水,端着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冲出来的柳淡淼扑了个正着。
计罗用胳膊将女孩环住,顺手理了理她的乱发,问:“淼淼,怎么没去休息?生病了还乱跑。”
女孩泪眼迷离,直勾勾地盯着计罗,起码有三分钟后,她双手兜住计罗的脖子,借力把整个人都挂在男人身上,咬着他肩头就放声大哭。
“好了,不哭,先吃药,淼淼乖。”计罗抱起她,将杯子递到女孩手上,然后让她像孩子一样坐到自己的手臂上,说:“给你买好药了,因为门口超市盘点,所以我到外面的好又多买的。”
“原来是这样,才想的你会出去这么久。对了,范承,外面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我看都不太像是好人!刚才你没回来,我可担心死了,拼命想办法通知你,却又一直找不到你。柳淡淼靠在男人肩膀上诉苦,话却说得相当含蓄和技巧,“答应我,以后到哪都把自己的电话带上好吗?”她既希望男人能在自己触手可及,能有所约束监管的地方,又不愿意过分干预从而引起他的反感。
“知道了,吃药吧。”计罗夹起药盒,读了下使用说明,撕开包装袋,把泡桐片丢进柳淡淼手上的杯子里。
女孩皱着眉头看着药片在水里“滋,滋,滋”地化开,苦着脸,瘪着嘴跟男人撒娇:“这,会不会很苦啊?我……怕苦。”
跟计罗同居不过区区一个月,在柳淡淼身边,就发生过很多事,而且基本上都是以前那个柔弱女孩根本想也想不到的怪事。原本性格就相当坚强的柳淡淼,在计罗这个强势后台的依托下,早把神经锻炼的无比大条。也许她并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强的依恋和认同感。只要计罗在她身边,哪怕下一秒钟,天就要塌下来,她也会盲目地相信男人一定能帮她撑住。所以打从计罗回到家里,她的紧张心理就一下子舒缓了许多,心态很快趋于平和,这下平时她最怕吃药这个生活问题可就重新窜回了她的小脑瓜子。
计罗认真地哄着她:“甜的,里面有糖分,不苦,快喝吧,喝完了先去床上睡,我还要出去下,门口那些人找我有事。”
“还好,还好,哦,没事,我现在就喝。”柳淡淼端起杯子,没再去体会到底是苦是甜,咕噜咕噜接连几大口把整杯药全灌了进去。然后她把杯子交到男人手上,俯下身子,在计罗的额头吻吻,跳下地的时候正好发现跟在计罗背后飘进来的磁浮雷,皱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范承,哪来的呀?怪里怪气的。”
“哦,不知道是什么。”计罗“啪”一把将浮着的黑家伙抓到手中,感应到地磁能量被隔绝,蝴蝶雷发出“嗡嗡嗡嗡”的刺耳尖鸣,量感器上的红灯越闪越快,越闪越快。
柳淡淼痛苦地捂住耳朵,囔道:“好难受啊,什么声音!”
※※※※
“BOMB!!”亚瑟话音刚落,“轰隆”好像半空中炸起声闷雷,附近刹那间亮如白昼,整块大地猛地一颤,跟着四下里“劈里啪啦”“哐啷”“呛啷”乱响,厚重的木门被强力的冲击波吹飞到白日的力场上,撞得粉身碎骨,木屑在紊乱的气流带动下在空中杂乱无章地飞舞。
心里比草还乱的李霏霏吓得花容失色,抱住堂姐扑簌簌地直发抖。青苑忙低声安慰她,“别怕,别怕,范承不会有事的。”
南茗,兀鹫脸色都很不好看,看着神殿骑士的眼光更是充满了敌意。
亚瑟见对手全盯着自己,忙道:“你们可别赖到我头上,是那个笨蛋自己把磁浮雷引爆的。”他倒没说假话,磁浮雷没被隔绝地磁反应不可能爆炸,刚才亚瑟一直高举着左手,按没按钮几个人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他嘴巴上解释,心里却在暗忖:“怎么威力这么小?”从计罗一进屋子,他们三人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和四杰三英,通明山庄6号按着地形呈三角状站好,这其中就有拿白日做挡箭牌的意思,只要对方不想扎卡带着的炸弹也被引爆,就必须要分出力场来保护他们。可这下自信的亚瑟也有些纳闷,实际结果跟他亲自试验过的要差太多,估计还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按他的想法,这栋房子不被炸上半空,至少也得炸个稀巴烂吧,现在雷声大雨点小,小到仅仅搞碎了几块玻璃,炸飞了一扇门。“难道这玩意有问题?没可能啊。”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因为伤势而不得不由明旒搀着的黑蝉却突然发疯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的浑身乱抖,吊在明旒肩上的膀子也越收越紧。
“黑蝉,你怎么回事?这时候还玩?”被掐得有点难受的明旒不满地数落他。
“没,没玩啊,没玩,真的没玩。”黑蝉是真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势子,看到大家都古怪地望着他,忙解释说:“老外完了,完了,马上就该完了,他把范承的家拆了,那丫绝对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黑蝉,不要乱说话。”
“南茗姐,我哪有乱说,我这几天——靠,我这嘴巴。”
“对了,管好你自己,兀鹫,你说范承会有危险吗?”
兀鹫沉吟:“危险,应该不会,但是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会怎么样,我只要范承没事,其他人我不管,也管不了。”烦躁的他没有去仔细体会刚才南茗和黑蝉间对话的微妙。
其实亚瑟表面上的得意劲儿全是装出来的,他心里忐忑得很,这件事情肯定不对,但是哪不对,他又说不出来。磁浮雷无故的爆炸,显现的威力却又这么小,再观察到黑蝉的怪样,光凭动作也隐约猜出来对方是在笑,而且还是很放肆的那种,这会见几个人总是自顾自地交谈,没有理会己方三人的意思,更是大大不爽,出声喝问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没等双方接上茬,硝烟弥漫的6号里迸出个冰寒料峭的男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然后裤腰上挂着半截前襟的计罗从原来大门所在地大步冲了出来。
他除了裸露着上半身和下身大腿以下外,身上还到处挂着撕裂的碎布条片,紧要处仅剩下条三角裤蔽体,头发爆炸似地朝天倒竖,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到处黑一块,灰一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右手指间到小臂弯这段更是黑糊糊的一片。如果排除他狰狞的脸孔,这画面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滑稽喜剧的味道。
“范先生,真对不——”力场外的兀鹫刚把话说到一半,黑蝉拖着伤腿猛地扑到他身边,急道:“快打住,兀鹫,让我说。”后者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南茗,见女人点头示意,便伸手扶住黑蝉,“你要说什么?”
黑蝉站稳当后,示意青苑把他的影象倒映到力场外,转对计罗说:“范承,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跟他们没有来往。你的房子就是他们拆的,看,用的就是那些蝴蝶一样的东西。”说完他指指亚瑟,又对兀鹫说:“别把我们拖进去,让老外自己去解决。”
听到黑蝉前面那句话,满脸寒霜的煞星斜过眼上下打量打量亚瑟和他身边漂浮着的磁浮雷,眼珠子转了转,再回过头来时脸色已放缓许多,声音重新变回平时那样不含有任何感情:“黑蝉,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还有,乌先生,你们刚才找我有什么事?”
黑蝉抖抖腿,冲他比了个“V”字手势,“小CASE!”
“是这样,范先生,这三位先生要就卡司的事情和您谈一谈,卡司,您还记得吧?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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