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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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星-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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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茗伸手在张奇脑门上敲个暴栗,好笑地说:“好了,张奇,别耍贫嘴,快两年了吧?你怎么现在还跟个孩子似的。谈正事,叶盛,把下午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听。”
“是,这次到石元家我们有个意外的收获,嘿嘿,队长你猜猜我们下午见着谁了?”
“别兜圈子,这是在工作不是平时聊天,废话尽量不要说。”
“队长,是轩辕五飞,轩辕五飞啊。上面一直找不到他,原来跑到日本,隐身在黑社会之中,他倒挺高明的。”
“五飞?!”南茗听到这个名字后,“霍”地站起,玉脸上神色怪异,“五飞,他现在人在哪?”
“在哪,还能在哪?遇到了我们范老大,你说他还能在哪?”
南茗猛然抓住身边坐着的计罗,“你杀了他,是不是?”
叶盛有些愕然于她的失态,插口道:“没有,他受了重伤,后来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不起,范承,我刚才太激动了。”南茗就势依着计罗重新坐下,低头想了良久,沉声道:“张奇,叶盛,这件事记得不允许私下传扬,上面我亲自去汇报。”说着她食中无名三指并拢朝上比比。
叶盛和张奇被搅得一头雾水,本来的程序就是由队长上报的,干吗还要这么说?不过他们可没敢细问缘由,点头答应后,叶盛说道:“队长,另外有件事。”他把得自轩辕五飞的那个精巧的小东西拿给南茗,“轩辕五飞掉的,我怀疑这是个通讯器,看起来比我们的先进很多。”
南茗也很意外,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间中又问了叶盛几个问题,最后总结道:“这个回去以后上交让专家组分析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用途,我也觉得不像什么MP3播放器。”
她揪揪计罗新换好的西装,“范承,我们出去走走,我有些话跟你说。我说,你们两个笑什么?不准笑!”
计罗顺从地任由她拉起,在背后四道大有深意的目光中,好整以暇地挽上南茗的手,信步走到客房外的中庭。
石元家是日本的望族,祖宅自然占地极广,计罗几人下榻的客房本身就是个独立的日式小院,相互依偎着的两人却各子想着自己的心事,在白石小道上走了有三,五分钟后,南茗低声打破了僵局:“你是不是想知道有关五飞的事?”
“当然想。”不过男人嘴里这个“想”和南茗心里那个“想”可有很大的区别,计罗想得是如何找到轩辕五飞,让他讲解一下刚才搏杀中自己没学会和弄不懂的东西。
“这本来是机密,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啦。”女郎有意卖好,“这件事一直是会里的禁忌,知情者多数不愿意提起,我只能说出个大概,轩辕五飞其实姓‘夏’,真名叫夏五飞,他是夏章通夏长老的亲儿子。为什么会离开同盟会,具体怎么发生的估计你得去问夏长老本人,我们这些知情者也就是晓得个皮毛而已。”
计罗看着她笑笑:“你好像很关心他,南茗。”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女郎挽着他胳膊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以前我们刚入会时,他很照顾我们。还记得上次你帮我和黑蝉挡住解体过程爆发的炸弹吗?他也救过我,不止是我,明旒,黑蝉他们,会里的很多人都把他看成个稳重可靠的大哥哥。”说完她偷偷看看计罗,发现男子脸色如常,南茗轻叹口气,接道:“我们还是不说他了好吗?”
“随便。”
相处久了,女郎对计罗冷漠刻板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以前的闲话聊天向来是以她为主导,男人扮演的多数是一个旁听者的角色。听到计罗的话丝毫不以为杵,笑着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第二卷 妖行世间 第六十一章 

       第二卷妖行世间第六十一章满天星斗(二)
计罗点点头,“当然可以。”
“你到底有什么事有求于那个日本女孩?难道你有事不会事先找我商量一下吗?”
“你问的是这个啊,我想知道她是谁。”计罗从内衣袋子里掏出一直随身的银链,打开鸡心后放到南茗手上。
女郎的反应和石元弥生发现瓷像里的女人和自己出自一个模子时差不多,“这不是石元弥生吗?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不是石元弥生,这是我的东西,只是以前的记忆断断续续,我想不起来她是谁。但是我可以肯定,这条项链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对南茗解释完,计罗便对他的同伙抱怨道:“13,原型的脑部还没找到有关这个玩意的记忆吗?”
“你问我,我问谁?计罗,解读并吸取记忆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在没有充足的能量前,我无法再解读其余部分。”
“只能继续从石元弥生那着手。”计罗结束和13的沟通,歪过头看着南茗,后者嘴角半翘,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是这样啊,你觉得她有可能是你什么人?”女郎边观察掌心里的精巧首饰,边微带醋意地问。
“我不知道。”
“你说会不会是你母亲?这张相片拍到的领口不像是现在的款式啊,倒很像旧式旗袍。”
“我不清楚。”
南茗这才想起来,计罗资料里出身那栏填写的是孤儿,怀着歉意说道:“范承,真对不起。”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找出她和你的关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对吗?”
“是的。”
“没有名姓,人海茫茫,难度太高了。唔,这根链子的款式很古旧,大概是七十年代流行的样式,做工也很精细,像这种———”南茗说到这里突然间愕住了,左手从自己领口伸入,拉出贴身佩带着的项链,褪下来和银链放在一起仔细的比对了几下,惊异地说:“这是奚大师的作品,范承,你看。”她把两条链子放在计罗面前,指点着说:“独特的六端绞头,浮雕龙凤,这是用整块金属镂刻出来的艺术品,中间只用活扣相连,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斧凿痕迹。”
“这项链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遗物,我也是后来无意中才发现它的制造者是奚大师。对了,说起奚大师,他叫奚长山,是五六十年代一位非常著名的锻造首饰师傅,当时赠送给外国元首的饰品几乎都出自他之手。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个鸡心大概是后来才加上去的,虽然也打造得很精美,可和项链本身的风格并不一致,这样说来,‘我们’倒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挖下去,可能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哦。”
女郎有意无意地将自己那条金链放到计罗手上,“帮我拿一下。”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个小纸包,把剔下来的银链断裂处的几个散乱的环扣包进去,收好后说:“看,只要把两边的六角对在一起,嵌进去后往左边拧三十度。”她把接好的链子兜在中指上转了转,“这是奚长山早期的作品,因为不能用铸模,所以只有他亲手制成的那十几条流传下来,据说其中银制的不过两三条,其余用的是纯金。”
她停下来,看着被她大段解说弄得有些茫然的计罗,“扑哧”掩嘴轻笑了声,“用纯银制成的项链在价值上要大大超过纯金,因为白银的硬度要比黄金高得多,范承,说不定你会跟某个大人物有关系呢。开玩笑的,这次回国后我们去详细调查一下当年那几条项链的下落,有很大机会能找到‘她’。”
“可是石元弥生说她对这个女人有印象。答应说只要我帮她,她就帮我找到‘她’。”
“这个东西是纯粹的中国制造,年代又这么久远,我觉得她肯定很难‘想’起来。反正来日本一次不容易,这几天你陪我到处去逛逛好吗?”南茗心下暗暗骂了石元弥生几句,但她并不想说得太直白,也不想因为这个话题引起计罗的反感。
“好。”计罗满口答应。
南茗抛出早就思量好的一句话:“放在身上很容易掉的,我帮你挂到脖子上去。”装模作样地拿银链子在男人脖颈边比了比,假作无奈地说:“哎,不够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用我那条链子和你这个换一下,好像不是很配。”
对于计罗来说,重要的不过是那鸡心里烧制的瓷像而已,他哪管银色搭配金色好看不好看,也不会去管纯金纯银之间的高低贵贱,更不会往深处去想南茗的用意,爽快地答应下来。
南茗按捺着隐隐喜悦之情,将鸡心从原处取下,麻利地接到自己的金链上,“挂上看看。”女郎把银链攥在左掌心里,右手朝男人招招手,示意他把头低下来,然后轻柔地帮他戴好,再将垂下来的部分,放进计罗的白色衬衣领口。
“你戴着也蛮好看嘛。”
“我也帮你戴好了。”计罗拿起南茗的手,不由分说地将银链子拿过来,很自然地把女郎搂到身前,在她白玉般的颈子后将六端绞头对齐,转进去后拧过三十度。
南茗丰满的酥胸抵在男人强健的腹肌上,挺翘的乳尖甚至感觉到计罗衣下肌肉的搏动,心中五味杂呈,“砰砰砰砰”跳得飞快,呼吸也愈来愈急促。她抿抿嘴,把头靠在男人的胸前,双手不自觉地搂上对方的腰部,颈后被男人手指接触到的地方早就热潮泛滥,犹如无暇的白璧上蓦地飞起了一抹嫣红。
“南茗,脸怎么红成这样,生病了吗?”发现异状的计罗,把女郎拉到面前,伸手在她额上试试,“没有发热嘛。”
后者却以为男人是在调笑自己,又羞又恼,背转身子,嗔了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她背后,计罗一脸茫然。
“鸣老先生,大小姐刚离开不久,说是要去东进客房,您有什么事吗?”
“是缨子啊,没事,没事,我打算回家一趟,既然你在,那等等记得告诉弥生,晚上不用等我一起用饭啦。”
“我知道了,鸣老先生,您交代的我会转告大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下去了。”侍女鞠躬后,用碎步倒退着离开。
老人摸摸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贴在墙上的大幅照片,上面的女孩巧笑嫣然,他点点头,轻声道:“石元兄,弥生终于长大啦,我也老啦。只是不知道这人死后要到个什么世界。”盯着相片又看了半分钟,老人微笑着想要转身离去,却看到地上掉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便走前一步,“怎么把照片随处丢,这小丫头。”老人顺手将它拣起来后放到门侧的小几上。眼睛不经意看到照片上的那个精美的银制鸡心后,手上顿时有如吊着个千斤重物,再也无力收回。
空气凝结了三,五秒后,他脸色发青地把照片摁在几上,闭上眼,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仿佛才鼓足了细看的勇气,却不似常人拿过照片来看,而是将自己瘦削的身体趋近矮几,再睁开眼时,鸣纪中慈和的眼神已变得有如鹰隼般锐利孤寒,他盯着照片整整看了有半小时,“好啊,弥生,你真的长大了。”
几分钟的沉寂过后,老者忽然轻叹一声:“石元兄,好几十年了吧。”松手放下照片,失魂落魄地倒退了几步,“看来晚上我必须和弥生好好谈一谈,加三郎,无论你的灵魂游荡在天堂还是坠落在地狱,你的灵魂请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女儿。”说完半眯着眼,肃然立在厅前。
他笔直挺立的身躯背后,支起石元弥生闺房的十厘米桃木柱半截上像是被只山里饿急了乱闯的熊瞎子抓了一把,缺了个好大的口子,本该是原木色的碎裂口上一片焦黑,轻风吹过还带了那么一股燃烧木炭的烟火味。
※※※※
“神气什么?不就长的漂亮点嘛,不整容你能这么好看?人造美女有什么了不起。”石元弥生换了套看起来很可爱的运动服,也不管到底适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穿,蹦跳着来到计罗居住的东进客房外,所过之处,侍从侍女们皆瞠目结舌。
刚跨进院门就看见池边小道上计罗呆呆地站着,南茗背对着他。石元弥生紧跑几步,招呼道:“皆川君,缘圣子小姐。”
她这声叫唤让尴尬气氛中的两人同时清醒过来,计罗转身向石元弥生挥挥手,“有什么事吗?石元小姐。”
女孩尽力让自己前进的脚步和身形显得优雅自然,到了两人身前俏生生站定,“您好,缘圣子小姐,我是特地来请你们到我那里喝茶的,晚饭准七点三十分开始,现在还早,正好请你们来试试我的手艺。”
南茗脸泛桃花,刚才和计罗间亲密的接触让她面红耳赤,呆站了半天也没有消除,偏偏计罗这个呆头鹅陪着她干站着,也不说点什么解解窘境。石元弥生的到来显然是及时雨,女郎带着点感激轻笑道:“弥生小姐,还要麻烦您亲自过来请,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反正我也有时间,走过来不过几分钟嘛,两位,这边请吧。”石元弥生装做没看见南茗满脸的红晕,指指客房方向,“皆川君,要叫上你那两位朋友吗?”
“不必啦,他们现在有事,等吃饭时麻烦石元小姐派个人来通知一下就好。”南茗笑着替叶盛和张奇推掉,她倒不是摆架子,而是怕张奇那个冒失鬼,言语里别泄露了什么才好,自己得照顾计罗,哪有闲暇再去顾及其他。
果然,石元弥生立刻对她独断表示了不满,转而问计罗:“皆川君,你的意思呢。”
男人没有如她预料中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树立树立雄性的威仪,反而可有可无地说:“石元小姐,我姐姐说了算。”
石元弥生恼怒地瞪了空气几眼,见南茗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哪冒出来的怪念头,一把拉上计罗的右臂,“既然这样,我们走吧。”几乎是硬拖着计罗往院子外走去。
※※※※
石元家专用的茶室就建在东进后手边的一片竹林旁,用就近取得的竹材加上少许松原木搭成,屋顶上铺着半扎半扎晒干的茅草,里面的摆设也跟日本常见的一般茶室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内部空间稍大一些,约有十几平方米。
石元弥生自己坐到主位上,把计罗和南茗让到客座上坐下,“这个茶室怎么样?”问话的对象是南茗。
“石元家不愧是世家大族,这个茶席匠心独运,很是雅致啊。”南茗拢着手答道。
“这是中国古代名家的字画,现在索斯比要拍个几百万美金吧,石元小姐,您很懂得欣赏‘艺术’。”南茗故意不去看卷轴边悬挂着的竹制花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石楠花加上金雀儿,这初冬怕是要栽培到温室里。”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作品,难入行家法眼,请自便。”石元弥生无可奈何又发作不得,只好拿过炭篮,用火箸夹过三两块白炭放到凉炉中,再用纸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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