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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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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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阡陌闻言大喜,赶紧问道:“他住在哪里?”
    “他一直隐居在关中的枫华谷,此人心狠手辣,江湖中人不敢得罪他,枫华谷那里一般人也不敢去。”
    “关中贺庭飞?”李阡陌兀自沉吟,眯起双眼,眸中放出了寒光。
    那老者被他眼中寒光刺得浑身一颤,失声惊问:“你找他干什么?”
    李阡陌握拳寒声道:“去找他算算全村三十八条人命的账。”
    老者闻言一怔,提醒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他为人yīn狠jiān诈,而且擅长用毒,天刀门门主武功比他高出许多,最后还是被他用毒害死了。”
    李阡陌点了点头,取出一只羊脂玉瓶递了过去,道:“多谢帮忙,这瓶丹药送你,可以帮助你的武功更上一个台阶。”
    老者疑惑地接过羊脂玉瓶,拔开塞子凑到鼻前一闻,清灵之气扑鼻而来,浑身的真气仿佛都欢呼跳动起来,他抬头激动道:“这……这是什么丹……”
    他抬头只见面前的桌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李阡陌的人影。
    李阡陌一路御剑往北,披星戴月,终于在隔rì午时到了关中,关中很大,他也不知道枫华谷在哪里,只得在官道上落下,向路过的人打听。
    连续问了三个行路之人,得知了枫华谷所在。
    他找到无人的地方御剑飞起,继续往北飞行,一个时辰后发现前方丛山连绵,山群中满目火红,是一片茂盛的枫树林,这里就是枫华谷了。
    他在枫华谷上方飞行盘旋,两眼在枫林中四处搜索,就像一只觅食的苍鹰。
    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一个小山坳中发现了房屋,坐北朝南,屋门紧闭,门前围着篱笆,篱内种着花草,十分雅致,篱笆外环绕着水潭,水潭上有一座红sè木桥,由于时间太长已经显得斑驳。
    李阡陌缓缓落了下来,踏上木桥,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幽静的山坳中显得格外响亮。
    两丈多长的木桥还未走完,屋门忽然打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大喝:“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擅闯我的门庭。”
    李阡陌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老者,只见他身穿一袭玄sè长衫,手持一柄金sè大刀,左脸上一道一寸长的刀疤十分显眼。
    他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伏牛村,他在田野里远远看见这张脸在漫天火光中杀人,一刀一个,浑身是血,时隔十年,他已练成道家玄通,但还是经常被这个噩梦惊醒,这张脸在那脑中比任何人都熟悉,他须臾不敢忘记。
    看到李阡陌在那里发呆,老者长眉倒竖,踏出门槛怒喝:“何方鼠辈,报上名来,贺某不杀无名之辈。”
    “当真不杀无名之辈么?”李阡陌冷冷问了一声,大步走下木桥,推开篱笆门往贺庭飞走来。
    贺庭飞手腕一转,金刀横在胸前,冷哼道:“当然,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从不杀无名之辈,但你执意来送死还不报上名字,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李阡陌走到他面前一丈处停下,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十年前,伏牛村三十多口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村子还被焚毁,是你所为吧。”
    贺庭飞昏黄的老眼眯了起来:“你是……莫非你就是李阡陌?”
    李阡陌闻言一怔,也眯起了眼睛,寒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贺庭飞嘿嘿一笑,得意道:“好啊,好啊,十年前杀不了你,没想到你现在居然送上门来了。”
    李阡陌听得心中骇然,失声道:“你当年去我们村里就为了杀我?”
    “没错,反正你已经是快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贺庭飞缓缓道,“十年前,有人出高价买你和你娘的xìng命,老夫只是做了一回刀手而已,没想到行事的时候发现你不在家,老夫只能将你娘叫醒了逼问你的下落,你娘倒是个不怕死的,一听说我要杀你,大声喊叫让你快逃,这一喊惊动了村子里的狗,一条狗叫引起了一个村子的狗叫,你们村里人全被惊醒了,老夫见事情败露,只能将他们全都杀了灭口。”
    他顿了顿又道:“老夫杀完所有人,满村子也找不到你,料想你定是躲到哪间屋里去了,索xìng放了一把火将那些破茅屋烧个jīng光,没想到还是被你逃过了一劫。”
    李阡陌听得浑身颤抖,双拳紧握,两眼瞪着贺庭飞,目光中好像要喷出火来,他强按心中怒火,咬牙切齿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们母子的?”
    贺庭飞长刀拄地,嘿嘿冷笑:“这有什么重要的,你都快死了,难道还想寻他报仇不成?”
    “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们母子的?”李阡陌依旧重复着那句话,双眼瞪得像铜铃,脸上肌肉不断抽搐。
    “也罢,索xìng都告诉你,也省得你去阎王那里告我的状。”贺庭飞扛起了金刀,悠然道,“老夫其实不知道真正要杀你的是谁,因为给我这桩生意的人本身也是刀手,他们叫塞外双煞,从京都接到了杀你们母子的买卖,路过襄樊的时候遇到了老夫,老夫与他们二人有点交情,问了他们来意,他们将这桩买卖告诉了老夫,还主动要求将这买卖送给老夫,他们只提两成佣金,老夫当时缺钱喝酒,就接下了这桩买卖,后来才知道,他们在襄樊接到了一桩大买卖,要去一趟江南,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月,太耽搁时辰,就将这买卖送与了我。”
    “那他们现在在哪?”
    “应该还在京都吧,听说那里有个贵人雇了他们二人做专门的刀手,出手阔绰,他们就一直待在了那里。”贺庭飞忽然手握单刀指着李阡陌,嘿嘿笑道,“小子,都问完了吧,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你千万别客气。”李阡陌满脸yīn鸷,声音寒冷无比。
    贺庭飞满脸笑容骤然消失,手中金刀挥起,倏然横挥,劲风忽起,直往李阡陌颈部削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刀下来,李阡陌定会人头滚落,但他明明看到李阡陌站在原地动都没动,金刀从他颈部斩过,如果虚空,没有任何阻力,李阡陌依旧一脸yīn鸷地望着自己。
    贺庭飞见状震惊,又是一刀斜劈下来,刀气纵横,刮得李阡陌长发直舞,眼见着金刀从他身体划过,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阻力,就像斩在了空气中一样。
    贺庭飞惊得连退四步,两眼睁得滚圆,过了好久才惊慌无比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阡陌嘴角一扬,露出残酷的冷笑:“当然是鬼,而且是来索命的索命鬼。”
    他话音未落,贺庭飞忽然全身一震,喉咙被人从后面扣住,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金刀当啷一声跌落在地,眼前的李阡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约莫一息之后缓缓消失,这竟是残影,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砍中他就像砍在了空气里,原来自己砍中的全是残影。
    李阡陌紧扣他喉头,冷冷道:“贺老狗,临死前给你一句说遗言的机会。”
    “你不能杀我,我有话……”
    嘎啦一声脆响,贺庭飞的声音戛然而止,歪斜着脖子,瞪着眼睛,双眼中尽是惊恐之sè。

第四十一章:卦仙
        李阡陌一把丢开贺庭飞的尸体,转身面朝东方,右手一招,龙牙祭出,划破长空直奔东边飞去,那里是宋国京都的方向。
    关中离京都还挺远,他披星戴月御剑飞行,三rì三夜方才到达,如此rì夜兼程赶路,只因他复仇心切,等到京都城中时已疲困不堪。
    他思量再三后还是决定先休息一下,寻找塞外双煞和真凶还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呢。
    他在同福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伙计带着他上楼来到房间里,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不堕上房的名头。
    李阡陌挥退了伙计,服下一枚辟谷丹和衣睡下,这些天来他长途飞行从未合眼,劳累过度,才上床不到半盏茶工夫就响起了鼾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前厅忽然有人大喝:“人都死了吗,爷爷都坐这里半天了,怎地没半个人来招待!”这声音之中蕴含了浑厚的内力,穿透力极强,将李阡陌从床上惊醒。
    他一咕噜起身跳下床,推开房门扶着栏杆往楼下看,只见一个黑衣壮汉坐在酒桌边,脸盘黝黑,满面横肉,看上去分外狰狞。
    楼上好多人都在围着栏杆朝下看,李阡陌耳力过人,听到身旁一人嘀咕:“你瞧见没,那个黑脸的家伙就是塞外双煞的老大,京都城中可没几个人敢得罪他们,他刀下不晓得死了多少人呢。”
    另一人低声道:“你作死啊,晓得这人杀人不眨眼还敢嚼舌根,快回房去,回房去。”
    两人说完慌慌忙忙地回房去了。
    李阡陌一听那二人的对话,心中顿时一喜,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不过如此,都不需他去四处寻找,塞外双煞便自个儿送上了门来,虽然只来了一个,但已经足够了。
    他赶紧转身往楼梯口奔去,准备下去找那黑脸的汉子,却发现好多食客正匆匆忙忙地往楼上跑,估计是不敢继续待在大厅中,免得没来由地惹了那黑脸人。
    李阡陌来到楼下时,发现厅中再无一人,黑脸壮汉正在拍桌大叫,没人理睬,木桌被他拍得嘎吱作响,似乎随时都要散架。
    李阡陌朝后堂一看,只见几个伙计正在内堂里你推我搡,似乎都不愿招呼这个黑脸汉子,纷纷推着其他伙计下火坑。
    “他娘的!再没人出来,老子立刻放一把火将这鸟店给烧了!”黑脸壮汉耐心消磨殆尽。
    内堂的掌柜一听这话顿时急得直跳脚,瞅准一个矮个子的伙计,对他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踹了出来,那伙计被踢出来后踉跄定住了身子,转头看向黑脸壮汉,只见他两眼铜铃也似地瞪着自己。
    这伙计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客人,为人活泛圆滑,如翻书一般堆起了笑脸,上前点头哈腰道:“虎爷,对不住,对不住,您光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啊,虎爷想要吃喝什么,尽管吩咐,小的立马给您置办。”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那黑脸壮汉见这店伙计如此殷勤,也不刁难于他,高呼道:“你们店所有招牌菜,全都给老子来一份,再给我开一坛陈年老酒开开味。”
    那店伙计闻言面露尴尬之sè,只因此人吃饭从不给钱,如今一下点了这许多好菜,店伙计一时间颇是为难,拿不定主意。
    那黑脸壮汉见伙计如此模样,顿觉不快,虎目一瞪,叱声吼道:“他姥姥的,你不去给爷爷报菜,还杵在这里做鸟事!”
    那伙计被他一声吼,吓得屁滚尿流,飞也似地跑去后堂报菜。
    那黑脸壮汉坐在那里等酒菜,李阡陌悄悄在角落寻了一个空桌坐下,远远瞧着他,心中暗自寻思计策。
    黑脸壮汉等了片刻,不见有人给他上酒,又急躁起来,猛一拍桌怒喝:“他姥姥的,人都死了么,爷爷要的酒怎地还不来!”
    只听得内堂传来呼声:“来了,来了,虎爷,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酒保掀开布帘,怀抱一坛美酒快步走出,他将酒坛放在黑脸壮汉的桌上,并将三只青花瓷碗在他面前排了开来。
    黑脸壮汉拍开泥封,嗅了嗅味,抬头皱眉问:“这是什么酒?”
    酒保满面堆笑,回道:“三十年陈酿的花雕。”
    黑脸壮汉倒满一碗喝下,随即“噗”地一声将满口酒都喷了出来,一把将酒坛摔碎在地。
    “哗啦”一声响,厅堂湿了一大片,霎时间,满厅尽是酒香之气。
    酒保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黑脸壮汉便破口大骂:“他姥姥的,这也敢叫三十年的花雕,你们忘在水里掺酒了吧,糊弄你家虎爷,不想活了是么!”
    他说话间便一把揪住酒保的胸口,将他拎得双脚离地。
    酒保被他凶相所吓,哇哇求饶,涕泪横流,下身失禁,裤裆湿了一大片。
    黑脸壮汉见酒保这般怂样,得意之下颇觉爽利,一把将他甩开,喝道:“滚你姥姥的犊子,再给爷爷换一坛好酒过来,这次再敢糊弄爷爷,爷爷便一把火烧了你这破酒楼!”
    那酒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至内堂之中。
    顷刻之后,那酒保战战兢兢地抱着一坛酒出来,刚将酒坛放下,便听得厅堂角落一人高声道:“这坛酒,就由我来请这位好汉喝吧。”
    酒保和那黑脸壮汉听得这话,同时愣住,尽皆转头来看,只见角落一桌的白衣少年快步走来,
    正是李阡陌。
    李阡陌走至黑脸壮汉的桌前,与他对面而坐,拱手有礼道:“在下秦天,心慕兄台能饮此好酒,便想来分一杯,奈何我面皮太薄,恬不下脸来与你讨要,这才想出请客只举,冒失之处,还请莫怪。”
    黑脸壮汉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阡陌,一时间也瞧不出他深浅,便道:“好说,好说,只不过,这酒可不便宜啊。”
    李阡陌自腰间摸出一只十两的银锭,拍在桌上,淡笑道:“不知这够不够酒钱,若是不够,我这还有。”
    酒保见得银锭,赶忙伸手抓起,满面欢笑,一迭声道:“尽够了,尽够了。”
    李阡陌挥退酒保,抱起酒坛就给黑脸壮汉和自己各斟了一碗,端起酒碗,一口饮尽,抹干嘴边酒渍,高声赞道:“好酒!”
    黑脸壮汉观察他的言行,瞧不出丝毫端倪,便也端起面前酒碗,一口饮干,脱口道:“确是好酒!”
    李阡陌再次将二人的酒碗满上,刚yù再喝,却听那黑脸壮汉发话:“不知秦小兄弟家在何处,以何谋生?”
    李阡陌望着黑脸壮汉,笑道:“兄台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我请你喝酒,方才也自报了姓名,你却连姓名都不愿告知与我,忒也不坦诚了。”
    黑脸壮汉闻言嘎嘎一笑,道:“好,我便告诉你,我叫雷虎,人称虎爷,一身蛮力不错,现在在给别人做长工。”
    他说罢便端起酒碗,饮了一大口。
    李阡陌点头道:“原来是雷兄,失敬失敬。”
    雷虎眯起双眼,盯着李阡陌,问道:“你听说过我?”
    李阡陌摇头道:“没有,在下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只是看阁下气宇轩昂,甚是不凡,想来一身是胆,端地是番好汉模样。”
    雷虎被他一番吹捧,心花怒放,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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