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眼劫 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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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 曹若冰-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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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种感情,是超然而纯洁均,是属于一种手足之情。当初,房英深自庆幸,认为自己能想出义结金兰的方法,摆脱掉一段情缘牵缠。可是现在,他才发觉夏芳芳虽已算是自己的义妹,却并未稍减痴恋之心,枉费了一番心机。
               这时他不知怎么安慰她,而且事情紧急,更有催也不是,不催更着急的感觉。
               二人默默对立,房英窘了半天,才长叹一声道:“芳妹,我应该感到抱歉和遗憾。假如我们能早些相识,岂不是好。其实,我们能结为兄妹,撇开世俗的爱情岂不也一样么?”
               他勉强说出这番安慰的话,已是满头大汗。只见夏芳芳一叹道:“英哥,我知道你心中此刻的感觉。唉!我走了,你是不是在武当等我?”
               房英巴不得她转变话头,想了一想道:“恐怕我不能在武当耽那么久,你还是在洛水等我吧!”
               “那武当掌门人去了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成功?”
               房英一呆,忖道:“这话倒不错,若解剑岩上有‘∧’,字标记,就表示一切顺利;否则急速回到洛水须大侠处,我们再从长计议!”
               夏芳芳点点头,离愁千万地道:“那末英哥,你珍重了!”
               房英暗叹一声,也勉强露出笑容道:“贤妹路上也多珍重。”
               夏芳芳脉脉地默颔螓首,飘身上了坐骑,一甩乌首,疾驰而去。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可是房英在她转身刹那,已见到她颊上挂着两行清泪。
               望着她马影渐渐消失,房英已怀着一份苍凉的感沉,发出一声长叹!
               于是他略略收束这许多杂念,暗暗筹划武当之行,究竟该怎么办,才能擒住那假的掌门人,而不被武当弟子发觉?
               房英深深知道,这是一椿说来容易,实际上艰难异常的事。
               不说那假掌门功力深浅,单要不惊动这许多武当弟子,就不是能轻易办得到的!
               可是,情势已到这般地步,势在必得。若令天香院顺利的召集各派假掌门人,举行加盟大会。那末,这批真的掌门人一生算是完了,纵能保得姓名,也只能埋首荒山,孤渡残,生了。何况那些派中弟子,还不知道将会遭到怎么样的厄运呢?
               房英忧急地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不惊动武当门下而把那假掌门手到擒来呢?”
               想着,想着,他觉得唯有先化装混入,再伺机设法。
               于是他也飘上道旁健驹,向武当山飞驰而去。
               口  口   口夜色浓重。
               星光闪烁。
               武当山像平日一般,宁静而沉穆。
               只有从观中不时飘传阵阵钟声及念经声,仿佛正是夜深时候。
               蓦地,山麓下冒起一条黑影,轻灵地向“云武观”掠去。
               星光之下,只见那人身着灰色道袍,头戴道冠,竟然是一个年轻的道士。
               扑近云武观,那年轻道士竟行纵诡计,闪过正门,一路张望,沿着庙墙,由侧面轻轻地攀上墙头,向观中张望片刻,再轻如落叶,一滑而入。他,不用说是房英,为完成这艰困的任务,不惜化装成道士,冒险混入。
               因为他知道,此刻父亲的安危,已与武林的安危不可分割,唯有使天香院彻底失败,才可便父亲转危而安。
               此刻,他见四下无人,飘落武当“云武观”中,目光一扫,却是二进殿院,前殿钟钹法器之声,一阵阵传了进来,加以判断,所有武当三代以下弟子,显然都在晚课。
               他暗暗一想,觉得这是闯进去的好机会。只是怎么才能使那假掌门不起疑,见了面以后,怎么才能诱他出观,去外面解决?
               房英低着头,缓缓向后面精舍走去,一面思索着方式!
               他对观中道路布置,因曾来过,故老马识途。缓步三进殿院,到了通往精舍的松柏参天,甬道成荫,一个院落。
               蓦地,只见一名蓝衫道人迎面走来,看到正在深思的房英,缓缓停下脚步,沉声道:“咦!你是谁?”
               房英心中一惊,他虽以“幻容”“变骨”变幻另一副面目,但身上道袍的颜色,却是灰色道袍。
               这一方面是赶时间,太勿忙。二方面,他为了避免露出破绽,灰袍容易冒一些。若混充武当长老,与真牌子的对上面,岂不露馅?
               第十八章 身遭污名
               房英化装成武当道士,为一蓝衣道士所发现,在两人接近的刹那间,他暗忖道:“若我能先下手,制住这道士,然后再制假掌门岂不事半功倍?”
               而蓝衣道士一见房英,一阵愕然道:“你是谁?怎么不曾见过?你是天香院……”
               房英一听对方竟然知道,暗忖:果然推测不错,口中突然冷笑一声,接口道:“你竟知道,留你不得!”
               手击如电,骈指如剑,一招“天龙斩脉廿四式”中的“潜龙吐水”向对方“腹结”穴点去。
               他出手不能算不快,而且完全在蓝衣道人猝不及防的情形下突袭,自觉得必可一击奏功,哪知蓝衣道人虽是猝不及防,功力之高却出乎房英意料之外。只见他一声惊呼,急忙拧身一闪,右掌一反,斜切房英腕脉,左掌—甩,一道掌劲,拍向房英前胸。
               一招不中,房英知道要糟,几乎同时,松林中倏晌起一声大喝:“住手!住手!……”
               喝声中,唰唰唰掠出四五个佩剑灰衣道人。
               房英更吃一惊,暗忖道:“进来时看不到一个影子,想不到暗中防备得这么严密,那我进来时岂非都在人家监视之中?”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如电光石火一般闪过,知道今天这遭已是全功尽弃;这刹那,那蓝衣道人的一式二招已迫手腕衣衫,房英正欲收掌退出,却见蓝衣道人临身迫近房英的攻击倏然一收。
               这情形反而使得房英微微一怔!
               原来房英固然心中是有鬼,那蓝衣道人的心中也一样有鬼。他以为房英是因为不认识他身份而说出“天香院”三个字,故而出手欲灭口。因此,他觉得是误会,等于大水冲上龙王朝,自己人火拼起来。
               以致他虽是攻势,却是恐怕房英连环出手,来不及解释,故攻势中实寓守意。
               此刻蓝衣道人掌式一撤,忙轻声道:“小兄弟,贫道也是前宫中人,快住手!”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勾起了昔年初上武当,凌竹道人下毒,差些命亡的惨痛记忆。
               本来,他对蓝衣道人也仅仅是怀疑而已,未得真凭实据前,他也不愿陡下杀手。刚才那招“潜龙吐水”,原意只想制住对方。如今一听这番解释,反而起了杀性,一不做,二不休,欲收未收的招式,猛然一沉、一翻,交叉划了一个大弧,一招“十八降魔神掌”中的“罗汉送佛”,两道达摩先天罡气,化作凌历狂飙,向蓝衣道人胸口撞去。
               “嘭!”地一声,蓝衣道人猝不及防,口中发出一声惨嚎,身形倒飞出三丈,鲜血狂喷中,身躯倒撞在一棵大松树上。
               这刹那,现身的四名道士已围近,见状神色大变!
               房英也不管蓝衣道人死是没死,身形电掣而起,扑向观外,脚蹼屋脊,几个起落,已隐入夜色之中。
               四名武当道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叱喝:“站住!站住!”
               纷纷起身而追,可是他们脚程那有房英那般快,追出观外,房英的影子,早已消失,不知去向。
               寒风呼啸。
               夜枭凄啼。
               房英一口气奔下解剑岩,找了一座松林,才停住脚步,喘出一口气。
               这时,他心中担忧不已。初入武当,即行失败,再要混进去,恐怕更难了。
               从洛水到武当,他计算时间,最多只有二十天。武当清虚掌门就要到达,若自己失败,怎么向清虚真人交代呢?
               尤其万一风声泄露出去,一盘妙计,岂非变成纸上谈兵,徒劳无功。
               于是他忧心地忖道:“那假掌门会不会猜出自己就是房英呢?他经此变故,会有什么防范呢?”
               想着,想着,房英念头一转,已觉得光担忧并没有用。此刻自己已是人在马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任是刀山剑海,蛇穴火坑,自己也好向里跳,其余的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于是他就在山上找了一个隐僻地方露宿一宵。
               第二天,他脱下身上道袍,换了本来一袭黄衫,到附近镇上办了一点干粮,找了一家客栈,闭户不出。
               整整休息了一天,也整整想了一天。入夜后,到初更时光,再穿窗而出,直扑武当山。
               可是一到解剑岩下,他立刻觉出气氛与第一次来时,完全两样。
               只见山道上,不时有黑影晃动。显然,经过上次突变后,那假武当掌门已经警觉,严密戒备起来。
               房英谨慎地一点点向山上走,借着地形松林,闪闪躲躲,轻纵巧登,避过无数道巡卡,好容易到了云武观边。只见观中灯火通明,不时响起一阵阵喝令声。
               这种情形,房英不用看已心中明白。今夜若要进去,可说难如登天了。
               他倏然想,自己要先找观外的巡卡,制住一个,再以“变骨”、“幻容”之术混进去。
               这是唯一的方法,于是又轻轻离开云武观,对四周扫视一遍,松林中,山道上,不时有黑影出现。可是都是三三两两,却没有落单的。
               他焦急地等到四更,才颓然回到客栈。
               第二天夜里,房英不死心,又一溜烟地上了武当,可是情势却与昨夜一样严密。
               房英有点泄气了,如此一连五夜,都在黎明前,丧气而返。
               随着日子过去,房英愈来愈焦急,在第七夜,他暗暗决定,只有冒险拼他一拼,否则这样下去,会一事无成。
               于是在初更—起,他复戴上那顶道冠,披上原来那件灰衣道袍,推开窗户,一溜烟地上山。
               到了解剑岩下,他依着前几天的老路,闪闪躲躲地上山。好在几次上武当,他对武当道人巡逡布卡的情形,已摸得非常清楚。所以一直到达半山腰,非常顺利。
               那知刚快到达云武观时,蓦见山口一道蓝色烟火冲天而起,接着瞥见三丈外暗中冒出两条身影。
               房英急忙贴地伏身,眼角一扫,那两条人影正是武当弟子。
               只见一个轻声道:“师弟,山下有警,以烟火传讯,不知出现了什么人物?”
               另一个道:“师兄,咱们身负观外巡视之责,快去看看!”
               原来说话的一点头,两条人影,立刻越过房英身畔,向山道下疾泻而去。
               房英暗暗奇怪道:“现在来的,会是谁呢?”
               他想不出会有什么人在这深更半夜,也与自己一样,到武当山来,自然,更不清楚来的是友是敌!
               心中正在疑惑,却见山道下,已出现两条人影,迎着飞奔下山的两名道人而来,双方就在离房英五丈远的道旁处,皆飘然停身。
               房英一见上山二人也是武当道人,知道是向下山的道士通报,贴地双手一撑,人已向四名道人立身处,窜近三丈。
               果听得扑下山的道人问道:“凌木、凌石,发现什么人?”
               上山的其中一名灰衣道人垂首禀道:“解剑岩旁出现一名女施主,经弟子挺身相拦,那女施主欲见掌门师祖!弟子不敢作主,请示师叔定夺!”
               “女子!”房英暗暗一震,暗忖道:“夏芳芳去洛水,回来决不会这么快,那会是谁?”
               果听得那问话道人也讶声道:“女子?问了姓名没有?”
               答话的凌木道:“弟子问过,那位女施主自称姓黄,名芷娟。”
               问话的道人哦了一声,道:“快请!”
               通报的凌木凌石齐愕了一愕。
               暗中窥探窃听的房英立刻判断出那凌木、凌石显是真正武当弟子,而问话的道人却必是天香院派来协助那假掌门人的羽党。
               但是此刻他一听那女子竟是黄芷娟,心头微愕下,脑中倏然闪过一丝灵光,觉得眼前情势下非请她帮忙,不足以奏功。
               这刹那,不敢怠慢,那凌木、凌石尚未转身,他已暗中闪开,疾掠下山。
               这时,房英因欲赶在前头,行动间,已提足真元,当真如一溜轻烟,快如闪电,不过半盏茶时刻,已到解剑岩后,伏身目光扫动间,果见一名白衣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在星光下,那瓜子脸清秀的脸庞,透出一股冷峭之气,静静站着,相隔三尺,还有两名年轻道人,横剑屹立,如临大敌。
               她,果然是黄芷娟!
               房英急忙调息运元,将一口真元,聚于丹田,鼓荡咽喉,以传音入密之法,叫道:“芷娟姊,芷娟姊,我是房英,要和你说话!”
               果然,只见黄芷娟清秀的脸庞上,立刻透出一层讶异之色,秀眸四下扫视起来。
               房英急忙接下去以传音入密之法道:“你不要露出神色,我在你左方三丈远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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