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知道难逃过红粉魔劫,心头反而平静地设想以后怎么脱身。就在这火山方要爆发关头,房英长长吐出一口气,道:“贾红宛,这是什么地方?”
贾红宛意犹未足,一双纤纤玉手,抚着房英结实的胸肌,娇笑道:“这就是九华山庄!
啊呀,你原来也是个知趣人物,等下我定要使你飘飘欲仙,享受人生的滋味!“
说完,又摸在房英身上,欲有所动。
房英忙道:“贾红宛,情势已经如此,我房英也不会假装道学。不过,我要先问你几句话!”
贾红宛只得坐起,笑道:“什么话?你问吧!”
房英想了一想道:“你到九华来可是受了天香院主的支使?”
贾红宛笑道:“你问对了一半,天香院主开坛在即,因无暇再理九华的问题,是我想扩大神女门,故自告奋勇讨这件差使!”
房英又问道:“听说天香院主本来决定于三月十二万花节开坛,何以又提早了?”
贾红宛笑道:“这还不是与周百玲叛变有关!使她感到夜长梦多,故决定早开早决!”
房英倏然一声长叹,闭目点头不语。
贾红宛反而奇怪地道:“房英,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何必叹气,待明天到了神女峰,你会发觉那里才是世外桃源,包你不会再想到其他烦恼!”
房英目光一睁,正色道:“贾红宛,承你垂青,我非常感激,其实能与像你这等美貌女子厮守一生,也算不虚渡一生……”
贾红宛大笑道:“你不但识趣,而且识时务得很!”
房英接着道:“不过,我相信神女峰纵是桃源,除非你已甘心雌伏天香院之下,是绝对无法安宁片刻。而你若真是天香院麾下,我也实在没有兴趣与你寻欢作乐!”
贾红宛荡态撩人地道:“为什么?”
房英傲然道:“我与天香院主有切齿深仇,若你是天香院麾下,请想想,我怎能与仇人终日混在一起?”
贾红宛大笑道:“看不出你还有一点男人的傲气。我不是与你说过了么,神女门绝对不属于天香院之下,只是宾主关系而已!”
房英暗暗骂道:“若不是我功力被制,与你虚与蛇委,早巳一掌把你这妖淫神女劈死。
现在要与你斗斗心计,看你是否比天香院主厉害!“
他心中在骂,表面上神色故作迫切地道:“贾红宛,如今你我已衽裸相对,到了神女峰。
不知你给我什么地位!“
“巫山神女”虽然淫荡无比,面首三千,可是从未碰到过像房英这么身具异禀的英俊少年。故而内心极为喜欢,不由笑着拧房英脸颊道:“心肝,今后在神女峰中,你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与我终生为夫为妻,我绝对不亏待你的。”
房英故作欣然道:“有你这句话,我房英甘作你裙下不贰之臣。但我们关系既然这么密切,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知你能答应否?”
贾红宛笑道:“只要不超过我能少范围,我绝对帮你忙!”
房英道:“好,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杀死天香院主!”
贾红宛神态一呆,倏然娇笑道:“此事得从长计议。唉!傻人儿,暗室相对,还谈这些伤脑筋的事干什么!来,让我们初缔良缘,和谐百年!”
说着火热的胴体,扑倒房英身上。房英心头大急,他所以如此,只是想一面拖延时光,设法脱困,再则想离间对方与天香院,试探一下对方与天香院的关系。此刻一见“巫山神女”
竟顾左右而言他,知道碰上了老狐狸,暗暗大骂无耻,口中慌忙道:“不,不,你何必这样急!”贾红宛倏然微微仰起身子,道:“房英,我还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想用药,免你在春风一度之下,立刻脱尽元阴而死。但你若真要我用独门的‘媚花香’,就不能怪我无情无意了!”
房英心头一震,口中却冷笑道:“这么说,难道你还存有好心!”
贾红宛格格荡笑道:“当然,我不想你因此丧生。老实说,这几年来,我从未对人发过这种善心。”
房英冷哼道:“你是一片鬼话。我问你,我一身功力此刻完全无法凝聚,你究竟是施了什么手脚!”
贾红宛格格大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只不过使你嗅了一点本门独制的‘散功香’,在三日之内使你无法凝聚真元,对你功力并无影响。”
说到这里,倏起身在桌上,在脱下的衣衫内掏出一颗红色腊丸,对着房英媚笑道:“这是本门独制的‘御阳丸’,若你再一味固执,我只有*你吞下去了!”
房英凛然噤口,心焦如焚,不知如何应付。
“巫山神女”贾红宛笑道:“现在我要听听你回答,愿意走那一条路?”
房英暗暗一叹,感到此时此刻,正是穷途末路,身陷脂粉陷井,唯有一死,才能脱劫。
可是想起父亲,他又不甘自裁,就在穷于应付之际,耳中倏响起一阵蚁语声!
“房英,这场脂粉劫,看来你是无法避免了。目前求生之计,唯有答应她要求!”
焦虑中的房英,心中不由—怔。他星眸望着贾红宛,见她依然荡笑着,注视自己,等候回答,这刹那,他顿时觉悟这是内功传音之术,不由好奇地目光四扫,察看起来。
那阵蚁语又响起:“你千万不要惊动那淫妇;否则,若使她惊觉有人在旁,不但救不了你,反而害了我!”
房英一听这番话,只得停止张望,贾红宛却以为房英在转逃走的念头,又笑道:“你不必动别的脑筋,此刻九华山庄已在我控制之下,再没有人会来救你!”
房英叹道:“算你厉害,我房英算服了你!”
贾红宛格格大笑道:“你早明白不是好了么?心肝,其实我除非不得已,也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把手中“御阳丸”放在桌上,又扭腰摆臀,走近床边。
这刹那,那阵蚁语又响起:“房英,目前你除了委曲求全,以谋生计之外,别无他途可循。然你若认为苟义求死,也不是舍生从义之道,你应该想想你父亲生死顷刻,你更应该想想武林劫运尚需要你出一份力量。”
房英暗暗一叹,他发觉那暗中谈话的人简直把自己的心事全看透了,以此人隐身一旁,“巫山神女”竟然毫未发觉,显然功力超绝。那末他为什么不挺身救自己脱险呢?为什么眼看着自己落于这种尴尬的局面,而却在旁边说教呢?
这疑问在他脑中盘旋着,但是贾红宛的动作,却使他无法再想下去。此刻的贾红宛,水淋淋的目光中充满了饥渴而需要的光芒,双手不时在房英身上抚动着。由于这种抚弄,使得房英产生一种异样而兴奋的感觉。
只不过心头一丝灵光,使他尚能悬崖勒马,不为欲念所冲激。故而在表面上,他丝毫未作反抗,一任贾红宛姿意抚动,内心却在静静等待那阵蚁语之声。
那语声又道:“其实我虽轻功了得,真要动手,也奈何不了这妖女,弄得不好,不但害了你,也送了我自己性命!”
房英怀疑中,情不自禁脱口道:“我不信她工夫有这么厉害!”
欲火中烧,正欲享受无边春光中的贾红宛,一听房英没头没脑说出这句话,不由一怔,仰起脸,吐气如兰地面对房英问道:“你在同谁说话?”
房英不由一惊,强作笑容道:“这房中只有你一个人,我除了同你说话,还会与哪个说话?”
贾红宛荡笑道:“你不信谁的工夫厉害?”
房英笑道:“你弄得我混身不舒服,因此想强行克制自己,想试试究竟能不能抗拒你的媚惑魅力!”
一听这番话,贾红宛已扑到房英身上,兴云覆雨起来。
这时的房英只感到一阵无比的舒适,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是刚才那隐身一旁的奇人那番警语,却使他警惕着,故尽力保持内心平静,守着一点元阳,不使外泄,等待指示!
蚁语声又起,“唉!房英,你差点使老夫出丑。现在我立刻传你素女经上御女之术,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不但能因祸得福,而且待天香院开坛之日,对付那天香院主时,必大有助益……”贾红宛大笑道:“刚才看你一本正经,像个君子,原来你也是一个坏蛋!”
房英笑道:“同你在一起,好人也会变坏了!”
贾红宛又是一阵大笑,房英却恢复冷冷的神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胡闹了一阵,也该起身了!”
贾红宛慢吞吞地起床,整理一切于是房英也起身净身整装,就在当天晚上,贾红宛与房英同乘一辆大篷车,在十余妖冶女子的卫护下起程前往巫山。
一路上,房英想尽办法,企图能使自己的功力暗暗恢复过来,可是却始终未能如愿以赏。
这位淫妇在路上自然也不会不向房英纠缠,反正二人一辆大篷车,四周密封,其余人都另有愈乘,并不碍事,但神态间似乎对房英已是一片真情。
房英虽觉察出这一点,但心中却恨她切骨。他认为不论是因祸得福,抑是因福而祸,这一段时光,就如进了地狱,给自己清白的一生,留下了一大污点,永远无法洗清,同时,他因这次经历,却更想念起黄芷娟。
想起她昔日因自己用计,受邛崃叹色魔的污辱。如今身历其境,才知道个中滋味极不好受。于是他每当云雨之际,尽量施出御女术,一点点吸收贾红宛的元阴,恨不得希望她立刻脱阴而死。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行程已出潼关,贾红宛的外表的确有着不同的改变,如脸上那种艳光,慢慢地消退了,而且行动间也显得懒洋洋地。
这些都是失去元光的征兆,可是贾红宛陷溺肉欲之中,丝毫不觉。
就在第五天,往川中的官道上,五辆马车,十余骑乘奔程中,房英倏听得车外的妖女急急的催骑奔近禀报道:“师父,大事不好,老爷子来了!”
正躺在车中休息的贾红宛一听这话,神色微微一变,倏然起身打开车门娇喝道:“人在那里?”
那禀报的正是香儿,只见她惶急道:“就在前面半里之地,我打前站碰见,故赶快回来禀告师父!”
贾红宛沉思片刻,对房英歉然道:“你躲到别辆车中去一下,好不好?”
房英一惊,心中不由暗暗奇怪起来,心想这个天不怕,功力奇高的妖女,怎也会有这种惧怕的表情?口中不由讶然问道:“什么老爷子,是谁?”
房英一问老爷子是谁?“巫山神女”更是一片焦急地道:“英弟弟,你快别再问啦!先换车行不行,待我打发了那个老厌物再告诉你好不好?”
语气有不少哀求的成份。
房英心中益发怀疑,是什么人物,竟使这个淫妇会有害怕的感觉呢?几天来他虽是夜夜春宵,受益不少,但犹如被禁锢的囚犯,贾红宛连下车都不让他下,使他恨透了她。此刻心念一转,决心整她一下,遂故作不愉道:“红宛,你这几天对我说过那许多甜言,怎么一个什么老爷子来,就要把我赶出去!”
巫山神女顿足道:“唉!你这人真是死心眼儿,我是为你好呀!香儿,快把房少侠扶出去,等下我自会告诉你,对你解释。”
房英益发固执道:“不,我与姊姊如胶如漆,任谁也别想把我们二人分开,除非你把那个老爷子看得比我重。”
这里正在争执不下,却已听得车后一阵马蹄声,急奔而来,夹有一阵喊叫声:“红宛在那辆车上?怎不来迎接老夫?”
“巫山神女”神色变了一变,再也来不及与房英说话,略整衣衫,一撩车帘,已掠出车帘,格洛一笑道:“老家伙,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房英此刻立刻微撩车帘,从隙缝中向外一张望,只见车前一匹黑马,坐着一位青衣狰狞老者,面目却颇为陌生。
此刻老者飘然下马,笑着对“巫山神女”道:“老夫久不见夫人。心中想念得紧,哈哈哈,同时担心你在九华有什么差池,想不到会在路上碰到你!”
说着话,已走近贾红宛身畔扶着地,双目露出一副贪婪的光芒。
贾红宛却微微一让,媚笑道:“这是路上。来,我们到车中去说话。”
侧首对身旁的香儿施了一个眼色,向另一辆马车走去。
这刹那,房英看出了点迹象:一,这老者与贾红宛一定是旧相好。二、以贾红宛对他略现畏惧的神色来看。这老者功力一定不俗,而且必视贾红宛为禁挛。
有了这两个想法,房英内心倏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五日来被贾红宛玩弄的怨气,必须要报复,于是他在车中蓦地喊道:“红宛姊姊,你恁地跟那个老家伙走了?”
这一喊,贾红宛神色大变。那青衣老者刚踏出的步子,立刻停住,回过身来,脸色又惊又怒,对贾红宛喝道:“车中是那一个?”
贾红宛嚅嗫了一阵还没有答话,房英已—挑车帘,端坐车中,注视着青衣老者,冷笑道:“在下就是房英,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