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道:“清晨不见公子和老爷子,不知昨夜两位去了什么地方?“玉琳淡淡一笑道:“游湖。”小二闻言,惊声道:“游湖,两位有没有遇见什么怪事?”金天正道:“什么也没有遇见,不过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晚归而不明不白地死去了!”玉琳望着一脸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小二,缓缓道:“我们早已饿了,快去准备吃的送来。”小二这才醒悟过来,忙应声退去准备酒菜。
三人入座少坐片刻,小二已将酒菜送到,一一摆放在桌上,自站立在一侧伺候。席间无话,各自饮足食饱,金天正即让小二结算酒菜及客房所需资用。小二闻听三人要走,道:“三位何必匆忙?待过了今日端午佳节再走不迟!”玉琳道:“天下之大,处处皆有端午佳节,我们尚有要事待办,不便在这里耽搁!”
小二无可奈何,只得为三人将资用结算,又取过一只荷叶包裹道:“小的颇受客官照应,三位客官要走,小的无所表达,只有这一包粽子,三位客官带在路上慢用吧!”玉琳让冰儿接过荷叶包裹,因感小二敦厚之意,即取一锭白银打赏,这才离开客栈,齐袂望北方而行……
第七集:飘渺杀,战孤星 73【途访英贤】
古道悠悠无其尽,江湖萧萧有俊杰……
金天正、萧玉琳连同冰儿离开太湖后,一路潇洒北归,晓行而夜宿、饥餐则渴饮,穿州越府,并未遇变故,不觉间已有二十余日时光,这一日暮色将临,已进入苏鲁交界的新沂城中。
玉琳看看天色已晚,一如往日道:“帮主,今日天色已尽,我们就在这城中安顿一夜,明天再走吧!”金天正点头应好,见街边有一家客栈门庭整洁,三人便齐步迈入客栈中。
这家客栈中食客绝迹,店家见来了客人,忙迎上前来。只见金天正银须皓眉、润面慈容,玉琳手提一柄赤血般宝剑,更难得明眸皓齿、风度翩翩。冰儿一身素衣,手中金鳞宝剑,凤目柳眉、俏丽惊艳。店家乃是精细的人,见状已知三人是武林中人,匆匆将三人迎入雅座,不待吩咐,早已先将消暑凉茶送到,又命小二快备酒菜。
金天正见店家如此周到,心中已是高兴,笑道:“掌柜这般热情,实为天下生意人的楷模,生意一定很好吧?”
店家忙笑答道:“哪里哪里?我也是见三位客官行色不凡,所以不敢丝毫怠慢!”
金天正道:“何以便见得我三人行色不凡?”
店家道:“三位客官容貌超凡脱俗,而且身佩刀剑,定是武林中人,我一看便知道!”
金天正呵呵而笑道:“看来我们这武林中人确实有些特别,连吃饭住店的待遇也有所不同呀!”
店家道:“当然,但凡是武林中的朋友来了,我们都会小心伺候,更何况四爷在已吩咐过要好生照应!”
三人闻言,已是心中惊奇,玉琳道:“不知是哪一位四爷吩咐?”
店家疑惑道:“难道三位客官不认识四爷吗?”
金天正道:“当然不认识,否则问你作甚?你却说说看,这位四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店家道:“说起这位四爷,那真叫了不得。我们新沂城有一位员外赵志英,人称赵连城。这位老员外膝下四位公子,大公子与二公子从小苦读诗书,结果高举后便在京城做了大官,三公子从商为贾,成了富甲一城的人物。只有四公子从小修习武艺,不但练成了一身好手段,而且结交广泛,人称‘柔怀铁胆’赵洛川。这赵员外一家如今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钱有钱。今天正好是赵老员外花甲大寿,赵四爷设下百席大宴为老员外祝寿,他在江湖中结交的英雄好汉都要来贺寿。半个月前,赵四爷便吩咐各家客栈,只要是来到城中的武林人物,不论是否前来祝寿,都要好生伺候,不可以怠慢分毫!“金天正道:“一门四子,俱为英雄豪杰,这位赵四爷更是气派,简直便是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
玉琳道:“虽然气派,只不知道此人是善是恶?”
店家神色微恙道:“客官此言唐突,要知道我们这位赵四爷乃是孝义双全的大善人,生性侠肝义胆、喜爱助困扶弱。而且常常救济生计艰难的乡邻百姓,在我们新沂城那是人人赞颂、有口皆碑!”
金天正微笑道:“难得难得,在这纷乱的武林中,已少见这样侠义的人物了!”
玉琳道:“是呀!一路行来,俱只闻妖邪魔异祸乱江湖,孰料今日竟在这里遇见这样的英雄人物,既有这般人物,我们岂能不前去拜望一番?”
冰儿可是少有言语,她听见玉琳所言,已忍不住道:“我们是不是又要在这里耽搁呀?”
金天正道:“这怎叫耽搁?能结识这样大仁大义之士,方才不枉至此一行!”
店家道:“三位想去拜访赵四爷吗?”金天正道:“不错,我们要去见一见这位赵四爷,看看你是否言过其实?”说完站起身来道:“琳儿、冰儿,我们走吧!”两小点头称是,齐齐辞别店家,然后出了客栈而去。
此刻已是夜色深垂,三人离开客栈,沿途打赵洛川赵四爷的府邸。这一城百姓人家,谁不知道柔怀铁胆赵洛川?故未费些许周折,便已来到赵宅前。早见灯明如昼,这赵府好气派,但见八纵庭园红墙绿瓦、画廊朱砌。府门外双狮卧宝,檐前一派红灯,廊柱上有楹道:“德播乡邻扶危困;义济江湖锄奸恶。”横赋为“诗书贾武”。
府外家丁奴仆迎送着来往宾客,看那许多宾客上至官绅富豪,下至贩夫走卒,不分贵贱,迎宾家人都施礼而待。三人见此情景,各自心中称赞不已,看这门外景象,这位赵四爷果然是一位不凡人物。
正欲随人群进入府中,却忽闻有人高呼道:“赵四爷到!”早见一群仆人簇拥着一位青年人已至门首。此人年在三十开外,身着青色绸衫,足蹬蓝面皮靴,腰环锦带,两束剑眉高挑,阔口悬鼻、净面无须。身未至已抱拳迎众人一揖道:“家父大寿,诸位朋友远道来贺,洛川未能远迎,实为失礼,祈望诸君见谅!”
闻其言语,看来他便是赵洛川。众宾客纷纷还礼道:“四爷说哪里话,赵老太爷圣诞,四爷里外照应不暇,今却至府门外相迎,我等俱感荣幸万分,岂敢见怪四爷?”
赵洛川抱拳道:“洛川已在‘忍剑斋’中准备下薄酒,专待各位武林中的朋友,又在客堂中备下酒宴款待各位乡邻,大家勿要拘束。”说完闪身在侧,将来客依此请入院中。宾客们依序而入,不论官民武人或百姓,尽都相礼谦让。赵洛川眼前忽然一闪,目光已落在金天正等人身上,顿时心中一阵惊奇。
要知今日的来宾,全都是赵洛川结交的朋友或乡亲,也有附近地面钦敬赵家的官府中人,无一不是熟悉的人。而金天正等人却是素未谋面,只见这三人行止出众、容貌脱俗,特别是玉琳与冰儿,一位美艳的佳人、一位俏丽的郎君,直是一双武林少见的情侣。
赵洛川心中称羡,却又暗自愧怀,要知他已过而立之年,然尚未迎娶妻室,只因自己生性尚武,发誓要娶一位武林侠女而夫唱妇随,怎奈天不遂人愿,至今仍旧孤孓。今日见这样一双武林儿女,心中怎不羡慕?目光痴迷地望着玉琳同冰儿进入府中,方才回过神来。
一应武林朋友到达忍剑斋,大见大厅中早已摆开十余桌山珍海味。忍剑斋本来是赵洛川日常会客的地方,今日破例用来作赵老太爷寿宴的主厅。大堂正中高悬一个金色寿字,左右是“青松摩云”、“瀚海腾浪”两卷丹青,众人叙礼而坐,却未见赵洛川随后跟来,正自心疑间,忽闻一声“赵老太爷到!”
众人闻言皆起身迎接,只见赵洛川与一名丫环分左右扶着一位老人走入寿堂。众人纷纷祝语道:“恭祝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赵洛川已扶着老太爷在上席落座。
金天正这才仔细看这位老太爷,但见他身着大红寿袍,虽方及花甲,却已形如风中残烛、步履间颤颤巍巍,花甲之人,尚不及自己的年岁,却已经虚弱至此,分明是久饱玉食不知劳作,方才这般不堪。
赵洛川扶老父坐定,已跪地而拜道:“恭祝父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老太爷脸上露出笑容,张口欲言,却只是喉头耸动,竟不能言语。赵洛川自哀叹一声,心中苦涩万般。席间已有人道:“四爷,老太爷的喉疾还未治愈吗?”赵洛川道:“家父的喉疾乃是顽症。多年来遍寻名医,却无人能治得家父难言之疾。”
席间众人闻言,纷纷沉默不语。赵洛川道:“若有人能治好家父,洛川愿作牛作马以报大恩!我赵氏满门亦将永衔此德!”金天正已站起身来道:“久闻赵四爷乃侠义之士,德荫乡里且孝义双全,今日得见,果非妄言,令尊所患疾症,老夫倒愿意尽力施法救治!”
众宾客闻言,皆向金天正投来惊异的目光,只是无人认识他。赵洛川喜悦不禁,忙至金天正面前抱拳深深拜下,道:“不知前辈何方高人?恕洛川孤陋寡闻。前辈若能治好家父顽疾,洛川当倾尽家产以酬前辈大恩!”
金天正呵呵郎笑道:“岂敢岂敢?老夫之所以要治令尊顽疾,全看在孝义二字的份上!”满堂宾客,都知道金天正在夸赞赵洛川乃是孝义之人,又无人不感慨这孝义之重。
赵洛川躬身再礼道:“前辈谬赞,还请前辈早施神术,以解家父痛楚!”正在此时,一名家丁已闯入寿堂,至赵洛川身前道:“启禀四爷,大爷和二爷从京城赶回来为老太爷拜寿,现已到门外!”众人闻言。纷纷回头望向寿堂外。脚步声响,两道身形已并肩走进寿堂中来。
这正是“一门四俊郎,秉性各不同,诗书与贾武,咸感孝义长”……
第七集:飘渺杀,战孤星 74【仁施妙手】
众人齐回头向忍剑斋外张望,只听脚步声响起,已有两人步入寿堂中来。但见这两人俱着皂靴锦袍、头顶凤翅官纱,皆一般气宇轩昂。齐快步至老太爷膝前跪倒,三拜九叩道:“孩儿等从京城回来为父亲贺寿,祝愿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两人正是大公子赵洛甫与二公子赵洛芳,两人现于礼部之职,今值老父大寿,才赶回故里为老父贺寿。赵洛川见两位兄长拜寿罢,上前道:“大哥与二哥远在京城,千里迢迢犹不忘赶回家中为父亲贺寿,小弟实在感激!”
赵洛甫道:“四弟说哪里话?父亲花甲圣辰,我与你二哥若不回家中一拜,岂非枉为人子?平时家中全靠你与三弟操持,诸多辛劳不言而喻,应该感激的人是我与你二哥才是!”
赵洛芳目光扫视满堂宾客,已自奇怪道:“四弟,怎会不见你三哥在此?”
赵洛川方才醒悟过来,道:“三哥半月前运一批丝绸往济州,只恐现在还在路途之上!”
赵洛甫道:“会不会是洛英他贪念繁华之地,却忘了父亲大寿而误了归程?”
赵洛川道:“三哥临行前还叮嘱小弟,一定要为父亲办一场盛大的寿宴,如此重要的事,三哥决不会忘记的,无非有所耽搁罢了!”
赵洛芳道:“莫不是三弟出了什么意外?”
赵洛川道:“二哥此言从何说起呀?”
赵洛芳道:“当今天下不甚太平,我所言意外,莫不是三弟遇上了拦路的山贼水匪?”
赵洛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二哥此言差也,在这武林之中,无论绿林**、侠义英雄,小弟皆有所结交,只要三哥沿路报出小弟的名字,又有什么人会为难三哥呢?无非多虑罢了!”
赵氏兄弟只顾着谈论家事,完全忘了前来贺寿的满堂宾客,玉琳故意咳嗽一声,意在提醒赵氏兄弟。赵洛川果然会意,自尴尬一笑道:“不管怎样,无非暂时没了三哥的消息,倒是这么多武林朋友前来为父亲贺寿,我们先行款待吧!”
赵洛甫、赵洛芳闻言,神色突然大变,冷冷望向在座的满堂宾客。在他二人眼中,所谓的武林中人便是那些只会为人看家护院和街头卖艺的,永远是低三下四的人,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如今赵洛川竟然邀请这么多武林人物为老父拜寿,心中不免气恼。
玉琳等人眼观两人神色,已知两人心中所想,暗自冷叹,却又不想让赵洛川难堪。金天正自冷冷一笑道:“赵四爷今日盛情款待我等武林朋友,而且行止至善至孝,老夫不能不有所表意,今夜便要治愈令尊疾症,使之开口说话!”赵洛川闻言大喜,就要上前作谢。
孰料赵洛甫冷笑道:“你可知家父患疾多年,曾遍求名医而无人可治,你一个垂老的江湖术士,怎可信口开河,敢妄言能治愈家父所患疾症?”
赵洛川见长兄言语失礼,慌忙道:“大哥怎可如此,这位前辈定有神术妙方能将父亲的喉疾治愈!”转向金天正道:“方才听前辈说起,晚辈因暂时耽误而忘了向前辈请教。前辈勿与家兄一般见识,望前辈早施回春妙手,治愈家父顽固疾患!”说完迎金天正俯身下拜。
金天正忙将赵洛川扶起来,淡淡一笑道:“老夫行迹江湖数十年,什么样的闲言碎语没有听过?岂会在乎无知之辈的几句讥言讽语?”
赵洛甫听金天正言中尽是讽刺之语,却又不好发怒,只得对赵洛川道:“父亲所患疾症,为兄回京后会恳求圣上,请来御医施法治疗。只是你要听为兄一言,自己应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怎可终日与一群江湖术士混在一起?实在有辱我赵氏门庭!”
赵洛川闻言,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满堂宾客见赵洛甫如此无礼,无不愠怒,但又碍着赵洛川的颜面,谁都不好发作。金天正朗笑道:“看来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呀!赵四爷早该弃武从文,如令兄般搏一个功名,方才不辱没了令兄之颜面!”
赵洛甫望了望金天正,道:“你虽知道天下唯有读书高,但时已不再,唯有空自憾怅罢了!”
金天正道:“我虽知道,却是不屑之至,又何来憾怅之说?只叹其为无稽之谈罢了!”
赵洛甫心中一怔,冷笑道:“难道你还有新解不成?”
金天正道:“天地众生,无不各尽其需。乞丐、贩夫、走卒、商贾、王候,皆各在其位,使得世间万物循环不息。读书可以搏得功名,但若世人只知道读书之高,天地众生何以循环?从古至今,唯有见以武取天下而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