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当神棍- 第79部分

赵佶哪里怕这些人的话放在心里，他是书法家，画家，具有一切艺术家那种浪漫的情调……当然包括了艺术家那种种不着调。

他此刻想起的都是当年唐明皇游月宫的故事，当年唐明皇手下就是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国师叶法善，带着唐明皇到月宫之中旅游了一圈。据说唐明皇就是因为在月宫听到了仙音之后，回去之后根据记忆谱写了后世闻名的霓裳羽衣曲。

他那浪漫的情怀一发作，就顾不得别的了。跟着文飞上车。在副驾驶座上坐了下来。就这样在九千四百人的天子大驾卤薄的护卫之下，在朝廷百官的迎奉之下。一辆出自一千年以后的悍马H3行驶在通往北赵佶年间前往东京城的官道上！

一路上赵佶唏嘘不已，道：“还是仙师这神物铁车坐着舒服，我那大驾玉辂看起来威风。坐起来可就要命了！”

那是当然，原本这东京城地处后世河南，冬天的温度也都在零下五六度，还是天气不坏的时候。文飞看了一眼，赵佶乘坐的所谓玉辂，虽然华丽，用玉贴在马车上，称之为大驾玉辂。但是四面透风，无遮无拦的，坐在上面吹着北风，那种感觉当真是不问可知了。

但是赵佶一进到这汽车里面，立时就感觉到一种暖气扑面而来，就有一种温暖如春一般的感觉。他左右看了半天，愣是没有发现这车厢之中到底是那里可以放置炭火的。

东京城外的官道本来就维护的极佳，因为皇帝亲自出行，迎接仙师进京。官道上又重新用黄土垫道，清水洒地。悍马车的越野性能本来极佳，开的又慢，坐在其中感觉不到丝毫摇晃。

真皮的座椅也相当舒服，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音乐声环绕在耳畔。也不知道用着什么乐器奏鸣出来，曲调更是怪异，和古来相传的曲子都是不同。甚至赵佶更能分辨出这曲子不仅仅有着宫商角徵羽这五声，不由为之骇然。但是偏偏，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种从未有听过的音乐，自然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赵佶虽然以书画闻名后世，其实对于音乐也是大家级别。刚刚铸成九鼎，三指定音之法，先铸九鼎，再铸帝坐大钟，然后铸四韵的清声钟和铸二十四气钟，再调和琴弦，校准乐管，作一代之风的音乐。

就如同后世编撰《宋史》的元朝宰相脱脱所说的那样，赵佶这家伙十分聪明，什么都能干，就是干不好皇帝！

赵佶自然不知道文飞这车载音响里面放着的是钢琴曲，因为这里面只有这种音乐，大概是随车附赠的发烧碟，音质本来极佳。再加上这里面的装修都是花了大价钱的，音箱也相当出众。坐在车中，人似乎都被音乐环绕。古今中外虽然艺术形式不同，但是对于美的享受却是一般无二。所以赵佶才有此言，说文飞这神车做起来不要太过舒服。

文飞嘿嘿一笑，道：“这种车子最擅于爬山涉水，要是跑快起来那才叫做舒服！”文飞这当然是瞎吹了，悍马虽然出自军车，可是在这古代纯粹没有路的地方去爬山涉水……尼玛，又不是坦克，就是坦克也是受不住的。

但是赵佶可不知道文飞是吹牛啊，不断点头惊叹，这车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惊奇赞叹。

“我这大驾玉辂，是从唐高宗时制造的，从唐朝一直用到现在。一直修修补补的……”赵佶说起这个就觉着心酸啊。

文飞奇道：“不就是一个马车么，造早一个就是了！”

说起这个开始赵佶还摇头，接着眼前一亮，马上道：“唐高宗制造的大驾玉辂的稳利坚久，乘坐起来安如山岳，放杯水在上面也不会摇动。从建好之后到现在的几百年里，共三次用它东至泰山举行封禅典礼，其他巡视出行，不计其数，而玉辂至今完好结实。

我仁庙皇帝的时候，就曾另造一辆玉辂，极尽天下最优秀的工匠手艺制作，乘上去还是摇动不稳定，最后被废弃不用。元丰年间，又造了一辆玉辂，尤其极尽天下工巧之能事，而还没有进献皇上，正陈放在大庭中，恰好车屋倒坏，竟压碎了，只好仍用唐玉辂。”

文飞微微一笑，那大驾玉辂听起来也就是减震装置做的好，其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就道：“官家不用着急，等我回去一趟，给官家带来一个新的大驾玉辂！”

赵佶听了大喜，他本来很眼红文飞这辆车子的。但是想来这应该是上界的神车，也就不好意思讨要。如今文飞肯送一个大驾玉辂，虽然还比不得这神车，可是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两人如同老友一般的聊天私语，浑然没有初次见面，一个是仙人，一个是皇帝的那种生疏。正聊的入巷，却听到欢呼声如同海浪一般的响起。

这才意识到进了东京城了，这时候文飞留着的天窗就起到了作用。两个人并排站了起来，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天，爆竹不断，山呼海啸一样的欢呼声不断的传入文飞耳膜。

文飞都忍不住战栗起来，他一介宅男，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一时间鲜血都直冒脑袋上涌去，只觉得脑筋变得晕晕沉沉，肾上腺却在不断的分泌涌出。整个人都好像刚刚吸了毒品一般的爽。

他的眼睛渐渐的模糊起来，双目出奇的可以看到无数百姓在延伸出一道白气，无数的白气汇聚在一起，氤氲如同大海在整个东京城的上空的飘荡着。

第三章　拦驾求救

另有一股淡淡金色的气机从大地上蒸腾而出，和那亿万百姓的发出的白色气机融合在一起，流动盘旋着。好像一条巨龙在整个东京城之内！

文飞震惊无比，有些不知所以。这般庞大的气机太过吓人了。根本不是任何人所能抗衡。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却有着部分的白气朝自己涌过来，在身上徘徊着，化为了一朵巨伞，罩在了头顶上。

“这是官气……”文飞有些迟疑很像是邓咏那厮身上的官气，却又不是全像。当日见到邓咏身上的气机，就大大把文飞给震惊了一次，这时候见到这般排场，才知道邓咏身上那么一点点气机在这天子龙气面前，简直什么都不算！

正在出神间，却听身边的赵佶面含微笑，向四面欢呼的百姓行注目礼，嘴巴微动，道：“国师想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万民欢呼崇拜的场面吧？”

文飞不自觉的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表现有些丢人。不过看赵佶的样子，面皮也在微微泛红，浑身微微颤抖，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看出十分享受着这个过程。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经常被数十万的百姓欢呼着。

不知道怎么搞的，看到赵佶这种表现。文飞就兴奋了起来，把手伸出来挥动着，嘴里差点就喊出一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文飞这般一挥手，刹那间又引来了山呼海啸一样的欢呼声。群体情绪很容易互相传染，便是很多本来只是看看热闹的人，被这种情绪相互传染着，都开始变得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了。

赵佶一愣，似乎他受到的皇家礼仪教育里面，并没有像文飞这般的行为。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皇帝，也跟着挥舞手臂。

这下子引起更大的欢呼声音，震荡在整个东京城的上空。也就在这时候，忽然就有人挤到了大街上。

盛大的队伍从南熏门进城，这条大道宽足有两百步，古人一步是按照左右脚各走一步算来，大约是一米五左右。而不是现代的一步，零点七五米。所以这条大道宽也就是三百米左右，差不多可以当场广场用了。

在以前的时候，这些大街都被那些做小生意的给侵占了路面。但是当今这位官家上台之后，就拿出了城管的手段，把所有商贩都给赶走了。

又安立下黑漆杈子，路心又安朱漆杈子两行。中心街道，不得人马行往，行人皆在廊下朱漆叉子之外。因为这朱漆叉子之内，中心道不得人马行往。行人皆在朱杈子外。杈子内有砖石甃砌御沟水两道，尽植莲荷。近岸植桃李梨杏杂花；春夏之日，望之如绣。但是这是隆冬时分，草木凋零，除了几株芭蕉，便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在这里，便是只有皇帝才能还有新课状元才能行走的御街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走红地毯一样，格外的爽。所有人都只能在一边围观着，就你一个人能走在红地毯上。而这宽达几十米的御街上，也就只有一辆汽车打头，后面的大驾卤薄跟上，其余文武百官，王公贵族都只能走在御街之外。

而街道两边都立有栅栏，每隔数米都有一个衙役或者是禁军把守，所有的百姓都在栅栏后面欢呼。

这时候却有人乘着衙役不注意，跨过了栅栏，向着御街之中奔来。这一下子，不知道引起多少人的紧张。护卫班直迅速的扑上去，要制作那人。却被心血来潮的赵佶喝住了：“住手，把他带过来，我要问话！”

却见那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圆领的长袍，看起来像是市井中人，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小市民了。并不像是那种铤而走险之辈，那人被几个班直给拉着，到了宝马车前，刚刚松手，那人就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这御街是皇帝出行的道路，自然可想而知，没有人敢在这里偷工减料。那黄土掺着小石子夯的十分结实，那人这般使劲叩头，没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了。

这般惨然，让赵佶悚然动容，道：“你有什么冤屈，只管讲来，我和你做主。是不是被那些官吏大户欺压了？”

那人这才抬头，眼泪混着鲜血流成了一处，哀哀哭告：“不是有人欺负了小底，却是小底的母亲生了重病，大夫都看不好。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仙师，求仙师救救我的母亲！”

小底就是小的，很多下层人的自称。一般百姓哪里会见过皇帝，自然更不可能知道见皇帝的称呼礼仪。便是新科进士，见到皇帝之前，还要先被人教导礼仪，免得君前失仪。这市井百姓，你自然不可能要求太多。

赵佶心中一动，叹息道：“也是个孝子……”说着就拿眼去看文飞。在古代，忠臣孝子可是连在一块儿讲的。所谓圣朝以孝治天下，这可是一直从汉代讲到清代。可以算是古代社会最大的美德了。也是整个社会的伦理体系的核心所在。

文飞心中叫苦，谁他妈的会治病了？若是普通发烧和感冒还好说，但是一个老人家的，那些老年病一直到一千年后的大医院都没有办法。我他妈的能怎么办？而且这货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拦御驾，肯定是一般医生束手无策的顽疾了。

心里虽然在骂娘，但是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世间的常事。便是神仙也改变不了！”

那人闻言十分失望，直以为自家诚心不够，打动不了这位仙师。砰砰的又磕起头来，鲜血顿时染红了一地。

尼玛，看起来今天是跟我扛上了！文飞看这局面，今天自己若是不给他老娘看病，肯定是不行了。心中把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嘴上却只能无奈的说：“罢了，罢了。把你娘带过来吧！”

那人顿时大喜过望，马上就要去扶自己母亲来。赵佶吩咐了一声，立时有着班直禁军跟着过去，帮忙抬人。说实在话，他也很好奇，看看文飞到底能有多大本事。

第四章　传尸之病

国人都喜欢看热闹，这半路上发生了这般事情，很快就被传开了。原本数十万百姓分布在东京城从外城一直到内城的街道上，这时候无数好奇的人要往这边挤。

幸好那些衙役对付这些百姓有着绝招，劈头盖脸的一顿鞭子打下去。所有人都老实了，也没有人敢在挤了。要知道这么大规模的群体活动，万一发生踩踏，那可就要死人不少。

蔡京冷眼看着这一切，政客的思维永远和常人不同。他叫来了一个心腹：“你去通知开封府，查一下那人的底细……”

心腹十分干练，心领神会，迅速的就去了。如果文飞读的史书多的话，当知道这时候的开封府尹林摅，是一个以多么胆大妄为而在历史上留下一笔记载的人物。可惜文飞这厮，没心没肺，比林摅出名百倍的人物很多都没有听说过。

站在蔡京身边的赵挺之看到这么一幕，心中一动，道：“元长，你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蔡京这时候是右仆射兼门下侍郎，而赵挺之才正是左相。两人含笑说话，如同一对多年老友：“只是觉着有些太巧罢了……”

赵挺之目光一闪，他也觉着太巧。能那么轻易的挤上御道，这衙役不放水是不可能的了。想来蔡京肯定派人查那衙役去了，他心里却有些担心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干的，这种事情可隐瞒不住痕迹……

文飞脑筋高速旋转，想办法怎么渡过这一劫。恨不得时间就这般的停留下来，但是时间这东西，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停留。用不了一刻钟，就见一个妇女被放在一个门板上被抬了过来。

一看见这妇人，文飞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这妇人瘦的皮包骨头不说，而且躺在这门板上不住的如同风箱一般的喘着气，不时的还咳出一口血来。看的许多人脸色大变，挡在赵佶面前，惊叫道：“这是传尸病，你们还把他抬在官家面前，难道是要陷害官家么？”

赵佶听了脸色大变，身不由己的就往后缩了一缩。文飞见到所有人都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的躲着这病人，心里顿时一沉，知道这病肯定不是什么好病，应该还会为传染。

传尸病？听起来蛮恐怖的，到底是什么病？文飞正在奇怪，再仔细看着症状，尤其是那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喘气声音，文飞忽然明白过来，这他妈的明明就是肺结核！

“这是传尸病？”杨戬这死太监又冒了出来，惊恐的额头上都有些冒汗了。让文飞一阵郁闷，一个肺结核嘛，能有这么恐怖？

却不知道这病，在古代就是不治之症啊。而且最为恐怖的就是，这是传染病，一旦传染上了，那可就是无药可医。不论是赵佶，还是他身边的人，都是富贵之人，最是怕死不过了。见到这般的病，哪有不变色躲避的。

“仙师，这病到底能不能治？”赵佶色变道：“这般病如果不能治，赶紧抬走吧！”

这话一说，那孝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以头抢地，砰砰流血。赵佶也尴尬起来，觉着自己因为害怕说出这种话来，太过孟浪，有失自己万民父母的天子身份。顿时沉默起来。

文飞沉吟起来，虽然他一路上给陪同的西军士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