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寿追问道:“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凌寿对西京郡是势在必得,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不过他的方法有的冒险了。
石开达爽快地回答:“好,我答应你,比试过后,只要你还站在我面前,我就把西京郡让给凌门。不过我把丑话说道前头,要是你输了,你要命令你的凌门同我的义军一起攻打李门,而且我也有权调遣凌门进退。”
凌寿嬉笑道:“好说,好说。不就是攻打李门吗,这事我们凌门不会落后你们的。既然你也同意,那就快开始比试吧。”凌寿仿佛对战斗很有把握。
凌寿讲完了他所想的,石开达心中的喜悦不比他少,他定下的规矩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凌寿能接下五招,他就可以将西京交凌寿打理。至于归属问题,只要不是李门占着,他都无所谓,而他也将全身心地投入到东征当中。
石开达抱着纳贤的态度诚恳道:“凌寿,本王念你是条汉子,二十招就不必了,只要你答应本王,此生都不投李门,也不能贪图义军的西凉郡,本王就再让你五招。”
凌寿不耐烦道:“哎呀,快点开始啦,这些事我统统都答应你便是。”
第二十九章 灵王
此时此刻,街上是静谧的,一千多位修炼者将所有可以通到这里的路口都封死了,没有喧闹气息,人自然也是心平气和的。青石铺成的空地上只站着两个人,他们对彼此都很欣赏,但是又不得不通过战斗一决胜负。
初入天宝中期的凌寿,在身法上自然不是石开达的对手,或许用不了五招就会被石开达制服。不过从他刚才的表现看,他似乎可以撑过二十招,因为石开达是在欣赏凌寿的基础上才减掉那十五招的。
不管怎么说,凌寿始终是一位天宝期的修炼者,而且在昨夜他就已经击杀两名大宝前期和五名小宝后期的修炼者,并且还击退一名大宝后期,如果能招为己用,那石开达自然是发达了,所以,他势必会拼尽全力击倒对手。
作为同一级别的高手,石开达还是很想和凌寿过招的,虽然他只制定了五招,但是对付一个进阶还不满月修炼者,那是绰绰有余了。凌寿对石开达的豪爽也是大为赞赏,从二十招一下子变成五招,有这等魄力的人可不多。
石开达高开低走,凌寿趁虚而入,问道:“说,丁邦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石开达略有分心,招式打偏后,回答:“不是。”
凌寿又急忙问道:“那就是你老婆的私生子了?”
石开达怒声道:“你在胡扯些什么,他是我和王妃生的儿子。”石开达一拳击中凌寿胸口,可惜分心使得他力道不足。
凌寿庆幸没受伤,赶快闪到一边又问道:“那他一定是怪胎。”凌寿说完就下蹲避开了石开达的长枪,不过他盘起的头发被割散了。
石开达咬牙切齿道:“你才是怪胎。”石开达被激怒了,招式已经乱了。
凌寿不依不饶道:“那一定是你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把他藏起来。”
石开达发狂的乱砍一气,并且大声骂道:“你这个混蛋,给我闭嘴。”石开达很少因为生气而骂人,这时也只要杀了凌寿才能让他解气。
凌寿一边躲避,一边数数,当他数到二十一时,石开达已经一脚飞踹过来,他正好踢得凌寿胸口,凌寿飞退两丈后倒地,他连忙坐起来,伸手大声道:“慢着,已经二十一招了,你已经输给我了。”
愤怒的石开达上前两步正好用长枪指着凌寿的喉结,他只要再向前轻轻一用力,凌寿就要“一命呜呼”了。石开达皱了皱眉,就将长枪从凌寿的喉结处移开,严肃问道:“丁邦的事,你是怎么知道?”
凌寿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回答:“这个吗,非常简单。昨晚我们连续找了九家酒楼和客栈投宿,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把我们都给拒绝了,而丁邦却是他们求之不得要接待的人,西王的义子用得着他们都对他俯首吗?”
石开达道:“这些并不能说明他就是我的儿子?”
凌寿笑道:“所以我就来问你喽,嘿嘿,你是不是在提防你的弟弟?”
石开达脸色微变,他沉默了,凌寿察言观色的水平着实让他吃惊。石勒非常宠溺他的儿子,也视他是义军的接班人,所以石勒一直在调查丁邦的身世,要不是丁家夫妇已经死了,石勒或许就能问出丁邦的真实身份了。
石开达轻声道:“你说的不错,丁邦是我寄养在丁家的儿子,而在他之前,我还有一个儿子,可惜他被石勒害死了,要不是我的父亲逼我,我早把那畜生杀了。凌寿,希望你替我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凌寿双手一合,正义凛然道:“打死不说。”
石开达点了点头,道:“谢谢。这西京郡本来就是一座空城,有你凌门掌管,也不算丢了。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等丁邦醒后,你就让他来找我。”石开达如释重负笑了笑,他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对凌寿说这番话。
石开达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连石勒和他的手下也被带走了,这是西王兑现承诺的方式,以这种方式将西京郡让给凌寿,是有些太过草率,但是义军都知道,他们的敌人在东面,而不是凌寿所领导的凌门。
过了午时,丁邦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月娥兴奋地扑了上来,让他难以招架。丁邦得知在他昏迷后,有人救了他们,就要下床去答谢人家,就被告知凌寿和师妃暄已经出门了。
丁邦急着又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凌寿斩杀石星等人是赞叹不已;又知凌寿就是那位年少有为的凌门之主,他是自叹不如;再听说凌寿从他义父手中赢走了西京郡,他索性就甘拜下风。
月娥想起凌寿临走前交代:“等他醒了,你就让他去找西王,他知道西王在哪的?”月娥如实转告了此事。
丁邦点点头,他的确知道石开达在哪里,并让月娥回复凌寿,在他回来之前,凌寿不要离开这间民宅。月娥记下了丁邦的嘱咐,如今石星已死,没有人再会威逼她,即使丁邦离开了,她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加害自己。
两个时辰后,凌寿和师妃暄就从罗家回来,他是去纠正昨夜送错的情报,毕竟今日已不同昨日了,他现在可是西京郡的城主。其实,石开达让出西京郡也是情非得已,义军中只有他一位是天宝期的修炼者,又怎么可能长时间控制两座郡城。
傍晚,有一支有千人组成的车队出了西京郡州府的大门,他们向凌寿所在的民宅走来,其路过的街道岔口全部封死,这般隆重的排场从前只属于西王一人享有,如今这一切即将属于凌寿。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西王义子丁邦,他是带着西京郡城主的官印前来,当然,这一切都是西王的意思。凌寿就是乘坐这支车队进入他的新官邸,西京郡城主的官邸比起梅林镇的凌府自然要大很多,而且里面的陈设一应俱全。
在凌寿抵达官邸之前,这里已是宾客满堂,当他进入官邸时,大家就争前恐后向他道贺,凌寿也是应对自如,不过仔细辨认之后,凌寿才发现这满堂一屋子人,他就是认识丁邦一人,有趣的是,他和丁邦相似也不过一天而已。
凌寿的这些客人中,大多数是落魄商人,其次是被流放官员,而最少是西京本土官员和商户。这些人来州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巴结凌寿,而凌寿也借机了解了西京郡的真实情况。
大家似乎都很喜欢凌寿这位新城主,这倒是出乎了凌寿的意料,总之,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只能用离奇二字来形容。在州府里,唯一让凌寿感到遗憾的是人没见到西王石开达,不然还能向他讨教一下,怎么安顿那些普通逃难的人。
在宴会上,凌寿从容不迫应对了各方的敬酒,大家见凌寿应对各种难题都是泰然处之,就极力推荐他学石开达那样自立为王。凌寿深知自立为王的后果,所以他婉言谢绝大家的好意。
宴会结束的时候,凌寿也只是象征性地出门送客,这些人之所以喜欢他,是因为他现在是城主,改明这儿易主后,他们又会对其他人阿谀奉承。当然,有一人是凌寿真心想欢送的,他就是丁邦。
见客人都走了,师妃暄这才从一旁踹出来,见凌寿闷闷不乐时,她就主动安慰道:“还在为刚才是事不高兴啊,其实,你顺从他们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能被凌寿惦记的自然是自立为王那事。
凌寿一惊,问道:“你也认为我该自立为王?”
师妃暄点了点头,回答:“你想啊,凡是为王者,才能号令天下,既然你有征战天下的雄心,又何必遮遮掩掩。早一步封王和晚一步封王并没区别,他们同样会将你视为敌人,何不联合义军共同抵抗李门呢?”
凌寿赞许道:“好,明日我就让你做我的王妃,凌王府的王妃。”
“不,应该是灵王府的王妃,万物之灵的灵。”师妃暄纠正凌寿道,“如果你不能顺承天意,不爱戴子民,你终将会被废黜,所以,你要成为这世上最聪明的王,这样才不会被人抛弃。”
闻言,凌寿欣喜若狂道:“好,等明日我就昭告天下,我凌寿不只是做凌门的王,而是要做天下人的灵王。”
第三十章 全部拿下
入夜,屋外依旧是寂静的,烦乱的思绪,让凌寿披衣踱到了窗口,他想理清明日要做的事,自立为王非同儿戏,弄不好就会招致各大军门的围攻。窗外冷月寒光浸上心来,会让人觉得这黑夜是很漫长的,他满腹的心事也就更加的沉重。
师妃暄下了床,就蹭到凌寿面前,撒娇说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师父?”
凌寿嘿嘿一笑,道:“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寿伸直懒腰想抱师妃暄回去睡觉,一个俏丽的侍女踹了出来,她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毕恭毕敬道:“大人、夫人,茶水已经送来了。”
凌寿眉头一皱,冷漠道:“你可以出去了,记住,明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侍女一连回了三个“是”,就逃出了凌寿的房间,不难看出,这个侍女是一位细作,只是道行浅了些。在大陆上,城主的地位是仅此于军门的统领,称王只不过是彰显了他们有“野心”,并不代表他们有这个能力。
细作盗取的信息是凌寿即将公布的内容,所以他才放走那位侍女,这也是对她幕后主人的警告。西京郡州府曾是石勒的地盘,这里的一草一木几乎都与他有着关系,他岂会拱手相让。
细作急冲冲地跑到州府的一间密室,此时屋里已经站在一个人,她“扑通”跪在他面前,哀求道:“父亲,弟弟已经死了,您就收手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侍女被凌寿当面揭穿,她因此惊恐万分。
那人满脸阴沉,喝道:“芳儿,住嘴。你弟弟就是被那个人杀死的,你不应该在这里劝我,而是设法过去把他杀了。”说话的正是石勒,他半路谎称自己还有贵重东西落在州府,这才得以回来查凌寿的底。
石芳哭诉道:“他明日就要称王了,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拼吗?”
石勒脸色一沉,冷漠道:“什么,称王,他这么快就要称王了?”凌寿称王后,将会和西王平起平坐,这是石勒所不愿看到的。他又对石芳道:“你留在这里,给我监视他们,一有情况就到城西向我禀报。”
石勒在城西有座秘密府邸,作为他的子女都知道这个秘密,可是石勒并不知道石芳已经败露了,在他走后,石芳就自行了断了。逼迫大家闺秀去做细作,这是石勒的错,石芳走入凌寿的起居就和走自家大门那般随意,显然有问题。
天亮后,城西石府内聚集了二十多位修炼者,他们以张兴为首,聚在刚从州府回来的石勒身边。“城主,州府内情况怎么样?”张兴首先问道。
石勒喘息了片刻,回答:“今日一早,那凌寿就要自称什么灵王,我们可以趁他人手不足,把他做了,替西王夺回西京郡。”石勒的心肝宝贝儿子是死于凌寿之手,他自然对凌寿是恨得咬牙切齿。
张兴点点头,正义凛然道:“好,这事我替西王做主了,那凌寿自立为王,居心叵测,要尽早除掉才是。”见身旁的义军战士都在犹豫,张兴就喊道:“怕什么,他现在就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众人点点头,都认为张兴说得有理,凌寿夺取西京郡实在是难以服众,于是,这些人都跟着张兴朝西京郡州府奔来。与此同时,西京郡罗家也走出一支三十人的队伍,他们也向州府奔来。
“城主大人,不好了,石芳小姐死了。”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向凌寿的起居跑来,她边走边喊,摔倒了就再爬起来,继续跑,继续喊。
凌寿昨夜睡得很晚,一觉睡到天亮也不奇怪,首先听到喊声的是躺在他身旁的师妃暄,师妃暄推醒了凌寿,便说道:“好像出事了,你快出去看看。”
凌寿转过身子,懒洋洋道:“看什么都不如你好看。”
师妃暄羞道:“贫嘴,你爱去不去。”说完就翻过身去。
凌寿无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此刻,他能听清楚有人在喊“石芳小姐死了”。凌寿纳闷了,西王石开达不是把他的人都带走了吗,怎么还有姓石的小姐,而且还死在了他的州府里。
小丫鬟见衣衫整齐的凌寿走出屋子,“扑通”一下就跪在凌寿面前,她急急忙忙说道:“大人,今早我去整理石芳小姐的屋子时,发现她悬梁自尽了。大人,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凌寿询问道:“你说得石芳小姐,可是前城主石勒的女儿?”
小丫鬟不假思索回答:“正是,石勒大人,他就一双子女。”
凌寿喃喃自语道:“这下糟了,这石勒的子女怎么都死了,那他还不找我拼命?”凌寿说完便让小丫鬟带路,他对西京郡州府还不是很熟悉,有个人带路自然能快一点赶到事发地点。
凌寿抵达石芳的屋子时,这里已有数十人围观,地上躺着的石芳,凌寿并不感到陌生,她便是昨夜偷听他和师妃暄说话的那个侍女。凌寿深吸一口气,问道:“西王这是什么意思,想留个人下来监视我吗?”
一旁知情的侍女回答:“大人,西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日,在大人未到之前,西王就下令所有人都搬离州府,只让少许家丁和奴婢们留下,小姐是因为东西多,这才准许她扮作侍女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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