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间有很多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关系处理不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小的觉得她大了,自己要做什么,吃什么,用什么,玩什么,去哪里都应该由自己来做主,就算不会真的去做什么不好的事,也不愿意什么都受人管着,可是老一辈却未必对你的决定真的放心,这般三番四次的探究与躲藏之后,就势必会造成一些误会。
容吟霜之前有过与婆婆相处的经验,至少在她眼里,从前的婆婆可比老太太难‘对付’多了,既然她能够与那样难对付的婆婆都平安无事的相处下来,那么与这样恩怨分明的老太太相处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老太太要派人跟,就让她跟好了,这样她省心,老人家也放心,两全其美。
车夫老王正掀开了帘子等她上车,容吟霜却被身旁一阵风般扫过,差点把她刮倒。
那道风便是温诺了,只见她的脸上蕴着怒火,眉宇间尽是傲气,完全就是一副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的做派,想起那日她在茶楼中对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容吟霜对她是真的同情不起来。
温诺自己走的急,撞到了人,反而恶人先告状,回身怒道:
“哪个不长眼的敢挡住本郡主的路,老的欺负我也就算了,旁的人也想欺负我吗?”
跟着温诺一同出府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十分软弱的传统女子,只见她像是受了惊般,对温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
“诺儿,你小声点,要是给老太太听见了,又免不了挨训了。”
这位便是温诺的亲娘张氏,温郡王从前的贴身丫鬟,论辈分她算是在府里年份最长的,只是身份与性格的原因,以至于这么多年了,在府里还是一个小小的妾室,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样软弱的她,竟然会生出温诺这般嚣张跋扈的女人来。
只见温诺一把甩开了亲娘的手,说道:“听见就听见了。反正那个老的也不想要我这个孙女了,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分明就是瞧不起我。”
温诺这么说着,张氏也无可奈何,只好伸手去捂住女儿胡说八道的嘴,却被盛怒中的温诺一把推的后退了好几步,只见温诺不禁没有收敛,还指着亲娘张氏骂道:
“都怪你,都怪你!若你在郡王府的地位能够高一点,我今日又何至于被那老东西轻视成这副模样?要是秦王妃的两个女儿回来,只怕那老东西会亲自出来迎接吧?我这辈子就毁在你手上了,你软弱无能,样样都不知道给我争面子,人犯贱才甘心一辈子当个妾室,偏生还要来连累我!”
张氏被推得往后退去,脚下没有站稳就摔在了地上,被亲生女儿骂得狗血淋头,却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容吟霜见张氏摔着,周围的下人也没有谁上前搀扶一把,虽然她与张氏不熟,但也知道此情此景,她应该上前扶她一把才是,这么想着,于是就做了。
张氏被她扶起来之后,对她点头致谢,容吟霜只是笑了笑,还未开口,就听见温诺尖锐的声音继续咋呼道:
“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何在这里?”
容吟霜眉头微蹙,说道:“三小姐说话注意一些,免得大家撕破脸都失了体面。”
温诺指着容吟霜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她是嫁给了那个被赶出温郡王府的大哥了。
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你一个寡妇不守妇道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快就勾引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好手段,好本事,你这样水性杨花,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容吟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温诺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才唇角勾着笑,不再理会她,往马车走去。
温诺没想到自己会被容吟霜忽略,当即怒了,上前就要去揪容吟霜的头发,容吟霜故意走的快了些,让她抓了个空,趁此空当她坐入了马车,温诺还想来纠缠,却被车夫老王用马鞭拦住,说道:
“三小姐,大世子夫人是老太太亲口吩咐要小的平安送回去的,您可不能扰了她清净,回头老太太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温诺对老王眨了眼睛,突然觉得顺遂了十七年的人生突然就逆天了,就在今天,她被老太太赶出了家门,被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忽略漠视,现在就连一个车夫都敢在她面前放肆了,简直不要太混账!
扬手就要去打老王,但老王从前是当过兵的,后来才辗转来了温郡王府做了车夫,手里自然也是有些近身功夫的,温诺的绣花拳头怎么可能沾得上他,随便挡了挡,就跳上了车墩子,扬鞭策马而去。
气得温诺在门前大怒,可是因没有人给她撒气,只好继续欺负她那个软弱的母亲,说尽了伤人的话语,将张氏弄得不住垂泪痛哭,温诺才心满意足的坐上了马车,给张氏留下了一句话:
“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找的。我反正是嫁了个如意郎君,今后荣华富贵,山珍海味是用不尽,吃不尽的,你就一个人留在温郡王府孤独终老,过你的卑贱生活吧,今日你不接受我,那么今后你也休想让我接济你!我倒要看看那个老太婆会给你什么好日子过!”
说着就要上车,张氏却还是没有忍住上前拉住了她,问道:
“可是,你不是说梅家不干净吗?要不然先去别院躲以躲……”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诺打断:“还什么别院!成亲的时候早就被老太婆收了回去了。梅家不干净就不干净吧,总比待在这里受气的强!”
“……”
说完这些,温诺就坐上马车,迅速的将车帘子放了下来,再不去管张氏悲哀的孤独身影。
而容吟霜坐在马车里,老王也没忘记说话安慰她:
“大夫人,三小姐就那么个臭脾气,府里的人就鲜少没有被她骂过的,您看她骂她亲娘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其实府里也没几个人真正把她放在眼里,您可千万别心里去。”
容吟霜在车内应声:“放心吧老王,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其实,容吟霜是真的不打算去跟那个温诺计较什么,毕竟由她的面相来看,她的人生大劫已经开始进入运势宫,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再加上她所嫁的不是旁人,而是那个贪图她家世富贵的梅远贵,就以她对梅远贵和梅家其余两房的了解,纵然不观她面相,也能想到她的下场。
所以,对于一个强弩之末的人,她是真的没有必要去计较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又一个作死的。
☆、第98章 锁魂咒
容吟霜让车夫送她会茶楼;宝叔就出来;谢过温郡王府的车夫老王之后;请他把车停到一边,然后将容吟霜给迎了进去。
见他神色有异;容吟霜亦步亦趋跟他走到柜台前;只听宝叔说道:
“夫人;梅家出事了。”
容吟霜蹙眉:“怎么了?”
宝叔凑近她说道:“梅二夫人赵倩;死了。”
“……”容吟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前她在温郡王府听说梅家闹鬼;而此时又听见宝叔说这个消息,问道:
“死了?可最近没看见梅家发丧啊。”
梅二夫人就算现在被贬到郊外去了,可是她曾经也做过梅家的正房夫人;自己本身是没有犯什么七出之罪,也不是完全被休弃的,梅远贵纵然绝情,但也要顾及一番旧人情分吧。
宝叔摇头说道:“梅家人说了,不发丧。梅二爷刚娶了亲,不想让这晦气事冲撞了大喜,就将梅二夫人草草的埋葬了事。”
容吟霜对梅远贵又有了新的认识,难以置信的呼出一口气:“秘不发丧,草草掩埋,梅远贵还真做得出来。”
宝叔也觉得梅二爷做的太过分,不禁说道:“是啊,纵然赵倩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她对梅二爷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因为她娘家的事被贬做了妾室,打发去了郊外别庄,不过,就这么死了不禁让人颇感蹊跷,更别说梅家秘不发丧了。”
“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容吟霜对宝叔问道。
宝叔指了指楼上,说道:“刚有一个从前伺候赵倩的梅家家丁来楼里,我认出了他之后,他跟我说的这些。”
容吟霜想了想之后,就对宝叔说道:“一会儿把他请到我那儿,我想把这事儿问清楚了。”
宝叔点头称是。
容吟霜就去了三楼,没多会儿,宝叔就带着一个小哥儿走了进来,那小哥一见着容吟霜就愣住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对容吟霜跪下说道:
“大,大夫人。小的给大夫人请安。”
容吟霜合上书籍,对他笑道:“宝叔快扶起来,我可不再是你们大夫人了。你别这样多礼,坐下跟我说说你们二夫人的事吧。”
那家丁从前也是在梅远道手下做事的,不过后来梅远道死了,他就被梅远贵安排去了后院打杂,所以对容吟霜自是感念恩情的,自然也会听她吩咐。
宝叔给他端了凳子过来,他犹豫着坐下,然后问道:
“大……容掌柜想知道什么?”
容吟霜从软榻上下地,踱了两步后问道:“你家二夫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咱们二爷娶亲的前两日,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来府里报了死讯,就是我给传的话,原以为府里的喜事要耽搁,没想到二爷听了这个消息,就跟没听到一样,只说了一句:那就埋了吧。其他什么都没说,就连赶过去看最后一眼都是没有的。”
那家丁一边说一边叹气,容吟霜又问:
“那赵倩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
“嗯,听旁的人说,是得了失心疯一头撞死的。”
容吟霜想到那日在街上偶遇赵倩,她那癫狂的模样,的确像是得了失心疯的。
“那最近梅府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先前她在温郡王府听说了梅府闹鬼的事,莫不是就是赵倩吧?
那下人想了想后,说道:“具体的事儿倒是没什么,就是新二夫人那儿总说不太平,可偏偏其他人又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总之,新二夫人那可是娇滴滴,比二夫人还要难伺候的世家小姐,平日里脾气大的很,只有二爷在场的时候还稍微收敛一点,不过有的时候也不顾二爷的脸面,说骂也就骂的,更别说对我们这些下人了。”
对于温诺的脾气,容吟霜是亲身体验过好几回的,自然能够想象她在梅府中指手画脚的样子,而只是凭她说不太平,容吟霜也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有东西作祟,而且就算作祟,也似乎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又问了一问赵倩埋葬的地方后,容吟霜才让宝叔把那人带到楼下去好生招待。她在楼上想了又想之后,才决定去买了些纸钱,坐上老王的马车,去了先前那人所说的埋葬赵倩的地方。
西郊荒草地中,一座简陋的孤坟坐落在其中,说不出的荒凉与孤寂。
想着赵倩从前那般心高,却不知有没有想过自己死后竟是这般的光景。叹了口气,容吟霜下了马车,老王替她提着纸钱,走在前头开路,来到了赵倩坟前,就见坟前石碑上,就连夫家的姓都没冠上,只是孤零零的写着‘赵倩’两个字。
容吟霜在她坟前蹲下,让老王点着了火堆,容吟霜也跟着一起烧了些纸钱,心中不免觉得世事无常,她不为赵倩觉得可惜,毕竟她生前也做过很多不能原谅的错事,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报应,秋蓉一家的仇怨,此时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报了,而赵倩的仇怨,又该落在谁的身上呢?
难道是温诺吗?毕竟在梅家除了她之外,并没有谁觉得不太平。
纸钱烧的差不多了,老王蹲在那儿用一根从旁边捡来的树枝拨弄着火堆,容吟霜则围着赵倩的坟地转了两圈,在周围地上捡起了一些道用符纸碎片,觉得有些奇怪,便四处找寻起来,果然,在赵倩的坟地四周泥土之下,竟然埋着一圈由符咒纸缠成的东西,容吟霜凑近一看,便知这是道士专门用来锁魂用的,为的就是防止坟中之人幻化成厉鬼,回来寻仇。
这是谁弄的?
梅远贵吗?他自知害死了赵倩,所以,在赵倩死后就偷偷的让人来她坟前做法,埋下了这锁魂咒。
那就是说,赵倩从死了之后到现在都被这锁魂咒困在地下,那么这几日温诺在梅家看见的,又是谁呢?
老王烧完了纸钱,来到容吟霜身后问道:
“大夫人,您在看什么呢?”
容吟霜立刻站了起来,对老王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看见几张黄纸碎片,在想除了我还有谁来祭拜她。”
老王当然知道容吟霜从前的身份,也明白老太太让他跟着大夫人的目的就是要将大夫人的行踪完全了解,不过这么些天相处下来,老王也明白容吟霜是个极其和善,对待下人也十分谦和的主子,不免出言提醒道:
“大夫人,要是没事儿咱就回去吧。原本祭拜也算是活人尽心的事,不过,您祭拜的是您从前的妯娌,这事儿老太太那儿没准要忌讳,就算我不说,给有些好事者听说了,也不免要说的难听,还是回去吧。”
容吟霜点点头,谢过了老王善意的提醒,趁着老王转身替她开路之际,容吟霜指尖透出星点金光,打在那圈锁魂符咒之上,然后脚下一勾,将埋在地底的符咒牵了出来,这便算是破了锁魂咒圈。
不再多停留,容吟霜便坐上了老王的马车,再次回到了城中。容吟霜让老王直接送她回顾家。
回家之后,顾叶安还没回来,子然居士正在府里指挥清扫,容吟霜与顾叶安的新婚一月之期过了之后,她又换回了居士道服,不过这衣服不算是正经的道观装束,而是在外改良的,穿上之后,既让人觉得清雅,又不失仙风道骨之感,很适合在家修行之人。
看见容吟霜,子然居士迎了上来,对她问道:
“回来了。老太太今日可有说些什么吗?”
容吟霜摇头:“没有,老太太就是让我泡了些茶,说了些家常的话,正巧遇见温家三小姐回娘家,老太太便就让我回来了。”
子然居士了然的点头,说道:“累了吗?我让人煮了枣茶,估摸着你快回来了,刚让人给你送过去,该是正温着呢,快去喝一些,歇歇脚。”
容吟霜环顾一圈,说道:
“婆婆在打扫,我又怎好歇,我也一起吧。”
说着,就拿起了一旁的毛巾就要动手,却被子然居士拦住,说道:“哎哟,用不着,有他们就够了,原本家里也不脏,就是过两日清心观的师太说要来咱们府前借地方施粥,我这才打扫一番,免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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