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杰却朝风无向摆摆手道:“风兄!请等一下,兄弟还有几句话说!”
风无向急躁地道:“夏侯兄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们存心在拖延时间,拉得越长,对他们越有利!”
夏侯杰却沉声道:“不!我这几句话很重要,必须先告诉他们,免得落个不教而诛的骂名!”
钱健怒道:“放屁!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后生小辈,居然也敢对我们说出教训两字!”
夏侯杰毫无怒意,轻轻一叹道:“你们崂山七鸟平日行为尚称正派,江湖上也薄负侠誉。现在怎么为虎作伥,替万里追魂做起走狗来了呢?”那四人似乎都为之二震。钱健立刻道:“什么万里追魂!”
风无向冷笑道:“各位闯荡了江湖多年,不会连万里追魂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吧!”
钱健笑道:“崂山七鸟一向独善其身,从不与人打交道,因此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不多!”
柳文佩立刻道:“各位既是与万里追魂无关,便请放过一码,让夏侯大侠等人好去办事。因为万里追魂正在从事一项为害江湖的勾当?夏侯大侠要赶去阻止他!”
钱健冷笑道:“崂山七鸟不先找人麻烦,一旦是被人找上了,也绝不怕麻烦!”
柳文佩神色微沉道:“无向!你与夏侯大侠先走好了,此地的事由我们父女与赵兄弟足以应付了!”
说着已抽出了剑,柳瑶红迫不及待地挺剑向最近的范成江攻了过去,范成江以极快的手法抽剑挡招。其余三人立刻一哄而上。柳文佩与赵千里自然也无法坐观了,两支剑立即加入战团,七个人混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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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崂山七鸟的七禽剑法原是各人自成一套。然而,动起手来,都又互有默契,此起彼落,配合得很好!
柳氏父女的太极剑法讲究以静制动。多半是在守势中取胜,遇上他们四人联手为阵,自然不易找到进攻的缺点,幸好赵千里的少林剑法着重攻势,而且十分犀利,因此三个人配合起来,倒也颇具威力!
风无向看了一下,觉得崂山七鸟的联手阵势虽强,但这三个人动静配合得宜,不但不会吃亏,好象还稍占上风,遂打消了插手帮助之意,对夏侯杰道:“夏侯兄,看样子这儿还用不着我们……”
柳瑶红试出对方并没有多大利害,忍不住高声叫道:“对,你们有事尽管先走好了,等下子我把这四头呆鸟解决了,很快就可以追上你们!”
她可能还是第一次出手与人正式为敌,出剑极为犀利,却也难免犯了心浮气躁的毛病,幸好柳文佩一支剑十分稳健,处处都在照顾着她。再者赵千里临敌经验虽不足,剑法却得自真传。他为人也比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看情形他们的确很安全。
然而夏侯杰却摇摇头,没有要走的意思。风光向急道:“夏侯兄,这四个人受万里追魂之利用已是千真万确的事,要不然范成江也不会故意制造纠纷……”
夏侯杰点点头道:“不错!他们的目的在耽误我们的行程。可是,照这四个人的能耐,并不能阻碍我们。”
风无向一怔道:“那夏侯兄认为如何?”
夏侯杰道:“我就是不明白,所以要等着看个究竟!”
风无向略作沉思道:“好,那兄弟也参加进去,早点把他们解决了,大家一起上路!”
夏侯杰没有赞成,也不表示反对,风无向拔剑加入战团,他到底是少林门下的成名高徒,一加入进去,战况立见改变。这倒不是他的剑法有超人之处,而是他的作战经验较为丰富。一眼就能看出敌我的情势优劣之所在。
他首先发觉崂山四鸟的剑法单打独斗时,的确难入高手之列。
然联合在一起,有其他三人为之作后盾,变成了只攻不守的优势,即使是造诣再深的剑手,也很难胜过他们,无怪他们能造成赫赫的声名,也无怪他们不肯落单行动,到那里都是成群结队的!要想击败他们,除非是先把他们分开,可是要把他们分开,倒是件不容易的事,因为这四人各居一面,进退与共,步履一致,好象是演习了一般。无论遇上多大的强敌,也不会乱了方寸,除非是在特殊的情况下……
所以他搭上手之后,立刻展开了一轮急攻,剑如狂风骤雨般,抢尽先机,反倒使柳文佩等人拘束住了。
崂山四鸟也被他这二阵急攻封住了手脚,变为有守无攻的局面,而且渐渐向后退去,不过他们联手之势仍是十分紧。风无向抢攻得手,更是不肯放松,他步步进逼,手下剑势更急。柳瑶红目瞪口呆地叫道:“表哥!原来你的剑法已经进步到这种境界,你可瞒得我真紧!”
柳文佩已经停下了手,得意地微笑道:“你表哥天资过人,我这点本事实在不够资格教他。否则我何必把他送上少林去学艺呢!不过他能有如此境界,倒是我想不到的!”
也因为风无向占尽上风,柳瑶红与赵千里都歇下手来,拄剑旁观。
柳瑶红尤其兴奋,大声叫道:“表哥,加点劲,把这四个家伙好好地教训一下,现在可知道厉害了!”
她正说得高兴,忽然惊叫出声,原来风无向脚下绊着一块隆起的石条,身形立即失平衡向前栽去,差一点儿撞到对方的剑下,幸好他人生得机警,就地一滚,躲过了钱健的一招狠刺。
可是他没有防到路边的排水沟,一下子滚进沟里,虽然里面没有水,沟也不深,然而那沟宽仅尺许,他滚落下去,行动极为不便,更糟的是握剑的手刚好压在身下,身子被山沟夹住一时抽不出来!
七鸟中的赤鹰范成江生性最为阴残,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冲出圈子,拧剑猛往下刺,剑尖对准了风无向的颈间,存心要置他于死地!
夏侯杰等人相距较远,抢救不及,柳瑶红尤其关心,差点没有急得哭了出来。她奋不顾身地拔剑猛扑,意欲也将范江成杀死,替风无向报仇!
崂山七鸟中其余三人自然不容她如此,钱健连忙挺剑挡住,柳文佩与赵千里双双挺剑赶来。刘汉武与张仁杰分头迎上,变成了十对一的局面。由于柳瑶红等人情急拼命,他们自然难以抵挡!
钱健一面架住柳瑶红的急攻,一面叫道:“老四!快回来!站住位置!”
范成江一剑刺下去后,久久未见动静,他的剑尖原是对准风无向的咽喉下手,不想风无向将头一低,张开钢齿将他的剑尖咬住。这种防卫的方法可以说从所未见,无怪他会呆住了,听见钱健的声音,他才如梦初醒。
可是叫他就此放手,他实在不甘心,呆了一呆,凶心又起,手中的剑柄用力往下一压,同时还抬起一只脚,使劲往风无向的肋骨上端去。
在他的意料中,风无向是万难逃过这一脚的。
因为沟中并无转侧余地,肋骨虽非致命之处,可是风无向负痛之后,一定会把口张开,他那一剑就可以推刺进去了!想得尽管如意,事实却大出意外。他的脚还差寸许就要踹上风无向的身子,风无向的一只空手猛然伸出,托着他的脚往旁边一带,将他平摔出去。
他心知不妙,手中的剑柄握得更紧,希望能由剑的拉力稳住身形,不让武器脱手。
谁知风无向的心思更妙,一切的行动都在预料之中,利用他的拖力,牙关咬得更紧,顺势立起身形,那只空手趁机戳向范成江的肘弯,刚好点在关节上,格勒轻响中,范成江痛彻肺腑,剑自然握不住了,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向地上栽倒下去,风无向仍不放松,跨步上前,挥剑下削!钱健等人虽在缠斗,注意力仍放在这里,柳瑶红等人也是一样,所以见到风无向转败为胜,钱健情急冲过去救人,她居然没有拦阻!
钱健冲到风无向身边,风无向的剑已经砍了下去,他心知救人无望,挥剑泾削风无向的腰部,意欲杀死风无向,替范成江报仇!
风无向手势不变。只是一低头,用口中咬住的那柄剑迎向钱健,锵然声中,双方用力都不小,风无向是以剑身平着迎架,那柄夺来的剑应声而折,只有三四寸仍咬在他的口中。钱健似乎没想到风无向的齿劲如此坚刃,不由呆了一呆,他低眼向地下的范成江望去,只见他在痛苦地辗转呻吟,却不象受伤的样子,身上也没有伤痕!
风无向由口中取出断剑,淡淡一笑道:“钱大侠不必紧张,令师弟虽然敌不过我,我却不想伤害他的性命!”
钱健微微一愕,拱拱手道:“风老弟高谊隆情,崂山七鸟当永铭于心,日后有机会必然报答!”
范成江在地上哼道:“大哥!我的两只手都毁了!”
钱健又是一呆,风无向微笑道:“范四侠对人的手段太过狠了一点,崂山七鸟的报复方法尤使人不敢领教。晚辈没办法只好截断了他右手的关节筋脉,拍碎了他左手的肩胛骨,限制他这一辈子用剑了!”
柳瑶红哈哈大笑道:“好极了,崂山七鸟一个不少,只是多了一头折脚鹰,传闻出去,一定有很多人高兴的!”
钱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扶起范成江,沉声道:“以老四的武功,风老弟杀了他亦不为过,只是将他伤成残废,似乎太过份了吧!”
风无向微笑道:“我留下他的性命已经是很客气了,谁叫你们崂山七鸟行事的原则太偏激了呢。敝表妹只抢走了他的一匹马,你们就要我们大家一起陪着送命,我假如不毁了他的双手,破了你们的联手剑阵,今天这个局面将如何了结呢!”
钱健深沉地道:“风老弟果然好算计。范四弟成了残废,联手剑阵已破,今日无力言战。可是山高水长,日后不乏见面的日子,总有一天崂山七鸟要报答风老弟的感情!
风无向也沉下脸道:“红雀,你也是在江湖上称闯字号的,可别提醒我做出那种斩草除根的绝事!”
红雀钱健悍然地道:“崂山七鸟不过四个人在场,就算你把我们全杀死了,还有三个人会料理后事的!”
风无向默然片刻哈哈一笑道:“以风某本人的脾气的确不想放过你们。可是,风某出身少林名门正派,不容我做出斩尽杀绝的事,你们走吧,天长地久,风某总等着你们。”
钱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扶着范成江牵马欲往来路行去,夏侯杰一横身挡住道:“你们换条路走吧!”
钱健一怔,夏侯杰又道:“虽然你们不承认跟万里追魂有联络,但是我敢担保你们是为他效力!”
钱健顿了一顿道:“是又怎么样,任你们这几个人想与侠王作对还差得远呢!”
夏侯杰微愕道:“你们管万里追魂叫做什么?”
钱健大声叫道:“侠王,侠中之王!”
风无向哈哈大笑道:“行侠乃光明正大之事,万里追魂那种鬼鬼祟祟的行为,也配称得上侠字,底下再冠上一个王字,那真是荒天下之大唐!”
钱健怒目道:“假如侠王听见你现在的话,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夏侯杰立刻道:“风兄的话可以算上我一份,你尽管告诉他去,别说是背后骂他,当他的面,我也照骂不误!”
钱健怒道:“好!那你就让开道路!”
夏侯杰微笑道:“万里追魂不是在前面吗?你们往后走,怎么找得到他呢?”
钱健脸色一变,掉过身去,将范成江扶上马,与另外两人跨鞍疾驶而去,柳瑶红立刻道:“夏侯大哥,你怎么放他们从这条路走了呢!他们不是正好赶去通知万里追魂吗?”
夏侯杰摇头叹道:“你真以为万里追魂在前面吗?”
柳瑶经道:“难道是在后面?”
夏侯杰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追过了头了。”
风无向怔然道:“夏侯兄,这一来兄弟也弄糊涂了,照钱健失口的情形看来,万里追魂的确是落在了后面。可是我们既然追过了头,他又何必叫崂山四鸟前来纠缠我们呢!”
夏侯杰道:“万里追魂计出万全,就是因为太周全了,反而出了漏洞。他派遣崂山四鸟前来是为了阻止我们回头的,只可惜他行事太神秘,没有把内情指示得明白!”
风无向连忙道:“夏侯兄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夏侯杰道:“我们预约三头行进,各以五十里为限。若无发现便立刻回头,万里追魂的藏处一定颇为严密。第一次被我们滑过了,他又怕我们回头。所以才使出那一疑兵之计,以便造成我们的错觉使我们一直向前!”
风无向道:“他不声不响让我们往前摸好了。”
夏侯杰道:“这就是他太周全而漏出的破绽,他怕我们走出不远又回来,因为他弃马不用,证明行事之处就在临近,我们迟早也会发现的。所以,他叫崂山四鸟前来闹一阵,坚定我们前进之念!”
柳瑶红道:“我还是不懂!”
夏侯杰道:“真要阻止我们前进,崂山四鸟是否能办得到?他们联手剑阵虽强,我相信大家一起上手,破之绝招非难事,风兄一个人就办得到了!”
柳瑶红不以为然地道:“那倒不见得,表哥差一点就死在范成江的剑下。他太不小心了,决斗的时候,怎么可以顾头不顾脚呢?那一路跌得好险!”
夏侯杰笑道:“令表兄习技少林,闯了几年的江湖,假如真是那么粗心,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柳瑶红怔了一怔叫道:“原来表哥那一跤是故意摔的!表哥!你真坏了,害得我空急了一场!”
赵千里道:“倒底是夏侯兄见闻渊博。其实,我也应该想到的,师兄是在嵩山本院练功的,敝门的基本功夫就是先走梅花桩以稳固下盘,那怕是刀山剑林,师兄也不致乱了脚步,一块石块怎能绊倒他呢!”
柳瑶红低下头道:“是啊!看来我们是白操心了!”
风无向连忙道:“这倒不尽然,不是你叫了那一声,范成江也不会情急出列,我依然无法破他们的连手剑阵,那一跤才等于是白摔了!”
柳文佩道:“老朽先时的确也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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