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白龙笑道:“杜女侠真是好计划,敝人却不敢冒这个险,尤其是这么重的赌注!”
夏侯杰微微一笑道:“万里追魂,你也太谨慎了,若是我的话,这个赌我一定接受,风兄的剑法,虽然凌厉,可是他使惯了长剑,兵器不趁手。有许多招式都使不开,除非他能出奇制胜,不然的话,胜望实在很少!”
古白龙眉头一皱道:“我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可是对于崂山七鸟,我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这句话对三个女子无异是一个刺激。银燕林芳一咬牙,长剑逢出,攻势极为很厉,风无向用力挡开,却已犯了交手的大忌,因为他不是一对一的决斗,紫鹭江珠与雪雕何萍守候在侧,他的身形完全暴露在其余二人的威胁之下,不过这二人可能是受了杜素之说话的影响,居然放弃了这个机会,没有及时夹击!”
林芳被风无向震退了一步,不禁怒喝道:“你们两个是死人?为什么不攻上来?”
江珠嗫嚅地道:“我怕是诱敌之计!”
林芳大叫道:“诱个鬼的敌。我们的武器比他长,即使发现情形不对,撤招自保还来得及,我好容易才造成这个机会,你们白白地放过了。”
江珠道:“二姊!你别生气,机会还多的是,这一次由我来主攻,你们找他的空门出手吧!”
风无向微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风某的行动若是全由你们支配,还闯什么江湖!”
说完匕首的攻势突然加厉,一出手就是急招,而且上下翻飞,使人捉摸不定,忽而在前,忽而转后有时只攻到一半,忽然临时撤招,转向另一个。
她们被他顿时弄慌了手脚,阵形也乱了,根本摸不清他的意向,明明看他是对着林芳出招的,还没有等她出剑封架,匕首又指向何萍去了,但见他身形乱窜,却不闻一点声响,因此她们的兵刃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片刻之后,林芳明白了风无向的用意,大声叫道:“跟他对兵器,他就是怕被我们碰上兵器牵掣住行动!”
江珠与何萍其实也明白了,心中大为失悔,林芳第一次所用的方法,刚好抓准了他的弱点,所以他才拼命抢攻,以免她们第二次抓住弱点。
看他一支匕首,居然能逼得自己三支长剑无所施为,对他的技艺造诣,不禁深怀恐惧,范成江折在他手上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假如他此刻使的是长剑,自己等三人绝非敌手,今天实在是个大好良机将他收抬下来,崂山七鸟才可以大振声威,在武林中抬起头来!
因此三个人都存了同样的心思,对于攻来的急招不再作消极的躲闪,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碰他的匕首!
战术一经改变,局势也跟着转移了,风无向果然不敢碰她们的长剑以影响行动的速度而给另外两人以可乘之机。所以,他的匕首必须将范围扩得很大,以备万一必须正面交接时,用空间的距离来争取时间!
用一柄短匕去对付三柄长剑,而且还要保持足够的空间,这是很困难的事,幸而他具备着精湛的技术,超人的体力,灵活的头脑,敏捷的身手,才可以勉强维持下来!
可是这一阵缠战,已经耗去了许多时间,杜素之渐渐有了不耐烦之感,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有什么透骨针,快点拿出来解决就算了,尽拖下去有什么意思?”
古白龙微笑道:“透骨针是敞人的一项新奇发明,目前都教给了她们三个人,非至必要时我还不想使用!”
吴奎冷笑道:“古兄可是怕被我们学去?”
古白龙道:“防备的对象自然不止四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对象。一样利器并非绝对无敌,被人知道后,它的价值就要打个折扣了,而且兄弟手下的可用人才不多,崂山七鸟还是比较得力的。假若她们能以剑技杀死了少林高手,对敝人将来的事业发展大为有利!”
杜素之道:“我们对你的事业没有兴趣,只想快点了结了回北海去!”
古白龙道:“情剑已经交给杜女侠了,我们的交易也算两清了。四位要走,现在就可以请便!”
杜素之冷笑道:“侠王说得太轻松了,我与你的交易只完成了一半,另一件东西侠王还没有交代清楚!”
古白龙道:“那样东西很简单,敝人明天就可以将人头函封,遣派专人送上!”
杜素之道:“不行,我非要亲眼看见那家伙溅血断首才肯死心北返。”
吴奎一怔道:“大姊!你们谈的是什么?”
古白龙道:“这是敞人与杜女侠之间的一项私人交易,我还欠她一颗人头!”
杜素之连忙道:“古白龙,既是私人交易,你还说些什么,我们之间是如何约定的?”
吴奎不解道:“大姊!我们从未到过中原,也没有跟人结怨,你要谁的人头?”
杜素之冷冷地道:“你没有我有!是否找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向你们公开?”
吴奎摇头道:“这当然不必,可是你要杀什么人,我们自己也办得了,何必去央求别人呢?”
古白龙冷冷一笑道:“这颗人头却非求到敝人不可!”
他的话被杜素之冷竣的眼光打断了,连忙干笑一声道:“吴兄!你尽管放心好了。这项交易是敝人无代价奉送的,因此无劳各位费神,吴兄也不必追问了!”
吴奎抿着嘴不再开口。而场中决战的情势却越来越激烈,崂山三鸟已站稳了脚步,重新占住阵位,将范围慢慢地收紧,风无向不象先前那般勇猛,也不如先前那般从容自如,有时必须利用匕首去封开攻来的长剑。
只是他还能守住自己的方位,轻轻一触立刻脱离长剑的纠缠,一时尚无险象!不过他的脸色已较见凝重。
古白龙轻哼一声道:“你们真是蠢才!有利的情况必须自己制造。人家的造诣高于你们,绝不可能再给你们一个可乘的机会,而且拖下去对你们无益,等他把你们的招式摸清楚了,那时是他收拾你们的时候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无异给三人一个有力的指示,雪雕何萍忽地欺身进击,对风无向的匕首视同未见,长剑由下上挑,反削他耳轮部位!
风无向的匕首本来可以刺中她的前胸。可是临时突然缩手回招。因为对方是个女子,这一招刺过去,恰恰在乳房之处。名门正派出身的人,绝不会用这种方法去刺伤敌人,他逼得放弃先手,而何萍的长剑毫不容情地削到了!
没有别的方法,他只好用匕首硬接,何萍知道那一剑绝对伤不了他,却可以借机会粘住他的匕首!
剑匕交触,火星四冒,何萍用力往上一挑,将匕首抬得更高,江珠与林芳两拔剑分左右夹击,一刺腰侧,一取咽喉,两处都是致命的部位,风无向万难躲避了!
可是风无向临危不惧!在最紧急的关头,两腿一用力,竟然利用何萍上挑之力,将身形垂直拔起!
江珠刺腰一剑落了空,剑势不辍。反而直向何萍刺去。林芳探喉一剑只够到他的脚踝之处,风无向凌空提劲反踢,刚好踢中她的手腕上,长剑脱手飞出。观战的吴奎忍不住叫出一声:“好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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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这完全是机智的表现,任何剑法中都没有这一招,因此连古白龙都不禁为之动色!
最急的是何萍,她知道两个同伴都是拼力施为,江珠的一剑定然无法收势,反而把她当作了对象!
危急中她只好抽剑下磕,希望能磕开这一剑,她的剑是不在风无向匕首之下的。风无向上腾之势已竭,开始下落,利用上面的压力抵消自己的抬力,刚好可以及时转变腕劲,劈开那一剑应该毫无问题!
可是当她提剑下击的时,才发觉剑身异常沉重,好象连风无向的体重也附在上面,就是这刹那间的差错,江珠的剑尖已抵上她的小腹,肌肤上已感到阴森的凉意!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当她皮肉上略感一点痛楚的时候,忽然平空传来一股劲力,将她朝后猛推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推之力,使她躲过了穿肠剑,可是小膛上衣衫和被剑尖挑破,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当她站立起来,凝神定思,才发现风无向的匕首与她的长剑都在她的脚下。江珠翻滚在一边,她的长剑却已落在风无向手中。
何萍弯腰拾起长剑时,也附带拾起了那柄匕首。
她厉叱一声就要向风无向扑去,江珠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抚着腰眼:“三妹!算了吧!人家的剑术的确比我们高明,尤其是他此刻长剑在手,你打不过他的,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用透骨针对付他吧!”
林芳也在远处道:“不错!三妹,刚才真险,要不是你反应迅速躲得快,差一点就伤在二妹的剑下了!”
何萍摇摇头道:“不行!我非要他死在剑下才能甘心!”
林芳急叫道:“我们三个人合手都不行,你一个人还行吗?反正总有办法杀了他,你又何必固执呢?”
何萍咬牙道:“我宁可被他杀了也要跟他拼一下!”
说着一剑一匕,象疯虎一般地扑了上去!
风无向并不怕她拼命。可是也不想跟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纠缠不清。倏一纵身,拳脚立出,双手去攫夺她的剑匕,一腿“秋风扫落叶”,撩向她的胫骨。
双方的势子都很疾,但见人影交错。眨眼间又分做两下,风无向的身子仍站在原位,何萍却反跃出去!
长剑仍然握在手中,短匕已被风无向夺了回去,而且何萍好像受创颇重,一下子爬不起来了!
林芳见状更不怠慢,厉叱一声:“二妹!出手!”
江珠早已准备妥当,听见招呼后,两人四手齐扬,但闻赌赔急风,却不见有任何暗器出手!
风光向却十分凝重,单手抡起匕首,飞快在身前绕了一圈,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林芳脸色一沉,盯住风无向看了良久,才转向万里追魂道:“侠王!看来好象有人泄了底!”
古白龙冷冷一笑对吴奎道:“吴兄果然见多识广,兄弟这点小玩意自然瞒不过高明法眼!”
吴奎装做不解地道:“古兄说些什么?”
古白龙冷笑道:“吴兄送给人家的这柄匕首,恐怕不是普通钢铁所铸的吧!”
吴奎笑道:“不错!兄弟偶因机缘,得到了一块天星磁铁,量才而用,只铸了这一柄匕首!”
古白龙神情怪异地笑道:“吴兄可知道兄弟的透骨针是用什么东西铸造的?”
吴奎淡然遭:“不知道!”
古白龙沉下脸道:“兄弟到现在为止,对四位仍是十分尊敬客气,可是吴兄似乎对兄弟太不够意思了!”
吴奎刚想开口,杜素之已抢着道:“姓古的!北海四异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古白龙脸现愠色道:“吴兄的天星磁铁恰为在下透骨针的唯一克星,此针系采用五行之英,淬以剧毒,冶炼而成,其色如清水,细如牛毛,坚逾精钢,发出时由于针尾另有特别的回风装置,对方若是想用掌风逼开,反而会促强此针的射劲,触肌透骨,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极厉害的暗器,举世之间,只有一样东西能克制它……”
吴奎哈哈一笑道:“这样东西偏偏就是天星磁铁……”古白龙怒声道:“不错!可是兄弟制成此针之后,从未对外人使用过,因此也只有吴兄一人知道它的破法!”
吴奎又笑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我懂得破法呢?”古白龙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连忙加以掩饰道:“兄弟是根据猜测。吴兄若不知破法,怎会将这柄匕首循私借递到对方手中!”
吴奎谈笑道:“兄弟也是根据猜测的,因为北海雪原上这块天星磁铁知者不多,而且藏处就在兄弟所属冻原附近,兄弟发现它之后,由于不敢贪多,仅取了一半,还留下了一半放在原处。就在古兄厚礼卑辞邀请我们南来之日,那半块天星磁铁忽然神奇地失踪了!”
古白龙神色一变道:“你说是我偷去的?”
吴奎摇摇头道:“它本是无主之物,当然也不属于兄弟所有,古兄能识出它的好处,大可公开取用,何必要背上一个偷名呢?只是令兄弟不解的是古兄既以侠王自居,为什么要利用我们四人前来中原……”
古白龙道:“那自然是想借重杜女侠的鲛鲔神网来对付这柄利剑。”
吴奎笑道:“我们在北海离群独居,杜大姊的鲛鲔网更是无人知悉,古兄从何得知。因此兄弟想古兄的原意是为了那块天星磁铁面去的。刚好见到杜大姊在北海以鲛网捕鲸,因而见识到鲛网之用,临时想出来的主意吧!”
古白龙见自己的内情被人当面揭穿,不免有点惭愧。好在他内心深沉,干笑一声道:“吴兄说得不错,兄弟原是为采磁铁而去;因见到北海剑齿鲸的和齿对杜女侠的神网居然全无作用,故而动意相邀。不过,那时兄弟并无私心,更未存图利之念,因为那时兄弟并不知有两把利剑!”
杜素之一笑道:“这一点我倒可以相信,你也是回到中原之后,才知道另有一柄利剑!”
古白龙道:“兄弟相邀之时,曾经声明如事能得手,即将该剑为赠,至于兄弟所得的这柄剑,只是意外收获。”
杜素之立刻道:“我并没有跟你争利!”
古白龙笑道:“兄弟别无他意,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心迹,以示对四位的尊崇。因此吴兄暗中帮助对方未免太不应该了!”
吴奎嘿嘿一笑道:“古兄取去天星磁铁并无用途,只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它来破坏你的透骨针而已。因此古兄若是知道兄弟尚有一柄天星磁铁所铸的匕首后,可能就不会对我们如此客气了?”
古白龙忿然道:“这是什么话?”
吴奎道:“由于那半块天星磁铁失踪,我们也猜测到是你取去的。但是,不知道你究竟是何居心,所以对另有一柄匕首之事,大家都绝口不提!”
古白龙哼道:“由此可见你们已存心对我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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