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大概已不会把那点小玩意放在心上!”
祁连山怒声道:“那你就闯闯看!”
赫连新大笑道:“祁兄倒真是好算计,兄弟已经知道白驼圣地是绝路,进去容易出来难,怎么会进去送死呢?”
祁连山冷笑道:“魔心圣教的赫教主也会怕死?”
赫连新淡然道:“人没有不怕死的,尤其是兄弟现在已经掌握着优势,自然没有同归于尽的必要!”
祁连山沉下脸道:“既然你不敢进去,就在外面等吧,我可要进去了。”
赫连新道:“祁兄何必如此固执呢?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自寻绝境,诚为不智之举。”
祁连山冷笑道:“人在我们的保护下,我绝不会做出卖友媚敌的事,你不必多费唇舌了。”
赫连新沉声道:“兄弟虽然不想进去,可也不会轻易退走,难道祁兄能在底下躲一辈子吗?”
祁连山道:“底下的存量维持个三五年还没问题,你有本事能在这儿守上三五年,白驼派就认命了。”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兄弟没有这么傻,祁兄的伤势将养个把月后,就可以复原了,那时兄弟想拦阻祁兄出入倒是件不容易的事。”
祁连山道:“你知道就好,反正我现在忍气吞声并不是怕你,等个把月后,你不来,我还会找你去呢!”
赫连新道:“兄弟并不在乎与祁兄再决一战,可是目前我必须找杜素之问清楚一件事,祁兄若是坚持不肯将她送出来,兄弟只好下绝手了。”
祁连山傲然道:“有什么绝手你尽管使出来好了,我在底一下等着你。”
说着招呼夏侯杰等人下去,夏侯杰却摇头道:“祁帮主,这不是办法。”
祁连山道:“目前只好让着他一点,等我的伤势复原后,合我们两人之力,就不再怕他了。”
夏侯杰道:“他会让我们安静地等候一个月吗?”
祁连山骄傲地道:“白驼圣坛坚如铜墙铁壁,水火不侵,我不相信他能攻得进来。”
赫连新大笑道:“我根本就不必硬攻,反正我已经知道除了这所墓园外,你们再也没有别的出路。等你们下去后,我立刻发动全教弟子,把出路全部封死,叫你们永远活埋在地下,那岂不省事得多!”
祁连山顿了一顿道:“这底下方圆十几里内都是白驼圣坛的范围,你能封死出路,我们就能再开出路。”
夏侯杰道:“祁帮主怎么能相信他的话,他那里是想封闭出路,根本是想把我们活埋在底下。”
赫连新大笑道:“还是这小子聪期,我倒是巴不得你们躲进去,然后我弄上几百包炸药,将这白驼巅夷为平地,那时看你们往那儿逃。”
祁连山神色一变,低声对夏侯杰道:“夏侯大侠,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该怎么办?”
夏侯杰朗声道:“除了拚命一战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祁连山道:“可是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
乔璇姑道:“他们只有两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祁连山一叹道:“你不知道这老家伙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我若是不受伤,与夏侯大侠联手,再加上门下几个得力弟子硬闯,或许还能拚上一拼……”
乔璇姑道:“不要紧,等我爹来了就不怕他了!”
祁连山问道:“令尊会来吗?”
乔璇姑道:“爹在我们后面,很快就来了!”
祁连山想了想道:“令尊大人的剑法另成一格,有他帮忙,或许我们能拚一下。不过听说他已经放置剑法了,而且对白驼派的成见极深,他是否肯帮忙呢?”
乔璇姑正想开口,夏侯杰却轻轻地碰了她一下道:“乔前辈对白驼派并没有多大的成见,他一听到魔心圣教有意向白驼派寻仇生事后,立刻就要赶来支援!”
祁连山轻轻一叹道:“当年的是是非非很难说得清楚,不过照事情的表面看来,是我们对不起乔大侠,只要他不见怪我已经很满意了,实在不敢指望他能再为白驼派出力!”
乔璇姑不悦地道:“你好像怀疑我爹的能力不足替你们解围似的?”
祁连山道:“令尊在当年雄伟英发,剑技超群,不在今日的夏侯大侠之下,可是听说他的眼睛……”
乔璇姑叫道:“不错!我爹的眼睛已经失明,可是你别瞧不起他……”
她还没有说完,又被夏侯杰的手势拦住了。
赫连新瞧着不解道:“你们说的是谁?”
夏侯杰道:“跟你没关系!”
赫连新一笑道:“你们似乎在等这个人前来支援,那与我就有关系了。”
夏侯杰朗声道:“赫连新!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假如你不使用什么毒药迷烟,夏侯某还不至于怕你!”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我是爱惜你这份人材,才用迷魂香使你就范,真要动起手来,你还差得远了!”
夏侯杰叫道:“胡说!假如你的武功足可胜我,何必还要费那么大的事去布设迷魂香!”
赫连新脸色一沉道:“你真是不识好歹,本教主若是正式动手,为了维持教主的威望,非杀死你不可!”
夏侯杰朗声道:“那你还是杀了我的好,叫我与你们这种左道异端同流合污是绝无可能的!”
赫连新阴沉沉地道:“夏侯杰,你说我们是左道异端,可是你自己的行为比我们更阴狠毒辣……”
夏侯杰怒形于色道:“放屁!我有什么地方不对?”
赫连新冷笑道:“你是如何逃出本教金鹰城的?”
夏侯杰顿了一顿,不知道郝步芳是如何跟他说的,更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得知赵景云易容乔装之事!
赫连新见他不开口,乃以讥讽的口吻道:“你没有话说了吧?不过你别担心,对你的作法我不但不见怪,而且还十分欣赏,无毒不丈夫,魔心圣教就需要你这种人!”
夏侯杰见他说得如此不堪,觉得必须加以辩白了,乃沉声喝道:“赫连新,你别信口雌黄,夏侯某行事上可对天下人无愧……”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可是你对不起屈死地下的鬼魂。”
夏侯杰不禁一怔道:“我对不起谁?”
赫连新道:“赵景霞,那个死在你剑下的冤魂。”
夏侯杰知道他的意思了,乃微微一笑道:“赵景霞乃是你们魔心圣教中最可杀的恶人。”
赫连新冷笑道:“这个恶人却是你的救命恩人。当我对你失去耐心,准备杀死你的时候,是她一力拦阻我,同时还负责说服你就范,你竟乘她不备的时候暗杀了她。”
夏侯杰知道他尚未明白内情,更没有识破赵景云乔装冒充之事,于是他哈哈一笑道:“赫连新,尽管你奸猾似鬼,有许多事是你作梦都想不到的。”
赫连新有点恼羞成怒地道:“我只晓得你杀了一个女人,一个打算救你的女人。”
夏侯杰淡然道:“赵景霞那个人比一条毒蛇还狠,谁都应该杀了她为世上除害。”
他说话的方式很技巧,也很含蓄,只说赵景霞该死,却没有承认是自己杀死她的,也没有否认是自己杀人。
赫连新被他的态度弄糊涂了,可是也不敢深究,因为他临去时将夏侯杰交给赵景霞,原是想拉拢夏侯杰来代替西门玉的,当时夏侯杰也在旁边,他怕夏侯杰把这番话抖出来,那就难以对西门玉解释了。
因此他只有狠狠地道:“赵景霞是本教祭司,她被人杀死了,我身为教主,必须要为她报仇。”
夏侯杰傲然道:“我在等着你。”
赫连新阴沉地伸出一只手慢慢向前逼近,祁连山立刻警觉地道:“夏侯大侠,当心,这老贼要施展血魂抓了,让我先跟他对一阵。”
夏侯杰连忙道:“帮主内伤未愈,还是由我来吧!”
他一面说,一面用目示意,因为祁连山上来并没有把情剑带出来,所以夏侯杰叫他赶快设法将剑送出来。
祁连山走到夏侯杰身边低声道:“宝剑留在下面,因为我先前不知道是否真是夏侯大侠前来,未敢贸然携出璧还,此刻大侠和不必急着取剑。”
夏侯杰急道:“那我怎么能跟他对敌呢?”
祁连山道:“我跟这老贼还能支持个十几回合,大侠可以慢慢走近洞口等候,到了必要的时候,里面自然会有人送剑出来,现在却不必急着出示宝剑。”
夏侯杰忙问道:“为什么?”
祁连山道:“大侠纵有宝剑,也很难胜得这老贼,只有在出其不意时施之一击,或能侥幸成功。大侠此刻若执剑在手,引起他的警觉,就无法制得住他了。”
夏侯杰担心地问道:“帮主能支持多久?”
祁连山低声道:“这很难说,不过小徒正拿着剑在下面等候,当他送剑出来时,也就是大侠出手的时候了。”
赫连新走到他们面前丈许处站定,冷笑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老夫可要出手了。”
祁连山迎了上去道:“来吧!我们今天好好地打一场!”
赫连新单手成抓,缓缓地探了出来,祁连山却凝足全身的劲力,一拳直掏而上,凌厉的拳风将赫连新逼退了两步。
赫连新微微一笑道:“祁兄这白驼神拳果然盛名无虚,内伤未愈仍能具有如此威力,只是这种拳式最耗体力,祁兄能连发几拳?”
祁连山不理他,只是双手握拳,运足劲力,蓄势备战,赫连新等了一下,见他只维持守势不动,乃又笑道:“祁兄可是等候别人前来助拳?那个希望可能很渺茫,兄弟在四周都作了布置,别人大概很难进来!”
乔璇姑忍不住叫道:“你胡说,我们过来时,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赫连新笑道:“那是我故意放你们进来的,因为我要利用你们叩开门户。”
乔璇姑叫道:“你那些饭桶想拦住我爹吗?”
赫连新傲然道:“看你的装束是草原上的人,老朽在沙漠上还不相信有什么高人是老朽的对手,尤其是听说令尊双目失明,一个瞎子更不足为俱矣。”
乔璇姑怒叫道:“混帐,你敢瞧不起我爹!我先给你点厉害瞧瞧!”
说完,她身子已冲了出去,同时铁剑出鞘,对准赫连新刺去,攻势十分迅速,赫连新只是斜斜身子,避了开去。
可是乔璇姑的动作也相当快速,手腕一翻,铁剑追着过去,仍然紧钉着赫连新的后背,祁连山忍不住脱口赞道:“好!你把今尊的流云剑法练得真纯。”
赫连新再次避开了,神色也略略一动道:“看不出这女娃娃还有两手,玉儿,你接她几手。”
西门玉早已雀跃欲试,听见赫连新的招呼后,他长剑一晃,立刻将乔璇姑接了下来,两人以快速的手法连换了七八招,乔璇姑叫道:“夏侯相公,他的剑怎么跟你是一个路子,难道又是一柄宝剑?”
西门玉微微一怔道:“教主!怎么还有一支圣剑。”
赫连新笑道:“魔心圣剑怎会有第二支,夏侯杰一定从赵景霞的手中把那支假剑骗去了。”
夏侯杰虽然痛恨赫连新,但是还不愿意将他对西门玉的用心拆穿,当然也不想声明自己那把剑是真正的情剑!因此对乔璇姑道:“乔姑娘!留神你的剑,不要跟他的剑锋接触。”
乔璇姑叫道:“我不怕,我的剑虽然不是宝物,可也不是一碰就断的废物。”
说着剑势更急了,这可能是她第一次正式与人动手,心切求胜,所以恨不得把所会的剑法一下子全搬出来!
西门玉的战斗经验毕竟丰富,在对方的急攻下,他只是尽量采取守势,探测对方的虚实,直等乔璇姑的锐势过去后,他才慢慢发动攻势。
祁连山很注意这一场剑斗,见状一叹道:“流云剑法虽精,她的经验却太嫩了!”
夏侯杰对祁连山的评语只是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祁连山不禁诧然道:“夏侯大侠好象对乔姑娘的胜负不太关心似的。”
夏侯杰淡然道:“没有什么可关心的,反正这一仗无论胜负都不会有性命之虞。”
祁连山道:“可是我们都等着她父亲前来解围,假如乔姑娘连西门玉都斗不过,她父亲来了也不见得能挡得住赫连新,今天这一斗就很难闯得过去了。”
夏侯杰低声道:“祁帮主是这样想,赫连新也是这样想了。”
祁连山一时弄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决斗的两人已分出胜负,西门玉趁乔璇姑一个疏神的空隙,长剑猛然进招搭在乔璇始的剑上往外一挑,接着往内一绞,乔璇姑刚用力去抗拒他的挑劲,不曾想到西门玉变招如此迅速,长剑顿时被他绞脱了掌握。
赫连新见状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她有多高明呢,也不过如此,她的瞎眼老子更不会高到哪里去,我看祁兄还是把人送出来算了。”
祁连山沉着脸不答话,夏侯杰低声道:“乔前辈落后不会太远,帮主出去应付一下,紧急时在下也可以挡他两下,支持到乔前辈来了解围。”
祁连山决不相信乔庄真能帮上忙,可是目前除了硬拚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他只得重新凝聚功力,迎上赫连新。
西门玉胜过乔璇姑之后,立刻收剑站在一旁,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赫连新见祁连山没有屈服之意,也不再开口说废话了,血魂抓运足劲力,连手指都变成了淡红色,一招招地向前进迫,祁连山则鼓足勇气,使用他威力至巨的白驼神拳拼命拆挡。
他对赫连新的双掌十分顾忌,不容对方进入到身进尺许的范围内,每次都是遥空运用拳劲将赫连新逼退回去。
虚空发招本已费力,何况对方又是素负盛名的魔心圣教教主,十几招后,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夏侯杰见他情势危急,连忙移到他们身边,准备必要时出手施袭,祁连山则拚命用眼色示意叫他离开一点,不要离那个出口太远。
赫连新见祁连山已成强弩之末,忽地双手齐发,分从左右合击过去。
祁连山奋起一拳,只挡开了一只手,赫连新的另一只手却抓上了他的肩头。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