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一定得放人。”
赫连新冷冷道:“自然了,一件换一件,老夫乃一教之长,还不至于赖皮。”
乔庄却沉声道:“夏侯杰,剑是我夺回来,可是,我交给你后,仍然由你处置。女儿是我生的,我该有权处置了吧,我不要你用剑把她换回来,你一定要换,可得把话说在前面,第一次夺剑是出其不意,第二次可没有多大把握了!你得想想清楚。”
夏侯杰道:“没关系,神物宝器,唯有德者居之,在这种凶人手中,一定留不长久。”
乔庄道:“那是以后的事,目前在他手中,却是一件利害的凶器,别看我第一次夺剑很容易,第二次很可能会死在他手里。”
夏侯杰一怔道:“前辈的金刚指不是能摧坚抗利吗?”
乔庄道:“不错!可是也因人而异,我这十枚指甲能抗利器,不过是仗着苦修的功力作为后盾,空手对敌,我可能会占点上风,如果他拿着宝剑,再加上他深厚的功力为助,我就不敢说了。”
夏侯杰不禁怔住了,他似乎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形。
乔庄又道:“你们动手的情形我虽不能目睹,却全部耳闻,这老贼的功力确实深厚惊人,所以躲在暗中突袭,那一袭我本可以把璇姑抢救下来。然而我深加考虑后,还是决定夺剑,我并非不心痛女儿,可是这儿不止是一条性命,现在我交给你去决定了。”
夏侯杰默然无语,也不知该如何决定才好,乔庄道:“只要他是空手,我还有五成的把握能杀死他,即使牺牲了一个璇姑,我或许还能替她报仇,如若他有了宝剑,他就有七成的机会杀死我,那时不仅你们活不成,璇姑仍是难逃一死,我已经考虑很久了。”
赫连新哈哈大笑道:“瞎子,我还以为你一次占了便宜,就真的狂起来了,原来你也相当精明。”
乔庄道:“瞎子的感觉最灵敏,一触手就知道深浅,你装得虽像,却未必能瞒得过我。当我们两相对恃的时候,你大概也摸清瞎子的底细了,所以才肯放手,等待另一次机会,否则你哪有如此容易对付的。”
赫连新扬眉一笑道:“你既然心里有数,就赶快决定要不要交换。”
乔庄道:“不换,空手相对,我们各有一半机会,否则我只有三成希望,我不想冒这个险。”
赫连新道:“那你是存心牺牲女儿了?”
乔庄点头道:“不错!反正我女儿不会白死,多少还有个作抵的。”
说时用手一指夏侯杰脚旁的西门玉。
赫连新淡然道:“你不妨现在就杀了他,看我是否会皱一皱眉头!”
黄先青道:“乔前辈,魔心圣教中仅是些冷酷寡情之徒,除了本身的私利外,什么也打动不了他们,拿乔姑娘的一命与这匹夫相抵,似乎太不值得了!”
乔庄冷冷地道:“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目前只能找到这个抵命的,使我女儿不白死而已!”
赫连新道:“假如他是好好的,我还考虑是否可以交换一下,因为他目前是我视为教主继任的人选,现在他受了严重的内伤,等于是个废人,即使能留下性命,对我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夏侯杰心里忽地一动,忙问道:“乔前辈,您的疗伤药效验如神,是否能治好他的伤势?”
乔庄道:“当然可以,可是我不想把药浪费在一条狗身上!”
夏侯杰笑道:“在您眼中自然是一条狗命,在赫连新眼中却不同了,您何妨给他治一下呢!”
乔庄怒道:“为什么要给他治,即使他没有受伤,我也要宰了他给璇姑抵命!”
夏侯杰道:“假如这是交换乔姑娘的条件呢?”
乔庄还没有作表示,赫连新已开口道:“你们不用费事,除了把神剑交还,我不考虑任何其他的条件!”
夏侯杰微笑道:“你还是考虑一下的好,你杀死乔姑娘,最多使乔前辈失去一个女儿,我们若杀死西门玉,就等于截断了魔心圣教的命脉!”
赫连新冷哼道:“笑话,我另选一个传人亦非难事!”
夏侯杰微笑道:“你别嘴硬,据我所知,你的精力不允许你再从头开始训练一个新人了,而且再要,找到一个合式的人选也不容易,你何必如此固执!”
赫连新微微色动道:“你们真能治好他吗?”
夏侯杰道:“乔前辈说可以。”
赫连新道:“我不信!”
夏侯杰又朝乔庄道:“前辈意下如何?”
乔庄道:“我不答应,假如这小子的关系对他果真如此重要,我宁可牺牲自己的女儿!”
黄先青见赫连新似乎被说动了,他惟恐错过机会,连忙道:“前辈也太固执了,连赫连新都不在您眼中,又哪里在乎这一个鼠辈,晚辈替您作主了!”
因为乔庄的行囊已经交给他背负,而且在行路的时候,乔庄将各种药物的性能都告诉了他,所以他口中说着,手里已掏出一个瓷瓶丢给夏侯杰道:“分两次内服!”
乔庄口中虽然不赞成,却也没有再作反对的表示,可见他心中还是舍不得牺牲女儿的。
夏侯杰遂放心地打开瓶盖,倒出十几粒黑色的小丸,分出一半,塞进西门玉的口中,余下的仍然灌回瓶子里。
黄先青道:“你现在可以把乔姑娘放开了!”
赫连新目注西门玉服药后的反应,口中道:“急什么!我怎么知道那药一定有效!”
黄先青笑道:“你的徒弟自己会告诉你!”
果然药丸化开后,药力行散,使得西门玉苍白失血的脸上透出一丝红色,精神也振作多了。
赫连新关切地问道:“玉儿!你怎么样?”
西门玉坐在地上伸伸四肢道:“好得多了,只是内力还无法恢复,运气也感到有点困难!”
赫连新微感失望地道:“这种治法我自己也办得到。何必要麻烦你们呢!”
黄先青笑道:“那伤药若是一次服下,立刻可以见效,我是怕你反复无常,临时又变腔,才故意说要分成两次。你把人放开,我们就把另一半交给你!”
赫连新怒声道:“老夫乃一教之主,怎会做出那种不顾颜面的事!”
黄先青道:“那可靠不住,我们跟你打过几次交道,你的行为很难叫人放心!”
夏侯杰也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你这种反复无常的滑头,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赫连新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沉声道:“你们不放心老夫,老夫还不放心你们呢!老夫放开这女娃娃后,怎知你们一定会交出另一半伤药?”
夏侯杰道:“你可以相信我。”
赫连新冷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你自己说的,而且你这小子并不老实,外相忠厚,肚子里也是鬼计多端,否则老夫怎会看中你,要拉你入伙呢?”
乔庄怒声道:“他不放心就算了,跟他噜嗦些什么?这又不是我们求着他。”
赫连新冷笑道:“目前是大家都不信任的时候,老夫岂能上你们的当,你们如有交换的诚意,至少要做到令大家都不吃亏。
夏侯杰忽地把余下的药往西门玉口中塞道:“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祁连山惊叫道:“夏侯大侠!他已经能够行动了,如果他趁机会溜走了……”
夏侯杰道:“药力发生作用还有片刻的耽误,假如他敢失信,我足有力量再加上一拳。”
说完又对赫连新道:“时机紧迫,你赶快采取行动,否则我就手下无情了,这一拳出去,我有把握叫他粉身碎骨。”
赫连新见西门玉闭目迎合药性运气,急忙伸手将乔璇姑拍醒道:“等他证明药力有效后,我立刻放人。”
夏侯杰沉声道:“赫连新,你马上把她放开。否则我就出手了!”
赫连新沉声道:“不行!我此刻若放了人,安知你不会乘机伤人?”
夏侯杰运拳作势,正要往西门玉击去,赫连新忙叫道:“算了!我放人就是。”
说着将乔璇姑朝夏侯杰推去,口中喝道:“玉儿!你还不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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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乔璇姑虽然神智已醒,却因昏迷过久,一时无法行动,夏侯杰怕她摔下来会跌伤,连忙伸手接住。
西门玉也在这个时候就地一滚,伸手攫住插在地上的情剑,滚向赫连新身边。
大家都去提防赫连新有什么举动了,根本未曾注意西门玉,等他把情剑交给赫连新时。黄先青首先警觉,厉声喝道:“无耻狗贼,竟敢如此卑鄙。”
赫连新接剑在手,哈哈大笑,他拍拍西门玉的肩膀道:“好孩子,你总算不负我一番教导。”说完又朝黄先青道:“以人换人,老夫并未失信,你怎可以说出卑鄙两字。”
黄先青怒叫道:“你们趁机偷剑,怎么不卑鄙。”
赫连新沉声道:“这剑本来是我们的,收回失物,乃理所当然,何况我们是正大光明抢来的,谁教你们自己不小心,把它插在地上。”
乔庄目不见物,同时也把全神放在赫连新身上,未曾留意其他的事,这时他翻着白眼道:“剑又丢了?”
黄先青懊丧地道:“是西门玉偷抢去的。”
乔庄神色一沉道:“夏侯杰你真有出息,连一柄剑都保管不住!早知如此,我就不给你了。”
夏侯杰除了默然认错外无言可答,乔璇姑忍不住道:“爹!夏侯相公是为了我才没有留神。”
乔庄怒喝道:“他早就该注意了。”
夏侯杰朗声道:“不错,我早就知道了,而且这根本就是我预料中的事。”
众人都是一怔,连赫连新都有点不相信地道:“你知道西门玉会把剑抢走吗?”
夏侯杰朗声道:“不错,你第一次向他问话时,眼睛就在剑上乱转,暗示西门玉趁机抢剑,别人看不见,我与西门玉站在一个方向,怎么看不见。”
赫连新本来并不相信夏侯杰的话,经他一说后,他虽是相信了,口中仍不服气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加以防止。让他轻易抢走呢?”
夏侯杰道:“你的目的在取回宝剑,并不是真心想将西门玉交换回去,我如预加防止,你肯放走乔姑娘吗?”
赫连新一时语塞,虽然他可以否认,但是在夏侯杰湛然目光的注视下,他竟然开口不得。
夏侯杰又正色道:“乔前辈为了大家的安全,才不惜牺牲他的女儿。我们却不能这么想,他们父女两人都是无辜的,没有理由要死在这里。可是我如公开将剑交还以换取乔姑娘的安全,乔前辈一定会反对,因此我只好明知而故纵,让你们把剑取走。”
乔庄冷哼一声道:“你想得真好,你以为赫连新会放过我们吗?”
夏侯杰淡然一笑道:“前辈功力与他差不了多少,他对前辈顾忌颇深,可能不会放过。”
乔庄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把剑给他们?”
夏侯杰笑道:“至少乔姑娘可以安全了。”
乔庄怒哼道:“放屁!她能安全多久,赫连新得回宝剑,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夏侯杰正色道:“赫连新多少也是一教之主,说出来的话总不能像是放屁……”
赫连新笑道:“老夫并没有说过什么?”
夏侯杰道:“你说过用宝剑换取乔姑娘的安全。”
赫连新道:“可是这条件并没有被你们接受。”
夏侯杰道:“你该想想神剑是如何取回的!我不但把剑给了你,而且还替你治好了西门玉的伤,这两种好处加在一起,如果你还是不肯放过乔姑娘,你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赫连新怔了怔道:“夏侯杰,老夫行事一向讲究赶尽杀绝,可是今天都被你套住了,我答应你放过这女娃娃,可是她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
夏侯杰道:“你这不是白说,假如你伤了乔前辈,她必然找你拼命。”
赫连新叫道:“那你要我怎么样,难道你要我伸长脖子,让她砍下脑袋。”
夏侯杰微笑道:“你只要不存心杀死她,被她杀死的可能性大概不会有吧!”
赫连新想了一下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保证她的安全。等我死了以后,她如继续跟魔心圣教作对,我就管不着了。”
夏侯杰道:“赫连新,我相信你的保证,也为这件事向你表示衷心的感激,有你这句话,我对乔前辈就可以交代了。”
乔璇姑忍不住道:“夏侯相公,你怎能为了我一个人,置大家的性命于不顾呢?”
夏侯杰道,“我们与赫连新势不两立,生死存亡决在所不免,你却最无缘无故牵进来的。若是牺牲你的性命来换取我们的安全,我们就太惭愧了!”
乔庄道:“夏侯杰,你这种说法是在骂我刚才的做法不对了。”
夏侯杰道:“能辈原也是事外人,义之所趋,舍亲情于不顾,晚辈等十分饮佩,而前辈是璇姑的父亲,有权决定他的生死。晚辈等却无颜因令媛而偷生,事理分明,前辈千万不可多心。”
乔庄又哼了一声,神色更加舒展了,他严肃地道:“璇姑,你知道你这条命是多大代价换来的,你就该好好地活下去,否则你就不是我的女儿。”
乔璇姑怔然道:“爹!我不懂您的意思?”
乔庄道:“我要你珍惜此身,别再作无谓的牺牲。假如我今天被赫连新杀死了,你什么都不要管。”
乔璇姑叫道:“您不要我报仇?”
乔庄冷哼道:“谁说不要!可是你现在的能力报得了仇吗?所以我要你冷静地等待下去,等你有报仇的能力时,再出来找这老贼算账。”
赫连新冷笑道:“那怕很难。”
乔庄大声道:“人只要有诚心,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赫连新微笑道:“老夫不否认这句话,可是以令媛的造诣,要想胜过老夫,至少还得经过廿年的苦练,而且还得机缘凑巧,给她找到什么特殊的武功秘笈。”
乔庄道:“不必碰什么机缘,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