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方沅宛时,她有那么一丝的惊愣,这还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高傲,端庄的太后娘娘吗?此时的她,脸上的肌肤有些溃烂,也有些腐蚀,甚至还有些脓包,空气中还飘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被人泼了硫酸?不对,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硫酸,那这张脸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忍住胃部的翻滚,冷冷的看着那缩着的方沅宛。
这是泽的惩罚吗?可他不是说不追究的吗?现在又怎会……虽说她知道这方沅宛并不是泽的生母,但泽不知道啊,可泽为什么要这般的对待她?为了自己吗?会是吗?又或者是……但泽的惩罚为什么只是针对那张脸呢?
“你……都是你……”蜷缩在角落的方沅宛发现站立在离她五步远的慕容越后,立即发疯了就要冲上去,可惜,她刚站起身,又赫然摔了下去,软瘫在地上,只因她的双腿已经被废了。
原来不仅只是脸,双腿也被废了。
“慕容越,就算哀家做鬼了,也绝不会放过你。”方沅宛的那双充满毒辣的目光直射过去,她恨不得上前将那人给撕碎,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慕容越除了最开始的诧异之色外,其余的都是淡漠,只见她淡淡的看着眼前之人,在听到方沅宛的那句恨戾之话后,嘴角忽地勾了起来,做鬼也不会放过她,这句话有多少人这样对她说过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她会怕吗?呵呵,不会。
“哼,你别得意太久,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下场,说不定比我的还要惨。”方沅宛没有再要起身做出攻击,而是靠坐在角落上,一脸冷笑的说道,“他对哀家都能下得了手,更何况你只是他一时无聊才会玩弄的人。”不管怎样,她绝不会相信他会喜欢一个男人,所以,她认为他会喜欢慕容越,只是为了解一时之闷而已。
慕容越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人。
“你以为他真的是喜欢你吗?哼,哀家告诉你,他的心的是冷的,血也是冷的,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你别自以为是你能抓住他的心;哀家告诉你,这世界上没一个男人只会忠情于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一个拥有最高权利的帝王。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帝王心中所想,现在他可以玩你,下一刻,他也可以玩别的女人,想要他的心,哼,你就做梦吧!”就算真的男人真心喜欢上一个女人,但最后,他的身边不也照样有其她的女人,男人就是这样,只有得不到,他才是会喜欢的,去抢,等有了,那就会丢弃在一边。
那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今天来,不是听太后过去的经历,我只想问太后一句话,太后想不想见见多年不见的姐妹?”慕容越淡淡吐出,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里面有没有一丁点情绪
太后猛的抬头看去,姐妹?他想说什么?他又知道什么?
“太后,听说太后和我娘的感情很好,是吗?”太上皇心中所爱之人是蓝姨,那她为什么会仇恨娘呢?甚至还有太皇太后?
“老天爷真是开眼,早早将杨欣给收去,让世间少了一个祸害。”原来他说的姐妹是指杨欣,害她还以为是……
慕容越将太后眼底闪过的欣慰揽进眼底,随后淡淡一笑,“真是对不起,让太后失望了,老天爷并没有收走我娘,因为我娘还活得好好的,若太后想见我娘的话,我可以安排。”
“什么?杨欣没死?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没死?不可能,不可能……”
“我一早就说过,我娘根本没死,是太后不相信而已。”她也没想到,不过,知道娘没死,怕是会失望的人只有太后一人。
“哼,那又如何?别以为她现在还可以威胁我,现在世上能威胁我的人,早已不在了,哈哈……”杨欣没死又如何,并没有证据证明一切。
“哦?太后说的那个能威胁你的人是谁?听说太后有一位姐姐,名为方沅蓝,太后是想说这个人吗?”看来当年之事,这个太后脱不了干系。想要揭穿当年的真相,那只有蓝姨来了之后,那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其实在和娘相认后,她便已经着手让人去陵县将蓝姨接来,若顺利的话,估计蓝姨会在这几天抵达雪城,但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方沅宛瞳孔顿时睁大,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二十几年了,想不到她还能听到她的名字,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慕容越会提起她?而且还问她要不要见她?难道她没死?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没死?不可能。
“你……你……”
“太后可曾想过,将泽还给他的亲生母亲。”其实她也在想,是不是该让泽知道这件事了?毕竟他有权利知道这个秘密。
嘶~太后倒抽一口气,那双睁大的眼眸直直的瞪着慕容越,诧异,不可置信,一一从她的眸底滑过。
“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终于说出完成的一句话了。
“太上皇说的。”她也不避讳,直接吐出,她之所以会知道,确实是从太上皇的口中得知的,这事不假啊。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你骗哀家,一定是你骗哀家的。”他怎么可能知道,突然,她想起那天,他说的那番话,难道……难道他真的知道?
方沅宛突然又开始像个疯子似的抓狂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因她的双腿被废,只能在地上爬着,一步一步的往前爬着。
“我有必要骗你吗?太后娘娘。”慕容越蹲下身子,冷冷的吐出。如若娘没有告诉她真相,她或许有些同情现在的太后,但现在,她不会,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
“不,不会的。”会是真的吗?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都不说,甚至还让她以为,他真的爱上他了。为什么?
在还有一手臂距离时,方沅宛突然停了下来,那张已毁的容颜立即被泪水浸湿,现在的她,脸上传来的痛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心上的痛超过了脸上的痛。
“太后娘娘,当年方沅蓝之所以会突然离开,是不是你的杰作?”这也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哈哈……”太后仿佛没听见慕容越的话似的,突然发疯的大声笑着,那笑声内充满了凄凉的悲酸,回荡在偌大的宫殿内。
慕容越拧着眉头,这样就疯了?
在她正要开口时,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随后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她的身子已经被那只手给离开了原地,离开了延禧宫。
“泽,你怎么也来了?”
可惜她的问话,某人一路上都没有回答她,直到他们来到御花园后,某人才松开她的手腕,不过在他看到那红肿的手腕时,那张深沉的容颜忽地柔了下来,眸底竟是心疼。
“越越,对不起,弄疼你了。”
“泽,我不疼,真的。”
“越越,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去见那个人了。”在他得知越越在延禧宫时,他立即赶去,他刚抵达便听到那笑声,他的心一惊,虽然他知道那个人不可能会伤到越越,但他还是会担心。
“泽,你怎么了?她不是你的……”
“她不是,她根本不是我的母妃。”杨睿泽猛的松开抓住她手腕的大手,目光远远看向远方。
慕容越一怔,泽知道?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泽一直都知道?
在她还没回神之时,她便被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给紧紧的抱住,同时耳边还传来他有些伤痛的声音,“越越,什么生母,养母的,我都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正文 090 她的誓言
生母?养母?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他的话重重的敲着的慕容越的心,她的那双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揪着他的衣衫。
泽果然是知道的,可他又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一早就知道了?不,不会,她清楚记得上次自己问泽时,泽的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说是在那之后的了。
若是如此,那应该是在……突然,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画面,那就是在横县时,他消失了一天,可再出现时,全身都是呛鼻的酒味,她还记得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
“儿时,我总是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表现得不过聪明,所以总是得不到母妃的关心和疼爱,更别提听到她的一句称赞话了;不管我付出多大的努力,得到的都只是她的漠视和冷淡;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又或者是不是自己不听话,为什么她不喜欢自己,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我不够好,不够听话,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妃,只是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女人。”
“以前每每我被梦惊醒时,最先想到的就是想让她抱着我,可是她连这一点温暖都不愿施舍给我,她的眼底只有父皇的身影,成天思索着如何讨好父皇;如何才能得到父皇更多的宠爱;想着如何对付父皇其他的妃嫔,而我,就这样被她丢弃在旁。
也或许是老天爷看她没有做母亲的资格,所以不管她再怎么受宠,就算能得到父皇的爱,可她就是无法怀孕,就算御医的医术再高明,她就是无法受孕,真是老天爷开眼,让她没有子嗣,呵呵~”
顿时,一股略带伤感的气息瞬间蔓延在他们之间,他那有些悲凉的笑容让她的心隐隐作痛,他虽没有详说那段儿时的记忆,但她能体会得到他的痛,只因她也有那样类似的经历。
“在得知那女人并不是我的生母时,我有那么一丁点的高兴,原来不是母妃不喜欢我,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妃,正当我还处在欣喜时,又让我知道了另一个残忍的真相,那个所谓的生母,她当年竟然是为了其他的男人丢下我的,就算现在过去二十多年,她还是一样不想要我,这样的母妃我也不稀罕要。”现在不是她们不要他,而是他不要她们。
“泽……”她才刚吐出一个字,话就被他给抢了去。
“越越,我现在只有你一人了,你也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话落,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将怀中人儿更加的拥紧了,他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与自己融为一体,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
“泽,我不会不要你的。”两具身躯紧紧相贴,所有的伤感和悲情都被她的这句话给融化掉。
杨睿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刻入他心上的人儿,眉梢眸底都是浓浓的爱意。
“越越……”勾起下颔,低头吻了下去。
慕容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迎合着他的吻。
甜美如蜜的味道,深深的诱惑着杨睿泽,原本只是轻浅的吻慢慢的转为炽热,一发不可收拾。
“泽,我深爱的男人,我绝不会离开你的。”在缠绵炽热的吻中,她向他许下了属于她的誓言。
她知道,泽一再的重复那句话,是因为他的心里头还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她真的会不要他,会离开他,所以,她给他诺言,同时,她也会为自己的誓言付出行动。
他内心最深处的那股不安,还有那点伤感在这一瞬间,全融化为温暖的柔情和深深的爱意。
吻越来越炽热,越来越强烈,鼻息间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箍着他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紧,而他搂着她腰际的手也越来越紧,身子也越来越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一个吐气如兰,一个粗喘不止。
“越越,你真迷人,真想一口吞了你。”杨睿泽看着慕容越那绯红的脸颊,微肿的红唇,他满意的勾起了愉悦的嘴角,露出迷人的俊颜。
顿时,原本绯红的脸颊更加的红润,染上一丝的羞涩之色,“咳咳……”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原本喜悦的俊颜上立即爬上一丝紧张,不过眼底的深情丝毫不减,反而更加的浓烈。
“没事,泽,其实那次你之所以会喝醉,就是因为这个吗?”她故作咳嗽只是想转移那暧昧的气氛而已,没想到……她还是直接切换话题缓和气氛好了。
“恩。”杨睿泽点点头。
“对了,你刚刚说她为了别的男人丢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刚刚应该是没听错才是,蓝姨爱的人不是太上皇吗?又怎会为了其他的男人,泽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杨睿泽松开慕容越的身子,改为握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远方,久久才出声道来,“这是我在父皇的手札日记上看到了。”
他记得父皇有将自己心事写下来的习惯,所以在他回宫后,就立即翻查父皇以前的手札记,也正是如此,他也才明白了那所谓的生母丢弃自己的真正原因。
慕容越怔怔的望着,这是真的吗?会是吗?这怎和娘说的不一样?娘不是说,蓝姨很爱太上皇吗?可又怎会为了其他男人离开太上皇?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据探子回报,南皇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估计再过几日,南皇便可抵达雪城。”他不想越越再去查那件事,因为那对他而言,不再重要了。
“恩?哦。”
“走,我们去见见那个多罗郡主,并将这个消息带给她。”话落,杨睿泽握着她的手直接迈开步伐。
慕容越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张妖魅的侧脸,随后浅浅一笑,握紧了那双温暖的大手,跟随着他的脚步。
驿站
邓玉禅自从下定决心后,现在的她不再向以前那样郁郁寡欢,眼眸的深处也不再是忧愁的伤感,而是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甚至偶尔还会闪过一丝的幸福的神情。
她的幸福是来自腹中的胎儿,这是她的孩子,也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了。
“以前的禅终于回来了。”炎景微微的笑着,这几天他明显感受得到,禅脸上的笑容多了,话也多了,这功劳都归功于三弟,看来他将禅带来这里的决定还是没有错的。
邓玉禅浅浅一笑,并没有移动视线,继续欣赏着眼前的雪景,“若不是这里有它,我真想去滑雪,好好享受一些在雪上飞奔的感觉。”她突然好怀念起那种滑雪的感觉。
话音落,他们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算有它在,你也一样可以在雪上享受飞奔的感觉。”
邓玉禅转身看清来人后,脸上立即爬上一抹愉悦的笑容,“你再不来,我可就要去找你了。”
“随时恭候大驾。”慕容越迈开不步,满脸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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