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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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第一剑-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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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实力。

但看骆长箭应对自如,丝毫不占下风,也不难看出他实力不在黑衣囚犯之下。

黑暗之中,颜骥细细观看,见骆长箭施法之时,身上隐有淡淡清光散开,流转在身体四周的,似乎是道家的阴柔真力,与圣龙教至刚至阳的霸道真力截然不同。再看他操纵飞剑的手法,以及飞剑在空中的走势,像极了三清观的“御剑道”。

“这个人与我们三清观有什么关系么?”颜骥微微皱眉,开始在心里猜疑。

想起上午苏慧曾说骆长箭的师父是个老道士,又觉得他身怀道家真法也不足为奇,但他身怀的真法与三清观真法大同小异,特别是与自己修炼的“太乙万象”出奇的相似。并且他施展的御剑术,与三清观奇术“御剑道”只差之毫厘,大径相同,绝对与三清观脱不了干系。

“这个骆长箭,会不会是‘长’字辈的弟子,他是我们三清观潜入魔教做卧底,伺机推翻魔教的同门师兄么?”

颜骥心里这般想着,但随即又很快否定这个猜想,他既然是混入魔教做卧底,又如何会暴露出本门真法?而且还公然的带着三清观弟子的辈分在名字里。

颜骥略略点头,心道:“是了,他根本就是魔教中人,一身道门真法也是卧底潜入我三清观学偷学来的。”

骆长箭的真法又是跟谁学的?他似乎也会琴曲《高山流水》,身怀的道法像极了“太乙万象”,整个三清观的长老、领袖,还有第二个人会喜好弹琴,掌握“太乙万象”真法么?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广一真人。

想到这里,颜骥又摇了摇头,师父从来没有收过其他弟子,除了师姐梁湘菱,化妆成周若涵的那名魔教女子,以及他自己,便再没有收过一个弟子。

要说是那魔教女子,将“御剑道”传给这骆长箭还说得过去,但“太乙万象”真法,师父是切切实实地没有传授给那魔教女子,便连师姐梁湘菱也没有传授,他又如何能学得到?

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好像除了师父本人将真法泄露,再也没有理由解释得通。

颜骥心中忽然一寒,觉得极有可能是魔教中人使用手段,逼迫师父将太乙万象传于他们,因为师父正被囚禁在这应龙山庄。

一有此想,颜骥心中顿时一阵疼痛,似乎在脑中浮现起师父被他们逼问、折磨的痛苦神情。

颜骥眼睛已经微微发红,目射凶光,他很想冲上去将骆长箭碎尸万段,很想将他们逼问师父的手段加在骆长箭身上,向他逼问出师父的下落。

“在这里呢!快!都过来!”

一阵蜂拥的嘈杂声音,却是一百余个应龙堂弟子跑了过来,手中五彩光华环绕的法宝,映照得这片苍穹如同白昼。

杨忠,以及十余个鹤发童颜的人也在其列,一看便知这些人是魔教中修为高深的长老级人物。

颜骥的鼻中重重哼了口气,咬得嘴唇已经出血,眼下,应龙堂的顶尖高手怕是来了不少,一个杨忠他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百余魔教高手?

他只得将上前拼杀的念头埋藏在心底,默默等待着绝佳时机到来。

人丛围来,黑衣囚犯眼见自己已无活路,心中开始慌乱,本来也不落下风的他,被骆长箭钻了空子,一剑击中肩膀,在他肩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喝!”

骆长箭左手反握邪灵饮血剑,右手疾引法诀,只见剑身散发的黑气更盛,剑格上镶嵌的“饮血珠”也微微闪现血光。黑衣囚犯伤口流出的血液,像是受了无形力量的吸引,全都飞在半空,飘落在邪灵饮血剑的剑身上,渗入进去。

黑衣囚犯不断地发出低低哀嚎,整个身子再也作不了动作,僵在那里,干枯的脸上流露的神情异常痛苦。

血色薄雾,不断地由黑衣囚犯的皮肤上渗透而出,然后飘散在邪灵饮血剑上,被那邪剑饮下。

渐渐的,那黑衣囚犯头发开始苍白,脸上皱纹横生,像是忽然间苍老了许多。

直到最后,他整个身子已经枯萎,化作一副空皮囊倒在地上,才见骆长箭停止施法,收回长剑。

杨忠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然后朗声吩咐道:“内患已除,这里只需留几个人处理一下就好了,今夜是除夕,也不能让他破坏了我们的兴致。”

人群里一阵呼应,各自散去。

“小颜!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一声惊呼,却吓得颜骥身子一颤,回头看去,见是苏秋蓉出现在自己身后。

她见了女儿伏在颜骥背上昏睡,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神色登时慌乱,忙问道:“玉儿她怎么了?”

颜骥定了定神,道:“刚才我们经过这里,小姐见了血腥,吓得昏了过去。”

苏秋蓉心下一宽,长长舒了口气,得知女儿无事,便放下了心,向颜骥问道:“找你吃晚饭的时候,你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去哪了?”

第54章  瓶颈

颜骥犹豫了片刻,不打算将真实去向说出,只道:“待在屋里很闷,就四处走走。”

苏秋蓉知道他整日闷在屋里静养,闲着无聊,也没怪他什么,微笑道:“走吧,背着妹妹回家,以后别再叫她小姐了。”

颜骥回头看了看背后的杨环玉,见她将头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安详地闭着眼睛,先前惊恐的神色已经不在,换作一副安然的,略带淡淡微笑恬静脸色,似乎做了甜美的梦。

她安详地睡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仿佛自己所倚靠的,是世界上最能给她温暖,最安全的坚固堡垒。有他保护,便不需要害怕任何东西。

颜骥看了许久,然后转过头向苏秋蓉道:“夫人,忽然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苏秋蓉温婉一笑,道:“没有呀!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走吧,快回去,还等着你吃年夜饭呢。”

她说完,也不等颜骥答话,便在前引路,口中还不忘催促道:“快点呀,愣着做什么?”没有回头,似乎也能看见身后的颜骥愣在那里没动。

飞雪阁。

今晚是除夕夜,所以较之往常热闹了许多,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颜骥在苏秋蓉的陪同下,将杨环玉送到她屋中的床上放下,正想辞别苏秋蓉回屋睡觉,却被她先开了口:“带你去见见叔叔伯伯们吧!”

说着,温婉地笑了出来,像是开玩笑般地叫了一句“乖儿子”,然后拉着颜骥的手,道:“走吧,去见见亲人。”

飞雪阁的客厅,摆了三桌酒席,全都是一些应龙堂的高端人物在这里饮酒欢聚。

见苏秋蓉拉着一个少年走进来,人丛忽然安静了下来,那些长老、统领虽然看这少年都不入眼,认为应龙堂里比这少年出色的青年才俊多得是,但也是露出笑脸,向杨忠恭贺道:“恭喜堂主收得佳儿!”

杨忠微微一笑,过来揽着颜骥的肩膀,向他道:“来,见过各位叔叔伯伯!”

在这之后,本该听到颜骥一番客气问候的话,但颜骥怔在那里迟迟没有出声,看他神情,像是非常紧张,额上已有细小汗珠渗出。

众位长老、统领将颜骥的神色看在眼里,却大为不满,没有礼教不说,还怕见生人,简直胆小如鼠,认为他如何也不配为堂主杨忠的义子。

酒桌上的朱猛,知道这少年是来自七玄门的俘虏,这样一个小角色见了应龙堂的众位高官,多少会有些胆怯,索性要去帮这少年一把。

只见他忽然离开座位,端起一杯酒递向颜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话都在酒里呢,你敬各位一杯酒吧!”

颜骥哪里敢沾一滴酒?一年半前,他在三清观喝了两杯酒便不省人事,那酒后胡言乱语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怕自己喝了酒会吐露出什么事,便道:“我不喝酒的,从来没喝过。”

颜骥说出这句话时,莫说是那些长老、统领,就连杨忠也开始对颜骥不满,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登时消失,向颜骥肃声道:“长辈亲自拿酒给你,你绝对不能拒绝,男子汉大丈夫,还怕区区一杯水酒?”

既然杨忠已经开始带头数落他,那些长老也开始倚老卖老:“就是,年轻人多学学规矩,来,喝过就会喝了。”

听闻一众人的数落,是该逃避,还是该面对?

他眼睛一一扫过酒席上的每一个人,那一张张的陌生脸孔,除了让他厌恶,便是让他憎恨。

在座的人,都是应龙堂的高端人物,可以想象,当时进攻三清观,屠戮他同门的魔教队伍中,多半会有这些个脸孔在其中。

听着这些人齐齐的数落声,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在他的耳中,那声音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看着他们狰狞的嘴脸,颜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脑中不断地浮现出这些人疯狂屠杀同门的场面。师父被他们折磨,师姐被魔教中人打成重伤,生死不知的场面也疯狂涌入脑中。

每一个血腥的画面,都深深刺激着孤零零的少年,让他去陷入疯狂。

他怯弱的眼神,忽然变得冷漠无感,一一看过酒席上的每一张脸孔,在眼睛里透射出浓郁杀气。双手紧紧握拳,指上关节被他捏得“咔咔”直响。

他想,杀光这些人!

那些个长老,竟被颜骥满是杀气的眼神,吓得不敢出声,怔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屋子,忽然死一般的安静。

“怎么?你是想打人?还是想杀人?”杨忠威严的目光,紧紧盯着颜骥,仿佛要把这少年吃了一般,目光里流露出同样可怕的光芒。

话没落音,右手已然握成拳头,向少年缓缓举起。

那些长老、统领都清楚杨忠想做什么,但不敢出来阻止,或者不想出来阻止。

“你这疯子想干什么?”苏秋蓉一把将颜骥拉了过来,紧紧地揽在怀里,就像一个母亲,本能地去保护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做出了大不为的事,也要拼死保护。

杨忠收回了拳头,冷然道:“把你儿子带走!”他特意在“你儿子”三个字上放重了口音。

苏秋蓉见丈夫这般相待颜骥,对丈夫大为失望,向他质问道:“这孩子四岁就没了爹娘,长这么大都是一个人过的,你不知道一个四岁的小孩只能要饭,捡别人丢掉的东西吃,才能活下来么?他能懂得什么?你跟他计较什么?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说罢,也不想多留,拉着颜骥愤愤走出客厅。

杨忠不以为然,冷冷哼了一声,随口笑道:“都继续吧,不要被坏了兴致。”

他不仅要在属下面前树立威严,更要让属下感觉到亲和,是个成功的首领。

但在苏秋蓉的心中,他却不是一个成功的丈夫。

同样,在杨环玉心中,他也不是一个成功父亲。

苏秋蓉将颜骥拉到屋外,手臂紧紧揽着他,温软的手掌轻轻抚着他清瘦的脸庞,温柔的道:“好孩子,不要害怕,也不要伤心,还有娘疼你呢,知道么?”

一想刚才,这少年险些命丧自己丈夫之手,苏秋蓉便不寒而栗,心中酸热,竟是哭了出来。

她紧紧揽着颜骥,低低的抽泣,口里断断续续的叫着颜骥:“儿子……”

颜骥被苏秋蓉拉出厅堂,渐渐的回过神来,看着苏秋蓉揽着自己低低抽泣,不断叫着自己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俨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夫人,我、我想回去睡觉了。”其实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就算是害怕孤独,也不想见到其他人。

苏秋蓉拭去眼泪,停止哭泣,责怪道:“怎么还叫我夫人!先去吃饭再说,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迫于无奈,颜骥才找了借口拒绝她:“我已经吃过了,先前离开飞雪阁,正是到一个朋友那里吃饭的。”

苏秋蓉道:“那也不要这么早睡觉呀!今晚是除夕,你们这些孩子都要‘守岁’呢!等下我叫醒玉儿,娘陪你们玩好不好?”

说话的语气,颇像是安哄小孩子。

颜骥思虑片刻,又找了个借口拒绝:“不想玩,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很想睡觉。”

苏秋蓉想他身子还未复原,便是一阵心疼,忙道:“那好吧,娘带你回屋。”

她像拉着一个小孩一般,将颜骥拉在手里,带着他回到屋里,亲自帮他铺好床被,又看着他进入被窝,方才离开。

言行举止,已经把颜骥当做自己的儿子。

颜骥当然没有睡意,感觉伏在被窝里甚是难受,闷得喘不过气,干脆掀了被子,穿衣起床,然后将屋门反锁,全身心投入修炼“太乙万象”真法。

他现在完全是逼迫自己修炼,认为不努力付出,不努力去索取,如何才能得?又如何才能变得强大?

就凭现在半吊子的修为,能光明正大地走进牢房,把想救的人救出来么?还不是只能像只老鼠一般,偷偷摸摸潜入进来。

适才,面对着一百余个魔教高手,面对着满屋的魔教长老,面对着杨忠,他再一次,深深认知了自己有多么弱小。

就如同面对将师姐打成重伤的人一般,虽然很想将他碎尸万段,但没有能力。

努力!付出!靠自己一腔热血,去做到想做的事吧。

少年又一次在心底立下誓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三个时辰过去,觉得身心开始疲惫,周身冷汗直流,才停止演练。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必须要及时停止。

身体出现这种反应,若再要强行演练,便会觉得身子如同遭受凌迟之刑一般,身体里有无数把尖利刀刃,狠狠地切割经络。

颜骥的“太乙万象”修炼在太乙八重境界陷入瓶颈,突破不得,按照口诀所载进行演练,每当行至关键时刻,便会控制不住体内真气,若不是碍着麒麟血相助,身体筋络异常的精壮,体内真气早已噬断她的经脉。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口诀是绝不会出错的,师父传他七千二百字的口诀时,他早已背过不下百八十遍,烂熟于心,错不了的,多半就是演练的方法出了错误。

未想太多,随后念起“太上清心”咒静心,休息片刻,再次进入修炼。

若是师父在身边,他大可以请教师父,找准正确方法修炼,只是如今,只能靠自己的慢慢摸索,去发现错误。。

他这般强行修炼,已经是操之过急,他用了两年时间,将“太乙万象”修至太乙五重,算是平常的速度,稳稳晋升。初始的境界较为简单,又有师父的指点,不会出现差错。

师门被屠之后,他用了一年半时间由太乙五重臻至八重境界,这却算进步神速了,因为后面境界的修炼难度增大,不易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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