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凭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夜家故宅,此时的夜家真可谓是家徒四壁,记忆中的辉煌景象早已被眼前的凋零所掩埋。如果不是门前还悬挂着那块巨大的匾额,上写“夜府”二字,他恐怕会认不出这里就是自己曾经的家。
夜不归站在夜府门前,不由得感叹,“爹娘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不肖孩儿夜不归回来看你们了!”
感叹过后,夜不归急忙上前推开大门,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可是夜府里面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按说夜府已十年无人居住,剩下的应该只有残砖剩瓦和满院尘土,可眼前所呈现的却是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府中尚有人居住不成?
正在夜不归惊疑不定之时,突然打里院传来一声叫骂,那声音喊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们这群臭小子不许到这里玩了嘛!是谁这么不听话?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打出去!”
那声音传出不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从里院走出一位老者。听方才的声音夜不归已觉其年岁不小,观面容更是满脸沧桑,皱纹满布。
夜不归刚一看到那位老者,顿时双眼饱含热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实实在在地给老者磕了一个响头,哭泣道:“苏爷爷!您还好吗?”
老者看到夜不归先是一愣,揉了揉双眼待认清来人之后也不禁老泪纵横,急忙上前拉住夜不归,全身震颤,惊讶道:“你是小少爷?真的是你吗,小少爷?”
“是我啊,苏爷爷!是我,夜不归,我回来了!”
老者闻言更添热泪,一把抱住夜不归哭道:“哎呦!小少爷,您终于回来啦!真是苍天有眼哪!没想到老仆我在临死之前还能再见小少爷一面,老天爷待我不薄啊!”
此位老者名叫苏福,今年六十有五。他曾是夜府的大管家,先后服侍过夜不归的爷爷和父亲,在夜家为仆已四十余载,一向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
夜不归的爷爷夜平经常与苏福称兄道弟,俨然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般,全府上下也都敬重这位一丝不苟,认真负责的苏管家。
苏福可以说是看着夜离长大的,夜离对苏福也是尊敬有加,把他看作是自己的亲叔叔一般,平时都称呼他为“福叔叔”。
其后苏福又照料夜不归长大,尤其对待夜不归,那就更是关怀备至,宠溺至极,比起夜离夫妻犹有过之。此爷孙二人关系甚密,不归一向称他为“苏爷爷”,而苏福则唤不归“小少爷”。
第三章 前往京城
苏福拉着夜不归来到正厅,爷孙二人又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儿,夜不归才道:“苏爷爷,府中怎么就剩下您一个人了?”
苏福长叹了一声,摆摆手说道:“小少爷,别提了!当年老爷和夫人双双辞世之后,府里的人也就都散去了。可老仆我实在是舍不得这儿啊!老仆十六岁就进府,到现在都快五十载春秋了,我怎么能忍心看着这么大的家业就此衰败呢!所以,这十年来老仆一直守着夜府,也全靠乡亲们接济,这才能维持现在的景象。老仆没别的愿望,就盼着小少爷您早日学成归来,重新建立起咱们夜府哪!”苏福话说至此,不禁又勾起一阵伤心。
夜不归动容道:“苏爷爷,您放心!不归一定会让夜家重新振作的!只是,不归现在还不能留在这里。师傅叫我下山历练,我想先在江湖上闯出名堂,这样才能重建夜家。还有,我发誓要找出当年害死我爹的真凶,为爹爹报仇,否则枉为人子!”
苏福一听夜不归此言,急急问道:“既然如此,小少爷,害死老爷的真凶您有线索了吗?”
夜不归黯然道:“苏爷爷,不瞒您说,我现在只知道那个人所使用的兵器而已,就连师傅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天下之大,实在是无迹可寻啊!苏爷爷,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苏福想了想,这才建议道:“这个嘛小少爷,老仆劝您不妨去一趟京城如何?那里毕竟是天子脚下,繁华鼎盛,各路人马聚集无数,消息最是灵通。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曾多次前往,还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或许您去这一趟会有所收获也说不定啊!”
夜不归想了半天,也着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道:“好!就依苏爷爷所言,我明日便动身前往京城。”
“啊?小少爷,咱们才刚刚相聚!您您真的明日便走吗?”苏福见夜不归打算明日离去,心中多有不舍。
“苏爷爷,我知道您舍不得我。您放心!只要我一办完事,就立刻回来陪您,让您享几年清福。”对于这位苏爷爷,夜不归还是很有感情的。
苏福叹了一声,说道:“小少爷,您不用记挂老仆。老仆能再见您一面,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小少爷,出门在外,需多加小心。您记着,什么时候觉得累了,不想在外面闯荡了,就回来,老仆一定在这等着您,伺候您!”
“苏爷爷我”
“好了好了!小少爷,您饿了吧!走走走!咱们快去吃饭吧!”
吃过晚饭,爷孙二人又聊了聊家常和夜不归习武的经历,这才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夜不归打点行装,一路向东,马不停蹄赶往京城。
夜不归驻足京城城门口,细细观瞧。只见来往人群络绎不绝,人声鼎沸,热闹之极。无论是行走江湖的好汉侠客,还是做买做卖的小商小贩,又或者是达官贵人富豪客商,都奔走进京,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天子皇威。
正所谓“济济京城内,赫赫王侯居”,京城之内也居住着很多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想必有不少人赶往京城是为了孝敬这些贵人。
夜不归知道,当年与爹比武的那位武痴,“逍遥王”萧克阳的府邸就在京城之内。自己此行该不该去找他呢?不!还是先不去的好!等自己的武功更进一步,再去不迟。
夜不归收敛心神,大步向城内走去。刚到走到城门口,却被守城官兵拦住了。
一个守城官兵手持长枪大摇大摆地朝夜不归走了过来,叫嚷道:“哎!哎!哎!你!就说你哪!停下!你不许进去!”
夜不归看到面前守城官兵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也没给他好脸色,反问道:“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凭什么?问得好!就凭爷是官,你是民!看你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包袱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打开让爷检查检查。”守城官兵说着就要过来抓夜不归的包袱。
夜不归后撤一步躲开守城官兵抓过来的手,怒道:“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检查我?”
“呦呵!还敢反抗,弟兄们,给我抓起来!”说着,又走过来几个守城官兵,手持长枪对准夜不归,双方就这样对峙起来。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从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说道:“官爷别动手!官爷您千万别动手!”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人群中挤出一人,看穿着打扮似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夜不归只觉得来者容貌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来者一下把夜不归挡在身后,冲官兵点头哈腰道:“官爷您消消气!他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瞧我了!”说着走到为首的守城官兵身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为首的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道:“嗯!这还差不多,还是你明白事理。”然后又抬起头又冲夜不归说道:“算你小子走运,回去好好学学规矩,下次再让我见到,小心你的脑袋,滚吧!”
“你”夜不归不忍受辱,欲再上前争辩,却被刚才的那人拉了回来,劝说道:“算了算了!赶紧走吧。”来者拉拉拽拽总算是把夜不归带进了京城。
进到城内之后,夜不归才算是消了点火,向刚才那人抱拳拱手道:“多谢这位大哥刚才替我解围,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回过头笑道:“夜大哥,你真不认识我啦!我是郝大同啊!咱们小时候一起玩大的,不记得啦!郝大同!”
“郝大同?你你真是郝大同啊!”夜不归想了半天,终于想起眼前这个人原来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郝大同。
夜不归后来跟随师傅上山,这才跟郝大同分开。整整十年过去了,二人变化都很大,也难怪夜不归不认识他了。郝大同做了两年买卖,见的人多了,练就了识人的能耐,这才能一眼认出夜不归。
郝大同见到旧相识,也是高兴极了,笑道:“是我啊!夜大哥,咱们是多久没见了,听人说你跟师傅上山学武功去了,怎么跑这来了?”
“哦!师傅让我下山历练,我无处可去,就先到这来看看。你这几年怎么样,在干什么?”
“唉一言难尽啊!对了!咱们别光在这站着啊!走走走!上我那去,我再去买点酒菜,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郝大同把夜不归带到自己在京城的一间小屋里,又出去买了点酒菜,二人把酒言欢。
喝了点酒之后,二人谈兴渐浓。
郝大同问道:“大哥,你这回下山闯荡江湖准备干点什么,是不是向人家说的那样,要华山论剑,争武功天下第一?”
夜不归笑道:“呵呵!这个我也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先到处游历一下,再做他算。你呢?买卖做得怎么样?”
“咳!我跟大哥你可比不了,做点小本生意,辛辛苦苦一趟下来挣不了几个钱,还得孝敬那些当官的王八蛋,苦着呢!哎,对了!大哥你游历天下盘缠够不够,不够的话跟兄弟说,我那还有点。”
“够了够了!下山之前师傅给了我百两纹银让我路上用,就不劳兄弟费心了,多谢兄弟好意!”
“一百两?”一听说夜不归身上有百两纹银,郝大同心中一动,眼睛提溜溜一转,故作平静道:“一百两哦,那什么,来,大哥,喝喝喝!咱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了,得多喝点,今儿就睡兄弟我这了,咱们多聊会儿!”
第四章 比武招亲
夜不归和郝大同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着实喝了不少。二人又谈论了些儿时及家乡的事情,方才觉得天色已晚,准备休息。
夜晚,郝大同又让夜不归跟自己同屋而眠。
夜不归在深山居住十年,虽非滴酒不沾,但也只是点到即止,着实不胜酒力。所以进屋之后倒头便睡。
郝大同见夜不归睡得深沉,自己也躺到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中歹意渐浓。俗话说“酒色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一夜时间他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郝大同昏昏沉沉,耳边就听得鼓打三更。他再也忍不住了,心想,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得夜草不肥。富贵险中求,于是翻身而起,赤红着脸走到夜不归的床边。
“大哥夜大哥”郝大同颤颤巍巍地叫了夜不归两声,又轻轻地推了几下,见夜不归并未惊醒,这才稍定心神。
郝大同叹了口气道:“唉大哥,您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向您借几个钱救命。要怪,就怪您不懂得出门在外财不露白的道理。大哥,我就拿您五十两银子,绝不多拿,您就算是救我一命,小弟对不起您了!”郝大同说完,见夜不归仍无反应,便壮起胆子把手伸向夜不归的包袱。
突然,只听得“嘭”地一声,郝大同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夜不归睁开双眼,问道:“你干什么?”
夜不归抓住郝大同的手腕,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哎呦!大哥,我错了,您千万别怪我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大哥!”郝大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向夜不归磕头认错。
其实早在郝大同刚一下地的时候夜不归就已经醒了,他毕竟是习武之人,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就能醒转过来,更不必说郝大同因为害怕弄出的动静了。
夜不归道:“你先不要着急认错,先说说为什么要偷我。”夜不归之所以没有更早揭穿郝大同,就是想听听他有何企图。
郝大同一脸苦相解释道:“大哥,不瞒您说,前两年我想学人家在外面做点小生意,可谁知道第一回就让人把钱给骗光了,到现在还欠了好几个债主的钱。今天听您说身上带着一百两银子,就就起了歹意,想偷您点钱把帐还了。大哥,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您啊!”
夜不归听他有此缘由,稍感心安,又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借呢?以咱们的交情,难道我会不借给你吗?”
“我当时也这么想来着,但又一想您说要游历江湖,恐怕不会轻易借我银子,所以才出此下策。大哥,都是我混蛋,您怎么罚我都认了!”
夜不归见郝大同所言并不似作假,便道:“你起来吧,我相信你的话。”说着,夜不归拿起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五十两银子递到郝大同面前,说道:“这五十两银子你拿着,先把帐还了。”
“大哥,这怎么行啊!您不怪我偷您的钱就是对我的大恩大德了,我还怎么好意思拿您的钱哪!”
夜不归硬把银子推到郝大同怀中,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咱们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本来就该守望相助,你拿着这钱先把债还清,然后再找个另谋个生计去吧。”
“大哥,我我该怎么谢您啊!”郝大同没想到夜不归如此胸怀宽广,仗义相助,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不归一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也不用谢我,说不定以后我还要找你帮忙呢!”
郝大同又给夜不归磕了一个头,说道:“大哥,您放心,以后只要您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小弟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明日我要在京城里转转,你也早些回家去吧。”
次日醒来,郝大同再次千恩万谢夜不归之后,便返回山西老家去了。
夜不归闲来无事,打算先到京城大街上去转转。刚走了一会儿,就看到许多人围在不远处一个地方议论纷纷。夜不归心中好奇,也走了过去。他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众人议论只为了一张布告。
夜不归向前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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