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雁去年生了个女儿。
析秋轻笑:“有了孩子都是这样的,她也没有公婆伺候,家里也没请个人帮忙,天益又忙着医馆和药铺里的事,哪里能忙的过来!”春柳闻言轻笑,面容姣好,析秋看着一愣,司榴和春雁都有孩子了,春柳却还在她身边,析秋微微凝了眉头,对春柳道:“你去忙吧,出去的时候,将岑妈妈找来。”
春柳应是,转身处了门,析秋脑中就将府里记得的小厮和管事一个个想了一遍,却没有想到合适的,心里想着她便想到侯府了,改天去趟侯府,求胡总管推荐两个人来,一直将春柳留在身边也不成。
“夫人!”岑妈妈进了门,析秋见了她便笑着道:“我有事和你商量,你坐下说话。”
岑妈妈应是,在杌子上坐了下来,析秋便问道:“外院里的管事和小厮我也不熟,也就大概心里头有个模样……你常常走动,可有哪个小厮瞧着不错的?”
“咱们府里的还真是不多。”岑妈妈笑着道:“虽有些能干的,也有几处管事家里有儿子条件也算不错的,可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奴婢是一个没瞧上。”她知道析秋的想法:“夫人是不是要给春柳配人?”
“这么说你心里有人了?”析秋笑着反问道。
岑妈妈抿唇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眼眸明亮的道:“说起来,还是夫人的陪房。”析秋一愣,岑妈妈就压着声音回道:“是一铨!”
原来是他,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您不知道,一铨在侯府里如今已经是管事了,我看胡总管的意思,对他颇为看重,以后定是有前途的,再说,她和春柳的年纪也相当,依奴婢看相当不错!”
岑妈妈不说析秋还真不觉得,现在经过她这么一说,一铨的能力确实不错,春柳一直不想出府,说以后留在她身边做管事妈妈,可府里的规矩夫妻两人不能同时留在府里做事,若是春柳配了一铨到没有这样的顾忌,一铨留在侯府春柳依旧还可以在她身边待着。
再说,金大瑞夫妻两人都不错,若是能成到真是很好的事。
“这样,你回头去问问春柳的意思,若是你说不出口,去找春雁回来问问春柳也可。”析秋说着一顿又道:“至于一铨那边,改明儿再去问问金大瑞家的……”
岑妈妈满脸的笑容个,点头道:“行,奴婢得了机会就探探的春柳的意思。”
析秋微微点头,岑妈妈站起来掀了帘子正要出去,就在院子里瞧见阮静柳的身影,她笑着道:“夫人,张医女来了。”
析秋站起来也站在门口去瞧,果然见阮静柳带着绾儿进了门。
“药铺那边的生意听天益说很好,现在成本已经收回来了,是不是?”析秋笑着问阮静柳。
阮静柳点了点头,道:“还是你的主意好,我们多开一家分铺,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忙,生意却比以前好多了!”
析秋轻笑,看着阮静柳露出疑惑的样子来:“我怎么听说,前几日你去同轩堂闹事了?”阮静柳眉梢微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你会问这件事。”
“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同轩堂结了仇了?”
阮静柳将手中的茶盅放下来,沉了脸不悦的回道:“我如何和他们结仇,是他们做生意太失德了,哪有人将要死之人送去别处的,这不是有意要砸我的招牌!”阮静柳虽是冷漠,但心地却很善良,在析秋眼中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觉得只要摸清她的性格便很好相处,她也不易与人结仇,因为根本不会和别人有利益往来,所以她从以前就厌恶同轩堂的事,她就很好奇。
“他们怎么会这么做?”析秋拧了眉头:“你去,有没有给你什么合理的解释?”
阮静柳鼻尖冷哼一声,怒气更甚:“怎么会有说法,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是谁?
析秋暗暗疑惑,歪着头去看阮静柳,阮静柳见她这样柳眉倒竖:“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记得你说过同轩堂的二公子,难道这个他,就是秦二公子?”
阮静柳白了析秋一眼:“什么二公子!那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说完一副不愿多谈的意思,析秋抿着唇忍不住笑着,觉得这样的阮静柳很是可爱。
“别笑了。”阮静柳也忍不住失笑:“我有事想和你说。”
析秋收了笑容,认真的看着她,阮静柳便道:“想托你件事。”说着一顿又道:“绾儿今年已经十七了,你在府里帮她相看相看可有合适的人,也不需要多好的条件,绾儿有我给的嫁妆,两个人靠着嫁妆过日子再做些小生意生活不成问题。”
怎么最近她身边都是婚事,佟析砚的婚事,佟析玉的婚事,她今儿想到春柳的婚事,这边绾儿的事也找到她。
析秋笑了起来,将自己想的和阮静柳说了,阮静柳不由惊讶道:“韩大人求亲四小姐?”析秋点了点头:“也没定,看看四姐姐的意思吧。”
阮静柳挑着眉头道:“我觉得他们两人不大合适,四小姐博览群书颇有才气,而韩大人……”她说着顿了顿:“只怕字也认不全的,哪里有共同话题!”
“哈哈!”析秋笑了起来:“韩大人怎么到你的嘴里就说的这样不堪,那你看看四爷是不是也是认字不全的?”
阮静柳翻了个白眼,回道:“难道你要说他满腹经纶?”析秋再也忍不住笑道在炕头上,阮静柳也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她说的虽有些夸张,韩大人以前是羽林卫统领,不敢说才气至少书肯定读过的,但是佟析砚却是饱读诗书,这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文一个武……还真是不好说。
“算了。”析秋摆着手笑道:“八字还没一撇,不与你说此事了。”说着一顿又道:“绾儿的事我会留心的,回头有合适的叫了你来相看!”
阮静柳点了点头,这边碧槐在门口探了探头:“夫人,四爷回来了。”
析秋点了点头,阮静柳就站了起来:“我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析秋点头送她出门,阮静柳就带着绾儿一起出了院子,析秋则去了卧室。
萧四郎正低着头接衣服上的盘扣,见析秋进来看了她一眼问道:“张医女来了?”
“嗯。”析秋走过去帮着他解,萧四郎索性放了手,问道:“可是有事?”
析秋点了点头,将阮静柳来的目的和萧四郎说了一遍,萧四郎点头道:“在外院随便找个便是。”很随便的样子,析秋笑道:“如真像四爷说的这样简单,那以后也不用媒人了,随便拉个人配了便是。”
萧四郎捏了捏她鼻子,转身在桌边坐了下来,提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抬头去看正在挂衣服的析秋,仿佛想到什么道:“我和韩承一路回来的。”析秋闻言一愣,回头看着他:“嗯?”
萧四郎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他让我转告你,已经与家中姨太太提过,若是四小姐真的介意,就为她单独买间宅子让她搬出去。”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勉强呢。
不过好在是同意的,析秋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将佟析砚的意思说了一遍:“……还是先等等四姐的意思吧,免得我们这边说的好了,四姐那边却不同意……”
萧四郎从善如流点头:“嗯。”析秋又道:“我将我们的意思和父亲说了,我看,父亲应是想要将八妹妹许给钱孝廉。”
“早点定了也好,我瞧着这位钱孝廉还不错。”萧四郎并没有多少的关心,点了头又问析秋:“后日十五了吧?你要去娘那边?”
“是!”析秋问道:“四爷后天有空?”
萧四郎顿了顿,摇头道:“没有,我明日和陈老将军一起去西山!”析秋应是。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过饭,析秋当着敏哥儿的面吩咐岑妈妈去收拾院子,又对敏哥儿道:“你自己去库房看看,喜欢什么就让人搬去你房里。”
敏哥儿点了点头,回头去库房里,却是随意挑拣了几样东西。
第二天一早,析秋带着炙哥儿敏哥儿在房里认字,江氏匆匆来了……
“大嫂,您怎么了?”析秋将江氏让进门,拧眉看着面色有些奇怪的江氏,问道:“大嫂,怎么了?”
江氏端着茶叹了口气,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看着析秋道:“韩家的婚事,四妹昨天去找父亲了,说她愿意,也不要商量了,选个日子便是。”
“啊?”佟析砚昨天还说没有考虑好,怎么转眼功夫就同意了呢,“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四姐姐态度突然转变了?”
江氏满脸的无奈,回道:“你猜,昨天下午谁去府里了?”析秋一愣,江氏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是韩大人!”
“啊?”析秋惊讶的看着江氏,江氏回道:“我也很惊讶,可听说韩大人和父亲一起回来的,在书房里坐了许久……应是提到了婚事。”
韩承为人还真是爽快,析秋心思转过又问道:“那四姐怎么突然同意了呢。”难道也看上韩承了?
“四妹同意,是因为梅姨娘……”江氏说着苦涩的道:“昨晚上闹了一夜,说韩家的亲事定是说给八小姐的,却被四小姐抢去了,同样是佟家的小姐,为什么待遇差别如此的大……不过就是嫡出和庶出的分别而已……”
析秋无语,这样的情况她预料到了,可真的听江氏说,还是忍不住的惊讶,一向懦弱的梅姨娘,在遇到女儿的婚事时也彪悍了一次。
“四小姐听着气不过,当场就拍了桌子,说她原本是要回掉的,但梅姨娘这么一说,她还就非嫁不可了!”江氏摇着头,又忍不住失笑:“……梅姨娘就气的昏了过去。”
倒是像佟析砚的个性。
------题外话------
哈哈哈哈。我这两天特别坑爹,但是某两个娃子去催更来着。咳咳……我装作米有看见!
这是初稿,回头来改错别字,急着去办事!群啵一个!
第二卷 庶大招锋 215 报丧
梅姨娘定是心里不平,最需要婚事的八小姐还没有着落,这边和离回来的四小姐却有高门求娶,她如何能甘心。
不过佟析砚的脾气,她摇摇头道:“婚姻大事,怎么能说气话呢。”
“可不是。”江氏叹了口气,析秋拧了眉头道:“我看这样,这件事先不要回韩家,让四姐再想想,若她真的愿意,我们再说,大嫂你觉得呢?”
江氏微微一顿,原本她对韩大人还存有一些疑虑,但昨天韩大人亲自登门求亲,虽有些于理不合可也能看出他的为人和诚意,她反而赞同韩家的婚事,唯一担心的就是佟析砚,怕她一时意气用事到时候后悔。
“也好,我来本是想要你回去劝劝四妹的,听你这么说也对,让她自己想想吧!”说着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析秋送江氏,在门口江氏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眼析秋,欲言又止下了台阶。
“娘!”炙哥儿从一边跑过来,一只手了提着鸟笼子,一只手了抓着风筝:“娘,我的风筝做好了,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
析秋低头去看,遂笑了起来,说是鹦鹉风筝不过是上头用笔勾出来一只像鸟又像鱼的图画,她笑着道:“这是你画的吗?”
“是的,是不是很好看?”炙哥儿笑嘻嘻的道:“是不是和娘的卡片上鹦鹉一样?”
析秋点着头,很肯定的道:“比娘的好看。”说着帮他提了鸟笼子:“走,娘陪你放风筝去!”她最近一直来回奔波着,都不得空陪着炙哥儿玩。
炙哥儿一蹦而起,欢快的笑着道:“放风筝去了。”析秋拉着他:“你等娘一下,娘去换件衣服好不好?”
反正只要能去,多等一会儿完全不是问题,遂满不在乎的回道:“好!”
析秋便进了房里,岑妈妈跟着进来伺候,一边帮析秋找衣裳,一边低声回道:“奴婢昨晚探了春柳意思,她一口回绝了。”说着,拿了件浅绿色的褙子给析秋看看,析秋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岑妈妈便拿来伺候她穿上,又道:“奴婢瞧着一铨真是不错,要不然把他喊进府里,夫人也瞧瞧?”
析秋目光动了动,看向岑妈妈道:“也好,改日你将他喊进来我瞧瞧,若是春柳不愿这件事就暂时不要再提,后面再说。”岑妈妈应是,析秋又道:“张医女昨天来,托我给绾儿在府里找个可靠的,你回头留意瞧瞧?”岑妈妈一愣,点了点头,去年给白枝说了门亲事,是外院一个管事家的次子,长的很老实,可白枝却是倔的很一个人卷着包袱就去了通州,听说朱大家的在通州给她寻了户人家。
现在,岑妈妈说起给丫头们的亲事,心里就格外的谨慎,本来是好事闹到最好反而好心办了坏事!
析秋穿好衣服,又重新梳了个利落的纂儿,别了个篦子在头上,转头过来笑看着岑妈妈:“这样可利落?”岑妈妈满面的笑容,点头不迭:“夫人甭管怎么收拾,都是极好看的。”
析秋失笑,转身出了门,炙哥儿坐在台阶上托着下颌等着她,听到后面的动静,他眉眼一展笑着道:“娘!”
“我们走吧。”说完又两边看了看:“庆山和庆元呢?”炙哥儿一边蹦蹦跳跳的下台阶,一边回道:“去拿鱼竿了……”正说着,就瞧着庆山和庆元两人从后面跑了过来,一人手里拿了个小瓮,一人手中提着一个鱼竿,庆元还夹了个斗笠……
由炙哥儿蹦蹦跳跳的领着头,丫头婆子簇拥着析秋和炙哥儿去了后山,炙哥儿显得很高兴,跑了几步见析秋没有追上来,就停下来等着她,等析秋过来又蹭蹭跑几步再停下来等她,析秋看着满心的笑容:“你慢点,别摔着了。”
“知道了!”虽是应着,可步子却没有慢下来,析秋摇了摇头吩咐庆山跟着过去,她转头见春柳垂着头走在后面,不由回头问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有!”春柳摆着手:“奴婢很开心啊,我们今儿这样也算是踏青春游呢吧?”
析秋看着她目光顿了顿,遂点了点头,道:“是啊,算踏青春游!”又回头看着跟在后面声势浩大,搬着椅子杌子端着茶壶撑着纸伞的婆子们,微微挑了挑眉。
“娘!”炙哥儿指着前头:“您看。”析秋顺着炙哥儿的目光看去,就见碧波荡漾的清河上,三三两两的睡莲从水底透上来,粉嫩的,娇白的,随着水纹轻轻舞动,与岸上漫坡盛开的山茶相应成趣,美不胜收!
她一直住在这里,却没有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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