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识字?”析秋好奇道,四儿就摇着头:“回夫人的话,小的不识字,只认识一个吴字!”
没有忘本,析秋很满意,点头道:“也不要我给你取名字了,既然你以后跟在敏爷后面,就去求了他给你取个名字吧!”
四儿应是退了出去,晚上敏哥儿来告诉析秋,他给四儿取名吴中。
去学馆的前一天,析秋带着敏哥儿和炙哥儿去了一趟侯府,太夫人抱着敏哥儿唉声叹气了半天,萧延筝也挺着肚子坐了车回来,虽不如太夫人那样担忧,可还是忍不住叮嘱了许多,还偷偷塞了一大包金锞子给敏哥儿:“该打赏的就打赏,别心疼钱。”
敏哥儿握着沉甸甸的荷包,连连点头。
太夫人也拿了两荷包的金锞子和好几块成色普通的玉牌,让敏哥儿留在身边用,大夫人却是笑着道:“看来金锞子是够用了,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说着一顿拿出一个雕兰花的匣子出来:“把这个留着,或许将来也能用得上。”
敏哥儿看了析秋一眼,析秋微微点头他才接了,捧在手里给大夫人行了礼,等回到家里打开,才知道是几块上好的徽州墨,满匣子溢出淡淡的墨香,久久不散。
“季先生说戴学士最喜欢的便是徽州墨。”敏哥儿笑着道:“大伯母一定是让我送给戴学士的。”
析秋含笑点头,道:“那你别辜负了大伯母的心意。”说着一顿,又拉着敏哥儿坐下,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进宫后不如在家里,不管见到谁礼数都要周全,可也不能太过谦卑,有些人见你软弱好欺,便会处处刁难你,有时候你也适当摆出萧三公子的威严来。”说着看着敏哥儿,目光极是认真:“每个人身份虽有高低之差,可尊严却没有,你守着礼数循规蹈矩便什么也不用怕。”
敏哥儿红了眼睛点头道:“母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第二天丑时析秋便醒了过来,想着今儿是敏哥儿第一天进宫,急忙拿了衣裳起床,萧四郎也随之醒来看着她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析秋抓了衣裳穿上:“我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将敏哥儿中午的吃食也带上。”
萧四郎也含笑下了床,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弯腰帮析秋系胸前的扣子,低声道:“宫中不能带吃食进去,你若真不放心,不如让人在宫外候着!”
析秋一愣,拍了额头道:“妾身竟将这件事忘了。”说着看向萧四郎叮嘱道:“四爷去梳洗,妾身去敏哥儿那边看看,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说着进了净室梳洗了之后随便挽了个攥儿去了敏哥儿房里。
萧四郎看着她的背影,好笑的摇摇头。
析秋到敏哥儿房里时,敏哥儿已经穿戴好,析秋见他穿着自己新做的那件宝蓝色的直缀,又见他腰间空荡荡的,便指着冬灵道:“将前些日子乐夫人给的那块玉牌带着吧!”
冬灵应是,赶忙将玉牌拿出来给敏哥儿戴上,析秋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晚上回来我再给你串个络子,今天就先这样。”又翻看了敏哥儿的书包:“不缺东西了吧?”
敏哥儿点头应是:“按照舅舅说的,都准备了。”析秋还是一一检查了一遍,总算是松了口气:“那快去洗漱,一会儿到我房里去吃早饭。”
敏哥儿应是,洗漱好后跟着析秋去了正房,饭桌上是几年不变的白煮蛋,敏哥儿和自然拿了一枚,沾了少许的酱油小口小口的吃完,又端了闷着的羊奶饮尽,才开始吃早饭。
“多吃些饭,回头饿了也寻不着东西吃。”早上要补充些蛋白质,上午才会更有精力,岑妈妈在一边满脸的笑容,事后笑着打趣道:“夫人对两个哥儿,可是比我这个老婆子平时还要唠叨。”
析秋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敏哥儿和萧四郎坐的同一辆马车,在宫门前分了手,敏哥儿则是由宫里早早候着的小内侍引进门,他身后跟着二铨和吴中,吴中见着小内侍目光一转就偷偷在他手里塞了个墨绿色的荷包:“大人拿去买酒吃!”
小内侍颠了颠分量,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亲切,行礼道:“萧公子请!”带着敏哥儿一路去了文华殿……
敏哥儿进了殿中,沈季之子沈闻礼早早已在殿内,身后也是同样两个年岁稍长的常随立着,他与敏哥儿有过一面之缘,互相行礼后沈闻礼悄悄的问:“敏哥,要是学不好,先生会不会罚站?”
敏哥儿也不清楚,便笑着道:“那你多用功些也就不用怕了。”沈闻礼还是有些忐忑,眼睛一瞟就瞧见门口有人进来,随后紧了面色噗通在位子上坐了下来,敏哥儿则是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朝进来的人行了礼。
那人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蓄着和大老爷相仿的胡须,仙风道骨的样子,敏哥儿正暗暗疑惑猜测此人的身份,门口便已内侍唱到:“戴学士到!”
原来他就是戴学士,敏哥儿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
这边沈闻礼见敏哥儿朝来人行礼,也随着站了起来抱着拳头躬身行了礼。
戴学士朝两人微微颔首并未多言,随后吴阁老和张阁老几位内阁学士悉数进来,敏哥儿在众人之后瞧见佟慎之也进了门,他暗自松了口气。
等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皇长子和圣上施施然而来,一众人行了礼,圣上高坐主位之上,几位阁老相随左右,皇长子和沈闻礼以及敏哥儿则在下首盘膝正襟而坐,戴学士朝众人行了礼,第一堂课便开讲。
敏哥儿拿了笔墨认真记着,目不斜视,但写字的手却微微颤抖,竭尽保持着镇定。
皇长子一身绛红云纹长袍,端坐在最前方,亦是满脸的严肃听的极其的认真,圣上看着他暗暗点头,目光又扫过沈闻礼落在敏哥儿身上,见他抬着头在听先生讲课,手下却没有停,他生出好奇不禁倾了身子去看,只见羊毫之下笔锋端正从容,他一愣回头颇有兴味与佟慎之轻声议道:“到是没想到,他不用看也能写的如此规整。”
佟慎之飞快的看了眼圣上,见他并无异色,低头应是。
圣上略坐了一刻便带着诸多学士离开,佟慎之陪同而去,戴学士放了手中的书本,捋着胡须道:“休息半刻钟!”说完负手走出了殿门。
圣上离开,又没了先生,三个孩子不同程度的松了口气,沈闻礼探着头嘻嘻笑着喊道:“表哥!”皇长子转头过来看他,微微凝眉颔首问道:“先生说的,你听懂了没有?”
沈闻礼摇着头:“有的懂了,有的没懂!”皇长子挑着眉:“记得回去再复读一遍。”又看向敏哥儿,敏哥儿朝他点头行了礼,皇长子的目光在他身上睃了一圈,又面无表情的转身过去。
敏哥儿一愣,身后端茶进来的吴中就暗暗拽了拽敏哥儿的衣袖,敏哥儿含笑摇了摇头道:“无事。”说着端着茶吃了一口。
等中午休息,几个人去偏殿吃饭,皇后娘娘进了门,敏哥儿和沈闻礼赶忙跪在地上行礼,皇长子则跑着过去笑着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皇后摸着他的头,笑着道:“来看看你有没有胡闹。”又对敏哥儿和沈闻礼道:“快起来吧。”
皇长子沉了脸,松开皇后的手,低声道:“母后,这里还有外人呢。”皇后呵呵笑了起来:“好好,不说你总可以了吧。”说完,又看向沈闻礼,笑着问道:“膳食可吃的习惯,想吃什么尽管让他们去回我,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了送来。”
“谢谢皇后娘娘!”沈闻礼抱拳谢恩,皇后又朝敏哥儿又看向敏哥儿,随即一愣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起来,她转头去看身边的毛姑姑,就见毛姑姑也是满脸的惊怔。
这个样貌,怎么与圣上有几分神似?
皇后疑惑之下,脑中已是转了数遍,面上已是换了笑脸,问敏哥儿道:“你是萧怀敏,萧督都长子?”敏哥儿低着头回话:“是!”
“好,好!”皇后微微点头,又陪着皇长子吃了午饭,便带着毛姑姑回了凤梧宫中。
“你出宫一趟,让太夫人下午进宫,就说我有事与她说!”皇后端着茶,眼前又浮现出敏哥儿的样貌,她见过炙哥儿的长相和萧四郎极其的相似,却没有想到敏哥儿的长相有如此大的不同。
心中想着,她又摇摇头,亦觉得是自己想的多了。
这边,毛姑姑点头应是,回房换了衣饰便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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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雪重生农家。
她发誓要改变现状,发家致富过好日子。谁知极品亲戚一大堆,今个偷个蛋,明个强占房子,后个踢人撵滚蛋……
林婆雪冷笑,我是恶女泼妇我怕谁,化身奥特曼一天打一怪。
吃我的给你吐出来,拿我的给我还回来。日子好了,名声坏了,可把亲娘愁坏了。
林婆雪得意一笑:“娘,别怕,改日给你找个上门女婿……”
第二卷 庶大招锋 229 各自
“娘。”皇后扶着太夫人进了凤梧宫:“想见您一次还要您来来回回的跑!”扶着沈太夫人坐下。
沈太夫人嗔瞪了她一眼:“说这些话做什么,身为一国之母哪能随随便便出去的,你以为是那些村野匹妇呢,总有些不便之处!”沈太夫人端了茶喝了一口,毕竟年纪大了坐了马车就觉得有些累,歇了一口才问道:“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找我来,可有什么事?”
皇后笑着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想您了。”说着一顿又道:“前两日御膳房新出了一道十样锦的点心,味道不错我刚刚吩咐了让他们去做,您也尝尝,若是觉得好,就带了模子回去,让家里的厨房学学,礼哥儿和谦哥儿定会喜欢的。”
沈太夫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皇后娘娘的恩赏,他们哪会不喜欢!”皇后就如孩子一样凑着沈太夫人就不满道:“我们娘儿俩,您也说这样的话打趣我,我给他们东西难道还等着他们来谢我不成!”沈太夫人拍着她的手:“知道,知道,你是做姑姑的一片心意。”
皇后笑了起来,回头对毛姑姑吩咐道:“你去御膳房瞧瞧,亲自盯着他们一些。”
毛姑姑目光一顿,立刻点了头道:“是!”朝皇后和沈太夫人行了礼便带着一屋子的女官退了出去,留了皇后和沈太夫人在殿内,又仔细关了门。
“圣上昨儿还歇在乐安宫里?”沈太夫人开口便问此事,自乐袖滑胎之后,圣上对她的疼宠比从前还要更甚。
皇后听到这事儿就拧了眉头,有些不悦的道:“还不是那边,连莹婕妤亲自送汤去都没有所动。”莹婕妤是新近的美人,正是圣上心头肉!她说着有些不满的看着太夫人,道:“娘,那乐袖有什么好的,怎么就这么受他待见呢。”
沈太夫人也微微蹙了眉头,看着皇后便道:“她是乐家惊心挑选送进宫里的,若是没有手段也断不会选了她!”说着拍了拍皇后的手:“你心放宽些,你是一国之母眼光不要盯在这些小事上,一个人女人靠美色手段能有多长久,这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所以你现在只要安心教养好大皇子,若是能再生一位皇子那自是再好不过,将来他们兄弟之间有个帮衬的,你可明白!”
“娘!”皇后叹了口气:“您说的我都明白,可……”说着扭了脸不看沈太夫人:“可这两年他就初一十五过来一趟,有时候直说累了倒头就睡熟了,根本就没有……便是我想总不能……”
沈太夫人蹙紧了眉头,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这样的事情,男人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那你就想想办法,在身边放个漂亮的丫头,先把他留在房里,不要整日里拈酸吃醋的,不管什么时候你做什么事,都要想一想皇长子,未来你只有靠他,懂不懂?”
皇后就乖巧柔顺的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尽管这么说,可做为母亲谁不希望女儿和女婿能恩爱白头,沈太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女儿的手:“适当的时候也用点手段吧,但要记住你是六宫之主,决不能和那些个嫔妃妾室似的,没的让人笑话失了端庄。”
皇后应是:“女儿便是想用手段……也不会啊。”说着低着头不说话,沈太夫人又摸了摸她的头,叹道:“也不知那时候对你管教太严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她的女儿生下来便就是做国母的,所以她教习的规矩礼仪也都是按宫中规矩走,至于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自是看不上眼。
母子两人轻声细语说了一阵,沈太夫人才问道:“今儿在文华殿教学,皇长子表现如何?”
“很好,连圣上都夸他听的认真,不认识的字就用朱笔勾着,谦虚又仔细呢。”皇后说起儿子来面上就露出骄傲的样子,又想到沈闻礼:“礼哥儿也不错,年纪虽小却坐的板板正正的,我瞧着都疼惜的很。”
沈太夫人也面露笑意,点了点头道:“皇长子小小年纪能处事周到谨慎,将来必定不可限量。”说着赞赏的看着皇后:“你教的好!”
皇后也红着脸,点头道:“其实还是您教的好,女儿知道的也是您当初教女儿的。”
“到变成我们母女互捧了。”沈太夫人微微一笑,又想到萧四郎的长子:“那孩子怎么样?你瞧着如何?”
皇后想了想,就道:“文文静静的,很识礼全不像是庶出的。”随着一顿就凑近沈太夫人道:“我说了您可别惊讶……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沈太夫人目光一凝,问道:“怎么说?”皇后就回道:“我瞧着,竟与圣上长的有几分像!”
“真有这事?”沈太夫人的反应却比皇后想象的要大出许多来,皇后便是一愣问道:“怎么了?您早就知道了?”
沈太夫人站了起来,在殿中走了两步,想到沈季说起萧怀敏在诚意伯府的事情,又想到圣上独独赏赐了他的事儿,脸上就满是深思的样子,皇后看着着急问道:“娘,到底怎么了?”
“没事!”沈太夫人摆摆手道,又问道:“长的有几分相?”
皇后就回道:“四五分吧,年纪还小也只是个模子样儿,神似!”一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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