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获,他若是胆小怎么会有现在的圣上。”
“可是!”沈季没有説完,沈太夫人已经摆摆手道:“这件事既然是这样的结果,那就暂时放一放,渔业税的事你再跟一跟,还有福建那边你再去看看,沈家余脉还在,若能暗中萧清自是最好,免得到时他们拿先皇后的情分来要挟圣上,又送个什么女子入宫,给皇后添堵。”
这件事好办,沈季很干脆的领命应是,又问道敏哥儿受伤的事:“我怎么听说皇长子和礼哥儿将萧怀敏烫伤的事?”
这件事沈太夫人已经听沈闻礼说过前因后果,点了头道:“不过孩子间打闹,你也不要去说礼哥儿,再说,皇长子都和那孩子赔礼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说着一顿叹道:“真是难为这孩子了,不过五岁的年纪就能想的这样周全。”
沈季目光顿了顿,有些不赞同母亲的观点,可想了想又觉得多说不妥,便道:“孩儿知道了。”
析秋和春柳赶了十来天,终于将剩下的百子图绣完,敏哥儿每天回来都瞧见母亲在绣架前绣着,常常揉着脖子,春柳就站在后头给她揉肩膀,敏哥儿道:“母亲,您让针线班子去做便是,这样太辛苦了。”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瞧见析秋这么累,便有些心疼
“前后针脚不同,哪能送出去。”说着笑着让春柳收了:“明天拿去锦绣阁裱起来,再配个鸡翅木的架子。”
春柳应是,敏哥儿就没有再说话。
等过了两天他才知道,母亲花了那么多的功夫绣的东西,竟然是要送去给乐贵妃的,他怔在那里,似乎明白了母亲费尽心思的苦心,原来是怕他在宫中再受委屈,而亲自锈这样一副寓意极好的东西送去给乐贵妃,让她在宫中照拂自己。
敏哥儿站在文华殿外,看着眼前此起彼落辉煌的宫殿,心中跌宕起伏,久久难以平复。
沈姨娘从二夫人的房里跑了出来,锦绣见她一愣,匆忙跑了过去:“姨娘,您这是?”就瞧见沈姨娘发髻歪在头上,原本的发簪和首饰也不见了,脸上被划了一道血痕,衣服上盘扣也松掉了两颗,狼狈不堪。
沈姨娘捂着脸,上面火辣辣的疼,她拧了眉头怒道:“果真是个疯子。”她原本想套话,却没有想到三句话没有说完,那疯子就发了疯扑上来没头没脸的挠她,若非她拿了桌上的花瓶砸晕了她,还不定要吃多少那疯子的亏。
“真是晦气,回去,回去!”沈姨娘左右看了遍,趁着院子里没有人赶忙让锦绣给她重新整理了头发和衣裳回了梅园,坐在房里便气的直喘气,锦绣端了茶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姨娘,二夫人疯了这几年了,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我看您也问不出什么来。”
沈姨娘前头还存了侥幸心理,现在也不得不相信,承宁郡主果真是疯了,她拿了镜子照面越看越气,丢了镜子便怒道:“一个疯子,还当她是郡主呢。”
锦绣便没有再说话,沈姨娘转头看着她道:“拿了笔墨来。”
锦绣应是,拿了笔墨来沈姨娘提笔仔仔细细的写了一封信,交给锦绣:“你明天想办法回去一趟,把信交给太夫人。”
锦绣应是,沈姨娘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她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太夫人会不会生她的气。
等锦绣从沈府回来,她焦急的问道:“太夫人怎么说?”锦绣支支吾吾的看了眼沈姨娘,低着头回道:“太夫人说她早就知道了,说让您好生歇着吧。”
沈姨娘脸色一变,太夫人果然对她生出不满了!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能想到的途径她都试过了,难道真的要去问侯爷不成,侯爷那么精明还不等她开口,就定能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到时候事情没查清楚还惹了侯爷的怒。
想了想她捏紧了拳头,腾的一下站起来,锦绣看着她又道:“太夫人说,承宁郡主疯疯癫癫的,也多亏了府里这么多年精心伺候着。”
“什么意思?”沈姨娘一愣,问道:“就这句话,没别的了?”
锦绣就嘟着嘴点了点头:“就这一句了。”
沈姨娘满面的疑惑,面色沉沉的坐了下来,暗暗推敲沈太夫人的意思。
析秋问岑妈妈:“东西送去阮府了?”岑妈妈应是,回道:“阮夫人说明日就递了牌子去宫里,一定将夫人的话带到。”
析秋点了点头,这边门帘子突然被人掀开,碧槐面色难看的探头进来:“夫人,出事了。”析秋一愣,问道:“怎么了?”
碧槐就进了门,小心的道:“刚刚大夫人派了人过来,说二夫人不见了。”
不见了?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析秋拧眉问道:“如何不见的?”
碧槐就道:“大夫人说早上有人去给二夫人送吃食,开了门就瞧见里头服侍的丫头被人打晕了,二夫人不见了踪影,连常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饰都不见了。”碧槐心中满是质疑,难道二夫人这么多年都是装疯,得了机会自己逃走了?
“侯爷呢,侯爷可派人去找了?”一个人能装疯半个月或是半年,但要装这么久却是不容易,而且二夫人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装疯的……但是一个疯子突然不见了情有可原,可是一个疯子能自己收拾行李逃出四处都设了守卫的侯府,就不可思议了。
“侯爷派人去找了!”碧槐回道。
析秋点了点头,承宁郡主不管是傻是疯是叛贼都没有关系,圣上不会追究甚至若非她疯了和因为宣宁侯府护着,可能早就被圣上赐死了,但若有一天她从宣宁侯府出去,在外面受辱或是做了败坏皇室脸面的事,圣上看待这个问题角度就会不同了。
直觉上,析秋却觉得是有人将二夫人带走了才是。
析秋换了衣裳便去了侯府,太夫人和大夫人也脸色沉沉的,这件事可大可小,说不定还能牵扯出荣郡王的余党也未可知,析秋陪着两人坐了许久,萧四郎和萧延亦皆是没有回来。
太夫人看着打哈欠的炙哥儿,就道:“时间不早了,你带着孩子先回去吧,他也累了。”
析秋转头看了看睡眼朦胧的炙哥儿,点了头道:“那我带他先回去了。”便辞了太夫人去了仪门上了马车。
路上已经宵禁了,但四处却能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偶尔有一两声压抑着的敲门声从四面传出来,析秋抱着炙哥儿和碧槐碧梧坐在车里,马车嘚嘚走着,忽然便停了下来,碧梧问道:“怎么回事。”
跟车而来的天诚答道:“前头遇见侯爷了,夫人,要不要打个招呼。”
析秋顿了顿,想到萧延亦这会儿应该是在找二夫人,轻声回道:“你去打个招呼吧。”天诚应是便去了前面和萧延亦说了几句话,回来后和析秋道:“侯爷说派人送我们回去,四爷这会儿在城外,可能要回去晚点,让您不要担心。”
“知道了。”析秋应了,马车又重新走了起来,前后又多了七八个护卫,一直护着析秋回道督都府才折返回去。
析秋将炙哥儿哄睡着,便一个人坐在房里等萧四郎,又心神不定的拿了书翻着,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迷迷糊糊打了盹,悉悉索索间听到了脚步,她一惊醒来就瞧见萧四郎正弯腰在她身边,正打算抱她上床的样子。
“回来了。”析秋揉了眼睛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找到人了吗?”
萧四郎见她醒了便顺势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自己端了茶壶倒了杯茶,回道:“找到了……”脸色难看,语气沉沉的隐着怒意。
析秋一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萧四郎便看向她,面色如冰:“在春丽楼里找到的。”
春丽楼?析秋心里咯噔一声,她虽是没有听说过,可一听这名字便明白了,想必是一家青楼。
她也沉了脸在萧四郎对面坐了下来:“那现在人呢,送哪里去了?”既然人在春丽楼里找到的,人是不可能再带回侯府了。
萧四郎沉吟了片刻,缓缓答道:“连夜送山东庄子里去了。”
析秋觉得心里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可查到人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从侯府里出去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进了青楼里,也不可能有通天的本事出得了侯府。
萧四郎将茶盅放下,语气冰凉蚀骨:“二哥在沈姨娘院子后面,挖到了二嫂的发簪和衣饰,应该是刚刚埋进去的。”
果然是沈姨娘!
故意将二夫人的首饰和衣物收拾了,让人有种她是自己清醒逃出去的假象,真是思虑缜密。
析秋也紧紧攥了拳头……最让人生恨的是,她竟然将人送去了青楼,这样一来即便是找到了人侯府也不可能再把人接回来,对外也只会挑了日子说二夫人暴毙了,否则一旦事情传出去不旦皇室的脸面有损,萧延亦这顶绿帽子是一辈子也脱不下来了。
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这个女人定不能再留在府里!
“你明天回去陪陪娘吧,这件事没有和她说,沈姨娘那边想个名目送出去即可,只是怕娘知道这件事,会受了打击。”萧四郎淡淡的道。
析秋点了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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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迟了是吧,嘿嘿。我错了,看在我认错态度的好的份上,抽起来轻点哈。
第二卷 庶大招锋 232 之别
“娘,庄子里清净,二嫂那边也好静养,说不定对身体还有益处呢。”
析秋扶着太夫人坐下,端了紫薇泡来参茶递给她:“您也宽宽心,二哥做事有分寸,定会安排妥当。”
太夫人端着茶叹了口气,想到承宁郡主以前承欢膝下日子,眼中有片刻黯然:“她做事情我这会儿想起来心中也有气,走到这样境地也和她作为分不开,可是人总是心软,看她这样心里总有些不忍。”
析秋闻言一愣,听太夫人口气分明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她不由朝大夫人看去。
大夫人几不可闻朝她摇摇头。
没有人和太夫人说?她怎么会知道。
感觉到两个儿媳眼神来往,太夫人就解释道:“你们也不用瞒着我,我虽是老了可人还没有糊涂。”
析秋听着心里松懈下来,挽着太夫人胳膊就道:“我们可没有人说您老,您精明便是我和大嫂加一起也比不过。”
太夫人总算恢复了点脸色。
正要说话,外头紫薇掀了帘子进来:“太夫人,姑奶奶那边差了人来问,说出了什么事,可要她回来一趟。”太夫人闻言就摆着手:“她挺着肚子,就不要来回跑,你随着婆子去一趟,也顺道带些东西过去,把家里事情大致和她说一说,也免得她坐不住赶回来。”
紫薇应是,点了头道:“那奴婢去收拾一下,这就跟着婆子去姑奶奶府里。”
太夫人微微颔首。
等紫薇出去,太夫人看向大夫人:“这一次你也不要心软,那个女人我看是不能留了。”大夫人面色一怔,回道:“二弟还没有惊动她,人依旧留府里,儿媳也正想和您商量这件事。”说完又朝析秋看去:“看看到底要怎么处理,是不是要和沈府打个招呼。”
析秋知道,沈姨娘毕竟是沈氏出来,这处置起来也要有个名目,要顾忌沈太夫人和皇后娘娘面子,所以这怎么处置用什么手法要很讲究才是,否则,传出去还不定被人说成什么样,沈家又会怎么想。
“你们都别管了。”太夫人凝眉道:“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我来处理吧。”并不打算告诉析秋和大夫人她打算要怎么做。
到了第二天析秋才知道,太夫人说是身体不适,想要去别院住几日可大夫人和析秋都走不开,便只能带府上姨娘跟着去伺候,王姨娘有了身孕自是不能去,沈姨娘便担了此任陪着太夫人去了西山别院里。
析秋满脸担忧和萧四郎道:“娘身体不好,一个人那边我心里总有些担心。”
“二哥派了人悄悄跟着去了,不会出事。”说着顿了顿又道:“你若真不放心,让岑妈妈去看看罢,也省家中念着心神不定。”
析秋应是,第二天便让岑妈妈去了一趟别院,隔日回来回析秋话:“太夫人说她很好,山里头清净空气又好,她过好很。”说完又看着析秋:“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仔细转了转东西都带齐全了,几个丫头婆子也精心伺候着,住些日子应是没有问题。”说着停了停:“这会儿山里气温不冷不热适宜很。”
太夫人能不能处置了沈姨娘她到是不担心,只是怕太夫人身体吃不消,听了岑妈妈话总算是放心了些,点头道:“也到中秋节了,各府节礼你备一备,按照往年礼单各自都送了去。”说着一顿又道:“锦乡侯那边送了两份去,乐夫人还侯府。”
岑妈妈应是,点头道:“奴婢这就去准备,明儿将礼单拿来给夫人过目。”析秋点了点头,又道:“让容妈妈去羊皮巷瞧瞧,金大瑞那边还缺什么,婚事眼见也到了。”
“奴婢知道了,春柳姑娘嫁妆也备好了,单子我身上您瞧瞧?”析秋就点了点头,岑妈妈递过来,她展开看了一眼,点头道:“就这样吧,也不能越了春雁去,回头她心里头该对我生出不满了。”
岑妈妈笑了起来:“夫人对几个丫头一向体恤,她若是生了不满,活该讨打!”析秋也轻笑起来,又想到季先生:“虽说这会儿到年底都空了,他每日出门拜访好友,可毕竟还住府里,中秋节礼也不能薄了,我们束脩照应给。”
“秋天衣裳前儿已经送去了,季先生还说要谢谢夫人照拂。”岑妈妈笑着道。
析秋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岑妈妈便退了出去。
下午敏哥儿回来,析秋听他说文华殿事情:“先生今天提到了国策,还说到渔业税……”敏哥儿说着显得很兴奋样子,析秋看着他目光明亮样子,笑着道:“今天是哪位先生讲课?”
“戴先生。”敏哥儿答道,说着又拿了书包:“我做了笔记,季先生让我做了摘抄和笔记,回来时也拿去给他看看。”
析秋微微笑了起来:“季先生这会儿出去了,等他回来你再去吧。”
敏哥儿应是。
“这些日子圣上没有去文华殿?”析秋将敏哥儿包里没吃完点心拿出来放一边,又替他整理了书包,敏哥儿这边答道:“圣上没有再去,不过听说圣上交代礼部,说今年中秋节要宫中宴请群臣,内务府这两日已筹办。”
“是吗。”析秋微微点头:“圣上登基数载,这还是第一次办这样事情。”敏哥儿就点点头:“如今局势稳定,我也觉得圣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