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查到北疆,找到了那个当年的小徒弟。二皇子逼问出消息,得了血书后,随即回了国都。东陵王妃之死确实是这位现在的杜皇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证据已经是找不到了,唯有这一纸血写的认罪书,当然,可以盘查那位杜家老奴的后人。
二皇子回了一趟海口,没查到那几位大夫更多消息,却发现了杜家的一处仓库。当然也留意了关于总兵府的事情,无意中竟然发现,很多事情都有杜家的手笔,甚至镇南王身边一直有杜家的人,这大成国啊,一个不小心就会是杜家的天下。
待到二皇子用了一夜的时间把这一切和皇上说清楚,父子两人都已经是冷汗湿透了衣衫。
第二日,皇上下旨把这二皇子软禁在皇宫内,当日早朝,满朝文武大臣才明白,皇上竟是怀疑二皇子筹谋弑君。可怜二皇子这通身的本事,把那封地治理的富裕太平,消失了一年才回来,竟是被亲爹怀疑。许尚书同时也被此事牵连,当朝被训斥,官降一品。身在南疆的许昭,也被皇上骂了一场,好在未被降级,还是那海口总兵。
圣旨传到国都时,已经是腊月,许昭已经派人收了两船茶叶,两船药材,且不管如何,许昭未曾忘记这生意。
银宝终究是把北道请出了无量谷,顺便把这无量谷历代掌门人积攒下的珍贵药草都带上了一些,北道心疼的骂银宝“你这个败家小子!” 这无量谷中最为珍贵的,就是这些药草,千年灵芝无量谷仅有四颗,银宝带上了两颗。
银宝和北道到了总兵府时,正是传言二皇子现身国都。
北道老爷子让于婆婆把这千年灵芝研磨成细粉,每日只取一勺给万青熬制灵芝粥,七天后若是还无好转,那就再想法子,若是一个月后还无好转,那就只能等神仙来救人了。
于婆婆再次看到北道,差点跌了一根头,当北道说了这办法,于婆婆悬些给北道跪下,千年灵芝,怕是皇宫里都找不到了,这只有医书里提到的传奇药材,北道拿出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如今啊,也只能听了北道的,信了北道带来的这些药草。
作者有话要说: 银宝听千金嘀嘀咕咕的说了这府里的事情,当即就发了脾气,直接冲到了许安北的屋子里,指着许安北的鼻子大骂了一通“ 你们娘俩果然是歹毒至极!” 一脚就把许安北的床踹了个散架。那大夫哆哆嗦嗦的说,“ 小公子啊,安北小公子毕竟是你的长兄。” 银宝不等这大夫说完,又一个挥手,许安北屋子里的圆桌也变成了一堆烂木头。
许安北一直卧床,这大床散了架,许安北也连人带被子一起跌进了散架的床底,真是好不狼狈,待到回过神来,看清银宝一身戾气的站在这屋子中间,悬些被吓晕过去。
“滚!小爷说话轮不到你插嘴!”银宝砸烂了桌子还是不解气,顺手捡起一条桌腿,横着扫出去,只是两下,许安北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且不管桌子椅子摆件,连那窗子都是毁了。
许安北这时才大眼一翻,竟是气的口入白沫,浑身上下打颤。嘴边都出了血。院子里丫头婆子被金宝下令打了一场后,许安北就添了这个病。那大夫取了一块软木,捏开许安北的 嘴,把这软木塞了进去。随即,把这许安北从那一堆烂木头中挪了出来,顾不上银宝正在挥舞的棍子,更是听不到外间那些框框当当噼里啪啦的动静,取了银针,脱了许安北的衣裳,照着许安北身上的几个大穴扎了进去。
其实,这就是癫痫啊,许安北这辈子都是离不得这银针了,更是不能大悲大喜,但凡心情身体有些不好,定要这么抽絮一翻。
说起来这总兵府还真是家门不幸,半年里,长公子和总兵夫人都是病入膏肓,那柴房里还关着一个形如恶鬼一般的姨娘,内宅不宁!真不知道这总兵府那一处的风水出了问题。
银宝把许安北这四间屋子都砸了个干净,这脾气才收敛了些,回过神来,从你光秃秃的门框里,看到那大夫把许安北扎的如同刺猬一般。在一细看,许安北抖得像个筛子。银宝不由张大了嘴,喊着,“这就是报应!” 当即银宝哼着小调,一步三晃的出了这屋子,一抬脚,那仅存的一扇门,也被踹飞了出去。许安北院子里本就只有两个瘸腿的丫头了,这两个瘸腿丫头是那一场板子后的幸存者,看到银宝一身戾气的进门,就吓得瘫倒在地上,如今,已经是裙子都湿了。
这院子外面的护卫都是板着脸,银宝小公子这一场胡闹,这些护卫只当是没看见。还是装作看不见为好,都是小公子,何况银宝本就是个古灵精怪不讲规矩的,护卫们也都知道,得罪不起这位银宝小公子。
万幸,银宝只发了这一场脾气,只砸了这么一个院子。更为庆幸的是,许安北没被气死,还是坚强的活着,虽然每日一抽!
一场小雪飘下来,就是冬天了。许昭的快船已经到了国都,即便是无功,也要回国都复命。
98第97章
万青的身子已经有了好转,入冬后,已经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于婆婆却说,如此也只能说是捡了命回来,终究是毁了底子。这一场大病,万青确实觉得自己老了,最先苍老的,是心,只当又是捡了一条命回来,活着,真的不易。
养足了精神面对这个总兵府,万青发现,女儿已经会爬,千金已经懂事,金宝银宝已经长大。这几月里,一切都变了。听说许安北患病每日一抽,琳儿姨娘已经是疯了。万青有些不解。各安天命就是,终究是这是总兵府,一切自有许昭做主。坐在窗下,就这一盏烛灯,脑子里总是想着那些过去的岁月。嫁到许家到底多少个年头了,自己也是数不清了吧。转眼间已经是儿女成群,这总兵府夫人的位置,稳的不能再稳。
其实,是盼着许昭回来的,一直认为,也就是躺在床上熬到许昭回来,也就是该离开了。即便是一万个不舍,也奈何不得老天安排的命运。竟然真的挺了过来,还能在这总兵府里转上一圈,甚至可以抱着女儿,拉着儿子。
什么时候,很少想到娘家?什么时候开始,满心都是这许家?从未认同许家,却已经把许家当成自己的家。岁月啊,真的是习惯磨成了自然。。
咕咕噜噜带信回来,许昭春节前会赶回海口。万长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正是老家镇子上私塾先生的长孙女。看了这信,万青也是笑了出来,却不知道是因为许昭回来,还是为了万长的亲事。心底啊,喜悦着,这喜悦爬上了眉头,映在了眼底。
“少夫人,歇了吧。” 陈姑姑出声提醒了万青。
万青粲然一笑,低低应了一声,“嗯。”
这一夜,睡的分外的踏实,嘴角一直带着笑。
柴房里,琳儿姨娘整夜的闹腾,已经到了冬天,这柴房实在是冷,即便屋里生了火盘,也还是阴冷潮湿。日日夜夜骂的累了,就披着被子睡觉。琳儿姨娘的头发已经是全白了,更是一脸的皱纹。在这柴房里,没有人伺候,没有锦衣玉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表哥何时回来。姑妈为何不来看我。” 清醒时,琳儿姨娘总是念叨着这么两句。
万青本想去看看许安北,被金宝银宝拦下,“娘亲,您还想被气倒。” 银宝一直艰辛母亲是被许安北母子两人算计的病倒,这些日子里,千金都是恨透了这个许安北,哥三同仇敌忾,立场坚定。
万青想说这一切都是偶然,看着三个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得是一声叹息,终究儿子长大了,有了主见,是非对错并不是谁来解释几句就可以改变这两个孩子的看法。
那一船楠木,终究是进了大库。海口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平息。终究是国都的消息传了过来,许昭依旧是这海口的总兵,即便是二皇子被皇上禁足,许尚书被降级,许昭仍得圣宠。
冬月十四,三艘载满货物的海船进了港。
原来,回程中,一直被海盗盯着,这三艘商船当作战船,一路拼杀。不得已,在那个曾经被海盗占据的岛屿上休养了两个月。满船的货物正赶上冬月上市,还未下船,就被几个大商行订走了一半。更有很多行商托人引荐直接找上赵边,都是现银要货。大库里已经堆满了瓷器丝绸茶叶药材,而今,已经是只有三个空库房。这三大海船的货物确实只能尽快出手。
赵边和丁铁牛一起在外书房里向万青禀报,丁铁牛已经听映月说起这一年里少夫人大病刚刚好转,但是,见到万青还是忍不住呆愣了片刻,这个孱弱的妇人和那淡笑着的少夫人,果真是同一个人?那个在茶园里云淡风轻的少夫人,那个在总兵府里淡笑着的少夫人,那个总是神采奕奕一脸和善的少夫人。
“丁铁牛给少夫人请安。” 丁铁牛单膝着地,双手抱拳。
在万青眼中,丁铁牛也是变了样子,两年而已,虽说是脸上也隐隐有了皱纹,这浑身上下都带着霸气,早就不是那个护卫头领。“你们终于回来了。”万青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语气里满是惆怅。
“让少夫人担心了,这一次饶了道,所以耽误了半年。” 丁铁牛憨笑着,神情轻松。
“少夫人,老黄那边只有三个空库,只能存些贵重的珠宝金银香料。老丁带回来的这三大船货物,要尽快出手。”赵边怕这两人叙旧,谁不知道,丁铁牛跟了少夫人四年。
这些日子里,赵边把账本送了过来,被金宝银宝拦住了,这哥俩坚决不肯让母亲费了心神。想起这些,万青忍不住低笑,儿子心疼自己,心底确实幸福满满,“那就劳烦您们两位了。这一年啊,辛苦赵管事了。” 说这话时,万青看着赵边和丁铁牛,目光最后落到了丁铁牛的脸上。
“少夫人,等几日,总兵大人也就回来了,您养好身子。我们几个还能扛得住,否则,我们就得扛着军丈。” 赵边眯着那双细眼,脸上只剩下两道缝。
“按惯例还是先供货给往年合作的商行。” 万青有些不放心,却也只能撒了手。明知道赵边打理这南北生意多年,却还是多说了一句。
赵边嘿嘿一笑,也单膝着地,两手抱拳一揖,“少夫人,您放心,赵边记得。” 说起来,赵边是许昭身边最年轻的一个,原本是被流放在西疆做苦役,被许昭捞到了军中,做了几年军师,而后,又到了商队里,带着商队南来北往。万青到岭南,这赵边已经是商队的大管事。算起来,万青在许家祖宅卖酒时,赵边已经带着商队走遍了大成国南北。
“唉,我啊,越发能唠叨了。” 万青忍不住自嘲。
赵边和丁铁牛对视了一眼,都笑出了声,难得少夫人说个笑话。
且说,许昭到了国都,被皇上单独问话,这御书房的大龙案边上站着的人,正是二皇子!
许昭跪拜了皇上,随着皇上一声平身,许昭站了起来。
“唉,你这大半年,倒是大开杀戒!” 皇上想起这事就是一肚子火气,禁卫军被许昭当抢使,而且,时不时就被仍到水里,这得罪人的事情,都被禁卫军做了。
许昭正色而言,“皇上,臣不敢。”
皇上这几日里,精神很好,皱纹都是舒展了几分,二皇子就在他身边,这皇上的怒气也就小了很多,“罢了,你和老二聚到几日,就赶紧回海口吧。” 说罢,大手一挥,要这许昭和二皇子到御书房的内室里。
许昭早就听说二皇子被皇上禁足,这一路快船,一直捉摸不透皇上打的什么主意,若不是老眼昏花怎会把二皇子禁足?一进御书房看到龙案边上的二皇子,才算是明白,原来,这皇上老儿在做戏!上阵父子兵,这爷俩定是要有大动作!许昭跟着二皇子到了那内室,夜明珠高悬,这屋子里亮如白昼。
两人都已经快到了不惑之年,相互打量。许昭有了白发,二皇子头顶的发丝却更是稀疏,已经是见了头皮,大脑门上三道深深的抬头纹配合着嘴边两条同样深刻的发令,都已经不在年轻。
“ 杜家在海口根基很深。” 二皇子低声说道,顺手在桌子上用茶水画了地图,写下了军火两字。
许昭看着二皇子,并不言语。
“你镇住海口。” 二皇子继续说道,又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莫要打草惊蛇。
许昭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许昭。”二皇子给许昭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我也是不得已。”
许昭脸色略微好看些,却还是沉默。
“海口情况。” 二皇子把这一个小册子给了许昭,这是二皇子握了多年的,上面是几个皇子外祖家各处暗桩。对于许家又被皇家摆了一道,二皇子只能如此表达歉意。
许昭神色不变的看了两眼,随即塞进了袖子里,看着二皇子,问道 ,“皇上何时下令?”
“等到水清见鱼。” 二皇子笑着,在忍些日子,查清和杜家有牵连的,就可一网打尽杜家。
“好,静待佳音。”许昭这时才有了丝许的笑意,只是眼底还是让人看不清喜怒。这一次南下将近一年,让海口的妻儿深身处险境,许昭如何喜得起来?
如今这朝廷之上,一直维持着平衡,杜家经营了太久,这棵树看似一般,实则已经是把根须伸到了大成国上下,何况隐藏的那么深! 二皇子有给了许昭一封信,一直到了深夜,才派人送许昭出宫,而且,直接送到了许家。这尚书府还未换下门牌,当然这国都的兵部尚书的位置还是空着。
许尚书还是在外书房等着儿子。那烛光映出的消瘦的身影,许昭看着那影子,心头酸涩。父子二人喝了一坛陈酿。带着酒意,许尚书说,“ 该把金宝银宝两人带到军中历练。”
海口总兵府那边,许尚书还是知道一些,许安北在这许尚书眼中也是成了弃子,这许家的狮子只能出在嫡长子身上,认命了吧。
许昭应了下来,终究两个儿子已经12岁了,该带到军中历练,何况北道已经回到了总兵府。
翌日,许夫人哭闹了一翻,这大半年里,总是梦到许萱过的不好,在那王府里病怏怏的日夜煎熬,前几日,又梦到琳儿和许安北坠崖。
99第98章
万顾氏的女儿已经四岁了,侄女肖姑,模样像足了万青,只凭着这一点,这万家大小姐很是受宠,这小姑娘叫万睿锦,甚是聪慧,小小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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