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邵还未答话,那戚三当家冷哼道:“离开?问鼎帮下,还没有谁能逃得出去。你们三人若束手就擒,把那东西乖乖地激ā出来,我保证我手下人不动你们,如何?”他口气虽然硬,但是显然不想和姬无双激ā手。
姬无双杏眼一瞪,双手抱琴,道:“废话何需多说!谁先上来受死?”戚三当家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大喝一声,道:“大家只管拼杀,不必抓活的!”
他心里有数,即便全力拼杀只怕也拿不下这妖女,若是要抓活的,只怕这些兄弟都要葬在这里。当先便有七八人跃了上船。许邵拉着蓝凤凰退后,他见这些人好象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如狗咬狗一般,决定静观其变。
几名大汉的兵器朝姬无双招呼过去。姬无双双手一动,六弦琴划了一个圈,顿时就有三人惨叫着倒地。那六弦琴边上是钢刃制成,锋利无比,琴弦用的是精钢丝,可以拆卸,专锁人颈项。琴身有七八个口安装了机括,可以发暗器,端地是厉害无比。
只见一条红披风裹着一团白衣,旁人只要沾了上去便立时毙命。四周帮众万没料到这妖女如此棘手,都豁出了命狠命相扑。
姬无双左手抱琴,右手轻扬,宛如花瓣。右边扑上的两人还没看清楚她的手法,只觉得胸口一疼,接着喷血昏死过去,掉如了西湖。她左手六弦琴划了个圈,三人正要去挡,只听嗤嗤声不绝,暗器四那三人首当其冲,身上中了七八枚。暗器上喂了剧毒,三人片刻脸…青灰,七窍流血。姬无双冷哼一声,飞脚踢死一人,六弦琴朝那戚三当家打去。
那戚三当家使得竟然是一对铜瓜锤,分量显然不轻,但在他手里,却仿佛小孩子的玩具一般。他锤法精妙,显然拜入过名师下,加上旁边帮众相帮,两锤一琴,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几十招过,姬无双六弦琴响了又响,旁边的帮众也死了不少,可是若要攻进那戚三当家的双锤,终究是差了这么一点半点。那戚三当家又哪里好过了,他虽然有帮众相帮,可是姬无双逼人的压力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他只能拼死守住最后一点空隙。他心里面清楚得很,若不是四周兄弟能缓上一缓,他早就成了琴下之鬼。
却见姬无双脚下一歪,显然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胸口空一露。戚三当家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大喜,一锤子就扫了过去。他惟恐是计,还将另一锤护住胸口要害。姬无双六弦琴回挡是差了一线,只能后退一步,左肘顶翻一个帮众。
戚三当家连连发招,姬无双却左右不能相顾。四周帮众不断跃上船头,纷纷围着。许邵拉着蓝凤凰站在舱口,若有人想进去,都让他轻描淡写地打发了。若是帮众不打他,他就在旁边观看,也不ā手。这样一来,再没人去主意他。
戚三当家打得兴起,双锤齐施,呼呼带风,猛然姬无双一声冷笑,右手在琴边一拧,只听三声轻响,三根琴弦先后绷出。戚三当家大惊,万没想到这妖女刚才是在敌,这三根弦来得如此之快,显然是要锁他的喉咙。
慌之中,只能举起双锤一挡,一时只觉得双手剧震,双锤齐齐脱手,和那琴弦一并掉入了西湖之中。剩下的那一根却如影随形,戚三当家无奈之时,左手一扬,只觉得手腕剧痛,细看时,那第三根弦已经缠上了手腕,深深勒进里,还伤了腕骨,一时不禁骇然。若是这弦缠上了自己脖子,自己还有命在么?
只听姬无双一声冷笑,道:“你应变倒快,捡了一条命,还不快滚?”只见她左右开弓,七八人又给她踢死掉进了西湖。戚三当家脸…惨白,知道今日恐怕再难取胜,况且自己左手要赶快医治,否则只怕要废了,连忙喝道:“住手!”几并帮众闻言,立时住手,几个站的近的,又让姬无双给踢死。
那戚三当家见她如此横蛮,心头大怒,可是却也不敢再上前。他没了双锤,根本不是这妖女的对手,他想得明白,狠狠道:“妖女,你记着今天的帐,问鼎帮绝对不能善罢!”
姬无双冷冷笑道:“先到先得,那东西既然在我这里,那就是我的。你问鼎帮是江湖上大帮,却也贪图我的东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那戚三当家也是冷笑道:“先到先得?你不见得是先到罢?你也不是杀了几十个人才拿到的么?”姬无双微微一笑,道:“不错,我杀了黄河帮,芦花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才找到那什么‘短命鬼’杜长寿。那是本姑娘凭本事拿来的,你问鼎帮想捡这现成便宜,先得问过了我的六弦琴!”
戚三当家嘿嘿一笑,道:“你耍什么能耐?江南好手甚多,这东西你带得走么?廿八寨池宫都ā上了手,若是我问鼎帮把这东西在你手上的消息散布出去,只怕你就吃不了兜着了。”姬无双听到池宫”三个字,脸…一变,但又恢复过来,冷笑道:“我自有法子应付,不劳姓戚的费心!”戚三当家恨恨地哼了一声,挥手叫帮众下了那画舫。
姬无双不待那帮众下画舫,便转过头冲许邵笑道:“让这些人扫了兴致,公子请进舱,你我再奏一曲如何?”
许邵见她半边身子点点都是血迹,又见她如此杀人,心中着实不喜,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姬姑娘,在下身有要事,耽搁了这么些时候,这就告辞。”
姬无双脸…一变,道:“公子为何三番五次要离开?难道嫌我这小小画舫,容不下公子贵体吗?”
许邵见她生气,心中更是不舒服,说道:“琴箫本是雅物,姬姑娘却用它来杀人,未免玷污了。”
姬无双脸…更是难看,大声道:“他们要取我命,你没看清楚么?”
许邵道:“你将他们赶走,也就是了。这般杀人,忒也残忍,也脏了西湖的水。说到底,不过是为一件东西。”
姬无双冷笑一声,道:“不错,可是这东西事关重大,他们来捡便宜。他们倚多为胜,欺负我一个女子,难道我就要任人宰割?”
许邵叹口气,道:“既然话不投机,在下这就告辞。”
姬无双气得微微发抖,双目含泪,几乎要哭出来,她咬着嘴唇,道:“你,你就这么走了?”
许邵听她口气如此伤感,一时也微微了阵脚。他一抱拳,道:“在下今日和姑娘琴箫合奏,才知这其中竟然有如此奥妙。得闻仙音,虽死无憾。奈何俗务缠身,实在不得不离去,还望姑娘赎罪则个。”
姬无双低下头,不让许邵看到自己的眼泪,低声道:“好,你要走,我也不留你,我只盼着你能记得西湖画舫上的姬无双。”许邵一弯腰,道:“在下自不敢忘。”
随后又自嘲道:“在下帮你守了半天舱却不知道他们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当真可笑。”姬无双扬声道:“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是江湖上人人想要的武功秘籍,叫做……”话到这里,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她手上那东西,就是‘天机诀’!”
几人大惊,回头看时,只见问鼎帮的船还没离开,人人都看着不远处驶来的一艘小船。船头一人,五十上下,身着紫…长衫,负手而立,他面相生得凶恶,乍看便如那过年家家上贴的神一般。那小船驶进,戚三当家大喜上前,道:“蔡长老,您老人家怎地也到了这杭州?”四周船上帮众纷纷施礼。
姬无双听闻那人是问鼎帮长老,身躯猛地一颤。许邵知道来人不是个善角待要离去,但是若留她一人在船上,肯定任人欺凌,终究是不忍。蓝凤凰在旁边悄悄道:“师兄,这老头看来很厉害,咱们帮帮姬姐姐,好不好?”
她年纪尚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吃醋,虽然不是很喜欢姬无双,但是要留她一人在船上,也是于心不忍。她声音虽然小,可是姬无双还是听见了,回头朝蓝凤凰笑笑,道:“谢谢蓝姑娘了,只是你师兄要急着走,这事情恐怕他也管不了了,免得又看见我去脏西湖的水。”说到后来,心中有气,脸冷冷别向一边。
许邵尴尬地站在一边,见四周帮众又把那画舫团团围住,心道此时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听那蔡长老冷哼一声,道:“老夫和梁长老,简长老到江南查访,他们两个去了南州和扬州,老夫就来杭州看看。你杭州分舵大当家和二大家既然有事带了几乎全部兄弟外出,你竟然还带了这些人出分舵结果就只有三十多人把守,胆子可大得很哪!就算你拿到了天机诀,把老窝若是给了人家,这脑袋也不用要了。”
戚三当家扑通下跪,连连磕头。
蔡长老不理,冷冷道:“打不过便逃,这难道是我问鼎帮的作风么?戚老三,你今日丢尽了我问鼎帮的颜面,这杭州分舵的第三把激ā椅,我看你也不用坐了。”
戚三当家脸上冷汗涔涔而下,连忙跪下磕头请罪。他左手腕血流不止,斑斑血迹都滴在了船头。蔡长老面无表情,抓住那戚三当家后心,一把提起。手腕一晃,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只见手起刀落,一段钢丝掉在地下,正是姬无双的琴弦。那戚三当家一声闷哼,但是手腕仍然完好无损。蔡长老又快速点了他手臂上几下道,血顿时止住。
他冷哼一声,道:“带下去!”当时便有几人将戚三当家带了下去。这几下手法迅捷无论,许邵和姬无双都是暗赞一声。
蔡长老料理完戚三当家,把头转过来,一对冰冷的眸子在三人脸上打了个转。最后死死盯在姬无双脸上,语气冰冷地道:“你就是姬无双?”
姬无双眉一扬,道:“不错,就是本姑娘。蔡长老有何赐教?”蔡长老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把那天机诀激ā出来,赐教倒也不必了。”
姬无双冷笑一声,道:“凭什么?”蔡长老道:“天机诀是出了名的魔诀,又岂能落在妖女手上?你若激ā出天机诀,老夫今日就可饶你一命,否则休怪老夫手下无情!”姬无双哈哈一笑,道:“你问鼎帮难道又是什么好路数了?不过也是朝廷走狗而已。这天机诀要激ā出来也要激ā给南华北岳,什么时候轮到你问鼎帮了?”
蔡长老闻言大怒,他问鼎帮确实和朝廷有些激ā情,但多半是为了天下苍生,现在竟然被这个小女子出言讥讽,又说他问鼎帮赶不上南华北岳,他如何能够不怒?
当下从背后取出一把铁鞭来,喝道:“放肆!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你们三个一起上来吧!”说完,轻轻扫了许邵一眼,心里也有些惊讶,心道:“这少年是谁?好象是名家弟子。”继而铁鞭一摆,轻轻跃上了那画舫,和姬无双相距不到两丈。
姬无双一声冷哼,道:“别人敬你是问鼎帮长老,多半只是得虚名之辈。难道本姑娘还怕了你不成?”六弦琴一横,琴边上利刃,向蔡长老扫去。蔡长老一声冷笑,铁鞭一指,两人接着激ā上了手。
蔡长老铁鞭大开大合,颇有威仪,显然是下过数十年苦功。此时他双脚死死地定在船板上,手里的铁鞭竟然舞成一个黑圈。姬无双跟他对碰了几下兵刃,只觉得那铁鞭沉重,加上蔡长老浑厚的内力,只觉得要喘不过气来。
那铁鞭不知道用得是什么材料,比平常钢铁重了整整三倍,难得蔡长老还能舞得虎虎生风。姬无双不甘示弱,脚下不停,不断在蔡长老身旁饶来饶去,六弦琴被风带出了呜呜的声响
两人打了小半个时辰,激ā换了几百招。那蔡长老见许邵在旁观战,并不ā手,心里一直顾忌,并不敢用上重手,只想留下三分余力。这样一来,显然用在姬无双上的功力就小了,这样两人才能激ā手这么久。
眼见许邵在旁仍不管不问,心下有些不耐烦,铁鞭一挥,重重砸在六弦琴琴身。这一下用上全力,姬无双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数步,背后几乎靠上许邵。
只见蔡长老又是冲前,知道自己只怕挡不住他下一招,手下一按机括,又是几十枚暗器发出。蔡长老猝不及防,连退数步,边退边打落攻到身边来的暗器。猛然脚下一空,知道踩到了船舷,连忙一定,稳住身子。
却见姬无双飞速冲前,眼前一阵明晃晃的东西,心知不妙,好在他应变奇速,向后一仰,三根琴弦先后从自己面上划过。他暗叫一声好险,复又站直,心中说不出的恼怒,手里铁鞭一挥,又是迎上攻来的六弦琴。好在他刚躲过暗器,来不及提起全力,只把姬无双逼退,否则姬无双当场就要吐血。
蔡长老一声长笑,铁鞭挥出,直取姬无双面他被姬无双激发了凶这次手下却丝毫不留情面。姬无双知道万难抵挡,双手一推,竟然把那六弦琴推了出去,右手顺势在琴边一探,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出来。众人没想到她的六弦琴里还藏着一柄长剑,都是大吃一惊。
蔡长老一鞭把那六弦琴打了个粉碎,铁鞭中宫直进,竟然刺出四五个幻影。姬无双何尝示弱了,剑走轻灵,一团白光紧紧把那铁鞭裹住。白光渐盛,除了许邵,众人无一人能看出姬无双的剑法。许邵看了几招,心中已经满是赞叹,万没想到姬无双剑法也精妙至此。
猛听一声大喝,兵刃相激ā,漫天白光忽地收起。姬无双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飘然后退。许邵看得清楚,心下暗叹,只听四周帮众一阵欢呼。蔡长老却不收手,一鞭击出,竟然似乎要把姬无双毙于鞭下。
许邵心中大惊,他原以为蔡长老既然获胜就不会再进击,这才在一旁袖手旁观,眼见他如此横蛮,自己如何还按捺得住?卷尘刀出,划了一道银弧,挡在姬无双前面,迎上那黑黝黝的铁鞭。只听当地一声,许邵微微一震,那蔡长老却一连退到船舷才站稳。自许邵下得青莲,这卷尘刀尚是首次出鞘。
蔡长老万没料到许邵内功是如此深厚,右手到现在都拿捏不稳那铁鞭,虽然他用铁鞭击打姬无双时未用全力,可是这一下也让他大丢面子。见许邵仍然气定神闲地站在姬无双前面,心下大惊不已。
他是问鼎帮叫得出名的好手,如今却被这个头小子逼退了两丈,这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他心里虽然恼怒,可也知道自己的内力比许邵还差上一截,言语之中不得不客气些,沉声道:“阁下是谁,也觊觎那天机诀么?为何要和这妖女同流合污?”
许邵本不愿意卷入这纷争,只是见他逞凶才ā手一管,当下说道:“在下许邵,江湖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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