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的话让四娘想起了那奥秘如天的巫门法术,心中顿时涌起了豪情万丈,道:“四娘一定勤加修炼,不负先生恩情。”
余子清颇为欣赏地看了身边这位苗寨女人一眼,淡淡道:“趁着月光,我们还是早点采些药材吧。”
说着飞身跃起,同四娘在满山的药草中寻齐了配制培元丹所需的药草。本想再采些炼制其他丹药的药草,但想想如今自己没有储物法宝,采多了不仅携带不便,而且还不易保存,便罢了这个念头,想等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有需要再来此处寻找炼制其他丹药的药材。
“先生,要不要再采些人参、灵芝等滋补药材?这些药材,上了一定年限,拿来服用有增进功力的效果。”四娘见余子清寻齐了药材,指了指山上的人参问道。
余子清摆了摆手,道:“还是等下次有空我采些来炼制成灵丹,拿来服用更为合适。免得暴殄天物。”
熊四娘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先生采的这五味药都是拿回去炼制传说中的仙丹不成?”
“这哪里算得了仙丹,无非就是些培元固本,增长点功力的丹药而已。如今你也算是正值打根基之时,这类丹药对你有裨益,等我炼成了,便让人给你送些来。”余子清淡淡道。
余子清不知这炼丹一道,在如今这个世界,不要说在一些古老家族中已经逐渐成为一种近乎传说的仙家道法,就连真正的修真界中懂得炼丹的也是少之又少。
熊四娘如今虽不算什么修真者,但其祖上毕竟出现过厉害的巫师,关于炼丹一说倒也有些耳闻,知道哪怕他们先祖那个年代,知道炼丹术的也是凤毛麟角,往往一粒仙丹问世总要惹得众人两眼发红,相互争抢。炼丹师更是人人尊重,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大人物。
所以余子清讲得风轻云淡,好似在讲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落在熊四娘的耳里却如晴天霹雳,震得她两耳发聩,心神久久不能平静。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那个誓言看似报恩,实际上却是四娘苗寨得了大大的机缘。
第一百三十章 上官家暗中的权势
回到苗寨已是深夜。
月光依旧,溪河里嬉闹的小孩已经各自回家安睡,山谷里静悄悄的,格外宁静。
因为熊四娘目前还没有法力施展法诀破开水木云雾迷幻阵,回到苗寨后,余子清便书写了一张入山的符箓给熊四娘,然后在四娘的安排下洗漱安息。
第二日清早,余子清就离开苗寨踏上归途。不过因为贵州十万大山连绵不绝,藏着无数毒物,远比天目山更适合幻沫赤蝉进化,余子清把它留在了苗岭,顺便也照看四娘苗寨。
……
上官山庄,清晨。
缕缕水雾在湖面腾腾升起,烟烟袅袅。
临湖而建的别墅露台上,上官明远身着唐装迎风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飘逸清儒,但那对眺望湖面的双目此时却神光电闪,透着无尽的威严和沉冷。
阿昌仍然像上官明远的影子一样,立在他的身后。
露台上除了上官明远和阿昌外,还有胡东,不过此时他却手脚打着绑带,一脸苍白地躺在躺椅上,双目充满期待地盯着上官明远的后背。
“老爷,张宝这几日越发猖狂了,不仅天天派人到我们的地盘捣乱闹事,而且昨晚又砸了我们一家地下场子。他放出话来,只要老爷当着道上的朋友说句服输的话,他张宝就会就此罢手。”阿昌一脸平静地说道,但那对老眼却闪烁着远比年轻人更要明亮的凶厉寒芒。
上官明远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止水,好一会儿才淡淡问道:“姚伟业是什么意思?”
姚伟业,杭临市新上任的公安局局长。
虽说上官家有着三百余年的传承,发展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不仅财力雄厚,关系网庞大复杂,而且暗地里也有不少掌权的自家人马。上官家真要决意收拾哪位杭临市道上的人,其实还轮不到姚伟业来做主。但姚伟业坐的这个位置毕竟很敏感很要紧,真要惹火了他,上官家却也难免要惹来一些麻烦。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面面俱到,混黑道的同样如此。混到上官明远这种程度的大佬,他是不会轻易意气用事。更不会轻易得罪像姚伟业这样现管的官员。所以在胡东约张宝谈话,准备给他点警告之前,上官明远曾邀请姚伟业吃过顿饭,隐约透出一丝要收拾张宝的意思。
当时姚伟业微笑不语,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上官明远明白,那是默许的意思。
当天晚上,胡东就带着一班得力手下到城南找张宝谈话,却没想到谈话的结果是,胡东以及他的手下全部带伤而回。
“他没说什么,看来是巴不得我们两家斗个两败俱伤。”阿昌冷冷道。
“这很正常,上官家称霸杭临地下势力时间太长了,任何一位公安局局长都不乐意他的辖区卧着一头他控制不了的猛虎。只要他不是跟张宝一个鼻孔出气,那就行了。”上官明远淡淡道。
阿昌双目亮了亮,小心翼翼地道:“不若我晚上带人去会会张宝?”
一直以来,上官明远没开口,阿昌是很少主动请缨的。但这么多年来,上官家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张宝明目张胆地跟上官家叫板,而上官明远到如今似乎都没有再次动手的意思,沉默了多年的阿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上官明远摆了摆手。双目朝临湖而建的另外一座别墅望去,那里住着余和逸一家人。
阿昌顺着上官明远的目光也朝那座别墅望去,心里已经明白上官明远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惊扰贵客。
果然上官明远淡淡道:“让张宝他们闹腾吧,你让人暂时关了场子。”
“老爷子,您这样做下面的兄弟们会心寒的,以为我们上官家不行了,怕了张宝!”躺在躺椅上的胡东,期待的目光转为悲愤和失望,一脸激动道。
阿昌猛地转身,目光森冷地扫了一眼胡东。
胡东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跟谁在讲话,立马闭上了嘴巴,只是心情却仍然难免失落。
上官明远暗暗叹了口气,正如阿昌所想,他现在确实不想大动干戈。
上官明远倒不是怕张宝,张宝虽然把胡东打伤了,但上官明远心里很清楚,自己真要出手,就算十个张宝都不是他的对手。但张宝以前只是个敢打敢拚的大佬,几年时间突然成为一位能打伤胡东的武林高手,这个转变就不能不让上官明远慎重考虑他背后有高人了。
若换成以前,就算明知道张宝后面有高手,上官明远恐怕也会答应阿昌的请命,让他出手掂量掂量。但如今余子清将他的家人交托给他上官明远,上官明远就不得不做最坏打算,万一他阴沟里翻船,那么岂不是要误了照顾余子清家人的重托。
黑道霸主地位比起余子清的恩情,比起长生之道,孰轻孰重。这点上官明远自然分得清楚。当然胡东等人所受的伤,这个帐也肯定是要算的,只是不是现在。
“这事迟些再说!”上官明远扭头扫了一眼胡东,然后又把目光重新转向雾气升腾的湖面,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胡东闻言失落的表情却瞬间一扫而空,苍白的脸颊涌起一丝血色。
“崇杉,上次我跟你提起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电话通后,上官明远神色严肃地问道。
“有些数了,不过这个项目省里有两位公子哥有份,您看还有必要查下去吗?”电话里头传来一位中年男子沉稳浑厚的声音。
上官明远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听得出来中年男子对那两位公子哥有些忌惮,显然想就此罢手。
“继续查下去!”上官明远沉声道,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温瓯市委大院,温瓯市市委书记王崇衫一脸沉重地挂掉了电话。
王崇衫今年四十四岁,国字脸,额头宽阔,鼻梁挺拔,个子一米八,还有着一副中国官员少有的健硕体格,是一位很有官威的男人。
他同胡东一样都是上官明远一手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无非一个走的是黑道。一个走的是白道。王崇衫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他是个很懂得为官之道的人材,当然也离不开上官家暗中的支持,不过他没在杭临市为官,跑到了温瓯市却具有一定的戏剧性色彩。
王崇衫本来是杭临市公安系统里的一位刑警,在上官家庞大的地下势力暗中支持下,破了不少案,一路爬到了分区局长甚至后来到了市副局长。这个安排和发展趋势很合上官明远的计划。没想到因为温瓯市黑道猖獗,治安混乱,严重危害社会安定,省公安厅一纸令状下来。把他给调到了温瓯市当局长。
在温瓯市王崇衫不仅政绩突出,而且还跟一位省里领导的女儿结了婚,于是官路亨通一直爬到了温瓯市市委书记的位置。
要在政府中安插一个人,并且培养成手中掌权的官员,是需要很精密很漫长的计划和安排。一般情况下,不到关键时刻,上官明远是绝不会动用这层关系。王崇衫远在温瓯市,一般情况下也用不上他。而且王崇衫如今位置极高,再前进一步恐怕能进省常委,可以说是上官家手中的王牌。所以这层关系,就算用得上,不到万不得已上官明远也绝不会动用。
这点王崇衫心里自然清楚,也正因为清楚,他才神色沉重。王崇衫不明白上官明远这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犯糊涂了。他已经明确提醒他,这个项目的背后有两位省里公子哥参与,若强行干涉这个项目,揪下一群官员,恐怕要得罪不少人,他的晋升也因此恐怕今生无望了。
但不管王崇衫飞得多高,线还是拽在上官明远的手中,上官明远的话,他却又不能不听。
沉着脸,王崇衫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位相貌端正稳重,戴着金边眼镜,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提着个都彭公文包来到了市委大院。
这男子是王崇衫的秘书何其尧。
“去趟苍灵县,不要惊动任何人。”王崇衫沉声道。
……
华灯下的杭临市显得格外繁华迷人,余子清坐在出租车上,双目透过车窗,静静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城市,心里跳动着一丝归心似箭的情绪,这种情绪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夜幕下,上官明远静静卓立在山庄大门口,双目眺望着远方。当一辆出租车出现在视线里时,上官明远脸上再也忍不住浮起激动的表情。赶紧迎上几步。
看着家主亲自躬身拉开车门,车上下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面如铁石的门卫面部肌肉忍不住扯动了几下。
看着余子清像位长辈一样拍拍上官明远的肩膀,门卫冷酷的表情完全崩溃,直到余子清和上官明远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也没恢复过来。
“大师这次贵州之行可顺利?”上官明远轻声问道。
“嗯。”余子清点了点头,问道“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上官明远恭敬回道。
余子清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了眼繁星点点,明月高挂的夜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指了指一幢依山而建的别墅,淡淡道:“今晚夜色不错,你把那幢别墅腾出来,再把那些东西搬到别墅里,晚上我要用。”
上官明远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不知道夜色不错跟那幢别墅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他仍然恭敬地应了声,然后朝一直跟在不远处的阿昌招招手,低声吩咐了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引聚星力
回到别墅,余子清见到了家人。上官明远则留在外面,不敢打搅他们一家人团聚。
家人的气色都很不错,尤其父亲脸色红润,与在家时病恹恹的虚弱样子截然不同。若不是瘫在床上的缘故,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位病人。
看到余子清回来,一家人都很高兴。
余子清坐到他父亲的床沿上,握着他的手,微笑道:“爸,药材我已经找齐,晚上就给您配起来。等贴上药膏,过几日您就能行动自如了。”
余和逸宽厚的大手紧紧反握着小儿子的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看到你现在这般有出息,爸这辈子就算一直瘫在床上,心里也是高兴。这些日子你一定很辛苦,晚上好好休息,不急在这一时。”
余子清笑着拍了拍父亲的手,道:“您老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只管安心等着康复吧。”
余和逸笑了笑,双眼有些湿润,但没再坚持。转了话题,说道:“子清啊,你这次真要好好谢谢上官先生,这些日子他天天早中晚给我拿捏筋骨。每次给我拿捏之后,我看他都一脸疲态,倒是我感觉浑身轻松有力。”
“是啊,是啊,上官先生对我们太好了,每天都陪着你爸爸聊天解闷。又怕你哥他们呆在这里闷,还专门配了车子和司机带他们出去四处游玩。”母亲紧接着一脸感激地附和道。
虽说上官明远就算做得再多也远远抵不过自己传授给他的仙家法诀,不过上官明远能有这份心,尤其每日不辞辛苦地运功给他父亲舒筋活络,余子清闻言心里还是颇为感动。拍了拍父亲的手,又朝母亲点点头道:“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会谢谢他的。不过你们心里不需要有什么负担,我跟他关系很铁,也曾经帮过他不少忙。”
听余子清这样说,余子清的家人安心了不少,不过余和逸还是一再嘱咐余子清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上官家。余子清也不好过多解释,只好点头应下。然后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儿,余子清心中惦记着玄灵通脉膏,便让他们早点休息,自己则离开了别墅。
“明远,你今年多少岁了?”当上官明远和余子清静静沿着小湖,朝依山而建的那幢别墅走去时,余子清突然问道。
“回大师,我今天七十一了。”上官明远微微一怔。恭敬回道。
“哦,说起来那应该儿孙满堂了。”余子清淡淡道。
上官明远是聪明人,立马听出了余子清弦外之音,心中忍不住一阵狂跳,语气却越发恭敬地道:“内人去得早,我不曾再娶,故膝下只有一子。如今儿子已经四十五岁,生有一儿一女,说不上儿孙满堂。”
余子清闻言心中倒是越发欣赏上官明远的重情重义,淡淡道:“改天把你儿子还有孙子孙女叫来,我看看是否有仙根,若有,你便把赤焰耀天诀传给他们吧。”
虽已猜到余子清心意,上官明远仍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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