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让他闭上臭嘴!”上官明远脸色微微一沉,一股磅礴的气势骤然间迸体而出,充斥着整个大厅,让所有人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压抑。
“是,老爷!”阿昌一脸平静地朝上官明远微微躬身,然后缓缓朝张宝走去。
张宝微微一惊,接着马上像似看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以前。他可能要忌惮阿昌和上官明远三分,但现如今他跟一位神秘高人学得高深功法,早已今非昔比,而眼前两位昔日威震江湖的人物,如今却不过是迟暮老人罢了。
在张宝仰天大笑之际,他的身后走出两个精悍的男子,两人一脸轻蔑,一左一右朝老人阿昌逼去。
年长一些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阿昌。
他们不知道上了年纪的阿昌,身手是否依旧敏捷,出手是否依旧狠准。
年轻人则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像阿昌这样头发发白的老头子会是两个精悍男子的对手,更别说张宝后面还站着一溜的人马,他自己本身又是位高手。
双方越走越近,两位男子活动了下双肩,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冷笑,似乎吃定了阿昌。
眼看着两人夹击而来,阿昌古井不波的老脸却突然浮起一丝冷笑,脚步一滑,身子竟以不可思议的弧度一扭一摆,转眼间竟诡异地穿过了两人的夹击,就像一阵风吹动的柳絮一般,让人无法捉摸。
就在众人吃惊与阿昌比起年轻时还要敏捷诡异的身手时,阿昌已经出现在了张宝面前,布满皱纹的老脸露出凶残冷酷的微笑,双手早已如锐利的鹰爪闪电般朝张宝的脖子抓去。
正得意坐在位置上的张宝,万万没想到阿昌的身手竟然厉害到这等程度,那锋利的爪子对面划来,带起道道阴冷的劲风。让他肌肤生痛,毛孔悚然。
张宝的一对瞳孔猛地放大,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远远低估了阿昌的实力,连阿昌都这么厉害,那么上官明远呢?
不过这个时候,张宝却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像竹竿一样瘦长的双腿猛地朝长桌狠狠踹了过去,身子连带着椅子借着这股力量急速往后飞退。
若是换成以前,就凭张宝这般果断快速的反应,应该能逃过一劫。但今日的阿昌,不仅增加了二十年功力,而且还学了清风柳絮身法,若不是没有仙根恐怕在不久的将来都有可能晋级先天之境了,实力在武林中绝对属于第一流。
阿昌见张宝脚一踹,身子如箭般飞退,虽吃惊与这小子果然有些名堂,但略显佝偻的身子却如影随形飞掠而去,双爪在空中划起漫天爪影,啪地一声扣在了张宝的脖子上,然后猛地一紧。
张宝立感呼吸不畅,一张瘦长的脸撑得通红,双手挣扎地要把阿昌的手掰下,却如同抓在了铁钳上面一般。冰冷坚硬。
看起来有些瘦小的阿昌,扣着竹竿般高长的张宝脖子,场面看起来很是诡异,让人有种直冒寒气的阴冷。
啪啪!阿昌给了张宝两巴掌,打落了他几颗牙齿,颗颗牙齿都带着鲜血,然后又狠狠地对着他的胸口一胳膊肘顶了过去。
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张宝肋骨折断的清晰声音,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
这个时候,那些年轻人才明白过来,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中传说阿昌就是上官明远的幽灵影子。身手敏捷,为人冷血无情,出手不见血绝不收回。如今看来,比起传说,现在的阿昌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人再天真地认为阿昌是个孱弱的老人!更没有人再敢认为上官明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陆小川感觉自己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现在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在张宝肋骨折断的可怖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响起时,站在他身后的手下们这才醒悟过来,个个有些惊慌地朝阿昌围了上去。
上官明远见十来个精悍的男子把阿昌紧紧包围,仍然一脸淡然地坐在位置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时的阿昌是多么可怕。
阿昌是老了,但修炼内家功法的武者除了生命在逐渐逝去,但修为却是越老越弥坚。更别说阿昌猛增二十年功力,又得传玄妙的清风柳絮身法。若不是上官明远得了莫大机缘,跟余子清学了仙家妙法,就连他最鼎盛时期都不是现在阿昌的对手。
可惜张宝没想到这点,否则以他的修为倒也不至于连一招都没施展就被阿昌扣住了脖子。
看着十来个精悍的男子把自己包围住,阿昌一手扣着张宝的脖子,目光如利剑冷冷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地道:“胡东的事情,你们也应该都有份!”
说着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中藏着的言外之意时,阿昌却已经拎着张宝,如拎无物一般,身子风一样地掠过众人,另外一只手臂在空中连连挥出,带起阵阵拳风,呼呼作响。
每一拳挥出,都快如闪电地击中了精悍男子的胸部,发出一声声清晰的断骨响声,和他们随之跌倒在地上的蓬蓬声音。
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听得所有人四肢冰凉,后背不知不觉中被冷汗给浸透了,被拳风的余劲一扫凉飕飕的。
不过才数分钟的时间,那些把阿昌紧紧包围的精悍男子,已经没有一个能站起来,全部一脸痛苦地蜷在光滑大理石铺就的地上,双目流露出惊恐的目光。
张宝此时已经被憋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脸铁青铁青。
若说刚才张宝还认为自己有大意之嫌。并不是没有一拼的实力,现在他已经完全的认识到,阿昌的身手绝不是胡东能相比的,也不是他能抗衡的。
张宝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急着就妄图称霸杭临市地下势力,至少不应该这么急着触怒上官明远。自己现在还年轻,又跟那位神秘高人学了高深功法,只要多采些处子阴元,过个几年,此消彼长,再慢慢收拾上官家岂不更好?
可惜如今后悔迟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然阿昌并不见得敢众目睽睽下杀了自己,但要揍得自己半死不活,自己却又能如何?莫非还能报警吗?
第一百四十章 重立权威
张宝还在后悔,阿昌已经一脸平静地松开了手。张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张宝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大厅里,让那些在坐的大佬也有种想大口喘气的感觉,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整个大厅显得格外的寂静空荡,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在上官明远和阿昌身上来回转动。
阿昌等张宝的气息有些平稳后,老脸露出了一些老人熟悉的残酷冷血的微笑,这个笑容张宝也熟悉。
看着阿昌缓缓走向自己,张宝仿如回到了过去那个黑道风云四起的年代。那个时候,阿昌还年轻,但他的名字一说出来,却能让道上混的人忍不住升起一丝寒意,张宝也畏惧这个名字。
现在张宝又重新找回了这种畏惧的感觉,看着阿昌脸上熟悉的笑容,张宝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身子一点点地往后退,声音发颤地道:“昌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没有人取笑张宝突然间的胆颤和懦弱,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自己面对这样冷血无情的阿昌,同样会忍不住开口求饶。
阿昌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张宝的求饶而停下,仍然一步步地迈进。发出让人心惊胆跳的声音。
张宝见求饶没用,深陷的双目爆起凶残的目光,刚想挣扎起来,阿昌已经大步朝前一迈,然后抬起脚对着他已经断了至少三根肋骨的胸部,一脚踹了过去。
张宝仰天倒下,发出痛苦的哀嚎。
阿昌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另外一脚抬起来,对着他的手臂,大腿,一一狠狠踩了下去。
没有人可动上官家的人,更没有人能在上官明远面前这样叫嚣,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除非他阿昌死了!
胡东受的伤,阿昌如数送给了张宝,当然收些利息是免不了的。
长桌上的人,个个冷若寒蝉,他们心里很清楚,张宝没一年半载的修养,别想再重新站起来。他们更清楚,只要上官明远和阿昌还活一天,他们就永远不要想爬到上官家的头上去。这杭临市道上的事情,还是他上官家说了算。
阿昌终于停了手,若无其事地走到上官明远面前,微微躬身表示复命,然后静静地站在他的后面。表情平静冷漠,似乎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手一样。
上官明远目光再次缓缓扫过众人,这次没人再敢轻视他的目光,甚至大多数人根本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还是一句老话,人老了,争强斗胜的心已经没了,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只是时代不同了,大家还是坐在一起和气生财的好,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也不要动不动就砸人场子,抢人地盘。这样不好,我也不喜欢。”
说到这里,上官明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道:“好了,我老人家也就不罗嗦了。张宝的地盘、场子我老人家没兴趣,你们大家商议着分了吧。”
说完,上官明远双掌在桌子上一按,然后站了起来,朝众人抱了抱拳,道:“打搅各位。告辞。”
众人见状,纷纷站了起来要送他出去,陆小川更是抢着跑在前面。
“不用送!”上官明远摆了摆手,拦住众人,然后朝刚才在门口迎接他的四位男子一一点头,道:“阿富,小春,土包,狗子,下次有空到上官山庄坐坐,人老了有时也停怀念昔日的兄弟。”
虽然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外号,自从四人当上大哥后,再没人敢这么叫,但今日上官明远当着众位大哥的面这么叫他们,却让四人受宠若惊,激动万分,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上官明远笑了笑,终于飘然离去,后面紧跟着略显佝偻的老人阿昌。
目送上官明远和阿昌远去,众人这才摸了把额头的冷汗,大大松了口气”扫视一番,发现人人都是如此表情。
大家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目中流露出一丝贪婪和兴奋,然后默默回到长桌边准备瓜分张宝的地盘。
至于曾经风光无限的张宝,再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杭临市道上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回到位置上。刚刚准备坐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双目惊恐地盯着刚才上官明远按手而起的桌面。
本是光滑如镜的桌面,如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掌印,掌印一片焦黑,如同被火烧过一般。
大厅再次陷入一片静寂,所有人都有种遍体生寒,如坠冰窑的感觉,陆小川更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一脸的苍白。
……
远远望着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开出富豪区,姚伟业神色复杂地缓缓闭上了双目,就在刚才他收到线报,张宝已经完了。
上官明远这个看似儒雅清逸,一派上流社会名士风范的老头,将仍然牢牢占据着杭临市地下势力太上皇的位置,尤其这一次以闪电般的速度,冷血残酷的手段击败张宝后,他的位置江湖地位更是牢不可破。
车子平稳地疾驰在钱塘江边,两岸灯火通明。
秋季凉爽的江风透过车窗吹动着上官明远的白发,江边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脸上。那张脸并没有丝毫得胜的喜悦,相反比起刚才多了一份刚毅冷寒。
“密切关注张宝动静,等大家逐渐忘掉这件事后,找个时间让他彻底消失。”上官明远淡淡道。
说完上官明远靠在真皮靠背上。缓缓闭上双目养神了。
阿昌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上官明远的交代,仍然一脸平静地开着车,但那对老眼却闪过阴冷的杀机。
车子飞驰过钱江一桥时,上官明远的手机在安静的车内响起。
上官明远条件反射地快速拿起手机,自从把号码报给余子清之后,每次手机铃声响起,上官明远都没敢丝毫怠慢。
拿起手机一看,却是孙女打来的。上官明远膝下育有一子上官凌锋,上官凌锋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叫上官江翰,女儿叫上官慧颖。
上官凌峰虽也从小习武。但却不像他父亲,从小对道上的事情不敢兴趣,反倒对经商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和天赋。上官明远倒也没有因此而失望,他已经很明锐地感觉到现在时代不同了,单纯靠拳头说话,打打杀杀的江湖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上官家如果仍像以前一样蛮干,恐怕等待上官家的将是牢狱之灾。所以上官凌峰并没有继承上官明远的江湖位置,甚至连上官明远自己也淡出了江湖,退居幕后。
“爷爷,我们现在准备登机了,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你漂亮的孙女。”电话里传来孙女上官慧颖甜美撒娇的声音。
上官明远脸上刚经过江湖争斗后残留的沉冷,不禁立马一扫而空,露出了慈祥的笑脸,呵呵笑道:“爷爷还以为你们不要我这个老头子了呢?”
“你就是害怕这个,才这么急着把我们叫回来吗?那你也太低估你自己的魅力值了。在我们家啊,你这个老头子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哦!”上官慧颖甜甜道。
上官慧颖长得很像上官明远过世的妻子,所以对这个孙女,上官明远比对孙子还要宠爱,上官慧颖也特黏他,整个上官家也就她敢跟上官明远这样没大没小地说话。
上官明远听了开怀大笑,笑骂道:“你这小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爷爷都敢取笑。”
电话那头上官慧颖嘿嘿地得意笑了笑,然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爷爷,这次究竟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急着把我们叫回去,人家还没玩够呢?”
“你们回来就知道了。”上官明远神色一凛,沉声道。
余子清虽曾提过帮他察看儿孙是否有仙根,但这事上官明远还是不敢擅自提前透露给他们,总要等他们回来,然后请示过余子清之后,再做说明。
上官慧颖听得出来上官明远的语气很严肃,不敢再问下去,哼了声道:“人家才不稀罕知道,要登机了,我挂电话了。”
“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上官明远指着手机笑道。
本是一脸平静冷漠的阿昌闻言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你呀你,连爷爷也敢骗!”就在上官明远指着手机笑骂时,杭临机场,一位长得颇为儒雅秀气的中年男子指着一位身形修长,模样儿漂亮的年轻女子笑骂道。
中年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位美艳中年妇女和挺拔的年轻男子。
“人家只想给爷爷一个惊喜嘛!再说了,就许他老人家搅了我们旅行计划,却连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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