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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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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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很强,他却有足够让他狂让他傲的地方,出手之快,手法之准,还真不是普通人办的到的。

伸手下已抓住了东方独孤的手腕,并运指捏住了东方独孤腕脉上的虎口,那一捏他用了七成力道,寻常人早已跪下了,但,常春遇上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大龙堂的主,那个全武林人物头疼的主,东方独孤连动都没动一下,脸上只有那么淡逸的一笑道:

“凭你这点功夫,就想要人下跪么?”

暗中一运劲,一股反震之力随着他的心意而发,常春像喝醉了酒似的,人往前一栽,连滚带爬的朝前翻去,勉强的刹住了身子,灰头土脸的站了起来。

他颤声道,

“你到底是谁?”

天蚣老祖哈哈大笑道:

“能有这种功夫的除了大龙堂的当家的,江湖上还能找出几个……”

东方独孤道:

“你还能认得我……”

常春那灰土狼藉的脸上尽是骇异之色,道:

“东方独孤,你是东方独孤……”

他本来还觉得很难过很恼火,栽的太没面子,现在他忽然知道自己是栽在大龙堂的主手里,心里顿时舒畅多了,真是人的名,树的影,输在东方独孤手里,那还不算是栽的丢脸。

东方独孤嗯了一声道:

“不错,东方独孤正是在下……”

天蚣老祖愤愤地道:

“东方朋友,蜈蚣教和大龙堂河水不犯井水,你来此与本教过不去,是不是仗着你是大龙堂的主,有几分真功夫,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东方独孤冷声道:

“本来你干你的骗人买卖,我做我的生意,可是,贵教有人先对不起本堂,在下身为大龙堂的主,这些陈年老帐,不能不算一算……”

天蚣老祖一怔,道:

“你说什么?”

东方独孤哼声道:

“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难道你耳背了?”

常春怒声道:

“东方朋友,别仗着有点本领就可目空一切,我们虽然在行事上有点怪异,但,自信还没有和贵门有啥过节,你今日跑来这里,存心跟本派过不去……”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有样东西,我想你们一定很不想见到……”

天蚣老祖一怔道:

“拿出来看看。”

三枝小剑冷利的在东方独孤掌心之中,最吃惊的是常春,他认得这三枝小剑,那是……他不敢往下想,脱口道:

“杀利剑——”

天蚣老祖全身一震,道: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我正要请教既是贵门之物,何以流落到外面……”

天蚣老祖愤声道,

“大掌柜,这玩意是我这里的,不过,七年来,我并未动用过,此剑何以会在你手里,请立刻说明……”

东方独孤长吸口气,道:

“五年前,我兄弟在断魂谷遭受一群蒙面人的突袭,那一次,我大龙堂几十个生死与共的兄弟,就这样败在这群人的手里……”

常春厉声道:

“这跟我们蜈蚣教有何关系?”

东方独孤冷哼道:

“这几枝剑就是在我兄弟身上发现的……”

常春一呆道:

“教主,这……”

蜈蚣教教主天蚣老祖怒叱道:

“不准说。”

常春吓的一哆嗦,果然不敢再吭了一声,但,东方独孤面上杀机一涌,森冷无比的道:

“我兄弟几十条人命不是白丢的,朋友,眼睛放亮点,兄弟们都是道上跑的,今日蜈蚣教不给我一个交待,哼,我要这里血流遍野,要你们付出数十倍代价。”

他想起自己那一帮子亲如手足,情同兄长的弟兄,不明不白的惨死在那荒山野地,心里那股子浓烈的杀机就如烟雾一样的弥漫开来,再也无法遏阻那股难压的杀意。

只听有人大吼一声道:

“他妈的,蜈蚣教重地,有谁敢在这里撒野——”

随着这阵话声,只见一个黑衣汉子带着十余个手持剑刃的汉子向这里疾跃而来,不由分说,照着东方独孤疾冲而至。

尚未近身,已一剑向东方独孤劈来。

东方独孤怒叱道:

“找死!”

那右掌疾切的探了出去,手法真快,猛地抓住那人挥剑的手腕,往空中一抛,居然扔出去二丈多高。

半空中有人叫道:

“大掌柜,交给我——”

那汉子尚在半空,一缕剑光自上而下,只见空中洒出一片血雨,惨叫一声,那汉子的人头已滚落下来,而一点红自空中已随着击出的一剑而落。

一点红一落地叫道:

“大掌柜,兄弟早已等不及了。”

那杀人手法,那下落的身法,登时将场中恁多的蜈蚣教高手震慑住了,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一把手,但还没看过像一点红这样的杀人手法,那超绝的武功,几乎是很少人能办的到。

天蚣老祖愤愤地道:

“东方朋友,你今夜到底带了多少人来这里?”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教主,今夜大龙堂的兄弟全来了,如果教主不将用小剑之人出来,哼,只怕教主的位子坐不长了。”

天蚣教主嘿嘿地道:

“你真当本教会寒了你,怕了你,今夜不管你来多少人,我教弟子必会和你周旋到底……”

一点红嘿嘿地道:

“狂夫,你他妈的还敢唬人……”

他是个独自作战惯了的人,一向对自己那手杀人的手法有很高的自视,今日大龙堂是为寻仇而来,一点红并不想留情,话声一落已冲向天蚣教主,挥剑斩去。

常春和十余个汉子急忙跃去,纷纷仗剑保护他们的教主,常春是教主的大护法,一见他们教主急危,沉喝一声,道:

“保护教主!”

他自己当先扑了过去,一点红是存心给蜈蚣教一点颜色瞧瞧,出手之狠,剑剑伤人,常春虽然武功很不错,但在一点红凌厉的攻击下,还是无法近对方的身边,而一点红却如溜闪的泥鳅似的,左一剑,右一剑,乘机又宰了两个汉子。

蓦然间,天蚣教主喝道:

“闪开!”

常春和那些黑衣汉子一听教主的喝声,立刻各自跃开,但他们还是紧紧握着剑,严密的戒备着,而一点红却借这空隙间,人已往天蚣教主冲去,一剑劈下。

突然,天蚣教主一声大喝道:

“滚——”

那沉重的喝声有如晴天巨雷似的,震得一点红耳中嗡嗡作响,而天蚣教主随着这声沉喝,口中蓦地喷出一道青烟,喷得一点红一脸都是,一点红身子一个踉跄,人已翻滚出数步之外,摇摇晃晃的……

一震,东方独孤喝道:

“一点红,你怎么样?”

一点红晕眩的几乎要仆倒地上,道:

“这老鬼玩邪法……”

天蚣老祖哼声道:

“他已中了本教的蜈蚣烟毒,三个时辰后就会毒发身死,东方独孤,你要救他么?很简单,立刻叫你的人加入本教,本教有你们这样身手的人入教,嘿嘿,将会独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蜈蚣的神威……”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我当然要救他,但不一定要加入贵教……”

一点红此刻似乎已没有刚才那么晕眩,一听此言,剑刃在空中一划,仰天一声大笑,道:

“他妈的,你当老子是个怕死的人么?中这么一点毒算得了什么,告诉你,在我临死之前,我要干掉你这个龟儿子,至少要宰你们几十个该死的东西……”

他素以狠辣著称,一生都在刀光舐血中过日子,大小之战,已不下数百役,有杀人,也有被杀的经历,他都在笑怒中度过,今日中了点毒,对他来说,那不过是博斗中的一点点缀,算不得什么,道上的,混世面的,从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当成一回事,他是中了毒,但他不在乎,他要在临死之前捞个够本。

剑依然那么狠厉,先砍了旁边的一个汉子,一点红又朝天蚣老祖跃去,挥开剑刃,身子一蹬,一溜剑光已如空中浮游的萤火,那么快速而寒厉的攻过去。

天蚣老祖一生也以狠辣为手段,但,他却没碰上有这么凶悍的人,中了剧毒之后,不但不速作调息御毒,居然犹能杀人反扑,他心里一震,道:

“好汉子。”

一点红能在蝙蝠中称雄,自有一套不凡的杀人手法,剑已挥出,一排寒星顺着他那挥洒的衣袖射了出去,谁也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手暗器功夫,连东方独孤都大出意外,啊了一声,天蚣老祖既要闪开剑刃,又要隐避这批寒星般的暗器,身子在空中疾拔,紧接着一拧,斜侧里飘向一边,剑刃却快的出乎他的想像,在他平臂上划了一道血口,虽然他受了点伤,侥幸的避过那无情的暗器。

他是避过于那寒厉的一击,可是,那疾射的暗器却忽然朝站立在两旁的汉子射去,在惨叫声中,已有七八个黑衣汉子的眉心上,各自钉了一根子午钉,那夺命的子午钉,钉在那些人的眉心上,仅露出一点钉尾,他们俱死的有些厉怖,脸上都有股子哀怨之色,因为这种死毕竟来的太突然了。

常春悲怒道:

“一点红,你手段好残酷——”

一点红冷冷地道:

“你们呢,狼跟虎在比,谁也别说谁……”

天蚣老祖愤怒的吼道:

“兄弟,拿下这两个人……”

四周的蜈蚣教徒在教主的狂呼中,已向这里扑来,可是在他身子才动的刹那,山谷上忽然扔下一排椭圆的巨石,那些石块如雨而下,砸得这些人顿时慌乱起来,而走避不及的已有十余个惨死在巨石下。

只听有人喝道:

“大龙堂兄弟在此,要命的立刻滚出这鬼谷——”

那群村夫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的拔腿而逃,纷纷寻路而走,那个村妇壮了胆子,将她那个赤裸的女儿拉起来,随便寻了件衣服给她套上,死命的拉着女儿逃命。大龙堂兄弟也很有分寸,石块决不向这些村妇村夫攻击,尽量射向那些黑衣汉子。

天蚣老祖眼见那些手下不是被石头砸死,就是被一点红和东方独孤的剑杀死,心里一急,吼道:

“梦见鬼呢?谢三雄……”

常春闪避石块的袭击,道:

“他俩巡查到现在还没回来……”

空中传来一声大笑,道:

“你们的朋友在这里……”

常春和天蚣老祖转头一望,只见空中吊着两个黑衣汉子,两人手脚被绑,吊在一棵树丫上,一摇一晃的,而在那斜插在半空的大树下,铁雄站在半山上,手里握着—柄利刀,畅声的大笑,望着谷下的那些人又道:

“我的刀一划,这两个龟儿子就要跌死……”

谢三雄人在空中,厉声道:

“教主,救我……”

梦见鬼和谢三雄平日在蜈蚣教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教中上下无不畏惧三分,哪知今日落在大龙堂兄弟手里,却像是个麻袋一样,在半空中瞎晃荡——

天蚣老祖叹了口气,道:

“东方朋友,咱们双方停手如何……”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兄弟的血仇仅凭你一句话就能解决了么?”

常春怒声道:

“别逼人太甚,我们教主不过是替人背锅——”

东方独孤一怔,道:

“背黑锅,这是什么意思?”

天蚣老祖黯然的道:

“东方老弟,你应该看的出,我们这批人并不是真正的会家子,虽然有点武功,但与你们大龙堂相较,的确差了很多……”

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我也看出这—点,所以没有命我的兄弟下来冲杀你们,否则你的人将死的更多……”

他—挥手,空中的落石戛然而止,谷底已一片凌乱,许多死者已被踩踏的血肉模糊,而受伤的人更是惨吟不止,这一战虽不是正式交手,死伤之多,却不亚于—场屠杀。

常春悲伤的道:

“教主,咱们兄弟毁了不少……”

天蚣老祖感伤的道:

“再不停手,大伙只怕无一幸存——”

—点红嘿嘿地道:

“我还没过瘾呢,大掌柜,咱们这是报仇,不是善堂,跟他们这种人……”

摇摇手,东方独孤道: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略略—怔,一点红说道:

“证物都有了,他们也承认了,还有什么问题……”

微一沉思,东方独孤道:

“我觉得他们不够格,那一夜我曾在场,以我的武功居然没讨了便宜,你想想,蜈蚣教中有谁有这种功夫……”

说的有理,放眼蜈蚣教,真是没有能和东主独孤为敌之人,一点红虽未参与当年的之事,也觉得有问题了。

天蚣老祖一叹道:

“好思维,好眼力,大掌柜,你果非常人……”

东方独孤淡淡地道:

“教主,今日你不说清楚,我兄弟只怕很难饶了你。”

此刻一点红脸色已呈现出一片青蒙蒙的灰黯,他自己虽不觉得,东方独孤已看出来了,他移身一扶一点红,低声问道:

“你怎么样?”

一点红豪迈的道:

“死不了。”

天蚣老祖冷冷地道:

“别逞强了,蜈蚣之毒烈可致命,你放了谢三雄和梦见鬼,我立刻给他解毒,并谈谈关于那三枝小剑之事。”

东方独孤点点头,道:

“我不怕你玩花样。”

挥手下,吊在半空中的两人果然被放了下来,谢三雄和梦见鬼只觉颜面无光,灰头灰脸的闷不吭声,站在常春身旁,两个人都不愿开口,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栽的太惨了,栽的太令人难堪了。

天蚣老祖在祭桌上端起一杯水来,在酒杯上吹了口气,递给了一点红,道:

“喝下去。”

一点红见他像在变戏法似的,随便拈了点纸灰扔进了酒杯里,吹那么口气,叫他喝下去,他虽有点不信邪,但又不能不相信,仰起头喝进了肚子里。

酒一入口,脑子已清爽了不少,那证明有效。

天蚣老祖长吸口气,道:

“东方当家的,杀害你兄弟的三枝小剑是本教谢护法找一位老李铁匠打制的,但,这东西却非本教中人所使用……”

讶异的一怔,东方独孤不解的道:

“谢三雄千方百计的要老李打制这种暗器,而章非贵教所用,教主,难道贵教还有……”

天蚣老祖道:

“不瞒你说,本教看来很有规模,实际上,本教主只不过是个供人使唤的狗一样,我身不由主,全教都在别人控制下,我愚弄乡民,骗金骗银,诱骗少女,全不是我要的,金银要献给人家,少女也是为别人干的……”

这些话由天蚣教主嘴里说出来,的确是令人震撼的一件事,常春和谢三雄诸人一听教主说出这种话来,都神色大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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