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野神龙 (莽野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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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野神龙 (莽野龙翔)-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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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空和尚说完,从宽大的僧袍内拔出一把一尺八寸的灰蓝色判官笔。

锋利的笔尖映日生光,幻出五彩夺目的光芒,随着手的移动,光华亦随之闪烁不定,色彩千变万化,令人目为之眩。

永旭披风一动,暗藏在内的三尺竹杖移交右手,轻拂竹杖淡淡一笑道:“天下最利之器惟光与声。老魔头,你的摄魂魔音火候有限,你的魔笔奇光也伤不了在下的双目,如果我是你,一定见机逃命,不想在此地埋骨。”

智空和尚不信邪,魔笔一转,奇光顿炽。

永旭披风一抖,风雷骤发,竹杖冉冉排空而至;眨眼间便接近了和尚,小竹枝及体。

智空被他闪电似的快速接近身法吓了一大跳,后退封架,判官笔啪一声架住了一杖。

杖长三尺,灵活万分,由于重量轻,比剑灵活百倍,但见杖影缤纷,势如狂风暴雨,啪啪,暴响似联珠,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击中和尚五杖之多。

和尚护得住中宫,却保不了两侧、两肋和两胯被打得痛彻心脾。

可反震兵刃的护体魔功,竟挡不住小小的竹杖,着杖处功散肉伤,奇异的、无可抗拒的劲道,直撼心脉真气反走。

智空和尚直退出两文外,换了四次方位,方避过永旭后续的疯狂袭击,最后斜掠丈外,总算摆脱了竹杖的追击,脸色灰败,恐惧的沉叱:“住手,你是何人门下弟子?”

“你猜吧,在下从不假藉师门吓人。”

“你以小小一根竹杖,击破了贫僧的护体两仪真气。”

“在下早知道你练了两仪真气。”

“你练的是玄门绝学。”

“何以见得?”

“若有若无,非真非假;遇坚则破,逢弱即收。”

“不错,修为比在下差劲的人,很可能接得下在下一二十招。

功力相当的人反而招架不住在下的全力一击。你的两仪真气也是玄门绝学,在火候上功力相当,但在本质上,在下的绝学能克制两仪真气,因此你决无侥幸可言。念你修为不易,在下也不能因传闻而惩罚你,你九幽魔判早年的所作所为,在下其生也晚,无法分辨真假,目下这里没有苦主,你很幸运.你走吧。”

无情剑摇摇晃晃站起,苦笑道:“小兄弟,我就是苦主,我指控他……”

“呵呵!大叔,各为其主的事,很难分辨是非,算了吧;下次他会奉命向在下递笔的,那时他就无话可说了。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九幽魔判该已年登毫变了,投入宁王府造反,到底为了什么?即使能封王列侯,又能享受几年?在下真替他惋惜。”

智空和尚藏好判官笔,苦笑道:“贫僧为朋友两肋插刀,情意二字,害人不浅。”

永旭神色一正,诚恳地说:“老前辈差矣!情意二字并不害人,害人的是不辨是非的心念情意脱不了理性,没有理性就不能算情意,那只是感情用事,胡作非为自欺欺人。那位把你拖下水的朋友,陷友于不义用心可诛,你对得起他,他对得起你吗?你有这种朋友,不感到可耻吗?”

智空和尚死死地瞪着他,眼中神色百变,久久,突然向他深深稽首,大踏步走了,走的是向北的路。

永旭向谷下察看,蒙面女郎主婢已经走了。

无情剑察看两个青饱人,发觉两人气息已绝,小腹被击中内腑尽裂,难怪丢了老命。

永旭摇头苦笑,自语道:“这四个女人到底是敌是友?在九华她擒住我追问书生周动和活阎王的消息,这时却又硬索挹秀山庄姬家父子的下落。晤!我可能用得着她们,大概她们已看出我的身份,所以一走了之啦!”

无情剑瘸着腿到了他身旁,行礼道:“小兄弟,援手之德,永铭五衷。在下无情剑……”

“无情剑申前辈,久仰久仰。”他持杖回礼抢着说:“有前辈在,小可不需找人问口供了。”

“小兄弟贵姓大名,尚清见告。”

“小可周永旭。”

“哎呀!原来是你。”无情剑欣然叫:“快走,去见见你两位兄弟。”

“前辈,家风姑娘也与家驹兄弟赶到了?”

“玉堂老弟猜想你会冒险赶来,真是望眼欲穿。目下情势险恶,妖道不久便会搜近他们的匿藏处了,你来了,事有可为,走。”

永旭一面走一面向:“申前辈,你们为何不突围?”

“一言难尽。”无情剑苦笑:“家民将九华的事向乃父禀明之后,玉堂老弟也发觉两位爱子的确不时发生神情恍惚的现象。因此中途变计,不急于返回湖广,专程赴太平宫找对迷魂大法学有专精,长于炼丹之学的荆门丹士求救,没料到一到九江,便被从九华返赣的妖道发现了。妖道目下正一步步向山内深人,太平宫已被眼线所监视,而荆门丹上却采药未回,我们是进退两难。为吸引妖道的注意.我们不得已只好派人四出活动,以免妖道发觉我们在太平宫附近的藏匿处。在下负责护国寺一带的地区,已经是第二天了,却被他们逼人死境,要不是碰上了你……”

“哎呀!糟了!”永旭跺脚叫:“你们派人四出活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快走。”

派人四出活动,以吸引搜山人的注意力。办法虽然不错。但也容易被人逐一解决。

妖道实力雄厚.每一组人皆可独当一面,每一个人皆修为深厚,而且各守地段以静制动.只要发觉活动的人,必可手到擒来。

无情剑失手被擒,便是证明。

因此永旭一听无情剑说出吸引搜山人的计划,不由失惊,立即催无情剑快走,希望见到千幻剑之后.还来得及把派出去的人撤回。

无情剑是惊弓之鸟,知道情势严重,顾不了腿部不便,忍痛加快脚步。

“有哪些人派出去了?”永旭问。

“六个人,人少行方便,因此每人负责一路。”

“家凤姑娘派出去了?”

“她在上霄峰一带,那一带比较安全,妖道的主要人物不会往那一带派,他料想我们不会从那一带逸走。”

……………………………………………………

第二十五章 金盅银魁

“真糟,你们都料错了,妖道的主力,根本不放在北面东面,而将主力放在山南山西,姑娘正好往天罗地网里闯。前辈能自己走吗?”

“这……能,“里面反而安全……”

那好,我到九奇峰跑一趟接应。如果回来,在何处可以见到李庄主?”

“在蛇冈岭之北,岭南麓就是太平宫。”

“好,我会到蛇冈岭北与你们会面。如果可能,前辈务请发讯立即撤回派出的人,免出意外。”

“这……恐怕来不及了……”

“尽力而为。小可先走一步了。”

九奇峰,本地人称为火焰山,东起含部岭,西迄上霄峰,连山嗟峨,其峰有九,所以称为九奇峰。

上霄峰双峰如苍玉笋,比九奇峰高,不易攀登,是神话最多的一座峰头,据说大禹治水时,曾在峰头泊舟,峰顶那座平坦的大石,可坐数百人。

这一带山腰以下松柏成林,与北面的金竹坪全是翠竹相映成强烈的对比。

永旭从金竹坪西南接近九奇峰,小心地向西折,不久便攀上了上霄峰的东北麓。

远远地,便听到上面有人声。

他更为小心,掩起身形逐段向人声传来处接近。

一个中年灰袍人站在一处山丘上。向左右两名青衣人指指点点,在指示搜索的方向:“就在这一带向上搜,不必操之过急,让其他方向的人把她逼下来。”

一名青衣人撤剑在手,不以为然地说:“博老,如果那小女人向上逃,咱们岂不是落后了,还轮得到咱们立功吗?”

“那小女人决不会向上走,上面有草无木无法隐身。老夫已算定她必定从这一面逃来,以便逃至金竹坪藏身,她如果能逃下去,三五百个人也休想把她搜出来了。现在,咱们三个人逐段交互向北搜。”

左面的青衣人向上走,曲折而行拨草分枝,仔细搜索可能藏人的每一隐蔽角落。搜过百十步,方站妥视界良好的监视地势,发出停止监视的信号。

灰袍人举手一挥,右面的青衣人开始搜进。

一无所获,最后灰袍人动身,向上搜进三四十步,突然在一丛荆蔓前止步,仰天哈哈狂笑。

上面两个青衣人大喜,欣然向下疾奔。

灰袍人笑完,背着手狞笑道:“小女人,你还不出来,难道要老夫请你出来吗?这里躲不住的。哈哈!老夫等着你呢。”

两个青衣人到了,左面的青衣人一面奔来一面问:“博老,有何发现?”

“人就躲在这里,在扮兔子呢。”博老向荆蔓丛一指:“那里面有个土坑,可惜不是洞躲不住的。”

“我进去赶她出来。”青衣人说。

“不可冒险,用暗器打她出来。”

右方不远处,五个人影飞掠而来,最前面的中年人身法迅疾无比,老远便高叫:“博老以笑声传讯,有何发现?”

“苗老弟,人躲在这里,穷追猛搜了一个时辰,这小女人终于力乏,躲在草坑中扮兔子呢。”博老得意洋洋地说,神态十分自负。

“等小弟到达后再动手。”急速掠来的苗老弟说。

蔓藤突然掀起,墨绿色的娇小身影破空而出,以惊人的速度飞跃而起,猛扑刚将飞刀取出的青衣人。

“退!老夫收拾她。”博老大叫。

青衣人不加理会,争功心切顿忘利害,手一扬,飞刀破空而飞,射向凌空扑来的绿影,接着长剑挥出。

青影是负责引敌远离的家凤姑娘,她不能让对方困住,不得不暴起突围,必须冲出远走高飞。

她左手一抄,飞刀人手,人仍健进,近身了,长剑一挥,铮一声崩开青衣人攻来的一剑,左手将接来的飞刀向前反手扔出。

博老到了,一声怒叱,一掌推出,出掌似无力道,但掌心出现淡淡的一层灰雾。

姑娘已来不及撤招反击,而且身形尚未稳下,双足距地面尚有半尺,百忙中扭身侧倒避掌。

噗一声闷响,她被博老的可怕劈空掌劲击中了右肩后的琵琶骨,掌距体尚在三尺外,这一掌力道空前沉重,巨大的震力,将她震倒在地,只感到五内沸腾,眼前发黑,胃向上翻,重重地摔倒,浑身力道全失,大事去矣!

博老一跃而上,俯身伸手擒人。

这瞬间,急叫声震耳;“博老小心……”

已来不及小心了,永旭悄然掩至,突然飞跃而进,快如电光一闪,事急救人,他用上了全力,一脚疾飞。

“啪!”这一脚真缺德,狠狠地踢中博老的臀部,力道千钧。

博老本来冲势未尽,而且恰巧俯体抓人,脚踢中臀部,冲势加上踢势,真够瞧的,上体仍向下俯,下身却向上飞,飞出丈外砰一声大震,背部撞中前面的一株巨松,反弹坠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浑身一软,嘴角有血沁出,挣扎难起。

“啊……”先前用飞刀袭击姑娘的青衣人,躺在地上拔出姑娘散而刺入右腹的飞刀发出痛极的惨厉叫号,去死不远。

另一名青衣人来不及抢救,变化太快了,左手打出一枚三棱镖,射向在姑娘身侧落地的永旭。

苗老弟五个人,仍在四五丈外飞掠而来,更来不及出手抢救了。

永旭左手一拂,抄住了三棱镖信手扔出回敬,一把拖起姑娘扔上背,背上便走,发出一阵哈哈狂笑,向东北如飞而去,三五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无影无踪。

追了三五十步的苗老弟大骇,惊然止步举手阻止同伴不要再追,张口结舌讪讪地说:“这……这是什……什么人?闪缩滑行,去……去势如……如电火流光,可……可怕!谁看清他的面目了?”

他的四个同伴当然看不清永旭的面貌,白问了。

“快转回去看博老的伤势。”他惶然退去。

已用不着他们救伤了,博老臀部被踢中,而口中却溢血,可知下身的内脏被踢得崩溃再撞在巨松上,内腑也撞损崩裂,已是有气出无气入,快完了。

两个青衣人也无法挽救了,全被自己的暗器伤了要害,一个飞刀贯裂了右腹的内脏,一个被三棱嫖射入心坎,已绝了气息。

永旭奔下金竹坪,往竹林里钻。

博老说得不错,如果能逃至金竹坪,三五百个人也无法将人搜出来了。

这一带的竹茎大如指,枝浓叶茂密密麻麻高仅两三丈,正是画家笔下的岁寒三友的画竹,用来做扫帚最为理想,所以也称扫云帚,人躲在里面,丈外不见人,是藏身的好地方。正往里钻,背上的家凤姑娘不住的发抖,虚脱地叫:“二哥,我……我好冷,我受……受不了。”

他练的是玄门的纯阳真火,激烈运动时身上的热度发散得快,所以真力源源而生,身躯不蓄热便不至于疲乏。

姑娘在他的背上,他的体热不住散发,而姑娘竟然感到冷,大事不妙。

他急急将姑娘放下,急问:“你背部中掌,中掌处有何感觉?”

“冷……冷得发……发麻。二哥,我……我不行了,我快要冷……冷死了”

姑娘脸色冷青,嘴唇发黑,牙齿科得格格响,浑身都在颤抖。

他不顾男女之嫌,拉起姑娘的衣尾向上掀,倒抽一口凉气说:“那狗东西是阴神李博,你中了他的冷魂掌。”

姑娘的肩背,径尺大一片肌肤已变成青黑色,似乎表面有一层灰色的老化表皮。

“二哥,我……我活……活不成了?”姑娘伏在地上颤声问。

“家凤,你忍得住痛苦吗?”他问。

“二哥你……”

“我有性质相去不远的解药,但必须用纯阳真火替你逼毒。阴神的冷魂掌,世人皆以为是纯阴之毒,其实大错,阴极阳生,势如游龙,以纯阴的内功疏解,反而早促……我可用纯阳真火疏解,但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如果你受不了,会引发巨变,可能毁了部分内脏机能,因此……”

“二哥我……哦……”

“如果你承受不了痛苦,我带你去找你爹、张口,你先服下解药。”

姑娘吞下一些药散,抓住他的手问:“我……我爹能……能逼毒?”

“不知道。”

“那……”

“即使能逼毒,恐怕已经迟了、你将会终生残废。我从无情剑口中,知道你爹在蛇冈岭之北,沿途即使无人拦截,赶到蛇冈岭也嫌晚了,你最多只能再拖片刻。”

“二哥,那你……你还等什么?”

“可是,你如果……”

“二哥,承受痛苦总比死了好,我……我受得了。”姑娘鼓起勇气说。

“这……你爹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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