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还想说什么,我抢先说道:“李格非,你若不想我去死,你最好别在纠缠我。”提了行李,迅速拦了部车,几分钟就到了机场。
在A市只待了三天,上了三天班,十三号又飞北京,我和江陵一块过来的。江陵笔试过了,北外自主划线的两门录取总成绩224分,平均每门112,她侥幸的踩着线过了,当时她过的时候,抱着我不知高兴了多久。
到达北京,我们两就直奔北外校园,先熟悉考场,这几天因为面试,来北外的人特别多,男男女女,花一样的年纪,从校园走过,不少人在照相,一个个笑靥如花,青春年少足风流。
袁漾哥哥当初本科考的是北理,我有时间就往北理钻,北理到北外这么近,我经常来北外游园,当时我认为自己是肯定能考上北外的,谁料最后一场空。
从电教楼出来,我建议去对面的北理看看。我们往南门走,江陵笑我:“我看你对袁漾已经疯魔。”
“让我最后任性一次呗。”我后来又问了李格非关于苏慧慧的一些事情,李格非说苏慧慧非常洁身自好,没和不三不四的人玩过,配得上袁漾,我放心的同时,又觉得失望。我想,我大概还是不死心吧。
李格非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到北京,他来接我。
“李格非,我欠你的早已还清,请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你就算不好好守着朱谨言,也请你不要招惹我,你折磨我也够了,不做小三是我的底线。”
李格非生气的挂了电话。江陵笑眯眯的问我那个纠缠我的人是谁,又怎么和朱谨言扯上关系了。
“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男人叫李格非,朱谨言的未婚夫。”
“你怎么跟朱谨言的未婚夫搞一块儿了?”
“能不能别用搞这么龌龊的字眼。”
“行行行,他怎么缠上你的?不会是因为你想报复朱谨言吧?”
“你想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我当然不敢继续说下去。每次想到李格非,我就为我当初的那个错误决定后悔。占人便宜是不对的,害人更不对,我以前一直在行骗的路上狂奔,想不到一次滑铁卢,就够我厌恶自己一辈子。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因为明天早晨八点就要考视译和复述,我们两就在北外南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了。
晚餐是江陵的爸爸请的,我们找到住的地方后,她爸妈就找了来,不愧是我所嫉妒的家庭,江陵爸妈对江陵的好让我分外眼红。
吃完饭江陵爸又给我们买了不少零食,临走时又交代我:“振振,我家江陵你就给我看顾着点。她不自信时给她打点气,这学习上的事我们做父母的也帮不上忙。”
“叔叔,江陵很厉害,我和她同窗这么多年。她有多少实力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诚然如他所说,江陵缺少的还是实战演练。再者就是她往日喜欢和我比,她的水平比我差点,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电视里在放着天天向上,江陵在看书,我洗完澡出来,袁伯伯终于打来了电话,他肯定是忙案子把我给忙忘了,他虽然是R大法律系教授,但他也在外开律师事务所,他有时忙的饭都顾不上吃,所以肠胃也不是很好。
袁伯伯交代我:“面试别紧张,以平常心待之,相信自己的实力。”声音温和。
我笑道:“伯伯,我不紧张。”
“不紧张就好,你这些年的实战经验非常多了,连同传都做过多次,这北外的考试不过小菜一碟。”又叫我考完就去他家一趟,说我伯母明天会给我做了一桌好菜当庆功宴。
我瘫在床上晾头发,躺在另一张床上看书的江陵又紧张起来,急急惶惶的说:“振振,我又紧张了,脑子一片空白了我现在。”
“平常心待之,考试不难。不是有人说过嘛,考试时自信顺畅说人话,做到这三点,绝对高分。”
“可我觉得我做不到啊,我害怕我一考试就闹幺蛾子凸槌?”
我最怕回答这种问题:“江陵,你不要看书了,你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你知识不够,而是自信不够,江陵,你只要坚信一点,你就能成功。”
“坚信什么?”
“我上次和你说过,比起同龄人,你好太多。过关完全不是问题。”
“但我笔试成绩不够好啊。”
“大姐,笔试成绩只占总成绩百分之三十好不好。行了行了,别自怨自艾了,再自怨自艾,就去厕所面壁半小时,边面壁边念我是高手我肯定能进同声传译班。”
到底是封住了她的嘴巴。
第二天早早起床,买了两个包子就去了北外校园。别看北外名气大,但校园就屁点大,和清华北大一比,那就是个角落。
没走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东区电教楼。在电教楼下面,看到朱谨言,以及陪朱谨言来考试的李格非。
江陵朝我使了个眼色:“那不是你邻居哥哥吗?怎么和朱谨言走一块儿了?”
“那是她未婚夫。”
朱谨言也看到了我们两,没朝我们走过去,她紧盯着李格非,似乎只要李格非敢轻举妄动,她就能冲上去挠花他的脸。
李格非借口说要上班,先走了。
时间到,我们上三楼,先考视译再考复述。
面试了就知道,复述和视译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出了考试大楼,她脸上一直是笑眯眯的,想来考的应该不错。
我打趣她:“江陵,现在找到点自信了吧。”
“还行吧。”
“就说你能行的。今晚不用去厕所碎碎念了。”今年的面试和复述及视译考试不在同一天,面试得等明天。
我一说完,她噗嗤笑了。
刚出了学校,袁漾就打来电话,他说他在正门口等我。
我们两正快走到大门口了,江陵见我笑的开心:“笑的春‘心荡漾,想想肯定也是你袁漾哥哥来接你了。”
我得意的挑高了眉毛,快步走到大门口,只见袁漾身边站着他女友苏慧慧。哪怕知道苏慧慧是个好女孩,我还是难以喜欢她。
江陵大概见我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捏了我一把:“别做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去喊人。”
我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大声喊:“袁漾哥哥,慧慧姐姐。”拉开后座车门,我坐了进去,又问江陵:“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顺路,我爸爸马上就来接我了。”
“那晚上见。”明天还要面试,时间也定在八点,太远了赶不来。
袁家距离北外不是很远,车行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袁家。
今天是星期六,袁伯伯在家,我到家时,他正在浇花,窗台上的月季开的正艳。
“袁伯伯。”看到他,我就笑盈盈的张开双臂去抱他,突然想起李格非说我喜欢的其实是袁正坤的话,抱着他也觉得别扭,不过别人的闲言乱语到底抵不过我对他的孺慕之情。
袁伯伯笑呵呵的摸了摸我的头:“振振,看你笑的这么开心,考的应该相当不错了。”
“那当然,只要是我的擅长的,那必定毫无悬念。”
“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这才是我袁正坤养大的女儿。就这份自信,随我。”
我笑的脸上发甜,我最喜欢别人说我像袁伯伯,“那是因为伯伯您教导有方。”说着我又环顾四周,“伯母呢?在厨房忙活?”
袁妈妈系着围裙拿着菜勺从厨房出来,笑吟吟的说:“振振回来了,等会儿就有饭吃了。”
“那我来摆饭菜。”我说,我话才落音,袁妈妈却说:“振振你才回来,陪你伯父坐会儿吧,慧慧,来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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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干一票……19 。。。
袁妈妈做的菜都是我喜欢的,她对我的态度也极好,温温和和的,该笑的时候笑,该关心我的时候关心我,让我感觉我未曾被排挤。她早已和我明说,不希望我做她的儿媳妇。所以我也早已释怀,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我在这个家得到的已经够多的了。如今看她和她未来儿媳妇相处甚好,我更高兴,苏慧慧以后若是嫁进这个家,袁家肯定和谐。
吃完饭后,又和袁伯伯聊了一下午,和袁伯伯聊天总格外愉快,他知识渊博,于一切事物都有特别的见解。
但总也免不了一些不和谐的话题。聊着聊着,我们就聊到了我家里的事,袁伯伯问:“听说你继父买了房?”
“您听谁说的?”我一直瞒着,就是不想他知道,让他替我操心,谁那么多事告诉他了?不会就是我那不学无术处处行骗的阿妈继父吧?
“你这几年的存款全部贡献出来了吧?”
我讪讪一笑:“我是成年人了嘛,住在那个家,总得贡献一份力,我阿妹和阿弟还小,我担子就重一点。”
“你家现在每月按揭两万来块,你供多少?”
“在我能支付的范围内。”
“我听人说你继父每个月都打电话逼你交钱上去,数目且不小。”
哪怕袁伯伯脾气非常温和,但一说到我阿妈和继父,就忍不住生气。
“伯伯,我长大了,别事事都为我操心……”觉得这话有歧义,我又解释,“我的意思不是不让你为我操心,我……”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懂。但振振,你也要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我看你那继父,就从未为你打算过。你阿妈……”
他是想告诉我,我阿妈的心已经偏的没边了吧。在A市时,我有次坐在一个小凉亭里等人,和个算命先生聊天,算命先生告诉我,我这辈子虽父母宫薄弱,但我夫妻子女宫都挺不错,命里还有贵人相助,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孑然一身的出世,但我二十岁的现在,我得到的东西何其多,“伯伯,我不怨任何人。人与人之间,讲求的是缘分。不是每个人像我这样,有这么好的运气认识您和您的家人。在我父母身上没得到的,我在您和伯母身上得到了。”
“你这傻丫头。”袁正坤叹了口气。“我以前还怕你遇事易偏激,谁知你却是这样柔软的性子。振振,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你要读研了,你还有钱吗?”
“我在A市找了份翻译的工作,工资不低,老板又允我接别处的活儿,这学费应该不成问题。”
袁漾端着一盘水果过来,摆放在我面前,“振振,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就快大学毕业了,看你也没个男朋友,要不让我爸妈给你留意留意?”
我看他就害怕我和李格非牵扯到一块儿吧,他那担心也特多余,不过他的关心让我心很暖,当下笑道:“我没意见啊。”
“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袁伯伯也来了兴趣,“我几个好友家的孩子都不错,R大也有不少好后生,事务所也有几个看上去不错。我去挑挑,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我这袁伯伯呀,他这是早早就到处给我留意着了吗?
“那您看我家庭条件挑选吧。”
袁妈妈闻言走过来:“振振,别这么妄自菲薄,你很优秀,你伯伯一定会帮你找个最好的。”
在我心中,最好的永远是袁漾哥哥,但袁妈妈你永远不会答应我和他在一起。我朝袁妈妈微微一笑,看了下表:“伯伯,伯母,袁漾哥哥,慧慧姐姐,已经晚了,我先回宾馆,明天还要面试。”
袁伯伯让袁漾送我过去,到了宾馆,正看到李格非从他那辆黄色的兰博上下来。
他来这里,自然是来堵我的。
看到他,我心里一阵烦闷,下意识的去看袁漾,袁漾的脸色在看到李格非时就阴沉了下来,吩咐我:“振振,你先上去,我去和他聊聊。”
我点头,上去了,没几分钟,江陵也来了,她兴致勃勃的说:“看到你袁漾哥哥和朱谨言的未婚夫了。”
“他们没打架吧?”
“没呢,不过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他们身边站的那女孩是谁?”
“袁漾哥哥的女朋友。”
“挺有气质的。”
“当然,清华美院的嘛。”
第二天面试,是栓哥面试的我,我很兴奋,又有点怕,我崇拜他已久,老早就希望他能做我的导师,所以面试一完,我还朝栓哥鞠了一躬,走出来的时候走路都是飘飘然的。
出了高翻学院大门,李格非正靠在树上抽烟,看到我,朝我走来,喊我一声,“振振。”嗓音低沉。
“朱谨言还在考试。”江陵尚未出来,我还得等她。但如今李格非在,我只得另觅个地方。
我往前走,李格非也跟了上来。“我不是来等她的。”
“这与我没关系。”
“有,与你有关。我今天来这里等你,是想告诉你,我会和朱谨言解除婚约,所以你不要这么辛苦的避着我。”
找了个石椅坐了下来。“你解除婚约又与我何干?你会娶我?你能娶我?”
“为何不一起努力。”
“别说我没耐心去收拾你的花心,就你表弟说的,你妈妈门第观念严重,我怎么进的了你家?别忘了,我家是什么情况。”
李格非在我身边坐下。“我就知道你把门第看的很重,但门第你有啊,你可以认回你爸。”
我细看他的眉眼,越觉得这个人可恨,“我死都不会认。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我亲生父亲对我落井下石了,你觉得我关振振有那个雅量,会认一个害过我的男人做爸爸?”
“振振,别那么轴,此一时,彼一时。”
“我永远记得。”我去他的此一时彼一时,这世上,有些人可以原谅,有些人我永远原谅不了。“李格非,你也别轴了,你还是和朱谨言好好过日子吧,以后别说什么解除婚约不解除婚约的了。”
过了半个小时,江陵打了电话给我,我告诉她我在哪。她很快就走到我面前,见李格非也在,看我眼神暧暧昧昧,我朝她瞪了眼,她终于板正了脸色,拉了我的手:“振振,我们走吧。”又对李格非说:“李先生,你未婚妻就在后面,马上就来。”
走的远了,江陵说:“他还在纠缠你?就在他未婚妻的虎视眈眈下?”
我都不好意思和她说在海南的事。“他来和我说,他要解除婚约。”
“然后你们两在一起?”
在校门口我们就分手了,我们各自回家。
转乘公交的时候,又看到李格非的车子,他跟着我很久了?朱谨言没在他车内,他一个人跟过来的。
我一拐,改乘地铁。
走到我家小区,又看到李格非的骚包车子,我那阿妈正从大门出来。
我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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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妈手里抱着个胖娃娃,是我那才一岁多一点的阿弟关涛,他长的虎头虎脑,眼睛很大,皮肤很白,我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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