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八年了,再强势的催眠术也会有漏洞,他能催眠她的意识,可是却催眠不了她的心。
抵抗以后,已经开始放弃了吗?因为生无所恋,爱无所爱。
浅沧原野害怕了,却更加的痛恨,即便是到现在她依旧牢记着那个男人。
他的心已经扭曲,每一次当她沉睡的时候,他便开始在她的耳畔一次一次拿藤海原和左小悬的事情去刺激她,直到她睁开眼。
有时候他都会觉得其实筱原惠美根本就没有被催眠,她依旧有着自己的想法,她用着这样决绝的方式在惩罚折磨着囚禁自己的男人。
这一年的冬天,浅沧原野不在,他第一次跨进了那个园子。
筱原惠美正从房间中踱了出来,她的脸色惨白如雪,嘴唇殷红还带着丝丝鲜血。
她的神智依然不清,沉静眼底在四顾之时带着茫然,视线停驻在他身上的时候顿了顿,似是有些许的狐疑。
她的嘴唇动了动,那个口型他不会看错,她叫的依旧是,“海原。”
第39卷 第371节:被私禁的男人
多少年了,那个男人依旧根深蒂固的占据着她的心,浅沧原野不管用怎样的手段依旧没有成为她心上之人。
他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筱原惠美很奇怪的对着他招了招手,她说,“过来。”
他顿了顿脚,最后转身准备离开,筱原惠美似乎有些着急,匍匐着过来,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真——弓——”
浅沧真弓顿住了身子,双眸闪烁,是惊讶,是感动,还是心酸?他缓缓的转过头,台阶之上的女人看着他,脸上惶恐不安,眼底却带着恳求。
是的,确确切切的恳求,她让他过去。
或许是母子天性,即便对她没有太多的感情,他还是踱了过去。
筱原惠美只是看着他,嘴唇颤抖,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却因为长久不说话,吐出的字句都是破碎的,她说,
“真弓,你救救他们,我求你救救他们……”
他们?浅沧真弓转身就要走,衣角被拉住,她泫然欲泣的望着他,“求你……”
因为害怕,因为伤心,更因为无力,她的手隐隐颤抖,她的眼底只有那么一点期盼的希望之光,只要他说一个不字,这个女人俨然会垮掉,会崩溃。
他抿紧唇,只是清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的手终于松开,嘴角扯出绝望的苦笑,像一株失去攀附力的菟丝花,软软跌坐在地上。
她没有流泪,心脏之处泛滥成灾的是什么?痛或是伤,已经不重要了,唇角一点一点的溢出血丝,似乎一瞬间染红了整个世界。
浅沧真弓的心剧烈的抽痛起来,见到她涣散的瞳孔,连忙蹲下身,抓住她的胳膊,“我答应你,不许放弃。”
筱原惠美微微抬起眼,嘴角的殷红让她看起来如盛放的罂粟花,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浅沧原野会那样疯狂的禁锢住她。
她的声音轻碎,她说,“对不起,我只能求你……”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又是沉睡,浅沧原野回来又是一阵大脾气,这一次浅沧真弓没有让他知道自己曾见过她。
筱原惠美清醒的日子已经很少了,更别说她有意识的时候,医生说她心病过重,已然入脑。
浅沧原野再一次用到了长泽,一次一次的去催眠,即便是长泽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没有办法违背。
浅沧真弓没有再去见她,就连浅沧原野都认为他其实是恨着怨着她的,因为不但没有得到过母爱,甚至还因为这个母亲被自己的父亲踢到重伤。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是不敢再去见,因为他没有履行诺言,藤海原在自己的放任下还是死了。
浅沧原野的所有报复都按照他既定的路线走着,左小悬一步步的被逼迫,他想要毁掉的何止一个藤海原?
他只是需要有一个人来承受他的怒气,在筱原惠美身上蕴积而出的怒气。
夜越发深了,房外寒风凛冽,吹得古老的木屋吱吱作响,孤立的空间内,浅沧真弓意识有些飘散,他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把,既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了。
第39卷 第372节:放手真正去爱
夜越发深了,房外寒风凛冽,吹得古老的木屋吱吱作响,孤立的空间内,浅沧真弓意识有些飘散,他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把,既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了。
从答应筱原惠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站在了同浅沧原野有些对立的立场。
左小悬被劫那一次,他根本就预计到了自己的行动,而且还算在了计划之内,他竟然也已经舍弃了原本的筹划,重新开始了布局。
这一场战争,其实又何止是浅沧原野同左小悬的战争,其实也是他和他的父子之争。
他记得,长泽先生说了,其实筱原惠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身体里支撑着自己活着的那一根弦已经满是锈迹,再经不起哪怕任何细小的触碰。
这是长泽先生没有对浅沧原野说出的话,因为他没有问,所以他没有说。
夜深深,情真真,浅沧真弓抬首看着面前的画像,心底寒凉如雪,浅沧原野此刻应该是守护在筱原惠美的床前紧紧相依。
拥抱不管有多深,其实心依旧相离,浅沧原野那样强势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看不透?还是在爱情里面根本就不愿意去看透?
筱原惠美又何尝不是支撑着他的乔木!!
“少爷!”身前突然出现人影,却是贴身影卫七夜,“原野大人让属下带您去治伤。”
浅沧真弓没有说话,身子已然僵硬。
七夜在请示以后弯身背起他离开木屋,无论怎样冷硬,他到底是他的骨肉。
……
樱花园内,暖热的木房内,身体伟岸健壮的男人紧紧抱着纤细的女人,面容温柔,眼底却现出难得的苦涩疼惜。
怀中女人,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是毫无反应。
她比木偶的不同,就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一个生命体。
二十六年了,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既然已经持续了二十六年。
他埋首亲吻她的鬓角,“小美,我今天又打了真弓,你生气了吗?”
他喃喃自语,“可是我不打他,他不知道成长,你了解我的,我十六岁出师,二十岁就重新组建了浅沧家,二十三岁我已经是整个日本黑道的最高统领,二十六岁我已经是内阁总理大臣,可是真弓现在什么都没有让我满意的。
他太优柔寡断,心狠是他首先就要学会的,即便他的对手是我。”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突然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这些事情你不爱听的。”
“我们都年老了。”浅沧原野突发感慨,“明天我带你去富士山看雪,好吗?你一直都想去,可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带你去过,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他轻柔的将她抱在胸前,一手隔着被子拍着她的背,像哄着婴儿一样的哄着她。
他真的是老了,长泽对浅沧真弓说的话,他其实听到了。
他和她认识了多少年?随着年龄的增长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少年时代便见到的小小姑娘,从蹒跚学步到亭亭玉立。
第40卷 第373节:谢谢你替我生下孩子
他和她认识了多少年?随着年龄的增长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少年时代便见到的小小姑娘,从蹒跚学步到亭亭玉立。
他耐心的等着她长大成为他的新娘,可是她长大了,眼底却只映出另外一个男人。
他二十岁,她十五岁,所有的美好在那一年被撕破,毁得连残羹冷炙都没有。
他年轻气盛,在那个盛夏炎热的夜晚,看着她从那个男人怀中娇羞的抬头亲吻,然后红着脸跑回房。
所有的怒焰蕴积而出,他只知道自己失去了理智,毫无顾忌的冲进她的房间,无视她的害怕,无视她的惊恐,他只知道她是他世界里唯一的色彩,这一抹色彩不允许被任何的人沾染。
她尖利的哭声划破长空,在黑暗之中凄惨决绝。
从挣扎抗拒到最后的苦苦哀求,所有的转变都没有浇熄他的火,怒火转为欲|火,错也罢,恨也罢,他刺破那一层阻挡她的屏障,将她彻底的拥有。
所有的所有从那一天开始改变,不是没有后悔过,却在她越来越冰冷抗拒的眼神下再一次的疯狂。
他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
再极端的方式,再恐怖的手段他都能使得出,只要是他想要的,便没有逃得掉的。
爱的面前,容得下这样的强迫吗?
再温婉的女人也会露出利爪,她的假意接受却只是为了更远一步的离开,在她生产完的时候,他放松了警惕,没想她等得其实就是这一刻,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竟然逃走了。
杳无音讯!
三年,再寻到她消息的时候,真弓都已经三岁了。
愤怒足以将人活活烧成灰烬,谁带走她,他便要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的眼中只剩下蚀骨的恨,同他对藤海原的恨几乎如出一辙,越是如此越是极端。
二十三年了,他一次次的让她成了听话的瓷娃娃。
他老了,她依旧美丽。
浅沧原野手指抚摸着她保养完美的脸颊,你还是在恨我,是吗?恨我毁了你的一生,毁了你最爱的人,伤了你最在乎的人。
可是你何尝不是毁了我!
浅沧原野深深呼了一口气,“我们去富士山,看日升日落,听潮起潮落,你要怎样我都随你。”
放手了,从听见长泽的话时,已经打算放手了,残忍了一辈子,拥有了一切却再也换不回怀中女人的笑容。
可是即便如此,小美,你能埋骨的地方也只能是我的怀中,生是我的人死你也要是我的魂!
浅沧原野望进那一汪木讷的眼底,如置深海之渊,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轻柔吐息,
“小美,无论你怎样恨我,我还是谢谢你替我生下真弓。”
筱原惠美闭上眼,是沉睡或是不愿意去面对?
这一场以爱为名义的争夺和报复战役历时多少年?谁都不愿意去记得了,无论是他还是她,或者是藤海原,他们牵扯出的下一代到最后没有一个是幸福着的。
……
第40卷 第374节:局势的新转变
北部清远市。
“悬木”赌场生意日益趋好,那个最大的功臣明若成却似乎一瞬间从左小悬的世界消失掉了,成放在乌云正式上手以后,也被她规劝回了东部。
离开的那天她很诚挚的道了谢,对于自己利用他的事情,她也表示了歉意。
不管是利用还是反利用,她都从明若成的世界退了出来。
她也承认自己的无情,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确实没有再想起过明若成,她需要记住和想念的男人其实只有一个就好了。
无论是项琰,还是明若成,她想,她只容得下那个有些霸道却温柔的男人了。
从初秋走到隆冬,那个男人一步步渗透她的世界,侵占她的心房。
四周已经洋溢着一派喜庆,家家门上都贴上了对联和福字,原来一年一度的春节即将到来了。
辞旧迎新的日子,昭示着所有不好的都会过去,迎接他们的只会是越来越美好的生活。
左小悬情动而发,“端木简,这将是我们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以后每一个春节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过。”端木简握着她的手,“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是的,她不孤单,她的世界还有他。
这样的日子不好吗?那一天乌云其实想说的是放弃追查,就这样跟着端木简幸福的生活下去。
她也确实就想这样,可是可以吗?
心头的刺不拔,她永远不可能安心。
她的男人爱护她,处处为她作想,她也不能让他陷入险境,虽然他也确实足够强大。
只是她要的是一劳永逸,从端木简的飞机事故到锦织的惨死,这样的事情她要绝对的杜绝。
以前只是为了单纯的活下去,现在则是为了同端木简更好的生活。
人心境的转变总是繁琐而复杂,细细分析到源头其实也很简单。
爱是付出,爱是拥有,爱是平等的两人世界。
端木简陪着左小悬在清远呆了多长时间,其实他们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只知道端木简也不若之前那样的轻松,毕竟到了年底,公司很多地方需要处理。
偶尔左小悬会见他通过电脑处理一些文件,下发一些指令,秦天也不常见在他的身边了。
张贤每个星期也还是会出现,对她进行一次体检,见着她的表情同样惊悚。
端木简每一次都会抿着嘴在一旁但笑不语。
举国同庆的拾起,国际新闻播报出了一条大消息,日本四大家族之一浅沧家族的一家之长浅沧原野正式隐退,其独子浅沧真弓正式接任,并成为新一届的内阁大臣。
端木简手上的玉瓷水壶一直倒着水,桌上茶杯满溢,他犹不自知,双眸直直的看向电视品目。
左小悬视线在溢出的水渍上微做停留,然后落在他拎壶的手上,若有所思的开口,“水满了。”
端木简这才反应过来,收回视线,止住依旧一直倾倒的手。
左小悬看了眼已经跳过的新闻,对上他的眼,“浅沧原野隐退很震惊?”
第40卷 第375节:我希望你去见一个人
左小悬看了眼已经跳过的新闻,对上他的眼,“浅沧原野隐退很震惊?”
端木简眨眨眼,放下壶,从一旁扯过纸巾沾掉溢出的水渍,淡定的坐回她身边,“有一点。毕竟我们家偶尔还是会同浅沧家合作的。”
左小悬想了想,倒也没说什么。
确实,无论商政,也无论是对项琰还是端木家来说,可能偶尔都会涉及到彼此以后的交割。
更何况现在浅沧家本来同北部也有合作项目,这一次大家族的领导权杖交换,想必对项琰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针对不一样的人,采取不一样的措施,这是每个政客每个商人都精通的手段。
端木简生意上的事情,她虽然从来不过问,但是不代表不知道,浅沧原野放了他一个大鸽子,转而投向了项琰,虽然这过程中出现了很多蹊跷的地方,但是不能否认端木简确实被项琰摆了一招的事实。
她是睚眦必报的人,端木简也不是有多宽容的人,现在他没怎么表示,最大的可能是正在筹划,或者待筹划中。
不过这都是他和项琰之间的事情了,于她何干?
收拾了收拾,她站起身,一如既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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