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探花入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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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探花入墙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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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频频心知自己化成这模样,势必会起到示弱的效果,也不再掩饰,直接将话题往谢小榕身上扯,“昨天事情太过突然,谢丫头很难过,昨晚又闹了一会儿,休息得晚。”
    裴公子盯她半响,蓦地伸手去摩挲她眼底的青色,他动作太过出乎意料,花频频根本来不及躲,呆愣片刻,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裴公子淡然收回手,笑笑,“谢小姐的事,”语到此,顿住了。花频频接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是愁人了些,不知那青年是何来头?”她也想过找人暗查,虽说基本情况也会了解,总归没有朋友知根知底。
    裴公子佯装不知她的意思,抬起折扇指了指戏台,“花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陪裴某听会儿戏?”
    花频频咬牙,当他故意刁难,遂忍了,支起耳朵认真听。听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她肺尖上一片火气,这出戏唱的可不就是红娘努力撮合张生和崔莺莺么?心道你就这么想嘲讽我?!
    即便她有心打听那青年,可也没真的想撮合,谢小榕只是最近精神不正常,说不定过阵子就好了。做什么这么羞辱她?!
    她气红了眼,垂头从随身绣包掏出绣花针,一针一针刺向石桌。裴公子无奈扶额,“不过是让你陪我听会戏?何必这么生气?”
    花频频愕然,实则她这个一生气就闷不吭声扎东西的毛病只有府里亲近的人才会得知,为何裴羡之知道?她自知自己失礼,遂收了针,冷了脸,好似夹着冰块的眼神瞥向身边人,“裴公子这是何意?”
    裴羡之何等聪明,一眼瞧出了她的心思,随手召来一个小厮,慢声吩咐,“把戏停了。”起身,弯腰伸手要拉花频频从座位上起来,“回书房说,日头起来了。”
    花频频撇过头,冷哼,“不劳裴公子了。”自顾自起了身,抬脚往前走。裴公子眼底笑意不减,待她走了好几步,方含笑道:“花小姐,方向反了,书房在那边。”

  ☆、25。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3)

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3)
    到了书房,花频频随意打量了几眼,瞧见悬在墙上的木棍时惊讶了,“你真放屋了?!”亲,有病要吃药啊!
    裴公子招呼她落了座,笑得意味深长,“花小姐送给裴某的头份礼物,裴某怎么也得好好收藏着。”我若有病,送这东西的也不怎么正常。
    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之意,花频频暗暗咬牙,裴公子怕她又恼了,转移了话题,“书房乱些,花小姐别介意。”
    花频频面无表情,“还好,段表哥那里更乱。”裴公子翻书的手一顿,又阖上了书卷,淡淡道:“段兄为人不拘小节,性子随意大方,怕是生活上也不拘束自己。”
    花频频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糊弄道:“表哥为人热情,又实心眼,若以后有得罪裴公子的地方,还请裴公子不要计较。”闻此,裴公子倚着圈椅,眼一眯,不吭声了。
    气氛微僵,花频频心知找他帮忙,许是找错了,遂起身,轻抬下颌,“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话未完,门外突然滚进了一个嫩青的团子,团子蹒跚到她脚边,咧嘴朝她笑。
    是宝宝。
    她顿时满眼欢喜,弯腰搂起宝宝,揉了揉他的脑袋。
    裴公子低眼,无声一笑。
    和宝宝玩了半个时辰,花频频惦记着谢小榕,说要告辞,裴公子并未多加挽留,一手捞起宝宝,说送送她。
    出了书房,两人缓步走着,宝宝扒着自家哥哥的肩膀不安分,胖乎乎的小手去拉花频频,她心中一乐,抻手和宝宝拉钩钩玩。
    裴公子撞上她柔软的眼神,心头一跳,面上却淡然道:“宝宝很喜欢你。”闻此,她眉眼间有些赧然,“我也很喜欢宝宝。”
    裴公子忽而微笑。
    三人说着玩着,很快到了府门口。
    马车前,裴公子腾出手一如既往想扶她上车,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她却依旧抗拒着,岂料宝宝竟拉着她的手直接搭了上去。
    她愕然,拿眼去瞧宝宝,宝宝俩眼扑闪闪,一脸无辜,她想收回手又觉不太好,只好顺势上了车,方掀起车帘,裴公子喊住了她,“花小姐。”
    她下意识回头瞅他,却听他道:“回去把妆卸了吧,裴某瞧着怪糟心的。”须臾,回过神的她狠狠瞪他一眼,气呼呼钻进了车厢。
    裴公子无奈轻笑,目送马车离开,直到眼中没了影儿,他方抬袖瞧了几眼自己的手,侧头唤门前的小厮,“备车,去家禽园。”
    直到回了花府,花频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天啊!她竟然去找裴羡之帮忙!还化成这模样去!活该再被他嘲笑!偏偏谢小榕还凑上来问:“大白鹅的饲料呢?”
    让阿萌帮她卸了妆,又洗了把脸,收拾好后,她淡淡回:“没买成。”
    谢小榕忧桑了,“那我要送夫君什么礼物?”
    花频频心塞,她希望明天一早谢小榕就忘了那青年。
    可惜她想得太美,谢小榕异常执着。

  ☆、26。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4)

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4)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唠叨那青年,甚至还苦恼起了明日穿什么衣服好。为了不让她失望,花频频咬牙决定,不管如何,明日她都要带谢小榕再去一趟家禽园。
    到了傍晚,裴府突然差小厮来送信,花频频随手拆开,却见裴羡之在信上说那青年同意明天与谢小榕再见一面,她大喜,忙问谢小榕:“想好明天穿什么衣服了么?”
    谢小榕苦思良久,道:“我要穿得破破烂烂的,他喜欢。”
    花频频:“……”
    然后她哭着闹着要最破的衣服,花频频让丫鬟们翻遍了全府才找到,她心满意足,终于抱着衣服入睡了。花频频被她闹得心累,头一沾枕头也睡去了。
    翌日清晨,吃早饭时,谢小榕又开始闹了,说什么也不肯吃饭。花频频吓唬她道:“你要不吃的话,今天我就把你锁在院子里,谁也不让你见。”她立即把头往碗饭里埋,吃得比谁都起劲。
    饭毕,收拾妥当,几人上了车,她突然忐忑得问:“我这衣服漂亮么?”阿萌瞧了一眼她浑身破烂不堪的模样,默默蹲在车厢角落,拒绝回答。她撇嘴,又要哭了,花频频瞧她肤色雪白,小脸粉嫩,淡淡安抚道:“你比衣服漂亮。”
    谢小榕瞬间欢喜,终于没再出什么难题了,可一到家禽园,她又紧张了,“你们说,见了面我先说什么好?”
    阿萌提议:“你好,公子。”
    她嫌弃:“太生疏。”
    阿萌:“你好,夫君。”
    她皱眉:“不好,凸显不出我的可爱。”
    阿萌:“……又见面了,我好想你啊。”
    她羞涩:“太,太露骨了,人家说不出来口。”
    阿萌:“……”
    花频频忍无可忍,面无表情道:“夫君大人,么么哒?”
    谢小榕阿萌:“……”
    几人下了车,进了园子,一路去了鹅院。裴公子在院门口负手而立,瞧见花频频疾步而来,展眉一笑,抬袖招手,“过来。”
    花频频心知承了他的情,也不好再冷脸相待,到了跟前,难得和颜悦色道:“多谢裴公子了。”说着,就要拉谢小榕进院子,哪料被挡住了。
    裴公子缓声道:“谢小姐进去就可以了,花小姐不如留在这里陪裴某聊会儿?”又见花频频一脸担忧,他补充道:“她的事总要她自己解决,你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花频频咬唇,竟无法反驳,遂放了手。谢小榕立时明白了,暗自握拳,雄纠纠气昂昂得进去了。
    院前种了一排的海棠树,有几株提前开了花,艳丽似锦,裴公子引花频频走至树下,恰好几朵粉色花瓣被风一拂,落至她发间。
    裴公子抬袖,手抻到一半,蓦地又落了下来,手指摩挲上了腰间的玉诀,“裴某今日这么帮花小姐,不知花小姐要如何酬谢?”
    花频频面无表情,心说你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遂道:“你告诉我那青年的情况,我自会好好报答你。”

  ☆、27。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5)

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5)
    青年名叫傅清恒,赣州人士,布衣出身,家境贫寒,三个月前来京赶考,靠在家禽园养鹅维持生计,寡言,性子冷淡,陆老板很赏识他,和他交情甚深,裴羡之也因此和他结交。
    听到这里,花频频心里已琢磨开了,既然能得陆老板赏识,那他必有过人之处,便问:“你平时和他来往可频繁?觉着他如何?”
    裴公子倚着海棠树歪头,沉思片刻,忽而凑近她,微笑低喃,“频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如此问,是信任我?”
    花频频惊愕,连退数步,叱道:“你乱说什么!我不过是问问他靠不靠谱。”裴公子蓦地收了笑,平静道:“裴某若没记错,花小姐一直觉得裴某是个无赖吧,都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花小姐不怕傅兄也是如此?”
    “所以才要问你!”她疾声道,却不知又被裴羡之抓了漏洞,他笑得欢喜,“那花小姐不怕裴某诓你?难不成裴某说什么,你都信?”
    “怎么可能!你要敢骗我,我……”她气急,慌不择言,却又被裴羡之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俏丽的脸涨得通红。一阵风起,海棠花簌簌落下,扑了她一身,未几,她故作淡定,抬高下颌,冷冷道:“裴公子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本小姐想知道,有的是法子。”
    裴公子也不生气,目光迎上她嘲讽的眼神,淡然一哂,“玩笑而已,还望花小姐不要当真。至于傅兄,裴某倒觉着不错。”
    花频频不置可否,又听他道:“不过,有一点,傅兄有个女儿,五岁大了,今日也来了。”她始料未及,闻此张了张嘴巴,呆了。
    院子里,谢小榕果然在和一个瞧着四五岁大的小女孩默默对峙。小女孩细胳膊细腿,瘦弱不堪,一双眸子却黑兮兮的,她冷冷瞧着谢小榕,“你买鹅?”
    谢小榕打量了她好几眼,突然问:“咱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小女孩眉眼清冷,一点都没有孩童的天真活泼,她皱了下眉,“你之前来买过鹅?”
    此时屋里听到人声的傅清恒走了出来,谢小榕当下俩眼放光,立即扑了上去,“夫君,我来啦!有没有想起我?”
    闻言,小女孩抖了抖身子,不可置信得紧盯谢小榕,又猛地似想起了什么,满目震惊。傅清恒却推开了谢小榕,淡淡道:“谢小姐,你的情况裴兄已同我说了。但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夫君。”
    谢小榕呆住,须臾,眼泪簌簌往下落,砸到了破烂的衣服上,她哭得嗓音嘶哑,“你,你魂淡!你,明明说过……”
    她泣不成声。
    傅清恒冷淡的脸色有些无措,只道:“你别哭了。”
    话落,他猝不及防间被扑到了地上,谢小榕犹自带着哭腔的声音凄厉难听,她拿手狠狠锤他,“你忘了我!!你当初明明说要对我好的!傅延至!!你魂淡!”
    傅延至?!!

  ☆、28。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6)

捕妻准则一:一旦她示弱,要什么给什么,但不能白给(6)
    谢小榕还在呜呜得哭,任阿萌怎么哄都不行,花频频在廊下急得团团转,屋里裴羡之和傅清恒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实在等不及了,将想进去,门开了,她一头撞到了裴羡之怀里,后者慌地扶住她,“小心一点,再急也没有。”
    花频频羞愤,退了两步,“他怎么说?”裴公子沉下眼神,瞥了谢小榕一眼,“先把谢小姐送回家,傅兄有事要说。”她面色微怒,“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
    “我觉着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傅清恒缓步出来,冷峻的眼神好似置身事外,他招手让小女孩过来,小女孩跑到跟前,他道:“梨花,收拾东西,今天我们提前回家。”
    裴公子趁机将花频频捞到一边,温声道:“先听我的。把谢小姐哄回去,傅兄要我们和他一起回家,想来要说的事并不简单,何况你就让她这么一直哭着?”
    花频频闻此,沉吟,一时忘了手还被裴羡之握着,隔了半响,道:“不能送回花府,我不在,她闹起来不好弄。我让阿萌送她回家,如何?”
    显然是打商量的语气。裴公子一怔,半响隐下笑意,嗯了一声,又听她问:“傅公子这里可有纸笔?”他颔首,帮她去拿了。
    一会儿的功夫,傅家父女收拾好了,谢小榕一瞧见傅清恒,又要扑上去,被花频频挡住了。她温柔得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哄道:“傅公子说你今天穿得不太好看,让阿萌带你回家换身最漂亮的再来?嗯?”
    谢小榕怔了怔,呐呐道:“可以前他很喜欢呀,我知道他家穷,买不起好衣服。”花频频一顿,继续哄她,“人都是会变的,对不对?你看你,前阵子多喜欢粉色,今天不又喜欢灰色了么?”
    她竟然能有理有据反驳,“可我是为了他喜欢才变的。”花频频声音越发温柔,“你不能这样,他要知道你为了他改变自己,他不会高兴的,他喜欢的是真实的你。”
    呃,貌似很有道理。谢小榕听得愣愣的,半响,破涕为笑,“那我回家换身最漂亮的来。”
    花频频缓缓补充道:“记得让谢伯伯帮你挑。”
    谢小榕大力点头。
    在场的裴羡之傅清恒等人:“……”
    花频频又写了封信让阿萌转交给谢大人,心知一旦谢小榕进府,再想出来就难了,谢大人有的是法子困住她。
    等阿萌带着谢小榕离开,花频频也随着裴羡之他们上了马车,一路赶至傅清恒的家。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在络云绣庄后门停下。
    花频频多瞧了两眼,压下心头的迷惑,跟着他们进去了,又七拐八拐得过了一会儿,几人在一间破败的房前停下,傅清恒领着他们进了屋。
    他一脸坦然道:“寒舍简陋,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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